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参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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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参赛证-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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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诊断我为经期功能性出血,也就是老人常说的血崩。她为我开了一些补血和止血的药,嘱咐我要注意保暖,要卧床休息。
  我潸然泪下,我明白我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好!总经理不会准假的!
  我躺在床上,享受久违的闲暇。这时总经理的电话来了,她非常生气:“你为什么不来上班?你跑哪去了?”
  “我在医院里,商场里的营业员没跟您说吗?”
  “怎么回事?”
  我简单向她说明了我的情况,她听后非常不理解:“你又没生过孩子,怎么会呢?”
  看来她不相信我说的话,于是我不高兴地解释道:“我有医生的证明,可以给您过目。”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那我这边怎么办?都等着你搞活动呢!”
  “没办法,医生让我卧床休息,至少要躺两天。”
  “这不可能。”她冷冷地说,“要不干脆你别干了!”
  听了她的话,我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喷薄而出:“不干就不干,把工资给我!”
  “我们并没有辞退你,是你自己不来上班的!我们没有理由发给你工资。”
  “上个月的工资你就没有发给我,我已经给你们干了四十五天!你们欺人太甚!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嗤之以鼻:“随你的便吧!”
  病好之后我去了公司,前台文员告诉我总经理和董事长不在,于是我坐在前台等他们回来,但十分钟后保安走了过来,礼貌地向我伸出一只手,请我出去。
  我气愤极了,在公司的大门口坐了下来,既然他们不打算见我,那我就死守在这里等他们出现!
  我一直坐到下午六点,总经理和董事长肩并肩走了出来。他们看到我很吃惊:“你怎么坐在这?”
  “因为你们的保安不让我坐在前台,我只能坐在这儿等你们了!”
  “回去回去!”董事长皱着眉头,挥着他的胳膊,“这是你坐的地方吗?不像话!”
  “我也不想坐在这里!”我解释道,“给我工资,我就走!”
  总经理冷冷地笑了:“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的情况属于旷工,我们不会付工资的。”
  听了她的话,我昂着头,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总经理,现在我已经失业了,有得是时间,我和你们耗得起。”
  “你什么意思?”
  “我会在这里坐三天,三天后你们不给我工资,我会戴着你们发给的王冠到各大商场里去做一个声明,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们公司拖欠员工工资不发!”
  听了我的话,他们二人面面相觑,最后,他们从我愤怒的表情中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在的我气愤得丧失了理智,绝对有可能说到做到!于是董事长不耐烦地对总经理说:“犯不着为这点钱较劲,把工资给她!”
  按照合同,我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在试用期期间,月工资是五千元,总经理从她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捆还没拆封的钱扔在地上:“这是一万!便宜你了,拿上钱快走吧!”
  我攥着拳头站在那里,很想通过打架的方式发泄我的怒火和委屈。但最终没有这样做,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从地上捡起那捆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情场失意 事业无成(1)
我丢了十万元年薪的工作,知道这个消息时,贾岩的表情很复杂。这时我多么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和安慰,但他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你不安慰我吗?”我问他。
  “这有什么可安慰的,不就是丢了份工作吗?况且这是你自己丢的,别人又没逼你!”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很困惑。他总爱说真话,毫无人情味的真话。当然,我得承认,这些真话对我很有好处,跟他相处一年多了,我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有承受力,甚至有一天,我发现我已经不再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而更像一个强壮和理性的男人!
  “可是我很难过。”我哽咽着说,“你能不能抱抱我。”
  贾岩皱起眉头:“别尽整些没用的!”
  “你为什么总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拒绝我呢?”我忍无可忍地问他,“而当我兴高采烈地享受成功给我带来的快乐时,你又出现了!”
  “你说得都不对,我是那样的吗?”贾岩躲避着我的眼睛,满脸通红地说。
  “你脸红什么?被我说中了吗?”我伤心欲绝,盯着他的脸问道。
  “我有什么可脸红的,笑话!我又没有丢工作,我又没有和领导耍横!我有什么可脸红的!”他把脸扭到一边说。
  “你说什么?”他的话不仅令我难受,而且让我吃惊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认为丢掉这份工作是我的错?”
  “你以为呢!你一天到晚自以为是,自命清高,天天做白日梦!我告诉你,你那种性格也就是我能忍,换了别人,早受不了了!”他突然间爆发,使我忘记了我刚刚受到的委屈和羞辱。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我第一次发现,他原来有那么多的委屈和不满!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凭什么认为你比别人强,你除了会选个美,你还会干什么?你什么都不行!你丢了工作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站起来,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他捂着脸,恶狠狠地看了我一会,然后给我一个同样的耳光!
  他把我打清醒了。我没有哭,眼泪就在眼眶里转,但我没有让它流出来。我意识到,我们之间轰轰烈烈的爱情已经彻底成为过去。爱情抛弃了我们,我们曾经彼此吸引、彼此关注、彼此爱慕、彼此需要,现在,我们彼此排斥、彼此冷落、彼此厌恶。恋爱的过程令我哭笑不得,不知贾岩是否有同感?
  “以后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别一天到晚来找我!”他不敢面对我,我知道,他的离去,是落荒而逃。
  其实他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一棵攀着男友或丈夫生存的寄生藤,也从来没有主动地给他施加过任何压力,我只是想寻求安慰。在我最寂寞、最无助、最伤感的时候,他能够抱着我,说一句令我感动的话,足矣!
  但是他没有,他害怕我在得到这句话以后,会要求更多!
  是啊,我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女朋友,我清贫,一文不名,所以我必须要花费很多时间辛苦地工作挣钱,而这些时间,本应该留给花前月下的我们寻找浪漫的!我不懂得关怀他,因为没有人教给我这方面的知识,我理直气壮地参加他最反感的选美活动,因为这是我一生的梦想!
  两年的学习生涯即将结束,这意味着我不得不离开北京,不得不去某个适合我生存的城市,找一份赖以生存的职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安慰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鼓励我,如果他在我的心中埋下了希望,那么我就会对他和这个城市恋恋不舍起来,他将不得不为我这个不称职的女朋友负起责任,男人的责任!
  他仅仅是想一想,就够为难的了!谁说男人对女性没有要求?
  我只能离开北京。
  在我走之前的一个星期,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告诉我,贾岩正在实习,他的父亲托关系把他安排在上海。听了这个消息我又心酸起来,痴人说梦地问自己他为什么不去深圳,要知道他的父亲是非常神通广大的。我挤出个微笑,放过自己和贾岩!
  我买了一张去深圳的车票。
  我又回来了。离开时,身上装了两万元,回来时,我的行囊里躺着五千块钱和一张文凭,另外,我心上有一道被爱划过的伤痕。
  回深圳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原来的房东,她居然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见到我时她愣了一下,接着向我展开了一个久违了的笑容:“回来了?”
  啊!像听到了母亲的召唤,我心灵沾染的灰尘被这一声亲切的问候给拂拭得一干二净。我噙着眼泪点了点头,她习惯性地给我让开了一条道,我就拎着皮箱走进去。坐在沙发上,喝着她端来的茶水,我才知道我在这里成了一位客人。
  “应该早几个月打电话给我呀,我可以给你留房间,现在……”她用眼睛看看原来我住的那间房,“已经被一个女孩子租了,怎么好叫别人搬?”
  我尴尬起来,像申辩什么似的摇着手:“不用,不用!我是来看看你,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声音真诚得连我自己都相信了我的话。不知不觉间,我的脸红了。
  房东太太还是那么热情,留我吃晚饭,我没有拒绝。在那个熟悉的房间里多呆一会也是好的。晚饭时间过后,我主动起身告辞:“那边的房东还在等我,不能让人等得太晚。”
  

情场失意 事业无成(2)
她很舍不得地放我走了。这个夜晚,我住在酒店里,大方地付了两百多元的房费。躺在洁白得过分的床上时,我明白,我和这个曾经熟悉的城市已经生分起来。
  第二天,我到处寻找价格便宜的房子,终于在仙湖植物园附近找到了一套两居室。两居室就住一个人,好像有点奢侈,但由于此地点离市区有一段距离,房价很便宜,只收八百元,房子又刚刚装修好。房主是一名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士,他告诉我,房子本来是准备结婚用的。
  安顿下来后,我开始故地重游,回到我最初工作的地方,慢慢地感受这里的一些小改变。沿着街道慢步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原来“健康新一代”的大门前,谁知这里已经改头换面了。我的心里,真有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感伤。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了芳姐,她居然没有把我认出来,是我先打招呼的。她站在原地,费了点工夫回忆我是谁:“你是小马?”
  “是啊,把我忘了吧。”
  “唉呀!”芳姐惊呼了一声,拉住了我的手,“差点认不出来,变漂亮了!”
  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接受了她的赞扬。
  “你去了哪里?”
  “北京。我去北京上学去了。”
  “嗯!怪不得!”芳姐还是拉着我的手,喃喃地说道。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是父亲常对我说的一句话,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它的意思。气质的改变令芳姐对我刮目相看。
  芳姐开始向我介绍老友们的归宿,小邱已经结婚了,回老家做生意,黄小姐辞了职,现不知在什么地方高就。大家都在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着,只是断了联系,我只能从记忆中依稀辨认出对方的样子,回忆中,我笑了。
  我去看小洋,这是我们分隔两年多后的第一次会面。她怀孕了,眼角的鱼尾纹不再是几年前开怀时的细线。她不再笑,恢复了当年在停车场里忧郁的神情,满腹心事,欲言又止,总叫我喝茶。茶是她老公单位上发的:“是新茶,要好几百元一斤的。”她这样介绍给我听,“他就是这点好,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拿。”见我喝过茶,她叹了口气:“还是你对。咏梅,还是你对,看看你现在,我真羡慕!”
  我的心里酸溜溜的,只能夸她有福气,找到了好老公。
  她热情地拿出结婚照片给我看。她找了一个年龄相当的人嫁了,这一次,我又真心实意地恭喜她。她却又叹了口气:“我是三十岁的人了,没有什么指望了。”(其实她才二十七岁。)
  “你怎么这样说啊,前天我看杂志上的一篇文章,说女性的黄金时间是二十五至三十六岁呢,才刚开始,怎么就没指望了呢!”
  “女人一生孩子就等于废掉了!男人花心啊,很多男人嫌弃女人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这些理论,劝她:“你是不是太闷了,生完孩子,找份工作干干吧,有事情干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她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和谁赌气似的说:“我哪里用工作!我有老公啊,又不缺钱花,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出去做事总要受气的,现在就很好啊。”
  我看了她一眼,想起了祝琳和温水煮青蛙的故事。
  小洋递给我一块自制的饼干:“尝一尝,我自己学着做的。”我品尝饼干时,她又说:“我把自己管好就行了,男人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女人嘛,最终还是要你自己的男人喜欢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么一大堆充分的理由,应该让她足够快乐地生活了吧?但她看起来是那样地苍老和憔悴,而且总是在唉声叹气,我看着她,感觉生命正悄然远去。我突然有点害怕,打了个寒颤,向她告辞。她舍不得我:“一起吃晚饭吧!”
  我坐不下去,婉言谢绝了。道别出来,回到人头躜动、生机勃勃的大街上,我能体会到生命的节奏,感觉到时代的变化。小洋的家离这里仅几十步之遥,却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坐在出租车里,我哭了,满脑子里都是那个与我在停车场里欢笑的小洋,哭得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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