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鄂美火大得不得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可是她那很难和人发火的好脾气又让她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只好气冲冲的虐待碗筷!我洗我洗我洗!我刷我刷我刷!刷死你个讨厌的夏耘也!
其实夏耘也心里有多舍不得鄂美,光靠说话怎么能表达出来?只是她不想鄂美为难,只好装作一副无厘头的样子故意气气鄂美。夏耘也就是那种乍一看野蛮又粗神经、其实心思比谁都细的女人。人家都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是夏耘也属于一个例外,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念头往往在一瞬间就在她脑子里转完,然后立马便可以付诸行动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有时候绕着绕着就把自己也绕进去了,于是聪明的夏老师也开始做傻事,例如把机票送给孔博元那次……
夏耘也在鄂美不在的时候抱着鄂美枕过的枕头,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一声叹息就这么无声地沉淀进了软软的枕芯里……
———————————=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傻蛋吧?———————————
鄂美老妈来了。
于是日子表面看上去变得有点像很久很久以前的模样,鄂美和夏耘也互相并不熟悉,路上偶然撞见了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然后鄂妈妈就会很八卦地拽拽鄂美的小胳膊,瞥一眼夏耘也的背影:“那不是那次去咱家的夏老师么?她有男朋友没?结婚了没啊?”鄂妈妈最近走街串巷见了不少邻居亲朋家里的大龄单身男青年,萌发了当媒婆牵红线的瘾,夏耘也又恰好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雄性动物见了都想为她十月怀胎的主儿,当然就忍不住要多关注几眼。
鄂美恨不得抓住她老妈肩膀拼命摇晃说夏耘也是你闺女我的女人了不要打她的主意巴拉巴拉,但是又怕吓坏了老妈,只好面无表情地白媒婆一眼:“她有对象了。”“对象”喔~不是“男朋友”喔~没说不是女的喔~不算说谎喔~鄂美在心里无力吐槽……
鄂美妈妈只好惋惜地深情眺望着夏耘也远去的窈窕身影,幽幽长叹一声……仿似旧社会的青楼老鸨错失了一个可以撑起头牌名号的好姑娘……
鄂美和苏小钱打了招呼,说要对母暂时隐瞒自己已经开始拍戏的事情,苏小钱不屑地嗤之以鼻:“有啥好隐瞒的啊?等上映的时候还不是得知道?小屁孩儿思维真难理解!”不过难理解归难理解,苏小钱还是答应在这几天先拍鄂美戏份少的片段,好能多给鄂美留点时间去陪母后大人。
于是鄂美的时间表就变成了剧组老妈两边倒,夏耘也就……
夏耘也回到宿舍,祝灵犀不在,她猜那不着家的女人是和梁恩斯幸福快活去了……抬眼望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夏老师的感觉就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寂寞地独守空房似的……你们都快活去了……该陪老婆的陪老婆该陪老妈的陪老妈,就丢下我一个人,喵了个咪的……
夏耘也没好气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却失手打翻了茶几上的杯子。杯子掉在地毯上,里面的冰水哗啦啦将羊毛地毯洇湿了一大片,上面原本毛茸茸的支楞起来的毛都被浇得蔫头耷脑地趴了下去,像是一群没什么精神的夏耘也……
手忙脚乱地抓着纸巾按在地毯上吸水的夏耘也突然顿住了动作,呆呆的停下手,愣了几秒,然后抓起杯子饮干里面没全洒出去的水。她把玻璃杯不轻不重地顿在茶几上,丢下手里的纸巾盒,无力地躺倒在地毯上。
第四天了……她发现自己难以自制地想念鄂美。这几天两个人如点头之交的普通师生一般,不但很少遇到,而且遇到了不过只是点头抬手打个招呼。虽然知道这只是假装出来的,可是她心里还是如此的不舒服……明明已经亲密到无所隔阂,突然之间一切却像是倒流回了最初的原点。
可对于夏耘也来说,这甚至还不如原点。记忆是无从抹去的,得到过才知道失去的难受和痛苦。从没得到过,与得到过而又失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细细回想起来,她和鄂美的一切故事,似乎都是一种偶然的巧合。如果没有夏定觉和魏松亭一时的馊主意,如果没有那次飞机上的相遇,如果没有鄂美人品爆发的选课结果,如果没有鄂美在课上倔强的坚持,如果没有那次网球事故,如果没有那次饭后奇怪的醉酒……没有了任何一个,她似乎都不会和鄂美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她们之间的感情只不过是维系在一条脆弱的巧合锁链上的东西?而看起来如此脆弱的支撑,究竟能不能抗得起她想要为之付出一生的念头?
很久以后她再次想起这段思索的时候,才迟钝地醒悟,这一切曾经是巧合的东西,其实都已经沉淀成了时间和记忆里的必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供她们重新选择,因为在这个无比真实的世界里,她们早已经紧紧地与彼此联系在了一起。
好吧夏耘也,你既然不爱独守空房玩什么见鬼的深闺寂寞,那就去工作吧!夏耘也一骨碌从地毯上爬起来,深呼吸着给自己打气。反正鄂美也不在,不如用工作来填补掉因想念而蛀空的空白。
所以,当朴静怡在模型室里一边捏模型一边想着怎样接近夏耘也时,她想着的那个女人居然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了,还说这几天要努力工作什么什么的,一副鸡血工作狂突然附体的模样。
工作是好物啊……工作就意味着要有大量的时间和自己这个助手在一起了……朴静怡以女人的敏锐察觉到大概是夏耘也和鄂美有些什么事,心里不禁有些暗暗庆幸,上帝也给了自己这么个机会接近夏耘也。
而在夏耘也看来,朴静怡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那几天两个人一起工作,就算到很晚的时候,朴静怡也总是找些理由陪着自己,拉着她去吃饭,时不时找些有趣的话题来和她攀谈,总归是让夏耘也在想念鄂美的同时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不过其间也出了点小意外。
那是一天下午鄂美好不容易没有老妈要陪也没有戏要拍,首当其冲想到了快要整两天没见的夏耘也,于是跑来看她。夏耘也从鼻梁上扒拉下细黑框的防辐射平光眼镜,淡淡地抬头看着她。
没有鄂美想象中的惊喜和相思的模样,鄂美觉得心有点冷。夏耘也起身拉着鄂美的手腕,两个人出了门。临出门的那一瞬,鄂美感到有人在看她,于是回头,正对上朴静怡刀子般冰冷而锋利的眼神。
记得从前也有过这样一个相似的瞬间。
“你助手?”鄂美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盯着夏耘也的肩膀,“她很喜欢你啊。”
夏耘也愕然:“说什么呢?你来做月老的么?想把我转手了?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才来找我的呢。”冷哼,扭头看别处。
“我……”我是想你了……鄂美想说的话却没能说出口,而变成了“你这几天一直和她在一起?”
好大醋味……夏耘也哂然一笑:“你不在,我除了努力工作还能做什么?”
火药味……鄂美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些什么不一样了……怎么会这样?只是分开了几天而已啊……为什么会觉得她和夏耘也两个人正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着?
猜对方的心猜不透,心乱就成了免不了的事。
鄂美知道她这两天是对夏耘也有些冷落了,可是……“对不起……”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错,于是先道歉。三个字说出口,小脸儿已经先红了。
“没事。”小女孩先一服软,夏老师就心软了。摸摸好久都没摸到的小脸儿,夏耘也微苦地笑了笑。
鄂美怔住。夏耘也的那个表情突然叫她觉得好心疼……她不忍心让夏耘也露出那样的表情来,像是个懂事的小孩子,明明知道没有糖吃,还强装着坚强反过来安慰不能给她糖的不称职的大人……
为了夏耘也这样一个微微受伤的表情,鄂美在第二天便把鄂妈妈连哄带骗地打发走了。若是鄂妈妈知道自己到底是为啥被驱逐了,肯定要抹着老泪哭一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鄂美送走老妈,低低欢呼一声,一路小跑回夏耘也的宿舍。
甫一进门,就冷不防被人扭着手腕按在了门上,惊呼尽数被堵在了唇齿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来更文了。。小浅给鞠个躬。。道歉啊。。
最近有点事,端午出门去外地了,接着又有期末考试。。各位要考试的人也一起加油吧~
60
60、【六十】气了 。。。
【六十】气了
夏耘也恶狠狠地吻着鄂美,像是想要用牙齿把她撕扯成一片一片,然后一口一口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说老实话,鄂美心里头还真的有点儿小妞怕怕,夏耘也那么凶狠的样子她还是头一回见,让她无端想到“母老虎”这个词……真不知道夏耘也要是知道她这样想她,会怎么报复她……不过也来不及细想了。
那仿佛是体内原始的野兽冲动被释放了的反应,舌头一寸寸舔舐过她的耳后、脖颈、肩头……衣服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嗤”的一声裂响……
饿,很饿。
鄂美觉得嘴唇被碾吻得火辣辣的发疼,呼吸像是踩满油门的发动机一样剧烈地来回,夏耘也的热情点燃了她体内深埋着的欲。望之火,她觉得自己像是一瓶可乐,被猛烈地摇晃之后,只要稍稍拧开盖子,欲。望就会无所顾忌地爆发出来……
眼看着夏耘也已经扯断了她脆弱的裙带,也扒掉了自己的上衣,又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床上,可是,不知是谁的手机,却在这时不解风情地响了。
当头一盆冷水。
夏耘也趴在鄂美身上喘着重气,不耐地从地上的衣服里扒拉出声源,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朴静怡打给夏耘也的。
“喂,什么事?”
听筒中传来凌乱喧闹的音乐声,还有尖叫,大笑,一听电话那头的人就不在啥正经地方。
“老……老师……嗝!”朴静怡的声音里都带着股浓重的酒气,说话也有点儿大舌头,末了还极其不雅地打了个酒嗝,嗝噜噜一连串的气声被电磁波加工之后再传到夏耘也的耳朵里,简直要极其逼真地让她感觉到一个酒气冲天的女人就在她面前了。夏耘也下意识地就捏住了鼻子,旁边鄂美刚被撩出点火,这时候正憋屈得青黄不接,又见她捏鼻子,还以为她嫌自己没洗澡有味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一脚踹她到边儿上去,自己拽拽身上的几块破布勉强遮住重点部位,光着脚丫子跑浴室里洗澡去了。
夏耘也打着电话的工夫被莫名一踹,也没法子发小脾气,只好继续听电话另一头的醉鬼大着舌头说话。
“喂,朴静怡,你干嘛?说话啊!”
“夏……夏耘……嗝……也……我在临河街滚石酒……嗝……酒吧……喝、喝得有点多了……没带……嗝……钱……你能不能、来……嗝……来接我一下?嗝~”大概是一边喝酒一边说话,结果朴同志喝岔气了,一句话说下来嗝嗝嗝的像个要下蛋的老母鸡,听得夏耘也那叫一个囧囧有神!
夏耘也心里是一百八十个不愿意走,听浴室里哗哗哗的水声,傻瓜都知道鄂美洗完澡之后夏老师就有甜头吃了,可是朴静怡一来曾经是自己的学生,二来现在又是自己的同事,电话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她要是不去援助一下,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委屈自己的性。福,装一把乐善好施的好老师。
“你等一会儿,”夏耘也歪着脖子夹着手机,腾出手来把上衣袖子套上,暗叹一口气道,“我这就去找你。”
————————主席说~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3╰)╮~————————
鄂美正在浴室里愤愤地用沐浴露刷洗自己的身体,全当自己是口锅,就差拿铁丝球代替沐浴球用了,恨不得把自己挂下一层皮来!个混蛋夏耘也!我叫你捏鼻子!叫你捏鼻子!我刷死你个没心肝的!!!
“鄂美!”有只爪子拍拍浴室的毛玻璃门,“我突然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在家等着我啊。”
莲蓬头还在滋滋滋地尽情喷着水,鄂美微微愣了一下,关了水,草草用夏耘也的浴巾裹住自己,湿漉漉的一朵出水小芙蓉。
小芙蓉皱着眉头打开浴室门,无视掉夏耘也眼睛里毫不掩饰的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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