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参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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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参赛证-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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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一定要参加这个比赛。”
  “这比赛就这么重要?”
  “是。”
  “那你去吧!”总经理似乎很恼火。
  我没有向他说一些煽情的理由,这个城市,不相信眼泪,奢望有人同情和关照是徒劳无功的。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时,我以为我的模特生涯告一段落,谁知总经理的最后一句话追上了我:“比赛完了快回来上班,职位我给你留着。”
  我感谢总经理把机会给了我,他的人情味令人感动。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无条件帮助你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许会淡忘他们的面容,但在接受他们的帮助时心里感受到的温暖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在心中祝福他们,用这种方式表达我的感激。
  我带着这种感激匆匆地跑回了宾馆,找到那只无人照看的行李箱,这时,聚集在我房间里的选手已经消失了。我疲惫地休息了一小会儿,匆忙的感觉离我而去,我的心,感受到无比的平静。
  在集中培训课堂上我见到了美丽的对手们,感叹选美大赛的神奇:来自中国各大城市的绝色女子为了一个目标而聚集在这里。
  休息时间,一个相貌普通,神情忧郁的选手主动向我打招呼。在我微笑颔首过后,她紧贴着我的右臂站着,小声地说:“你看她。”
  “谁?”
  “五洲小姐。”
  “哪一位是?”
  “穿粉红裙子的,头上戴一朵米黄绢花的。”
  “哦!”
  “感觉如何?”
  “漂亮。”
  “是吗?我觉得她不如你。”说完这句话,她仔细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很谦虚:“过奖,她比我漂亮多了。”
  “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春子。”
  “我叫马咏梅。”
  春子的友善令我很快接纳了她。这时她向我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握住这只手,感觉很不舒服,太凉了。
  “你是属蛇的吧?”我打趣着,没想到居然蒙对了。
  “咦?你怎么知道?哦,我的手太凉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还我一个不算太灿烂的笑容:“听说你是昨天才来的?”
  “是啊。”
  “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她开始刺探大家都感兴趣的内容。
  我笑了:“没通过什么关系,就这么进来的。”
  她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没有背景,怎么能直接进入决赛?”
  我尴尬地低下头,指着她胸前的一只胸针,想岔开话题:“好漂亮。”
  “喜欢吗?我可以送你!”她一脸认真的表情。
  “不,不。”我的脸渐渐地发烧,使劲地摇头表示拒绝。
  “你的英文很好?”
  “我的口语不错,但老犯语法错误。”
  她拿眼睛向我提问,似乎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居然还有差别。沉默一会后她眨眨眼,点着头:“我也有这问题。”
  我感觉到她是个人云亦云的女孩,反感开始吞噬我的心。无事可做,话题又无法继续,只能挠头。
  “那个女孩子是专业模特。”她另僻蹊径,指着一个女孩子评价道。
  “嗯,不错。”我心不在焉地说。
  “长得也漂亮。”
  “这儿谁不漂亮啊,你也很漂亮。”我觉得她太紧张了,安慰她道。
  “我?不行!”
  “挺好的。”
  “比你差远了。”
  我害怕进入无聊又无味的“你”“我”循环的话题中去,及时地闭上了嘴。
  午饭时间接到了春子的邀请,我无法拒绝,因为她在邀请之后立即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的戒备之心在她的热情下一点一点地消失,午饭过后,我们已经亲密地如老友一般。
  选美战场上的硝烟对于我们来说似乎很遥远,至少我没有把她当成对手,她亲切的目光和鼓励的话语把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虽然彼此清楚在七天后我们便会同在一个舞台上争取为数不多的名额,但我仍被眼前的友谊所诱惑,不知不觉中,我们向对方坦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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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选手”的代价(2)
对于我和贾岩的爱情,她嗤之以鼻,摇头晃脑地加以评价。我却没有计较她的大放厥词,爱情还没有消失殆尽,遗留下了恨,听她的话,我觉得过瘾。
  谈起她的男友,她咬牙切齿,瘦小的胳膊在空中挥舞。听了她的陈述我也开始见义勇为:“什么男人啊,分手!”
  “分不了。”
  “你还爱他?”
  “恨他。”
  “那就还是爱他,没有爱就没有恨。”我专业地下着结论。
  “有时,看着他睡熟的样子,我突然想掐死他!”春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怪异,“你信不信?也许有一天我真会杀人的。”
  我打了个冷颤,表情严肃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
  “真的,他怎么不死啊,省得我动手。”春子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一把餐刀,喃喃自语。
  “你也太偏激了,不合适分手,杀人多不好!”
  “不和你开玩笑,我认真的!”春子的表情很坚决。我怕接下来她会邀请我和她一起去杀她的男友,于是做了个手势请求暂停。
  “他管你这么严,能放心你参加选美大赛?”
  “他不知道!”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骗他说我妈病了。”她得意地说。
  “啊?”
  “我得回老家。”
  “哦!”
  “向他请了十天假。”
  “他不知道你还在深圳?”
  “当然不知道。”
  我目瞪口呆:“真牛!”
  “住在宾馆里,他做梦也想不到我有这胆子!”
  “跟监狱长管犯人似的?”
  “……”
  “别说爱情了,这是永恒的话题,从出生谈到老死也讲不清楚!”我咬牙切齿地说。
  “可不是!”
  买单时我抢先付账,被男朋友管理的女孩通常经济不独立,春子不依,我把她推开了。
  下午开课时,一位似乎很有名气的香港形体老师出场,他努力地对每一个人表示和蔼。在与他握手时,看到他的炯炯目光,我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老师姓钱,叫他钱老师吧,对于我,他是个未知数。
  钱老师很有才华,但才华不代表万能,他擅长模仿女性走“猫步”。男模特教女孩子“猫步”的不乏人在,但从生理角度和视觉角度上讲,观看他的表演令人反感和别扭。他的教学方式很霸道,要求选手百分之百地服从他的教导。我感到痛苦,不得不依葫芦画瓢地跟着忸怩作态,教室里很安静,所有选手都被眼前的表演给吸引住了。
  他很得意:“睇我,几性感啦!”
  “身为一个女人,最紧要的,就是识放电!”
  从某种意义上讲,此话有理,可过于直白的表达令我哭笑不得。
  他用那双被仔细修饰过的眼睛向我们展示了一会“女性的魅力”,我看过顿感眩晕!
  来自香港的五洲小姐显然很熟悉他的教课方法,下课时她受到了钱老师的表扬,为此她成了众矢之的:“你看她,得意的!”
  “有什么了不起!”
  “人家是五洲小姐呀!”
  “五洲小姐不照样是人一个!”
  “人家不觉得呀,人家觉得她是天下最漂亮的!”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女人的忌妒之心化作恶毒的语言向五洲小姐进攻,她假装听觉失灵,给了大家一个告别的飞吻:“大家慢聊,我要去享受牛奶浴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由衷地佩服,五洲小姐的确与众不同!
  第二天她居然主动与我接触,我受宠若惊。
  “你是从北京来的吧。”
  “是。”
  “北京女孩确实大气!”
  “我是重庆人。”
  “重庆出美女啊。”
  感谢她连我的家乡一起恭维,我笑了:“多谢你的夸奖,我开心极了。”
  她笑了,邀请我下课去她的房间。我提出带春子同去,她拒绝:“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凭感觉,我不喜欢她。”她摇摇头。
  “她挺好的。”我替春子辩解道。
  “你才认识她几天啊?”
  “我也是凭感觉。”
  “你的感觉有问题!”
  五洲小姐很武断,但我喜欢有魄力的人。
  “你自己一人来,行吗?”她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笑了:“行,我尊重你的意见。”
  午饭后我随她来到房间,她把一只大皮箱扔到床上,拿出一只白色的项圈:“漂亮吗?”
  “真漂亮。”
  “看这个。”她拿出一叠照片给我。
  “什么时候照的?”
  “上个月,看这项圈的上镜效果。”
  “嗯,漂亮!”
  “这个呢?”
  一条长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顿时眼前一亮:“哇!”
  “呵呵,前两天买的,花了一千多港币。”
  “你可真富有啊!”
  “难道你穷?”
  “反正我不富!”
  “骗人!”
  “不骗你,两个月前我连吃饭都成问题。”
  “我喜欢真诚的人。”她把手中的裙子放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特殊选手”的代价(3)
“我很真诚。”我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双料选美冠军啊!”
  “是的!”
  “拿过两个选美冠军的人会穷吗?”
  “拿过两个选美冠军的人一定会富有吗?”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撒谎!”
  “我有过一个,分手了。”
  “他给不给你钱用?”
  “啊?没有!”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真定假啊?”她情急之下说起了香港话。
  “真,阿妈生我这样真!”我也用粤语回答。
  “信你一次!”
  “用男朋友的钱,有点那个!”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扮纯情?男朋友的钱就是拿来花的嘛!”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靠什么生活?”
  “做模特啊,兼职做教练。”
  “薪水够使吗?”
  “够,还有盈余呢!”
  “好女孩,我要叫我哥娶你!”她坐在我身边,拍拍我的脸蛋。
  我笑着打开她的手:“别闹!你呢?有男朋友吗?”
  “有。”
  “他肯定要给你钱用喽?”
  “不给还得了!”
  “你真幸福!”
  “女人嘛,天生是享福的啊,何必太辛苦!”
  她的话刺疼了我,我沉默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够享受这种心安理得的幸福的,我想。
  “说话啊,怎么不理人?”她摇着我的肩膀说。
  “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冲我做了个夸张的鬼脸:“你们大陆的女孩子还真辛苦!我们香港女生就不同。”
  “怎么不同?”
  “我们懂得享受生活,知道女人的本分和权利。”
  “那是什么呢?”
  “花男人钱是我们的权利,这是上天给予我们女人的特权!”
  “本分呢?”
  “比如说吧,我要做模特,要拍电视剧,还要上英文课,要学做菜,要照顾好男朋友的胃,还要替他留意各种品牌的衬衫!”
  “看来尽的本份还是比享受的权利多啊!”
  “是呀,所以还是男人合算。”
  话题越跑越远,谈话内容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提示。她的“小女权主义”是那样地新颖和富有哲理,我开始羡慕面前的这个女人,性格和环境使她天生就拥有某种优势,如想和她一样,我还得做一段时间的调整和努力。
  接下来她又继续让我估计那些宝贝的价格,心不在焉的我几乎全部猜错。她很认真地生气:“不和你玩了!”
  第二天的课程结束后,钱老师点名留住我。面对着他,我忑忐不安。他的态度倒还亲切:“你的气质不错。”
  “噢!”我不知所措。
  “一睇就是见惯大场面的。”
  “啊?”我受宠若惊。
  “你的父母是不是很有钱?”
  “啊?”我大惊失色。
  “选手中,你是最具实力的一个,但要拿奖,还需努力。”
  “什么?”我不解其意。
  “名师的指点很重要。”
  “我不明白。”
  “我可以教你,单独教。”他真诚地说,“你只需要给少少一点钱!”他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到一起,伸在我的面前。
  “什么?”
  “三千元,行不行?你交三千元给我,我保你拿奖!”
  “我没有钱!”此时我恍然大悟他为什么要夸奖我,于是直接拒绝了他。
  “你是不是嫌贵?”
  “不是,我真的没有钱!”
  “已经很便宜喽!”
  “我再说一次,我没钱。”
  他挺直了腰,仔细地观察我,眼睛中多了一股寒气:“那就算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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