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最终的欲望: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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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最终的欲望:初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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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6)
得了,纯男决定今后父母三人谨慎、平静地生活吧。所幸的是,作为退休后的白领,生活还是可以过得相对富足的。几幢出租的房屋、每月停车场的收入已是一笔不小的财源。什么时候把停车场拆了建一座公寓。这样的话,即使他们夫妻死了之后,恭子的生活也不会成问题的。
  正当他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多惠子身上发现了癌细胞。可以想象得到的事情是,恭子每天都如同献身一般看守在病床前。最后的那半年,她住进了医院,为癌症晚期痛苦不堪的母亲坚持按摩。“也许我是幸福的……”纯男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恭子彻夜坐在椅子上道出那肺腑之言时的样子。“通常,出嫁的女儿很难守候在父母的病床前吧。但我却能一直看守到最后,所以我是幸福的。”纯男为将伺候母亲到最后视为幸福的女儿难过,他默默地流出了眼泪。此时,可以说身穿丧服的恭子把与老姑娘身份相称的庄重与悲剧性完美地集于一身了。
  在衣橱前,恭子在往手提包里塞着什么,把要带去医院的东西稍微作了些分类,然后分别整整齐齐地打进包袱。“爸爸,说了好几次,真是抱歉。明天,阳子来了以后,让她先看看厨房里留的字条。好多事情都写在那儿了。”阳子是恭子住院期间过来帮忙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女儿。“哦,还有,最后要跟爸爸说的是一定要关好煤气的阀门……”恭子像点名一样,抬起了一只手。透过白色针织的衬衫,可以看见晃动的胸部。女儿身体很廋,唯有胸部像是借来的一样很丰满,这一点纯男是知道的。倘若恭子还年轻,又有一个爱他的男人,想必对方一定高兴极了。“哎,我要睡了,明天十点前必须要赶到医院。”“一起睡不行吗?”这句话很自然地从他嘴里脱口而出。“就今天晚上在你房间里睡。”恭子的嘴唇动了动,可以呀。“但是,爸爸,你可不能打呼噜呀。我可不能睡不够啊。”“没关系,我不喝酒就不会打呼噜。”自己那烦人的呼噜声,大概是从去世的妻子那儿听说的吧。纯男觉得心里热呼呼的。
  洗完澡,走进恭子的房间,床旁边已铺好了给客人用的夏天的被褥。枕边还放了一把团扇。“如果房间里有蚊子的话就请说一声。”“啊,知道了。”恭子穿着纯棉的短袖睡衣。那是一眼就能认出的在超市里买的便宜货。洗过多次之后,颜色已褪了许多。“没有魅力的姑娘”,他突然又想起几年前人家说的这句话。
  夏夜的黑暗中,不知是什么地方如此的光亮,原来是透过玻璃窗的亮光。那大概是后院日光灯的亮光吧。
  在女儿房间里睡觉当然是第一次,纯男有点平静不下来。恭子也是同样的感受。从旁边的床那边还没有听到睡着的声音。
  

初夜(7)
是不是睡不着呢?别勉强。明天住院,过三天四天后将等待子宫被切除的命运。一次都没有接触过男人的女人的子宫一定很美吧。大概是柔软、鲜红的肉吧……。这时,恭子说话了:“爸爸,还没睡着吗?”“啊……”“那个啊,我想说呀,我的肌瘤的大小正好有新生儿的头那么大。真有意思。我虽然没有生过小孩,但我肚子里却有一个与新生儿完全一样的东西。”“这种事就别提了!”纯男低声发怒道。好像恭子完全看透了自己现在的想法似的。“明天还起得早呢,赶快睡觉!”“是,知道了。”恭子翻了个身。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如果是现在的话,或许还来得及。纯男像是被自己心中涌起的想法抓住了似的。纯男于是跑到了街上,去找一个男人。长相不要太差,只要是年轻的男人谁都可以。然后把他带到房间里,指着睡在床上的女儿,“拜托了,抱起这个姑娘!就这么一辈子没有接触过男人,要把子宫切除了的姑娘。”以其这样还不如……。纯男的呼吸急促了。他要自己抱起恭子!伸出手三十厘米的地方就睡着可爱的姑娘。他要给这个姑娘以最初和最后的记忆。父亲和女儿发生关系,为什么是犯罪呢……。
  终于从床上发出了睡着的声音。这睡眠的寂静是谁也不能打破的,但他还是决定要打扰她了。纯男自己问自己:你也睡着了吗?
  和女儿一起睡,一起醒?他要和女儿一起分担这不幸,但他终于明白,那只有一个办法……
  

口信(1)
有“着魔”一词。意思大概是说突然恶魔在你心里做崇,当你意识到时已经做出坏事了。
  町田留美是在看什么杂志时见到过这个词,曾经关上书沉思过片刻。她也曾问自己:仓崎浩二是不是就是那个做崇的恶魔呢?哎呀,不是。她立刻得出了结论。“着魔”这个词,是被动的、而且给人以懦弱的感觉。这样解释是不是更贴切呢?但是,那种事情在留美看来,并不是突然降临的。有关轻浮,自己也曾思考过,在想象中,琢磨着对方和使用的手段。这也许与初次体验有点相像。
  留美今年三十五岁了。从她生活的年代来看,并不是在激情、奔放中度过了青春时代。从十二、三岁懂得男女交往开始,她一直在想这类事情,可以称得上是早熟吧。
  每天晚上,手拿镜子,慢慢地贴近自己。这个正好是接吻时,男人所看见的自己的脸。之后,从杂志、朋友的言谈中,她又进一步得到了更多、更深的智慧。她觉得仅是在明亮的灯光下,拿着镜子对着自己是完全不够的。晚上睡觉时,把镜子拿到被子里,以仰卧的姿势,在黑暗中,拿镜子对着自己看个不停。白白的、显现在镜子中的自己的脸是那么地令人讨厌。鼻孔朝上,真滑稽。一想到男人从这个角度看见女人的这张脸的失望的样子,她立刻觉得有点焦躁不安。
  十七岁时,第一次,事情真的发生了。那时,第一个交往的高中时的高年级学生,提出了做爱的要求。“那男人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吗?”想到这个,留美感到许多不满。原来,因为对方的执著,再加上没有男朋友的人就没办法与朋友沟通等虚荣心的驱使,才开始和他交往的。留美想,这个男人是接吻什么还可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干的男人。因此,交往的这个男人,有一天,在摆弄着留美一下子膨胀起来的乳房时,突然明确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只能到此为止啊。我还没有那种心情。”之所以加上“还没有”之类的多余的副词,也只不过是留美的顾虑而已。对方却只强调自己舒服的感受。拜托,有好几次几乎要遇到危险一样。
  留美所选择的第一个他,是另一个年纪更大的男人。是一个很早就推荐进入短期大学、在印刷厂发送教科书的男人。于是,留美很快便轻率地献出了自己的贞操。
  留美想象中的第一个他,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留美也曾描绘过这样的蓝图:如果要做爱的话,一定要在十八岁之前。
  床上的留美,发挥得淋漓尽致。“是不是第一次?”对方怀疑道。疼是有点疼,但并不是那么厉害。留美此时才意识到,书上写的一些东西实在是太夸张了。
   。。

口信(2)
留美这种脾气,过了近二十年了还是没怎么改变。每当从朋友们那儿听到有关轻浮的经验之谈时,她便会打嗝似的从胸口一直往喉咙处向上涌的、甜甜的冲击。与其说那是欲望和好奇心的话,还不如说是留美还有点自尊心太强。“我呀,好像就是比别人好奇心强。”留美想。“比方说,即使是坏事,但我如果想知道个究竟,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一个女人说。不打算与别的男人交往了,但是又经不住诱惑,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实际情况。过了三十岁,丈夫也完全不把我当女人看待。生儿育女又告一段落。于是,在恍恍惚惚之中,对方当然趁虚而入啦。
  明白,明白,另一个女人也说。不知不觉中就划了一个句号。突然回过神来时,这个句号又是如此的凄惨悲凉,很快又进入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段落,那也是丈夫全然不知的段落哟……。到底是喜欢抽象说法的女人,但大概的意思留美是能理解的。
  今天回想起来,与浩二的相识,似乎也恰好是留美生活中的一个章节告一段落时的句号。
  独身女绘里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私立中学。小学时,曾参加了几所私立学校的考试,但全都没有合格。这次,孩子和家长都非常得高兴。在婆婆面前,终于有面子了。因为婆婆总厌恶地说:“医生的女儿,会进区立学校?”
  留美和丈夫降幸是在学生时代认识的。读短期大学时,留美就想方设法地参加医学院的舞会。因为那儿有公立医科大学最优秀的学生降幸。在读短期大学的时候,圈内的朋友也经常去很多地方,但最后结婚的只有留美一个人。在女朋友中也有人说坏话,但留美都装作没有听见。
  仅从经济方面来看,结婚是不行的。只有爱情是无法将婚姻持续下去的。但留美却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很巧妙、出色地平衡好了这几方面的关系。第一次的体验,就如同前几次的恋爱一样,她已经历了无数次对婚姻的模拟实验,所以,她和降幸的生活非常和谐。
  但是,婆婆却比想象中的厉害多了。降幸原来是东京近郊一个小药店老板的儿子。对药剂师家的医生的憧憬与自卑,是源于自己跟白领阶层无法相比的那种可怕的想法。于是,全家同心协力,全力以赴地为长子能当上医生而拼命努力。这可真是不同寻常。从婆婆那儿听说,降幸好像曾认真考虑过和谁家的小姐结婚的事。对于毕业于短期大学、普普通通的留美来说,这话实在让她感觉不舒服。
  最让她生气的是,对自己女儿的教育也指手划脚。“从我家的血统来看,没有脑子笨的人。”这话如同诅咒一般无数次地叨念时,她的心一下子紧缩了。
   。。

口信(3)
绘里中学考试又一次失败后,这诅咒就更多了,当然这只是低声地嘟哝。对于在学习上绝对不积极、主动的女儿,半规劝半威胁地将她送进了私塾。考试期间还请了家庭教师。婆婆俨然是穷人家的女儿嫁给显贵人家一样,根本不知道在大学附属医院工作的医生,一个月到底有多少薪水?为了筹措私塾和家庭教师的费用,留美在最后一年当中几乎没有买衣服,而且几乎放弃了所有兴趣小组的活动。
  精神方面和经济方面犹如持续不断地、无尽头的走钢丝。因此,入学考试的合格,给留美带来的以其说是高兴还不如说是放心。入学典礼那天,身穿私立学校校服的绘里及其父母三人,在酒店的摄影室拍完纪念照回到家后,留美就发烧了。顽固的恶性感冒持续了几天,几乎要住医院了。
  那时可真要命。浑身发冷、咳嗽使她无法做家务。连自己的母亲也跑来了。直至黄金周开始,恶性感冒终于彻底治好了。留美去了趟美容院。如果说是遭了厄运,是不是有些夸大了。于是让人将卷发一下子剪短了。
  预想不到的久病也有好的一面。三个星期,留美瘦了四公斤。“町内太太,下颚的线条很长,变漂亮了。一会儿就把头发剪短了呀。”熟悉的美容师的话,在留美听起来是赞赏的。四月的阳光照射在镜子正中,折射出妙龄时期过得心满意足的留美的那副面孔。自己也觉得那肌肤依旧那么年轻、美丽。仅只是那双下巴让人发愁。如今,这里也好像消失了。
  趁美容师离开镜子的间隙,留美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也去快活、快活……”这话让留美自己都吃了一惊。随即她微微地笑了。自己也真是坦率得可笑。同时,又自信自己想实现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
  那天,真的打了一个句号。留美肯定是寻找到了新的阶段。
  浩二是一家大出版社的编辑。这也适合留美的口味。如果要找情人的话,一定要跟丈夫职业不同,而且只要不是一般的白领就可以。因为留美想象中的就是这样。虽说是不同的职业,但体力劳动者是绝对不行的。因为留美曾从伙伴那儿听说,一个有夫之妇和一个没有职业的年轻男人交往时,花了不少钱。从这一点来看,编辑看上去是聪明智慧的,吸引留美的。从短期大学毕业时,已经决定和降幸结婚了,所以,留美没有工作就在家从事家务了。但如果成了白领丽人,出版社之类肯定会纳入目标的。而且留美和浩二的相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因为女儿考取私立中学。“一定要参加‘一流私立中学考试合格的秘诀-母亲是这样努力的’的座谈会。当然是用假名,拍照也只是拍个背影。町田太太,拜托了。”突然打电话来的是女儿小学同班同学的母亲。以前只听说他丈夫从事媒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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