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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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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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Part 13
我一路坐着公车想着台词。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对李思表达点什么,只是强烈地觉得在李思明天给川一楠答复之前我应该表达点什么。但到底表达点什么,我一路思索到李思校门前也没任何头绪。
  我偶然地扫了一眼旁边报刊亭的海报,几个醒目的大字“今天你告白了吗?”害我心脏一阵一阵地狂跳。
  原来我是来表白的?
  对于表白我实在没什么经验。如果凑合算一次,是在幼儿园。
  老师教我们识字,教了一句话“你我都要爱护家园”,然后抽查。
  老师给我抽了3个字,我大声地念:“我,爱,你!”
  老师脸上顿时一阵红白反应,抱起我来亲了一下,说:“我也爱你!”
  然后又加了一个大煞风景的“们”,然后还把每个孩子都抱起来亲了一下。
  我跟齐高依卓在一起也没有过特别正式的告白。
  那是有一天上政治课,老师让同桌讨论自己感兴趣的政治问题,齐高依卓选的是晚婚晚育和计划生育。
  齐高依卓问:“以后准备生孩子吗?”我点头。
  齐高依卓又问:“以后准备养男孩还是养女孩子?”我说女孩子。
  齐高依卓问:“喜欢女孩子吗?”我点头。
  齐高依卓问:“我是女孩子吗?”我点头。
  齐高依卓最后问:“喜欢我吗?”我点头。
  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琢磨着我与李思应该算是情投意合,何必如此费劲。又一想,如今形势变了,李思走俏了,面临的选择多了。我很可能成为淘汰产品,必须主动出击攻占有利市场。
  我发信息给李思说我在校门口等她放学,李思回信息告诉我川一楠已经在教室门口等着她了。当我还在挣扎要不要冲到李思座位前等待的时候,下课铃响了。没过多久李思与川一楠就从学校走出来。川一楠难得的一脸媚笑,李思居然也反常的心情大好。
  我油然而生一句感叹:“他俩太配了!”
  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我是来干吗的?”
  内心的一次次逼问让我自己的面部表情变得格外尴尬,以至于李思和川一楠都站在我面前关切地问我一些关于排泄、消化是否通畅的私人问题。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以后,大家决定先去吃饭。
  落座处理得很微妙。四边的桌子,我和李思对坐着,川一楠在中间,还有一边空着。这似乎有一种玄机:对李思,川一楠触手可及,而我可望不可及。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饭店小妹把菜单塞进了我手里。
  我点:“菜花炒鱿鱼。”
  小妹说:“没有菜花,鱿鱼。”
  我点:“青椒炒鱿鱼。”
  小妹说:“没有鱿鱼。”
  我再点:“菜花炒扁豆。”
  小妹说:“没有菜花。”
  我又点:“扁豆炒鱿鱼。”
  小妹说:“没有鱿鱼。”
  我最后点:“青椒炒菜花。”
  小妹说:“没有菜花。”
  我大怒说:“怎么什么都没有?”
  丫连忙耐心地解释到:“这里所有和菜花鱿鱼搭配的菜都没有。”
  我点点头,对小妹说:“那单炒盘菜花。”
  ……
  最终由李思完成了点菜的任务。
  李思与川一楠开始大谈李思学校附近的餐馆。说哪家桌子从来不擦,上面的油水直接弄锅里用来炒菜。说哪家爬虫动物甚多,每次都免费在菜里放几只,有时候还是生猛。说哪家的服务员一边抓头一边端菜,头屑当盐来调味。
  听得我对将吃的这顿饭毫无期待,胃一阵恶心。
  李思和川一楠自己说完还乐,还吃得特香,一点不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道理。上一盘彻底消灭一盘,连油汤都要用来拌饭。我早早地收筷败下阵来,寻思着解决了温饱问题应该考虑正经事了。
  便给对面的李思发了一条信息:“我需要与你单独相处一会,解决私人恩怨。”
  李思回:“私人恩怨?我欠你钱了?”
  我说:“一激动,手一抖,按错了。应该是私人问题。”
  李思回:“什么问题?”
  我横了心地说:“感情问题!!!”还特意多加了几个感叹号以表问题之迫在眉睫。
  我和李思的手机响得没完没了,川一楠睁着大得跟探照灯似的眼睛扫来扫去。川一楠力争融入我们似的,也把手机折腾出一些声响,放起了歌:“卖汤圆,卖汤圆,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刚唱两句,餐馆老板在后厅扯着个大嗓门嚎到:“那谁呀!少在我们这搞传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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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Part 14
出了餐馆,我马上飞快地转动着大脑寻觅一条合理的与李思独处的理由。
  在我还没有得到结论的时候,只听李思对川一楠说:“我们幼儿园一同学病了,倍儿严重,都住院了。特意来去看看他。”
  川一楠申请陪同前去,李思又说:“我也想,可这同学其实得的病是神经方面的病,见了生人就容易激动,会很危险。”
  川一楠又表示自己不怕困难危险,李思说:“谁说你危险了,万一你把人吓得更傻了怎么跟人父母交代?”
  川一楠低头不语等于默认自己错了,不该跟着去吓人。于是我和李思在川一楠依依不舍的眼神陪同下上了开往神经医院的公车。
  公车上人不多,我和李思挨着坐。
  我们前面是一男一女,女的看起来至少40多岁,体重没准140公斤,穿着印了减肥产品广告的T恤衫。减肥广告词“你美呆了!”正好落在她那挺拔的双胸上。男的也就20刚出头,瘦得跟个笔杆似的被胖女人挤得连落座的地都只有芝麻点大。
  他们俨然一对母子。
  突然“儿子”对“母亲”说:“我最喜欢靠着你的小赘肉了,真可爱哦!”“母亲”一副撒娇状地扭着她的臀部(顿时似乎整个公车都摇摆了),然后拖着长长的嗲音说:“讨——厌——哟!”
  我强忍住胃的恶心,扭头不可思议地问李思:“他们是恋人关系?”
  李思严肃地说道:“爱是没有歧视、没有差距的!”
  我也严肃地说:“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组合不太符合人心所向。”
  李思又问:“那什么组合才是人心所向?”
  我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心跳不至于休克,说:“我们这样的。”
  李思马上把脸转向了窗外。我的心在漫长的等待中由高速运转渐渐变成1分钟60下都跳不足。我不得不把脸转到另一边去,想办法补救这么尴尬的场面。
  但是突然,我的手感觉到异样的温度,这温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至全身,然后直达心房,心脏马上又亢奋地跳跃起来。我用眼睛再次确认了一次,更加坚定的事实:李思牵了我的手。
  我和李思一直牵着手没有说话,李思扭着头一直看着窗外。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公车司机无奈地过来问我们:“你俩都坐了两趟来回了,到底在哪下?”
  我们牵着手下了公车,李思就低头盯着脚走路。
  我突然想起川一楠来,便问李思:“如果今天我没来找你,你明天怎么答复川一楠?”
  李思小声说:“我又不喜欢他。”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李思突然也问:“你还喜欢齐高依卓吗?”
  这句话从耳朵传入大脑不过秒的时间,我用2秒也没反应出答案。于是我说了一个自以为可以充分说明我与齐高依卓没有任何关系的答案:“她都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李思立刻停下来,又说:“要是她不是别人的女朋友,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我说:“她跟不跟别人在一起,跟我们俩在一起有关系吗?”
  李思现在是直逼着我的双眼,一点看不出刚才的羞涩:“她没有跟别人在一起,就不会跟你分手,你就不会跟我在一起!”
  我说:“问题是她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我对李思的这种无聊逻辑根本无法认同,而且假设这么多不曾发生也不会发生的如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思几乎是甩开了我的手,坚定地给我下了一个她认为准确无误的定义:“你明明还喜欢齐高依卓!”
  手的余温离开了传导体愈来愈冷却下来,让人心生烦躁的距离感徘徊在我和李思之间。
  我很难应对这样的场面。我刚意识到原来我和齐高依卓在一起从未吵过架,也许是学校场景不允许,也许是齐高依卓在这方面上是迁就我的。每次我们因为争论过于激烈险些要吵架的时候,总是齐高依卓突然停下,然后伸手掐着我的鼻子笑着说:“我比你小耶!对妹妹就不能谦让一点么?”每次我们冷战互相不搭理一节课以上之后,总是齐高依卓先写纸条说:“小哥,你憋着不说话的表情真酷!”
  而李思是李思,李思依然愤怒地面对我站着。我回放刚才发生的章节,抱怨自己为什么不在李思问完后坚决地说:“我不喜欢她!”甚至如果再含情脉脉地说一句:“我只喜欢你。”那必然现在我们就依然手拉手地走着,只到腿脚麻木为止。
  人在愤怒的时候理性的思维就被情绪控制了。无论心里多么明白下面所说的、所做的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情绪还是会驱使人去说、去做。于是我冲李思说了一句:“莫名其妙!”之后转身离开,坐出租车准备回学校。
  得承认逃避是最愚蠢的方式,最快地将我从情绪失控中抽离出来又马上推入深深的懊悔中。当我让司机掉头再回去的时候,李思已经不在了,手机不接,再打已经关机。我就落魄地回了学校。下车的时候,出租司机好心地说:“女朋友呀!哄哄就好了!”我抱着“哄哄就好”的信念安然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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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Part 15
早晨我被寝室里同时响起的四个闹钟活活吓醒。
  换了平时就是早自习铃打了第一遍,我们寝室都不会有动静。打第二遍,寝室长才会勉强地起来刷牙,然后悠哉地拿拖板抽我们露在被子外面的屁股,叫我们起床。
  于是我立马不满地坐起来大嚷:“大白天的,你们整闹钟吓唬谁呢?”
  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准备往外冲的寝室长抓一拖鞋就丢过来,吼道:“生活过得太滋润了,连期终考试都忘了?!”
  于是我赶紧跟上组织的速度,临走的时候和四个闹钟挨个吻别。
  我发现学校凡是综合大考,第一堂总安排语文。
  这很有可能是出于对考生自信的安慰。中国的中学生至少是中国人,功课再差至少会写中国字,古文看不懂至少会写作文,及格不指望至少不会交白卷。于是第一堂永远是到考最齐、舞弊最少的。
  说到舞弊,就又想起川一楠来,他在年级乃至学校范围内成立了一个“手机帮”。“手机帮”的口号是:“不让带手机考试,咱就不考试!”当然,实际操作没有口号喊得这么气势。
  “手机帮”的帮员们总是千方百计蒙过监考老师的眼睛,将手机藏在袖子、裤管、袜子甚至是*里。并且统一将来电提示设定为振动。
  有一次一名帮员忘记设定振动了,考试考到一半手机突然一阵鸡鸣传出——此考生估计有养鸡怪癖,手机提示声为鸡鸣——老师警惕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此帮员急中生智地指着窗外说:“哇塞!好大一只鸟!”
  手机帮只在每次考试前一天有聚会活动,安排分工。“数据输出组”通过例如考前偷试卷,威胁三好学生给考场帮助,考试偷看之类的方法得到正确答案。然后通过“传导组”的短信编辑和群发传给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帮员。
  可惜由于手机帮涉及人口众多,在统一组织聚会上有难度。于是就出现多次聚会,直接导致出现多个“数据输出组”和“传导组”。最后帮员们会无奈地收到数条答案,再无奈地发现数条答案均不相同,更无奈地是回信息询问他们后都说:“只有我们的答案是对的!”
  也正因为这样,“手机帮”里从未出现过一个高分选手。更能说明问题的是作为“手机帮帮主”的川一楠连一次及格都没整出来过。所以在川一楠几度热情地邀请我加入时,都被我婉言谢绝了。
  考完语文之后,我对后面的考试再没有任何期待。拿到数学试卷,名字成为我能正确填写的唯一题目,可惜不拿分。M女士说过最有用的一句话是:“实在不会做一道题的时候就把相关公式默写一遍。”于是我在每个空处都默写了一遍自己记得的几个不知道对错的公式。
  留下大把的时间,我的思绪又围着李思缠绕起来。
  我开始担心李思会不理智地忽略掉吵架之前的所有情节,那对我和李思的关系真是致命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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