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白老鼠?游锡堃的班底已经实验了两年,官吏走马换将成了白老鼠,现在连人民都变成了白老鼠。长廷兄,这样子好吗?我必须在我的质询时间结束前,把最后要讲的话讲给你听,以后我可能会死掉,你也不会受到这种折磨,可是今天还有这么一个人,在这么难得的机会里,山不转路转,好死不死站在你的面前,又是你的老朋友,在和你讲话。
谢院长长廷:我很感动,你花了那么多时间把问题凸显出来,可是你其实不必花那么多时间来谈这个问题,因为地球是圆的,什么是上?什么是下?什么是左?什么是右?这些都不必执著,如果从固定的方向来看地球就不对了,从太平洋来看台湾就是在左边。
李委员敖:长廷兄,我再讲一遍,不要在后台唱戏,不要对自己人唱戏,更不要对过去的老朋友、老大哥唱戏。你的滑头是有名的,我希望你对我至少不要那么滑,因为我们互相了解得这么深!
谢院长长廷:我讲的话如果没有道理,就请你指教,地球本来就是圆的,你怎么固执地说它应该在哪一边呢?
李委员敖:这次靖国神社的事件为什么会闹出来呢?你在日本留学,学问又好,当然知道靖国神社所象征的意义。当你的“内阁阁员”有争议时,你不是一个评论者,不能只说“阁员”和“立法委员”吵架把气氛搞得不好,这个层次太低了。当“阁员”意见和“阁揆”不同时,“阁员”应当知有所去留,你应该公开或私下告诉反应很迟钝的杜正胜,要他有所去留。因为他造成了争议,结果使整个台湾失去了尊严。靖国神社的事件,他确实不应赞同。本席从《台湾人的傲骨精神》中念一段文字给你听:“台湾人为日本人打仗有荣誉感,女性献出贞操给日本人搞也没有怨言。台湾人不同于韩国人,因为韩国人傲慢。”这是傲慢吗?台湾人要给日本人当兵,这才是光荣;我们的女人要给日本人搞,不然就是傲慢,不给他们搞,就像韩国人一样的傲慢。
谢院长长廷:那篇文章应该不是杜正胜的。
李委员敖:这种精神、这种思想在流传,你身为最高位阶的“行政院长”,有责任为了下一代去阻止,不许这种思想在《自由时报》流传。这不是说要干预言论,而是潜移默化地消灭这种思想的来源,至于潜移默化的重要标杆,长廷兄,你必须考虑杜正胜不断制造出来的情况。为了我们大家好,请你考虑这些情况。
谢院长长廷:靖国神社是有争议的,即使日本官员要去靖国神社都会选择时机,并且在事前声明是为了反省,不要再发动战争。所以公务员不应助长这种争议,而且还应兼顾到受害者的感受。
李委员敖:谢谢院长。
他们忘了站在第一排的要犯
林弘宣是美丽岛大审时,站在第一排的要犯。不料坐牢有份,受禄无缘,他却被忘恩负义无情健忘的美丽岛受益者们踢出局了。在穷困之中,他请林宪同律师援之以手,慷慨的林宪同也不止一次地做了。我得知后,一方面送了钱给他,一方面向谢长廷“请命”。下面两封信,说明了一切:
林律师:
请再度伸出援手帮助我。
虽已校订完一本书,稿费却需等校对完成后才会付清。出版一本书的确不简单。你应有些经验。
萍水相逢,受你尊重且照顾良多,只有感念在心。
过年在即,家族聚会我亦不打算参加,落魄漂泊,实无颜见江东父老,何况侄子辈。即颂
安康
弘宣字 2005年1月27日
李先生:
顷接林宪同律师来函,并附上《“立法院”公报》第94卷第20期院会记录,有关您为我向谢长廷请命,请他特别照顾我一下,谢长廷也当场答应一事。我要特别感谢您仗义执言,为我请命。
“总统”已于7月11日派专人送聘书来,聘我为有给职“国策顾问”。相信此事跟您的请命有直接关系。本来猜测“总统”身边的大老看不过去,因而建议的结果,原来这位大老不是别人,是“立法委员”李敖。古人有不求禄、禄亦弗及的情形。如今我虽不求禄,禄却及之。除了衷心感谢之外,夫复何言!我目前从事英翻中工作,行有余力时,阅读《西藏生死书》《###生死书》等作品,颇有心得。所谓“未知死、焉知生”,孔子错了。您的前妻胡因梦应该早已参透生死。我父亲是曹洞宗的和尚,我却曾是基督教的传道人,我一直想好好写一本书,把这一辈子短短的人生旅程中所见所闻所思所悟写出来,让有眼福的人看看、有耳福的人听听,9月以后应可开始动笔。到时一定请您指教。杂七杂八写了一堆,重点仍是感谢您的请命。即祝
平安快乐
弟弘宣敬上 2005年7月27日
2005年8月30日报载:“民进党耆老黄富 竟成游民 ‘国策顾问’黄华胞兄失忆昏倒无人问 送进游民收容所 同居人和黄华未处理”云云。当年黄富曾找我为他出版《三圣会谈》译本,是旧识。他后来参选过民进党主席。我不忍见其82岁时竟潦倒至此,乃转请谢长廷照顾他,是继为林弘宣请命后又一执言,可是没有下文了。
民进党中有我“卧底”的(1)
我是反国民党的祖师爷、倡议自由民主开明进步的至圣先师,并且是唯一为“###”罪名坐过牢的“外省挂”。民进党中有点良知的,对我基本上是既感且愧、敬而远之的;至于民进党中丧失天良的后起之“莠”,对我就更“望望然而去之”了。我到“立法院”时,院方拿出个座位表让我挑,最前排的我不愿意,因为离狗官们太近了,我要坐最后一排,可以居高临下。议场是斜坡,最后一排最高,有俯瞰效果。选的时候,我选了左后角那个座位。不料院方表示,那个角落民进党说消受不起,最好到对面来,于是我就坐在右后角了。因为是转角,所以“地处要冲”,来往者“哈啰”不断。专程过来看我的民进党亦多。不过我心里比较对党外时代的旧识另眼相看,林浊水、许荣淑、蓝美津(黄天福太太)、田秋堇(田妈妈女儿,她年纪小,党外资历却深)、张庆惠等。新识的有郑运鹏、管碧玲、高建智等,常过来聊天。
林浊水当年跟我办过党外杂志,称我为“贤者”、为“老大”。在“立法院”重逢后,互开玩笑。我说你别忘了你是小弟级的,你书面称呼我是“老大”。他笑着说:“当时年幼无知呀!”林浊水好谈“###”理论,但不能自圆其说,结果头脑愈用愈糨糊。他很努力,但多弄错了方向。他最后和李文忠一起辞职,只知“自杀”以谢国人,不知“宰扁”以谢国人,真是蠢人一对。他不失为好人,但“死”得太软弱了。
许荣淑是我老朋友。党外杂志的黄金时代,我除了主持自己的《千秋评论》《万岁评论》《乌鸦评论》等以外,还贾我余勇,以《千秋评论》为主轴,展开了党外杂志的大串联。我几乎来者不拒地免费为所有党外杂志拔刀挎刀,最主要的是郑南榕的“自由时代”系、邓维桢与邓维贤的“政治家”系、许荣淑的“深耕”系、周清玉的“关怀”系、林正杰的“前进”系等等。许荣淑系的杂志,我帮忙极多,她很感念我。我过生日时,她在紫藤庐为我大规模祝寿,我却逃掉了。她特别找人刻了一对图章送我。她竞选时,我送了她和方素敏两万美金。1983年10月2日,我写《我们拥护许荣淑——从手执蜡烛到手执火把》,其中说:
国民党用的还是当年“自由中国事件”的老套,想用抓人、禁书的恫吓,把大家给吓住。可是,20年后的老百姓没有那么好欺负了,许荣淑勇敢地站了出来,她的勇敢,告诉了国民党:你们20年来抓人禁书的老套,现在不灵了,我们不怕你们!你们抓人,我们有的是人;你们禁书,我们有的是书,我们就是要前进:前辈倒了,后辈来;丈夫坐牢了,太太来;这期被禁了,下期来;一本被抢了,十本来……我们就是要前进,我们并不怕牺牲。
许荣淑的勇敢,给了我们最大的鼓舞、最大的希望;许荣淑的勇敢,给了国民党最大的失败、最大的沮丧。当许荣淑站出来,国民党黑压压一片镇暴部队,面对这样一个“身材娇小、心雄万丈”的敌人,他们手足无措,这就是许荣淑的成功。许荣淑的成功就是我们的成功。许荣淑证明给我们:我们生于忧患,忧患使人坚强;我们起自平凡,平凡使人壮大。80年前,当人们问起人权运动的先驱者苏珊?安东尼(Susan ),说她为什么有这么好的精力,她答道:“因为有一件不平凡的工作,在等我领导。”许多不平凡的工作,就是要靠忧患中的平凡人来领导。比起不可一世的豪杰之士来,许荣淑似乎平凡,但她的伟大,正在证明了平凡的你我,可以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可以使自由民主生根发芽,可以使国民党生气发抖,这就是许荣淑的成功。许荣淑的成功就是我们的成功。 txt小说上传分享
民进党中有我“卧底”的(2)
许荣淑有现代女性的美德,在丈夫入狱后,勇敢站在国民党的面前,她不再默默工作,她像一个手执火把的人,把光明给了我们,自己又奔向最前线。我们拥护许荣淑,我们投票鼓励她,使她永远在最前线!
这是我对许荣淑的最大支持。10多年后,我们重逢于“立法院”,她代表民进党到“国防委员会”来护航,做投票大队,所有丧尽正义之行,都埋头为之。她私下向我说,她不能不配合党的指示,不然她的不分区“立委”就给撤销了。我反问她,怎么和国民党一样了?我们当年共同的理想呢?她苦笑摇头,惨然不答。我在“立法院”,每次看到她都觉得乌云盖顶:可怜的许荣淑,她怎么变成这样子,这就是我写文章拥护的许荣淑吗?
2005年5月12日,我在“司法与卫生环境”及“社会福利”两委员会联席会议,针对“法医师法”的发言,记录如下:
……今天我必须说,我几乎要做一个类似人品的证人站在这里。
当年雷震案发生时,胡适先生在美国,他愿意回国为雷震作证,做他的人品证人,由于他的人品这么好,所以不可能会是一个叛国的人。
今天我要向大家做一个人品的证人,就是“台大第二次修正版”的主持人陈耀昌医师是我的老朋友,就像尤清主席是我的老朋友一样。台###医研究所所长、现任台大医学院教授陈耀昌,是我的老朋友,我认为他提案的版本可以免除两个弊端。
首先我们不愿意修正法律有两个原因,一是思想太旧,陈耀昌医师没有思想太旧的问题。其次是由于派系利益太深的问题。根据我的了解,陈耀昌医师也没有利益太深的问题。既没有思想太旧的问题,也没有利益太深的问题,所以,我愿意站在这里做人品证人来推荐“台大第二次修正版”。我的方法可能很怪异,因为我不是从法医的法律来研究,而是根据一个专家的看法来提出,我相信这个专家。
我在上一发言中谈到尤清,那天他正做主席,我看到他,颇多感想。尤清崛起于党外时代,他在别人坐牢受刑、吃苦受难时候,一路捡便宜——别人在战场上作战,他在战场上捡战利品。在捡战利品的记录里,从美丽岛大审辩护律师到党外公共政策研究会理事长,到民进党发言人、“外交部”主任,到民进党第一、二届中央常务委员,到“监察院”“监察委员”,到“立法院”“立法委员”、“立法院”民进党团总召集人、“立法院”“司法委员会”召集人,到台北县第十一、十二届县长、“国策顾问”,到今天又回头做“立委”。可见凡有便宜,他无位不抢;凡有好处,他无役不与。尤清的问题是他的无能,早在他做党外公政会头目、9年“国会议员”时代,就被我看出来了。我指责尤清从“监委”到“立委”,时间那么长,可是成绩那么少,可见其无能。无能以外,尤清另一个严重问题是他不重视县民的福祉,何国庆“台北小城案”就是一例。该案在8年中,国民党政府犯错只是两年,但声言尽除国民党劣政的民进党政府却错上加错,反倒三倍于国民党。6年内,公文光在尤清手中,前后就累积4次:第一次8个月、第二次一年4个月、第三次1年8个月、第四次又两年起跳,这种效率,说他无能、说他不重视台北县人民福祉,还是客气的;不客气的说法,乃是:尤清的行径,根本是蓄意刁难!他坐视人民3万坪土地荒废于斯、坐视人民20亿资本困顿于斯、坐视人民6年长岁月浪费于斯,最后,还悍然违反“内政部”指示,使“台北小城”万劫不复。他太可恶了。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