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岑云舟练着岑家拳法这样的武功,却不唾弃她的诡异小道,甚至还博采众长,吸纳学习,这样的人,以后必成大器。
岑云舟练完一套拳,对夏祁道:“我这是内家拳法,讲究的是在练拳时配合吐纳。”说着,又把如何吐纳,如何运气给夏祁说了一遍。
“岑二哥,你这样,还是教了我。”夏祁不好意思地道。
“我们这拳法光看是看不会的,不像你那种,多看两遍就能领悟其中奥妙,直接运用出来。公平起见,我自然得把吐纳功夫传授给你。”岑云舟笑道。
夏祁这两年在夏衿的影响下,早已摆脱了门第不高、见识浅薄所带来的小家子气。见岑云舟大方豪爽,他便也不扭捏推辞,认真地跟着岑云舟,把吐纳的方法练习了一遍,牢记在心里。
夏祁最大的优点,就是敏而好学。
他记性好,只看了一遍,便将拳法记了个七八,如今又学了吐纳方法,便算是将岑家拳法学会了。
“你先练着,我今儿有事,没时间再练一遍了。待明儿有空了再说。”岑云舟道。
夏家兄妹都清楚,岑云舟这是想让夏祁将吐纳功夫和拳法好好消化一下,明日再看一遍,理解会更深刻,比今天一口气看两遍要强上许多。
夏祁心里感激,夏衿则觉得岑云舟这个人,相当不错。
接下来两天,夏衿不用再进宫了,却又不能出门,便整日在家里呆着。岑子曼虽想留在家里陪她,但京城的夫人小姐们这段时间憋闷久了,如今一旦开禁,便迫不及待地游玩娱乐起来。今儿这家夫人设宴赏花,明日那家姐妹邀去打猎,岑子曼虽觉把夏衿一人留在家里不好,但有些应酬不得不去,否则就要得罪人。只得细细跟夏衿解释了一番,又保证会早些回来,歉意的去了。
夏衿却觉得这样正中下怀。因为练武这种事,是需要消化领悟的,夏祁前两年打基础,现在遇上岑云舟,正好将所学的东西吃透消化和领悟。这时候指点他一番,进步会一日千里。岑子曼出去应酬,她正好指点夏祁,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所以岑子曼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去了前院书房,将夏祁这段时间跟岑云舟练拳时所犯的错误,所需要改正和提高的地方一一点出,并指点他如何练习岑家拳法——夏衿武功比夏祁高出许多,两人同时看岑云舟演练,夏衿对拳法的理解自然比夏祁更深更到位。
夏祁随便拜个老师就能考个县案首出来,脑子的聪明是毋庸置疑的。经夏衿这么一指点,他进步神速,在接下来跟岑云舟的对练中,竟然又渐渐占了上风,将他打得手忙脚乱起来。
这一下岑云舟起了疑心。因为拳脚这种东西,是作不得假的。以他的观察。夏祁前几日并未隐瞒自己的功夫,何以两日不见,就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他召来外院伺候的下人一问,得知这几日,夏公子的妹妹来得很勤,兄妹俩在屋子里嘀咕一阵,夏祁就会到院子里来练一通拳。
这消息让岑云舟甚是惊诧:难道夏祁的妹妹会武功,而且功夫还在她兄长之上?
岑云舟是磊落汉子,心里有所疑,便当即向夏祁问了出来。
夏祁这两年受夏衿影响甚深。夏衿的性子。是不愿意张扬。有什么本事不愿意让人知道,会刻意隐瞒,但一旦别人有所怀疑了,问到她面前。她就会大大方方坦然地承认下来。绝不百般遮掩。作那小家子气状——当初罗骞被她吸引,就是因为这一点。
所以岑云舟这一问,夏祁便承认道:“我的功夫。都是我妹妹教的。”
“什么?”岑云舟大为吃惊,“她教的?”
“对。”夏祁道,“这两日她指点了我一番,我才能进步如此神速。”
岑云舟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不能想象,一个闺阁女子,不愁吃不愁穿的,怎么会练出这样厉害的武功来。
在他认识里的女子里,哪个闺秀愿意舞枪弄棒呢?即便是岑子曼,确实喜欢这个,也不过是学些花拳绣腿,不肯下苦功夫去学的。安全问题,自有护卫去做,她们只需要享受生活,哪里还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去吃那一份苦?
没想到夏祁那个看似柔柔弱弱,话都不多说几句的妹妹,竟然是个武功高手。
也因此,在那日下午,岑子曼和夏衿相携前来看他们练拳的时候,他破天荒地认真打量了夏衿几眼。
嘿,长得还不错,瓜子脸,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如白水银里头养了两丸黑水银,神采奕奕,顾盼生辉;身材也高挑窈窕,举止也落落大方。那略带清冷的气质,更是让她比之大家闺秀也不差。站在妹妹身边,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举止言谈,毫不逊色。
看着这样的夏衿,岑云舟不由得心里一动。
他十八岁了,这两年虽然祖父母和父亲、母亲不明逼,却也话里话外地不停地提示他:到年纪了,该娶妻了。但京中闺秀,没有哪一个他看得上眼的。不是她们不好,闺秀当中,也有像自家妹子那样开朗爽利的,但他是武痴,他总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在这一点上,跟他有同样的爱好。
而眼前这位女子,就很好。
存了这份心,他便上前搭话道:“夏姑娘,听夏兄弟说,他的武功是你教给他的?”
夏衿点点头,含笑道:“正是。”
“那……”岑云舟有些不自然地挠挠头,脸色微红,“在下莽撞,不知能不能跟你比试一下拳脚?”
要是换作别人,岑子曼早就喝斥上了。
一个年轻男子,跑到女孩儿面前要求跟她拳脚相加,肌肤相接,这简单是无礼到了极点。
但岑云舟是个纯纯的武痴,一见到有人武功高强,就走不动道,非得要跟人比试一番方可。不涉及到武功,在人情世故上他还不错。但一到涉及武功方面,他整个心思在那上头,其他的就思量得少了。
所以哥哥这无礼要求,并不是有意。
岑子曼张了张嘴,正要说些玩笑话打趣二哥,再给夏衿解释解释,将话题岔开去。
然而脑子里划过的一个念头,顿时让她闭上了嘴。
要是夏衿能做自己的二嫂……
她看看岑云舟,再看看夏衿,抿嘴一笑,退到旁边去不说话了。(小说《杏霖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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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她是我媳妇
夏衿这两年只跟夏祁练过拳。夏祁那水平,完全不是她对手,所以练起来根本不过瘾。现在岑云舟这么一说,她也心痒痒起来。至于什么规矩、男女之别,在她眼里就是个屁。而且她相信,岑府的下人不会到处去乱爵舌根的。
于是她笑着点点头:“行啊。”
岑云舟大喜。他环顾了院子一下,对立在廊下的两个一挥手:“都出去。”
下人们连忙退下。
岑子曼放下心来。
还好,二哥粗中有细,还能顾及到夏衿的名声。
岑云舟又打量了夏衿一眼,问道:“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夏衿到了宣平候府后,宣平候老夫人和岑子曼帮她张罗了好几身衣服。今天穿的就是一身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好看是好看,就是繁琐了些,不利于拳打脚踢。
“我那儿有没上身的胡服和靴子,拿给你换。”岑子曼忙道。
她和祖母虽帮夏衿做了几身衣衫,却都是跟她身上穿的这样,全是漂亮的淑女装。至于练武、打猎穿的装束,还没有置办好。夏衿现在的身形和她已差不了多少,这几日如果能去打猎的话,她原打算是把自己没上身的胡服给夏衿穿的。
现在练武也是一样。
“不用了。”夏衿笑道。
对付的岑云舟,不是她夸口,还真不需要她去换衣服。
岑云舟深深地看了夏衿一眼:这是看不起自己的功夫么?
他走到院中站定,对夏衿一抱拳:“请夏姑娘指教。”
夏衿翩然走到他对面站好。微一颔首:“岑公子请。”
岑云舟一个大男人,哪里肯占夏衿的面子?只站在那里不动,等着夏衿进攻,心里还打算着,即便夏衿的功夫不济,他也给她留面子,绝不让她输得太难看——即便夏祁说他的功夫是妹妹教的,岑云舟仍不相信夏衿的武功真的很高明。
岑云舟不动,夏衿也没动弹。以她的本事,身影一动。就能闪到岑云舟身后。将袖子里的匕首抹到他脖子上。但她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本事全部施展出来。只堪堪表现出比夏祁的本事高上一点,就可以了。
两个人站在那里不动,旁观的岑子曼着急起来,对着两人喊道:“愣在那里干嘛。打呀。”
夏衿看了岑云舟一眼。知道他是顾于男人脸面。不好意思先动手,便上前一步,将手一挥。朝岑云舟打去。
岑云舟一愣。
夏衿所使的,正是岑家拳法。
他当下脚上一退,将头一摆,避开了夏衿的进攻,反手朝夏衿抓来——所使功夫,则是从夏祁身上所学来的招数。
夏祁和岑子曼在旁边一怔,随即哑然失笑:这两人,还真有意思。
于是夏衿使着岑家拳法,岑云舟使着夏家招数,两人一来一往地对练起来。
夏衿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整日坐着装淑女,装得她骨头痛,所以这一对练,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酣畅淋漓。因此她既不想让岑云舟赢,也不想让他输,只这么拖着他,再一步步逼进,让他把全身本领都使出来。两人你来我往,煞是热闹,直打得难舍难分,势均力敌。
夏衿这里玩得高兴,那边既生她的气,心里又放不下的苏慕闲从皇宫里下了值,不知不觉中策马到了宣平候府。打听到夏姑娘和岑姑娘都在书房这边,便过来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夏衿跟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战在一起。两人你踢我一脚,我挥你一拳,打的好不热闹。夏衿穿着一身石榴红的襦裙,飘飘欲仙,煞是好看。苏慕闲见了胸口一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夏衿不愿意嫁给他,难道是看中了岑云舟这小子?
“住手!”他不由得高喝一声。
岑子曼闻声转头,看到是苏慕闲,笑着招呼道:“表哥,你来了?”
来了外人,尽管是自己表兄,岑云舟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忙对夏衿道:“夏姑娘,咱们就到此为止吧。”说着,率先住了手。
夏衿正打得痛快呢,根本不想理会苏慕闲。但岑云舟停了手,她也不好硬逼着人家再打下去,只得也停了下来。但心里有气,不由得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苏慕闲一眼。
苏慕闲却仿若没看到一般,走了过来,把她往后一扯,就像守护神一般挡在了她面前,对岑云舟道:“表哥,如果衿儿有哪里得罪了你,尽管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像什么话?”
在场的几个俱都睁大了眼睛。
衿儿?冲着他来?苏慕闲这是个什么意思?夏衿什么时候跟他成了一家人了,要他来这样帮她出头?
夏衿顿时恼了。两人相熟的关系既被苏慕闲叫破,她也懒得装模作样了,沉声道:“苏慕闲,你什么意思?我跟你没那么熟,衿儿岂是你叫的?”
苏慕闲横横地看了她一眼,便再不理她,转过脸去对岑云舟道:“衿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我正打算皇上病好就去她家提亲。如果她有哪里做得不当的地方,表哥你冲着我来,不要为难于她。”
“未、未过门的媳妇儿?”大家都被这话惊得不轻,一个个睁着眼睛,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还是夏祁这个作兄长的回神得快,将夏衿刚才那话稍一品味,便知道了她的意思,顿时将脸一沉,对苏慕闲道:“武安候爷请自重。我们夏家虽小门小户,却也不是谁都能侮辱的。如果候爷再糟贱我妹妹的名声,我夏祁非跟你拼了不可。不要以为你是候爷就可以胡乱说话!”
岑云舟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了,眉毛一挑:“表弟,你自幼在寺庙里长大,不知道女孩儿的名声矜贵,虽情有可原,却理不可恕。你跟夏姑娘没有订亲,却说这话,是败坏她的名声,让她以后如何做人?还不赶紧给夏姑娘赔不是?”
说着,他抬起眸子来,环顾了院子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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