是不少,就是有的不合适,有的阴差阳错的耽误了。”
高老夫人点头,“这么好的姑娘,可得寻个好人家。”周夫人笑着奉承道:“是,让老夫人挂怀了。”这时有丫环来报说许夫人到,周夫人立即起身,刘夫人上前引着她们去花厅坐。
进入花厅,便有一位与周夫人年纪相当的妇人走过来同周夫人见礼,这位是已故高老太爷的侄女,周夫人命方氏等人上前施礼,之后坐下同高夫人说话,方氏立在一旁伺候。
凌青琦姐妹同方氏一起立在周夫人身后,彼时又有几位妇人走过来与周夫人说话,周夫人将方氏三人引见给众人,方氏三人纷纷施礼。
离她们不远处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身穿娇黄色比纱裙,一直微笑着看着凌青琦姐妹,似是认识她们。凌青琦心知这样的场合说多错多,自己一个凭空而来的穿越者对局势更不了解,因故只对那姑娘淡笑着点点头以做回应,而凌青瑶却是冷着一张脸,似是没看见般。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主动走上前来拜见周夫人,称周夫人为舅母。周夫人却是不认识这个姑娘,高夫人便在一旁笑着介绍道:“大嫂嫂不认得她了吧,她是婉柔的女儿。”周夫人恍然道:“原来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转而对这位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翘起唇角乖顺的答:“甥女名叫刘娇蕊。”凌青琦看她一副夭娇之态,不禁暗赞人如其名。周夫人连连点头,转而看向丁香,丁香立即取出一枚金钗奉给周夫人,周夫人接了转而递给刘娇蕊,夸赞道:“生得像朵花儿似的,果真可人疼。”
刘娇蕊坦然受了礼,笑着自谦道:“舅母谬赞了。”说着抬眼看向立在周夫人身后的凌青琦姐妹,轻声问:“这二位是舅母家的姐姐么?甥女还是小时候见过几次,现今大了到有些不认得了。”周夫人道:“正是,”她回头看向两个女儿,吩咐道:“你们去和妹妹坐坐,莫在我身边守着了。”凌青琦和凌青瑶福身称是,周夫人转而又对刘娇蕊道:“你们年轻人一起说说话吧。”
刘娇蕊忙喜笑颜开的对周夫人道:“多谢舅母。”高夫人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打趣道:“她来你面前就是为了勾引你们家两位小姐呢,可等到这句话了。”刘娇蕊掩口而笑,向周夫人和高夫人告罪,之后看向凌青瑶,不想凌青瑶并没有如她那般高兴,反而是凌青琦对她笑得坦然。
“两位姐姐这边坐吧。”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她面上并没有露出来,引领着凌家姐妹到另一处离周夫人不远的位置坐下,这才开口问道:“两位姐姐哪位是青瑶姐姐,现今大了妹妹却认不得了呢。”凌青琦查觉出她对凌青瑶的好感,自己不便答言,却没想到凌青瑶并不领情,只淡淡的回应道:“我是。”
刘娇蕊嘴唇微翕还要开口说什么,凌青瑶却连招呼也不打的去到周夫人那边,向刚进花厅的许夫人行礼,许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大的叫许悠琴,小的叫许悠诗,凌青瑶和她们热络的说起话来。
刘娇蕊一脸黯然之色,凌青琦也不知凌青瑶存着什么心思要冷落向她示好的刘娇蕊,因故扯开话题问刘娇蕊:“妹妹今年几岁了?”刘娇蕊打起精神应付道:“比姐姐小两岁,十七了。”凌青琦笑道:“妹妹倒是好记性,我都忘了。”
刘娇蕊看着凌青琦哀声道:“姐姐哪里记得这些,小时候姐姐都不愿意跟我玩的。”凌青琦怔了一下才圆道:“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妹妹现在仍然记得莫非是还在生姐姐的气?”
刘娇蕊听她语气随和,竟不似幼年时那般任性,遂皱起小鼻子半真半假的怨怪道:“怎么不生气?姐姐那时常把‘士农工商’挂在嘴边,说我们家是三教九流中的最末一位,很是瞧不起我呢!”听了这话凌青琦立即笑着对刘娇蕊赔罪道:“好妹妹,姐姐那时是猪油蒙了心了,何论我们家现在也是生意人家了。”
刘娇蕊听罢“扑哧”一笑,“姐姐当真了,我跟姐姐玩笑呢。”说着神色又暗下来,看向凌青瑶低低的叹道:“只是青瑶姐姐却真的不愿意跟我玩了。”
凌青琦看她默然神伤,不禁安慰道:“妹妹莫要多想,她在跟我呕呢,跟妹妹没关系的。”刘娇蕊听罢转过头来问道:“两位姐姐怎么了?”
凌青琦扯谎:“昨儿我不小心把她的镯子打了,这不到现在还怪我呢。”刘娇蕊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又觉凌青琦与之前大不相同,遂放了凌青瑶的心思,真心与凌青琦相谈。
这边凌青瑶与许家姐妹聊的好不欢喜,许家和凌家是世交,她们自小便是相熟的。因凌即之出了事周夫人推掉了一切应酬,三人几年不见,聊起过往来均是笑逐颜开。
许悠诗是个直性,有话闷不住,“青瑶姐姐,我姐姐许了人家呢。”许悠琴嗔了一声:“妹妹莫胡说。”凌青瑶愣了一刻才问道:“真的?”许悠诗点头,“真的,是陵西的官家呢。”凌青瑶笑看向许悠琴,“怪不得你变了许多呢,原来要出阁了。”说罢拿着帕子捂着嘴笑。
许悠琴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抬手轻轻推了凌青瑶一把,“你也打趣我。”为免尴尬转而问:“之前我听人说青琦姐姐和宗人府宫大人家的公子议了亲,可是定下来了?”
她们离凌青琦并不远,因此刘娇蕊听到这话便看了一眼凌青琦又转而去听凌青瑶怎么说。凌青琦听到许悠琴提宫公子,知道是指前身要为其守身的那个男子,并不在意,坦然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
凌青瑶听及此立时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向凌青琦扬声道:“她倒是想呢!现在只怕她要给宫公子做妾人家也是不稀罕的。”
***铺垫了这么多,只为引出凌青瑶的这一句话,⊙_⊙b汗!***
第十三章 多话书生
周夫人虽然同身边妇人说话,却一直暗暗关注着凌青琦姐妹俩的动静,待凌青瑶冷冷的讽出这样一句话,她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了。花厅内坐着几十人,这些人本就对遭逢变故的凌家娘儿几个特别关注,凌青瑶那句话又是故意要说给众人听,因此这话一出口坐在她们周围的人立即住了口向这边看过来,离的远的人见这边突发状况,便交头接耳的打听,不过一会儿花厅内就传开了,众人齐齐的转头看着她们娘儿几个的反应。
周夫人嘴唇微翕想要喝斥凌青瑶,凌青琦却抢先起身走过来笑道:“母亲,女儿还没有拜见这几位长辈,您给女儿引见引见。”她说的安之若素,似乎凌青瑶的话根本不是在说她。
如若周夫人斥责凌青瑶,众人对这边的好奇与关注定是有增无减,只能使自己更加难堪。而她将话题引开,装作听不见嘲讽自己的话,众人也只会当作没有听见,这一页便揭过了。
周夫人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方氏笑着打圆场道:“是啊婆母,我们年轻不知礼数,您也教教我们。”周夫人恍然道:“瞧我糊涂的,方才忘了介绍了。”之后便真的领着方氏和凌青琦介绍刚刚没有介绍的几位妇人。
花厅内的气氛由此又变得活跃起来,而之后众人的话题却大都是围绕着凌家而言的,其中有说凌青琦宽容机敏的;也有说方氏伶俐的;还有说凌青瑶尖酸刻薄的;也不乏指责凌青琦失妇德伤风败俗的。
而凌青瑶说出那句话来,许家姐妹便似见到怪物般的拿眼盯着她,之后渐渐的与她疏离冷漠起来。她们并不是为凌青琦抱不平,而是觉得凌青琦再怎么不好凌青瑶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这样排揎嘲讽她,毕竟是姐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丢人的岂止是凌青琦?
刘娇蕊更是没想到她心目中偶像般的人物竟然会如此这般。小时候凌青琦因为她父亲是商人瞧她不起,而凌青瑶却毫不介意的同她玩在一起,凌青琦的骄傲冷漠和凌青瑶的亲和温婉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可是到如今这两个人的所为却整个儿的翻了个过儿!
凌青瑶存心要羞辱凌青琦,但是话一出口便即后悔了,这句话太过毒舌,并不是她预期的。何况现时伤了凌青琦的名声,她自己也成为众矢之的。可是虽然悔不当初,面子上却不肯缓和,她冷着脸梗着脖子坐着,似一只骄傲的公鸡般不肯低头。
因为这一段小插曲,周夫人饭也没吃好,宴罢便匆匆向高老夫人告辞。坐马车的时候,凌青琦提出要与周夫人同车,周夫人只当她是要向自己倾诉委屈,遂点头应允。凌青瑶冷哼一声首先蹬上方氏的车。
方氏上车之后便将车帘挑开一角向外窥望,不意与凌青瑶搭言的样子,凌青瑶此刻的心境也无心与之周旋,遂只冷冷的坐着,只待回去之后面对周夫人的训斥。
马车走了将一刻钟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方氏掀开车帘问:“怎么停下来了?”却见前面车夫小跑着去了一家成衣铺,不一会儿捧着一个包裹回来。
方氏心下狐疑,又不便去问,只得悻悻的放下帘子坐回来,脸有忧色。凌青瑶抬眼看着方氏,虽然好奇的紧,却是放不下面子去问。之后丁香和蔷薇走过来报说夫人叫三小姐过去,凌青瑶问她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听命而去。
待她上了车,看到周夫人满面寒意,只低声吩咐了她一句:“坐。”便再不开口,更让她奇怪的是,凌青琦竟穿着一套男子儒生的衣服,头戴万字巾,若不细看,便会误认为是一个书生。
她刚坐定,车夫便催马向前,丁香和蔷薇似是直接坐了方氏的车,而他们这一辆车走的,竟不是回家的路。凌青瑶掀开帘子确定之后要开口相询周夫人,却见凌青琦起身掀开帘子出去同车夫并排坐到一起,又低声说着什么。
凌青瑶再看向周夫人,见她沉着脸,绝无开口的意思,遂强压下心中不安,只等看凌青琦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马车又走了半刻钟的样子,终于停下来,赶车的是杨妈的儿子裴勇,他说了一句:“就是这里。”又听见凌青琦吩咐着,“你去打听一下。”裴勇应声而去,凌青瑶却是越来越沉不住气,原本握紧的双手胡乱的搅着帕子。
凌青琦坐在车辕之上,看着陶然茶楼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长长的舒了口气。上午她还在羡慕方氏未出阁的时候可以出门,下午她便因为凌青瑶的嘲讽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其实想让凌青瑶知道季公子的实情,并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只是他人之言与亲眼所见给人的冲击实在不能同日而语,况且此时的凌青瑶若然听周夫人派人打听的结果,未必会信。
凌青琦正坐着发呆,有人牵着马走过来,看了看凌青琦道:“小哥儿,劳烦车子挪一挪,挡着桩子了。”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青衫大褂的书生打扮竟同凌青琦相似,开口闭口均是一脸纯良无害的笑。
凌青琦看着他笑了笑,却是未弄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书生见她懵懂的表情,抬手指了指路边的青石桩,凌青琦随之望去,又看了看他手中牵着的马,方才弄清楚原来他要拴马。可是裴勇不在,驾马车她可不在行,遂满脸谦然的说:“我家车夫不在,公子可会赶车?”
书生毫不犹豫的点头,一手拉着自己马的缰绳一手去牵凌家的马缰绳,刚要扬鞭策马便听见一片喧哗,他停了手寻声望去,见陶然茶楼门口四五个壮汉正在打杀一条黑狗,狗叫得凄惨,人打得狂烈。
凌青琦惊叫:“这是怎么了?”书生摇头叹道:“还不是那姓季的。”凌青琦心头一凛,立即追问:“哪个姓季的?”书生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才说:“小哥不常来陶然茶楼吧?”见凌青琦点头,他才继续道:“这季公子是宜城人士,家中是做生意的。”凌青琦心中暗想可也巧了,便再次确认似的问:“他的姐姐可是咱们宜城的知府夫人 ?'…'”这次她故意将声音放大了一些,好使坐在车内的凌青瑶能够听见。
书生点点头,凌青琦又问:“这些人里哪位是季公子?”她说着话便放眼去瞧,见打狗的人群外立着一位一脸戾色的锦衣男子,站在那里倒看不出有没有腿疾。书生颇为健谈,索性跳上马车坐到凌青琦身边,指着那个锦衣男子道:“就是那个身着紫衣的。”
听到这里凌青琦便觉得车厢微动,猜测着大约是凌青瑶掀开帘子看了,便又问:“那他为什么要打杀这只狗?”她不忍心看那残忍的景象,早别开眼睛只听书生说话。
陶然茶楼对面是一家小酒肆,书生转头对着立在门口看热闹的小二叫:“小二拿酒来。”话音未落便抛出几文钱,小二手脚麻利的接了跑回铺子中取了一壶酒送出来,书生接过就仰头灌了一口,样子颇为豪爽,倒不像是一个书生了。他刚要开口回答凌青琦的问题,忽而转向前扬声叫道:“少卿,在这里。”
凌青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是一位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