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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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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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方的眼泪落了下来:“开了,可没用,根本不出汗。郎中说……说叫我准备后事。”PS:推荐好友伊灵的文文:'bookid=3323790;bookname=《花田贵妻》'简介:再次重生,秋无双回到了十岁,这个时候她娘亲还没死,弟弟还没有被卖,守着快要支离破碎的幸福。是逆流而上,还是随波逐流……



第四十三章 争执

    “胡闹!病人烧成这样,哪里有汗?需得先调理,再发汗。”夏衿道,左右看看,“可有纸笔?”

    “有!”董方听了一喜,顾不得擦干眼泪,飞快地跑到一个角落,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破箱子里拿出一张纸,又取了笔墨砚台,在旁边的一块木板上铺好,又取水磨墨,“夏公子这边请。”

    夏衿过去,将那张纸看了看,直接分成三份,提笔写了三张方子,并告之董方:“这是三剂药,先吃这第一剂,再吃第二剂,最后吃这剂。吃到第三剂时就会发汗,发了汗就没事了。”

    董方接过药方,仔细地看了一遍,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夏衿深深看她一眼,从怀里掏出几十文钱,递了过去:“赶紧去抓药吧。”

    董方连连摆手:“不用了,公子,那日那位公子给的钱还没用完呢。抓这药足够了。”

    夏衿暗自点头。

    她望望门外,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她连忙告辞:“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家里还有事。有空我会再来的。”

    “多谢夏公子救命之恩。”董方跪到地上,给夏衿磕了个响头。

    “哎,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夏衿伸手去拉她。这动作却把董方唬了一跳,她用力地抽回手,垂下眼睑,脸色变得通红。

    “呃。”夏衿不由得好笑,也不解释,拱手道,“我走了。”不待董方再说什么,便转身飞快地离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回府还要看一场好戏呢。

    果然,两刻钟之后,当夏衿回到家换好衣服,刚坐下喝了一口茶,就听得菖蒲气喘吁吁地来报:“姑娘,老太太把少爷叫过去了。”

    “老爷和太太呢?”她抬起眼问道。

    菖蒲摇摇头:“老太太院里的婆子直接去少爷那里把他带走了,老爷太太并不知晓。”

    “叫薄荷去,就说看到少爷被带走了。”

    “是。”菖蒲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转了进来,显然事情已办妥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夏衿这才放下绣棚,站起来道:“走吧,咱们也过去。”

    一进到上房的院子,夏衿便听到老太太尖锐的喝斥声。

    她叹了口气,进了屋子,便见夏正谦低着头站在老太太面前,垂手肃立;而夏禅立在一旁,正扭腰揉肚子,嘴里“哎哟哎哟”不停地**;二太太在他身边满脸的疼惜模样,时不时地还用手帕抹一下眼泪。

    因为早已吃完了晚饭,其他人都回院里去了。屋里除了上述四人人,就还有夏正慎、夏正浩和大太太、舒氏几人和一些下人。

    “……你真真是养一个好儿子!前几天刚狎妓饮酒被打了板子,路都还没走利索,转过头就又把禅哥儿给打了。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夏衿站在门口,就看到老太太嘴巴一张一合,唾沫横飞,长着长长指甲的手都快要点到夏正谦鼻子上去了。

    好不容易待得老太太骂累了喘一口气,夏正谦赶紧插嘴辩驳道:“娘,这事怕是讹传。您又不是不知道祁哥儿向来生得文弱,以前跟祷哥儿、禅哥儿有什么争执,他只有被打的份。再说,禅哥儿身边还带着人呢,祁哥儿就算有心反抗,又怎么打得过禅哥儿身边的那两个小厮?更何况还打成这副模样?”

    二太太抹着眼泪叫了起来:“三叔,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家禅哥儿虽说平时顽皮一点,但从不冤枉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以前他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也从没说过是家里谁打的。他今天既然说是祁哥儿,那就定然是祁哥儿!”

    这话一说,夏正谦也将信将疑起来。他虽很忙,但夏禅、夏祷因为年纪与夏祁相近,几人从小时候起又时常闹些矛盾,故而对于俩孩子的性情,他还是知道的。夏禅虽然调皮,却有些江湖习气:做事直接了当,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很少说谎使诡计——倒是夏祷,最擅使阴招。

    “那就等祁哥儿来了,问问他吧。如果这事是他做的,我定然会亲自教训他;如果不是他做的……”他扫了夏正慎和夏正浩一眼,“任谁也别想冤枉我儿子。”

    “禅哥儿都这样说了,难道还有假?这事不用问了,定然是祁哥儿打的。问他他也不会承认!”老太太喘顺了气,又开始咆哮,“小小年纪就男盗女娼,打架斗殴,连自己兄长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把祁哥儿捉来,狠狠地打上三十板子,再送到庄子上去。”

    “娘!”夏正谦和舒氏同时惊叫起来。

    夏衿看着老太太那张变形的脸,想起在池塘边听到的议论,越发觉得夏正谦的出身另有隐情。否则,一个做亲祖母和母亲的,再偏心,也不可能偏心成这样,问都不问,就认定是夏祁打的夏禅,直接忽略了打不打得过的可能性。

    “老太太,祐哥儿和祁哥儿来了。”丫鬟进来禀报。

    老太太阴沉着脸:“叫他们进来。”

    夏祐和夏祁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给在座的长辈行礼。

    “孽畜,给我跪下。”老太太指着夏祁喝道。

    听得这声喝骂,夏正谦脸色铁青,舒氏则紧紧拽着手帕,牙咬着下唇。

    夏祁一愣,转头扫了屋子一眼,目光最后落到夏衿身上。不过随即便收了回去,看向老太太,表情冷静而疏离:“不知孙儿犯了何罪?”

    老太太正要说话,夏禅就抢着道:“你把我打成这样,还装作没事人一般,我今儿总算看清楚你了。”

    夏祁又是一愣,疑惑道:“我打你?”上下打量了夏禅一眼,摸了摸头,“怎么可能?”

    夏禅大怒,正要说话,老太太就叫了起来:“还想狡辩!来人,给我把他拉出去打。”

    立刻有婆子上前,就要把夏祁拉出去。

    “娘,就算是衙门审案,也要问个明白。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就不怕寒了我们的心!”夏正谦护在夏祁面前,目光凛然,脸色铁青。

    平时这个时候,都是二房的夏正浩和二太太上前来和稀泥。可今天被打的是他们的儿子。二太太恨不得夏祁被打,夏正浩也不作声。

    夏正慎倒真怕夏正谦寒了心,仁和堂还要靠着他支撑呢。见夏正浩夫妇俩不说话,他忙上前劝道:“娘,您就听听祁哥儿说什么吧。反正事情发生了,总会有人瞧见,不是谁说怎样就怎么样的。”

    老太太也怕逼急了夏正谦拂袖而去,冷哼一声道:“行,那就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我就不信,黑的还能说成白的!”

    这就认定夏禅是被夏祁打的了?听得这话,夏正谦十分生气。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夏祁。

    夏祁望着夏禅,问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被打的?又有谁看见是我打的你?”



第四十四章 真的很冤

    “就是小半个时辰之前!”夏禅道,“我去同窗家拿点东西,走到林家巷,你就拿了麻袋罩了我的头,把我拉到旁边去就揍了我一顿。”

    “小半个时辰前?”夏祁又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转过身去疑惑地看向夏祐,“大哥,那时我在你那儿吧?”

    夏祐皱起了眉头,盯着夏禅,问道:“果真是小半个时辰前?”

    “要不,就是三刻钟之前。”夏禅道,“反正就是那段时间。”

    “呵。”夏祐笑了起来,笑容甚冷,“从酉初起,六弟就去了我那儿,一直在跟我下棋;直到刚才婆子来叫,才跟我一起过来。你说是他打的你,难道他会分身术不成?”

    “这、这怎么可能?”夏禅叫了起来,眼睛盯着夏祁,又坚定道,“我不会认错,绝对是他,就是他打的我。”说着,伸出手就要去揪夏祁的脸,“这张脸,我绝不会认错。”

    夏祁后退几步,避开他的手,瞪着眼睛看他。

    “四弟,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夏祐沉下脸来,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这两天夏禅抓药时常出错、叫苦叫累,还挑拔离间,惹事生非。他跟夏祁有矛盾,自家人关起门来吵闹还能原谅;可把赵郎中扯进来,却是夏正慎和夏祐最不能容忍的。

    这样的夏禅,跟又懂事又能干的夏祁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禅哥儿,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老太太问道。

    她虽然宠着夏祷,但在孙辈里,她最看重的还是长房长孙夏祐。而夏祐的表现也从不让她失望,懂事能干,责任心强,对弟妹也爱护有加。他既说夏祁他那里,那是绝不会错的。

    老太太此话一出,不光是三房的人脸色发寒,便是夏祐也直摇头——他这祖母,怎么总拎不清呢?三叔医术高明,夏家笼络都还来不及,老太太却总把他往外推!

    夏正谦冷冷道:“祁哥儿一进府,就直接回了南院,跟我们一起吃过饭,便去了祐哥儿那里。至于在医馆的行踪,想来大哥和祐哥儿也是知晓的,他哪里有时间跑到林家巷去打人?更不要说,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打不过禅哥儿了。再说,他身上还有伤呢。”

    夏祁没来之时,夏正谦说他打不过夏禅,大家还有些生疑。可现在两人并排站着,夏祁比夏禅明显矮一头又瘦小一圈,任谁都不相信他能把夏禅给打了。

    可老太太的偏心却是没道理可讲的,她扯着嗓子道:“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南院吃饭了?那院里都是你的人,就算他出去了,你们也可以说他呆在家里。至于打不过的问题,他不可以带小厮吗?没带小厮,还可以雇外头人呢。”

    “……”夏正谦被这话堵得差点一口气出不来。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脸色有些灰白:“娘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了。禅哥儿是您心头宝,就算他的话满是破绽,你也非得把这屎盆子扣到祁哥儿身上。我小的时候您是这样,到祁哥儿这里您还是这样。既如此,我、我……”说到这里,他哽咽了一下,“我还不如……”

    “娘!”夏正慎一听这话风不对,赶紧打断他,对老太太道,“这事老三和祁哥儿都不可能撒谎,想来是禅哥儿看错了。”他转过头来,问夏禅,“禅哥儿,你是不是看错了,把别人误认为是你六弟了?”说着,眼睛又望向了夏正浩。

    夏正浩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赶紧道:“是是是,定然是禅哥儿看错了。”说着,向夏禅瞪着眼睛眨了眨。

    夏禅本是个霸王性子,向来不肯吃亏。如果这事是夏祁做的,他可不会为了什么大局就委曲求全,承认他是看错了。

    但他被打,就在小半个时辰前。偏夏祐又证明夏祁当时在他那里。要知道,这府里夏禅最服气的人是夏祐。夏祐对弟妹疼爱有加,处事公道,德行向来极好。他既然说夏祁当时在他那里,那应该就不会错。

    所以,夏禅纠结了。他摸摸后脑勺:“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仍不相信是自己看错了。当时打他的那个人,明明就是夏祁嘛。

    “去,向祁哥儿道个歉。”夏正浩推了他一把。

    夏禅抬起眼瞧了瞧夏祁,没有动弹。

    “你这臭小子。”夏正浩只得拍了他一巴掌,转身向夏正谦作了个揖,“三弟,我教子无方,让祁哥儿受委曲了,在此哥哥给你道个歉。你看在哥哥面上,饶禅哥儿这一回。”

    夏正慎也跟着安抚夏正谦:“好了,三弟别生气了,你看你二哥都给你陪不是了。小孩子吵闹,总是免不了的,当初祐哥儿和祤哥儿小的时候,还不是今日吵了明日好,弄得我跟你二哥跟斗鸡眼似的?没事没事,等他们大了就好了。”

    老太太坐在上首,板着个脸只不说话。

    夏正谦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满身疲惫。

    打他小时候起,母亲就这样偏心。不管大哥、二哥有什么错,到头来总是他挨骂,什么错处都是他的。待他觉得委曲到受不了时,父亲就出来护着他,把母亲骂一顿,又回头劝他,说母亲因为难产才不待见他。请他看在母亲去了半条命才把他生下来的份上,不要责怪母亲。

    要不是因为这句话,要不是后来父亲去世前拉着他的手,请求他无论如何都不要搬出夏府,他也不会忍受到今天。

    “走吧,咱们回去。”他抚了抚夏祁的头,又转头看了舒氏和夏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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