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很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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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很难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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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断定?”他并没有激动,而是存着怀疑。
  顾明珩心里勾起冷笑,果然他没有高估皇帝对陆承宁的“宠爱”是对的,若是自己没有强力的人证物证,皇上他定会拂袖而去吧?或许还会降罪于自己的“荒诞言论”。
  想到这里,顾明珩的眼神暗了暗,难以理解的是,为何皇上会如此维护陆承宁的太子之位,明明没有宠爱之意,对待皇后也并不是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恩爱与如一,那么,皇上这样的坚持到底意味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捧杀陆承宁,或者其它的原因?
  “儿臣断定。”顾明珩恭敬地说道,“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人便是太子的乳母,吴氏。”说完便没有再开口。
  陆泽章拿着杯盖的手一顿,他看着顾明珩,眼里有了笑意,但是更多的却是戒备。没有想到顾明珩小小年纪,就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这些。这些时日自己直接断了他和宫外以及顾家的联系,没想到他还是做到这个地步。
  迦叶,你的眼光依然让我叹服。
  “证据。”陆泽章继续品着茶,意味不明。
  顾明珩顿了顿,之后对一边候着的大总管姜余说道,“劳烦去将吴嬷嬷招来,还有她的义女阿若。”姜余应下,脚步匆忙地朝着殿外而去。
  太子午时之后发病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是太子妃没有请御医看诊,而是直接命人拜见了皇上,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看来,太子妃是打定主意要清理东宫了。
  想着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些。
  一时之间,主殿之中的气氛有些沉寂。顾明珩直直地跪着,陆泽章也没有赐坐,这时,匆忙回来的姜余站在顾明珩的身后道,“陛下,皇后娘娘的凤驾快到了。”说完便退到了一边。
  陆泽章闻言点了点头,之后仔细看了看顾明珩的神色,发现他眉眼不动。
  这是不知道皇后是主谋,还是城府过于深沉,丝毫不露?陆泽章嘴角有了笑意,这顾明珩,还真是有趣,隔了一会儿才叫了起。
  皇后刚坐到主位上,吴嬷嬷和宫女阿若就被带进了殿中。看帝后二人在座,阿若瞬时便白了脸色,双腿有些打颤。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顾明珩,咬了咬嘴唇。
  “明珩,说吧。”许琦梧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嬷嬷,神色平静,却在心里很是失望,真是不中用的东西!竟会被未加冠的小儿抓住把柄!
  这时,陆泽章突然伸过手来,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动作轻柔。
  许琦梧微微侧头对着陆泽章勾唇一笑,又似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将手收了收。陆泽章很满意她的反应,拍了拍她的手背。
  “吴嬷嬷自殿下幼时起,便在殿下的吃食中掺入药物,并在东宫中一直燃着兰鹤香,二者中和,会产生令人倦怠神乏,精力衰退,神志不清甚至狂躁的作用。而殿下常年服用的补益药物亦被吴氏偷换方药。”
  说着顿了顿,“此事吴氏义女阿若,膳食房阿冯均可作证。儿臣还存有掺入药物的糕点,以及残留的药渣可以为证。”
  听见顾明珩点到阿若的名字,吴嬷嬷猛地张大眼看向身边跪着的阿若,神色狰狞。若非被宫侍按压住,怕是会直接扑过去。阿若见了她的神貌,吓得直接红了眼,整个人抖得厉害。
  “宫女阿若,可有此事?”姜余看了看帝后二人的神色,随后问道。他的声音尖细,在空旷的大殿中尚有回声。
  “奴婢阿若,禀明皇上,皇后娘娘,确有此事。”这句话她说地极为艰难,话到最后都带上了哭腔,整个人跪伏在地,因为恐惧而身子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她迟疑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奴婢是吴嬷嬷……不,罪人吴氏的义女,大约五年前便开始帮吴氏为殿下煎药,吴氏欺骗奴婢那是为殿下补益身体的药物,奴婢年幼,对此深信不疑,直到前些日子,方知吴氏是如此恶毒之人!”说道后面,她逐渐流利起来,声音中带上了愤恨。
  她熬制毒药的事已经洗不清了,但是再怎么,也要回报“义母”一二!想着,眼神都狠厉起来。
  当初吴氏告诉她,她会带她在身边一同照顾殿下,之后殿下长大后,便可怀上殿下的长子,此后,母凭子贵,日后的荣华必是不会少的。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注定只能在这宫中继续卑微的活下去,但是难以抵挡此般的诱惑,心中明明对这药有所怀疑,却还是没有揭穿。
  不过现在,时势不同了。
  殿中响起了阿若期期艾艾的哭声,陆泽章一皱眉,挥了挥手,“带下去吧,哭声如此烦心。”姜余急忙点头,朝着一边候着的宫侍打了手势,阿若便被踉跄地拖了下去。
  顾明珩一如之前的模样,站在原地没有开口。陆泽章看了看跪在地上吴氏,有些厌恶地说道,“罪人吴氏,毒害皇子,大逆不道,赐死。”
  说着看向顾明珩,“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就按着你的意思去办吧。”又叹息着开口,“明珩此般聪慧,朕与皇后深感欣慰。”
  说完便直接起身,伸手握住了皇后的手,二人相携离开了东宫。
  临走之前,皇后站定身子,转身看了看顾明珩,声音温和,“明珩辛苦了,殿下日后定能明白明珩待他之心。”说完微微笑着,跟随着陆泽章离开了。
  姜柏看着顾明珩沉默的模样,吩咐宫侍押着吴嬷嬷离开了主殿,一时间空旷起来,连风声都清晰可闻。
  顾明珩待得所有人都出去了,才抬起头,视线落在窗外,眼神晦暗。轻轻的笑声自他的唇间泻出,在大殿中徐徐散开。
  如此草率地便赐了死罪,不追问细节,不追查主谋,甚至不关心陆承宁现在情况如何。
  顾明珩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双唇紧抿。陛下其实早已直到是谁动手的吧?却袒护地这般明显,甚至不加遮掩。
  在您的心中,真的没有一点陆承宁的地位吗?那您又为何要封他为太子!顾明珩眼神蓦地充满了戾气,他一拳打在柱上,玉白的手瞬间发红。长发掩住他的面容,满是寒意地眸子自发间隐隐。
  良久,顾明珩将手拢到袖中,抬步往着太子寝殿走去。
  他的背影消瘦,但是脊背却未曾弯曲过分毫。高大的宫门框住了天地,只留有四角天空,这巨大的皇城有如一个铁笼。
  举步跨过高高的门槛,水色云纹长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足音轻响,如上心头。

  ☆、第十七章

  夏初的时候,太子伴读的人选终于确定,一为江南谢氏谢丞相的嫡子谢昀泓,一为燕云穆氏穆德钧的嫡子穆寒江。
  此二人一文一武,背后家族势大,再次昭示了皇上对太子的良苦用心。如此明显的举动,几乎就是将穆家的势力直接划入了太子麾下。
  顾明珩坐在亭中,看着雨水自飞檐上垂落而下有如帘幕,一时神色复杂。陆承宁坐在他的身边,神色认真地拨弄着琴弦。
  “顾九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听见郑儒远的声音,顾明珩一下子回过神来,忙站起身作了揖。霜色的外裳映着亭外的雨水,一时更显凉意。
  郑儒远细致地将油纸伞收起靠在一边,抖了抖宽袖,上面有着深浅不一的水迹。他看了看一旁对外物无知无觉的陆承宁,有些叹息地说道,“殿下的琴音让人听了莫名地觉得伤感。”一边说着一边展了衣衫坐到石凳上。
  袅袅的琴音合着雨声,竟似已为一体,雨随着乐声落到心上,暗生悲戚。
  “老师怎么来了?”顾明珩恭敬地问道,又倒了小火炉上煮着的清茶在杯中,双手递到了郑老的面前。
  “不过是老夫突发兴致,想要去看看‘雨打芭蕉’的境况,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你和殿下在亭中,所以便过来了。”他端起瓷杯浅尝,赞赏地开口道,“顾九你的茶可是越来越有味道了。”说着将瓷杯放到石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闲来无事罢了。”顾明珩浅浅地笑着,视线看向亭外的雨幕,话音里带上了忧虑,“不知陛下此举,对阿宁到底是好是坏。”
  阿宁如今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那二人由衷的尊敬,更别说此二人身后的家族。
  “阿珩。”陆承宁在一边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唤了声顾明珩,手下的乐音也停了下来。
  顾明珩对着他安抚地笑了笑,“阿宁琴奏地很好。”说完就见陆承宁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拨弄琴弦。
  “尚不知陛下深意,但谢家小子和穆家的寒江进了宫,对殿下来说也是好事。”郑儒远明白顾明珩的忧虑,他心中也有些担忧。都说君心难测,倒也真真如此。
  他们如今处在被动的一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明珩手指摩擦着茶杯细腻的杯壁,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眸色。如今他真是越来越不懂皇上的用意,以及对陆承宁的态度了。
  看着陆承宁听见琴音时浮起的澄净笑颜,他端起清茶,温热的茶水漫入口中,一时舌尖满是淡淡的涩意。
  护国公府。
  “爹,我真的要穿这个衣服?”穆寒江扯了扯宽大的衣袖,满脸的嫌弃。他回京已有半月,确实很是遵守离开燕云时对大哥的承诺,连府门都没有出过。不过这次皇上点名要求穆德钧带上他,连衣服都赐下了,他不去也得去。
  想到进一个宫就要学这么多的礼仪,穆寒江很想哀嚎——京城真不是适合小爷生存的地方!
  “嗯。”穆德钧淡淡地应了声,穆寒江瞬间便不敢抱怨了。想扯扯扎得有些紧的腰带,但是手刚抬起就又收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穆德钧,发现他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兵器,没空注意自己,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腰带。
  穆德钧不是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但是想想这孩子就要进去东宫了,心里叹息了一声,还是随了他。
  到底是自己拖累了这个孩子。
  穆寒江学着穆德钧地模样,跨开双腿坐在椅子上,不过身量尚小,有些不伦不类,“穆将军,皇上让我去当太子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穆德钧视线没有从槊上移开,他的声音沉稳,很是威严。
  “大哥二哥以前给我分析过,说是我们穆家势力大,要是不放个人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皇帝就会睡不好。”穆寒江一手撑着下巴,一边说道,想着想着又皱起了眉头,“可是为什么要去当伴读?当今的太子不是傻子吗?还要伴读做什么?”
  “穆寒江!好大的胆子你!”破风的声音传来,布满铁钉的槊尖直指他的喉咙,寒光四溢。
  穆寒江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退到了老远,“你欺我手中没有武器!”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满是战意的亮光,像个小狼崽子。
  穆德钧见他的模样眼里也有了笑意,但还是肃了脸色,“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你进了东宫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就给我去大漠喂狼去。”
  他最担心的就是小儿子这跳脱的性子,从小就野,去到宫里他实在不放心。
  “又不是没有宰过狼……”穆寒江小声地嘀咕道,见穆德钧的神色不对,急忙道,“我注意不就行了嘛,我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皇宫不比天下的任何地方,虽然如今陛下属意太子,但是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穆德钧意味深长地说道,也不知道自家儿子听进去了多少,“穆寒江,你身为穆家人,一定要记住,我们效忠的是皇帝,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就算那个人或许是未来的天子。”
  这也是燕云穆氏一直岿然不动的原因,他们手握重兵,镇守一方,却从不将自己卷入党派之争。因为他们明白,他们需要效忠的是坐在龙椅上的人,需要保护的,是大雍的百姓。
  穆寒江点点头,“我不会给穆家抹黑。”
  他裂开嘴,笑容像是大漠的烈阳,像个大人一样拍了拍穆德钧的肩膀,“您就放心吧穆大将军!小爷我就是去宫里住住,您回去了一定告诉大哥二哥,让他们专心坑那帮西狄蛮子,我在宫里会小心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回去燕云,让那些个蛮子看见小爷我就吓得屁滚尿流!”
  穆德钧一直肃着的脸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他重重地拍了拍穆寒江尚显瘦弱的肩膀,声音也温和了下来,“记住,不管何时何地,爹和你的两个哥哥都在你的身后。”
  穆寒江猛地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眼眶有些红,他扬起手并拢五指,“穆家人上战场都不怕,天下还有什么地方小爷我不敢去?”
  穆德钧亦抬起手,两只大小不一的手相合,“啪”的声音很是清脆,“这才是我穆家的好儿郎!”
  翌日。
  跟着内廷大总管姜余走在去东宫的路上的时候,穆寒江看了看走在自己旁边安安静静的谢昀泓,心里感叹江南那里的山水真是养人,这人比他见过的姑娘还好看。想着用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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