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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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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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铃从他手臂上滚过,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大胆妖女,敢伤太子。”少年的属下惊叫着上前,攻向青衣。

少年喝道:“都退下。”

“太子?”青衣怔了一下,望着眼前阳光般的俊朗面庞,气得涨红的脸一点点白了下去。

少年低头凝视着面前血色全失的绝秀少女,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你我有仇?”

“没仇。”青衣吸了吸鼻子。

“那你……”少年看着青衣的眼里溢着的泪,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一下地抽痛。

月夫人见青衣跟人动上手,还伤了对方,白了脸,带着家仆急跑过来。

看清青衣面前的少年,惊得捂了嘴。

又一队人马拥着个异国装扮,相貌甜美的少女急驰而来。

“太子哥哥,你都不等我一等。”少女气喘吁吁地滚下马,抱住少年的手臂,警惕地望向青衣。

青衣睨了少女一眼,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如果他是小十七,既然活着,为何不去寻她?

就算不寻,见了面,又为何装着不认得她?

即然不认,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把心一狠,深吸了一口气,小十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什么太子,眼里的痛楚没能褪,脸上却恢复平时的淡然。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用力抽回手,拉了母亲向马车走去。

身后传来少女的尖叫声:“太子哥哥,你受伤了?”

青衣回头,见少女脸一沉,瞪向少年身后的侍卫,“是谁伤了太子哥哥。”

随着侍卫们的眼光,重看向青衣,“是你伤了我太子哥哥?”

青衣冷冷地回过头,不加理会。

少女拨出剑,怒喝道:“站住。”

“别追了。”少年抬手拦住少女,眼一眨不眨地目送着青衣母女上了马车,浓眉微微蹙紧,与她真的好象似曾相识,可是脑中空空一片,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

而且那姑娘方才的神情分明认得他。

少女将手中宝剑抖得‘哗啦’一声,恼道:“太子哥哥,他伤了你。”

少年直到青衣落下车帘,再看不见人,才呼出口气,“由她去吧。”拉开少女的手臂,翻身上马,仍看着正缓缓启动的马车。

侍卫道:“太子,您的伤。”

少年望着正远去的马车,对侍卫的话,竟似未闻。

侍卫又叫,“太子。”

少年这才回神,“怎么?”

侍卫道:“快下大雨了,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寻地方打尘?”

少年看向天边,果然乌云滚滚,“还有多久能到燕京?”

侍卫道:“还得四个时辰。”

少年重看青衣离去的方向,举着马鞭指了指前头不远处蒙蒙一片屋舍,“那是什么地方?”

侍卫翻着地图,“南郡。”

少年带转马头,“我们去南郡留住一宿。”

少女抓住他的马缰,急道:“太子哥哥,你是想去追那个贱民丫头吗?”

少年有些不悦,阳光般的俊颜慢慢绷紧,“天下人同是爹娘生,何分贵贱?”

少女面色发白,对他的话不认同,却又不敢反驳。

少年用马鞭轻轻敲开她拽着马缰的手,“就算我去追她,与你何干?”

少女气得脸色发青,跺脚叫道:“太子哥哥。”

少年一声朗笑,一夹马腹,带马向前纵驰而去。

青衣留下母亲在别苑看着下人收拾,一个人闲逛到河边,背靠着一棵大树望着眼前滚滚而过的河水发呆。

一个念头反复在青衣脑海里滚动。

他到底是不是小十七?

如果是,他怎么会成为什么太子?

如果不是,但相貌声音,甚至出招的手法都完全一样,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象的一个人。

最后,她仍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就是小十七。

虽然这几年,她已经被磨练得冷心硬肠,自认可以接受任何背叛和打击,但仍觉得很受伤,心沉甸甸地难受。

她在得知小十七死讯后,为他难过自责,他却去了不知什么地方,当那见鬼的风流太子。

见着她,不但不认,还调戏得很欢快。

青衣恼归恼,却又很体贴地帮小十七找着理由,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比方说他上次刺杀平阳候没死,结果不知道怎么被人误认为了那什么太子,他就将错就错地当起了假太子来掩饰身份。

刚才装着不认得她,是因为有侍卫同行。

刚找好理由,又沮丧地推翻。

就算有难言之隐,以他们二人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传递。

他刚才调戏她时欢快的模样,哪有半点难言之隐,乐在其中才对。

苦笑了笑,又觉得他能找到一个脱离蛇国束缚的身份,也是不错。

不认就不认吧,只要他过得快活。

看看天色,别苑应该早收拾妥当,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天黑便好动身蛇国。

正要将手中掂着的小石子抛进水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在她所在的树后停下。

多个人到河边休息,本来跟青衣没什么关系。

但她当死士当了这些日子,习惯性地先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没想到树后一脸焦急的人竟是王苍海的小儿子王文瑞。

王苍海办案子时,不时地把他的这个小儿子带在身边到处乱晃。

据八卦透露,王苍海是想寻机会让小儿子立立功,也能象大儿子王文悦一样有出息。

青衣和小桃在花园里闲逛时,隔着花树看过到王文瑞几回。

小桃告诉她,在她十一岁时揍过王氏兄弟,那对兄弟挨了她的揍,没有记恨她,反而放言说一定要让她刮目相看。于是,练武变得勤快。

功夫还没练好,青衣就‘死’了。

青衣‘死’了后,他们兄弟二人还在她的棺材前,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听说为这了这事,还被他们老爷子狠狠地捶了一顿。

不过现在他们兄弟二人的功夫已经很是了得,特别是王文悦,还是去年的武状元。

这些,青衣一点也不记得,甚至完全不认得隔花见到的王文瑞。

这会儿,王文瑞象是在等什么人,正焦急地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青衣想,跑到这种地方来等人,多半是与美人幽会,不方便打扰,寻思着挪过一个地方,以便成人之美。

还没来得及行动,一条人影轻飘飘地落在王文瑞的面前,身形高挑,竟是个男子。

青衣怔了一下,怪不得王文瑞要躲在这种地方幽会,原来竟是龙阳之好,越发觉得自己不方便在这里。

但从刚才来人的身影看来,却是个功夫极好的人,如果她这时离开,很大几率被人发现。

其实被人发现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以王文瑞这样的身份,如果被人知道有龙阳之好,一定很丢脸,丢他的脸没关系,但连带丢了他父亲的脸,就麻烦了。

所以考虑到被他发现,多半会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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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钓鱼(一)

青衣的筋脉通得七七八八,以她的身手,对方想杀她灭口,最后被灭口的人多半是对方。

为了不发生灭口的问题,青衣把自己往树后藏了又藏,寻思这两人办完事,就会离开。

横竖在训练场时,没少看活春…宫,也不在乎多看这一回重口味的。

哪知,王文瑞见着来人,急迎上去,“大哥。”

青衣愣了一下,原来来人不是王文瑞的相好,而是他的兄长王文悦。

两兄弟有话不在京里说,巴巴地躲到南郡的江边,就有些不正常。

青衣偷偷探头,王文瑞长得很一般,但他哥哥王文悦却生了一副少有的好相貌,是那种英气勃勃的类型。

王文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向青衣所在方向看了过来。

青衣赶紧缩头回来,往他们看不见的方向挪了挪,等他们放松了警惕再走。

王文悦听不出附近有人,才低声道:“出了什么事,竟让我出来这里?”

王文瑞道:“父亲派去监视平阳侯的暗卫捉到一个越国的奸细,本想就地杀了。他为了活命,竟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那里人多口杂,所以才叫了你出来。”

“什么秘密?”

“他说他看见姜国的太子,很象越国的小十七。”

青衣听到‘小十七’三个字,浑身一震,屏住呼吸,不再动弹。

王文悦吃了一惊,“当真?”

王文瑞点头,“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世上相貌相似的人不少,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王文悦道:“怎么确认?”

王文瑞道:“他说认得小十七身上的伤疤,只要能设法看看姜国太子的屁股。”

王文悦愣了一下,男人身体虽然不象女子那样珍贵,但谁能把屁股晾出来给你看?

王文端接着道:“我收到线报,姜国太子已经到了南郡。”

王文悦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王文瑞道:“父亲命我们设法秘密擒住姜国太子,等暗卫押了那人来认人,确认是小十七,就把他献给皇上,将平阳侯一军,断了平阳侯和姜国间的盟约。这边离蛇国远,粮草和物资运过去的时间长,中途没有姜国的粮草物资支援,他那些兵免不得要饿肚子,士气必然受损,这仗自然难打得利落。”

王文悦皱眉:“这不太合适。”他身为武将,对自己手下的兵马极为爱护,将心比心,不忍心他人的兵马挨饿受冻,再说打仗可是白刀进红刀出,怎么也是一条人命,让人饿着肚子打仗,不是等于平白害人性命?

这样的事,他不认同。

觉得虽然父亲和平阳侯在朝政中不合,但却不该在战事上陷害平阳侯。

再说,如果这次灭不了蛇国,蛇国作孽必成祸患。

王文端哼了一声,“难道说你当了几天的提督,连姓什么都忘了,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平阳侯是我们王家死对头,你竟要偏帮我们王家的死对头?”

王文悦道:“要扳倒平阳侯,可以在其他方面一争高下,怎么能在战事上做手脚。”

王文端冷笑,“父亲就算到你会这样,他说了,如果你不好好把这事办了,以后也别再进王家的门。”

王文悦脸色微变,“如果他不是小十七呢?”

“如果不是,叫人向他要一大笔银子,然后找机会偷偷把他放了,他只会以为是遇上了劫财的匪人。”王苍海还有说,到时把假装绑匪的人给杀了灭口,神不知鬼不觉,跟他们王家一点关系没有。

王文悦虽然身在王家,却总讲着什么光明磊落,与父亲和弟弟不能同心,所以这话,王文端不会告诉王文悦。

在大义上王文悦不认可父亲的做法,但‘孝’字上,却不能不服从。

再说就算他不肯做,父亲同样会派别人来做。

寻思着这个姜国的太子未必就是死士小十七,与其让别人来做,倒不如由他盯着见步行步。

主意打定,道:“如果他当真是小十七,以他的身手,就算你我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何能擒得了他?”

王文瑞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在王文悦面前扬了扬,“用这个。”

“这是?”

“这是我高价买来的,叫千日醉,无色无味,就算不服用,闻一闻热气,也能醉得人事不知,没有解药醒不来。”

王文悦拧紧眉头,他不屑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王文端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做法,但你可有更好的办法,不惊动任何人又能把他擒到手?”

“罢了,照你说的办。”万一姜国太子真是小十七,以小十七的身手,两个他再加上王文端也未必是对手,万一事情败露,他们王家就会大难临头。

王文悦虽然不耻父亲和弟弟的一些所做所为,但他终究是王家的人,不能不顾王家人的安危。

等王氏兄弟离开,青衣从树后转出,那个人如果真的是小十七,就算他不想与她相认,她也不能不理他的死活。

顶着太子的头衔,再怎么想低调,凭着前前后后跟着的那一大堆侍卫随从,也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何况还有一个诈诈呼呼的姑娘跟着。

青衣很容易地找到姜国太子的下榻的客栈。

进了客栈,寻到姜国太子住的房间。

房门敝着,屋里聚了一堆的人。

下午所见的少女正一边哭,一边带着怒气指着南郡的太守骂,旁边凳上还搁着一个醉得昏迷不醒的家仆,桌上放着一个冷得没了气的茶壶,茶壶旁边放着个斟满茶的杯子。

长得和小十七一模一样的姜国太子却不见踪影。

青衣冷眼看了半天,对王氏兄弟的办事速度不得不佩服,不惊动任何人地退了出去。

回到别苑,套着母亲的话,得知王氏在南郡也有一个别苑。

当夜,青衣换上夜行服,潜进王氏的别苑,发现别苑里并没有侍卫守护,只得几个用来打理院子的下人。

王氏两兄弟坐在廊下下棋,他们身后厢房门关掩着,一派宁肯祥和。

如果不是青衣听到王文端的那些话,肯定不会认为这样的地方能关住从黑塔里杀出来的小十七。

青衣拾了粒小石子,翻上房梁,无声地潜到王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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