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看,不过长大后就难说了。要不怎么这么多人减肥?”杜若显然现在还有些不服气。
钟博士陷入沉思中,过了半晌才问:“那个女孩子对你——不是对你父亲——很重要吗?”
杜若嘴一撇:“我都没见过她,只看过她的相片。”
钟博士点点头:“这就对了。唉,杜小姐,归根结底,你是太爱自己的父亲了。你愿意顺从他,听他的话,做他喜欢的事,为了父亲,你愿意牺牲一切,但是你希望独占你父亲的感情,不希望分一点点给别人,尤其是别的女孩子。这有些弗洛伊德所说的恋父情结。当然,这丝毫不奇怪,对女孩子来说这种情结很正常。可是问题在于你父亲非要拿你和另一个女孩子比较,也许家长都有望子成龙的心态,也许别人的女儿优秀让他感到嫉妒,下意识地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像她一样。但是这在你心中造成了阴影。你在有意识地抗拒你父亲,责怪你父亲,但因为你的独占欲,你不自觉地在无意识中向那个女孩子看齐。因为你瘦,你就拼命吃东西想胖起来,达到父亲的要求,让父亲对自己完全满意。我敢保证,你小时候常常偷着吃东西。”
杜若垂下头,嗯了一声。钟博士精神大振,继续分析:“梦游归根到底是压抑的情绪在适当的时机发作而已。这个适当的时机就是郎周来到你身边,要和你一起寻找父亲。你心里有种恐慌,怕见到父亲时他对你不满意,因此很多年来被压抑的情感就在睡梦中爆发,形成梦游,偷着吃冰箱里的东西。”
这一番分析让杜若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郎周问:“可是杜若吃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能够吃得了的呀?你刚才也说了,这是生理问题,不仅仅是心理问题。”
第39章她早已死去3
钟博士苦笑一下:“这么复杂的事如果我坐在这里几分钟就能分析清楚,我早从地球的另一端到达印度啦,还有哥伦布什么事?嗯,杜小姐,你儿童时期有没有吃过什么影响体质的药物?哦,是大量吃。”
杜若摇头:“这我哪里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生病,吃过的药太多了。”
钟博士说:“小孩子经常生病不奇怪,因为他的免疫系统还没有形成。我说的是那种不常见的药物唉,这个你肯定也记不清楚。除非我化验一下你的血液。”
郎周吓了一跳:“你越想越夸张了,你可别拿杜若做实验,我警告你。”
“哪里,哪里。”钟博士一边否认,一边瞟着杜若,明显心痒难挠,“这个不急。啊?不急。如果能找到你父亲,问一问就一切都清楚了。”
“是啊!”杜若幽幽地说,“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父亲呢?”
郎周的嗓子突然变得干涩起来,嘴唇也颤抖:“杜杜若,你有没有你父亲的照片?我想看看。”
杜若吃惊地看着他:“郎周,你怎么了?”
“我想看看你父亲的照片。”郎周执拗地说,“我怀疑我怀疑”
杜若微笑起来:“郎周,你怀疑你我的父亲是同一个人吗?这怎么可能?我看过你画的你父亲的肖像,根本不是一个人。你父亲已经失踪了十年了,而我父亲,三年前才失踪。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同一个秘密,但是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想了。”她叹了口气,“有些秘密,有些往事,会扼着你的喉咙,让你喘不过气来,让你窒息,我一个人承受也就够了。”
“杜若。还有些什么事我不知道?”郎周哀求,“我希望跟你分担。”
杜若摇摇头。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声冷笑:“她当然不敢跟你说了。因为她根本不是个正常的人!”原来刚才他们进来时门竟然没有关。
三个人吃了一惊,扭过头,门口站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郎周惊叫一声:“兰溪!”
杜若和钟博士也吃了一惊:兰溪不是被刘汉阴绑架,又送给马骏了吗?
可是门口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兰溪。几天不见,她似乎一点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漂亮,优雅,似乎并没有因为刘汉阴的劫杀受到一点惊吓。她看见郎周,眼圈慢慢红了,一头扑进郎周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就走!我恨死你了!”
郎周尴尬地望了望杜若,顿时手忙脚乱,说:“我刚刚还去九江找刘汉阴了,但是你没在那里。”
“我知道。马骏都跟我说了。”兰溪破涕为笑,“所以我才原谅你了。”
“马骏?”郎周惊讶地问,“他不是绑架你了吗?”
“我这几天就跟马骏在一起。”兰溪笑着说,“可是他没绑架我,而是救了我。”
郎周,包括杜若和钟博士都给弄糊涂了。杜若感到嘴里一阵酸涩,默默地别过脸。
兰溪绘声绘色地讲她这几天的遭遇,几个人听得目瞪口呆。原来那天在上苑村她被刘汉阴劫持后,那种血腥的场面真的吓坏了她。刘汉阴把她带上自己的金杯车,逼她寻找郎周的下落,两人开始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转悠了起来。其实兰溪早在北京找遍了,就胡乱陪他找了几天,后来刘汉阴失望了,驾着汽车顺着京沪高速一路向南。
在一个加油站时,兰溪找个上厕所的机会逃跑,结果跑了一百多米就被刘汉阴抓住了。两人正在厮打,马骏开着一辆奔驰越野车正好经过。
“马骏是马氏控股实业集团的总裁。”兰溪说,“他喜欢玩,喜欢闹,很有些骑士风度。马骏认识刘汉阴,当时让保镖把刘汉阴控制住,骂了他一顿,把我救了下来。”
“他他”郎周结结巴巴地说,“他和刘汉阴是一伙儿的!就是他让刘汉阴去北京”
“对呀。”兰溪竟然丝毫不觉得惊讶,“刘汉阴是个变态狂。马骏让他去北京找你,希望把你请到上海,他没找到你,怕没法子交待,居然把我给抓了过来。还在北京杀了人!马骏听说刘汉阴杀人,也吃了一惊,让保镖抓住他把他送交警方。不料刘汉阴乘机逃跑了。”
郎周亲耳听刘汉阴说过,对什么送交警方的话压根就不信,肯定是马骏和刘汉阴在兰溪面前演的戏。
第40章她早已死去4
兰溪继续说着。刘汉阴逃跑后,马骏派人去报警,同时通知警方兰溪已经获救的消息,然后邀请兰溪到上海做客。兰溪早就知道这位中国的超级富豪,心里也很好奇,就跟着他来到了上海。马骏在上海没有单独的别墅,就住在马氏控股大厦,整个大厦的56层都是他的私人住宅,足有上千平方。四周保安森严。
马骏对兰溪的到来非常高兴,抛下公司的事务,亲自陪同兰溪四处游逛,疯狂购物,甚至还送了兰溪一条价值五万美金的钻石项链。并且打算收购一家时装公司,将兰溪捧红成世界级的超级名模。兰溪在社会上闯荡多年,知道马骏必有所图,而且所图非小,最后必定会提出来,于是也就开开心心地疯玩,马骏说什么答应什么,送什么要什么,等待马骏开出条件。
后来马骏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告诉她,自己之所以要找郎周,是因为他失踪的父亲关系到一个秘密。这个秘密隐藏在西方一个伟大心理学家的著作中,神奇得让你无法想像。但是他却神秘地失踪了。马骏想找郎周,就是想和他一起寻找他父亲。但是问题在于,在郎周的身边,还有两股势力在明争暗斗地争夺着。马骏希望兰溪能告诫郎周提防,和自己合作。
“那两股势力是谁?”郎周问。
兰溪叹了口气:“最让马骏头痛是东盛实业集团的总裁冯之阳。他势力太庞大了,而且为人冷酷,深沉,马骏这些年就是被他压着抬不起头来。”她冷笑了一下,瞥了杜若一眼,“另一股势力虽然弱小,甚至只有一个人,却最让马骏忌惮,甚至比冯之阳还难以应付。”
“谁?”郎周茫然地说。
钟博士叹了口气,心想郎周是太傻还是被爱情迷惑了?没一点判断力。
果然,兰溪的眼光紧紧盯着杜若,说:“就是你面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姑娘,还没有毕业的美女大学生!”
“什么?”郎周腾的跳了起来,“你是说杜若?不可能!她她只是个小女孩,因为父亲失踪孤苦无依,她凭什么和冯之阳、马骏的百亿财富斗?兰溪,你被人骗啦!”
“是吗?”兰溪脸色涨红,恼怒起来,“郎周,到底是我被人骗了还是你被人迷了?你问问她,她她是个真正的人吗?”
此言一出,杜若顿时脸色煞白。郎周和钟博士骇然失色,目瞪口呆:“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真正的人?”
兰溪鄙夷地盯着杜若,伸手从坤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郎周:“你看看吧!”
郎周双手颤抖,一种巨大的恐慌感笼罩着他,几乎要窒息了。他知道,秘密,到了揭盖的时候了。他拿过信封,钟博士急忙把连凑过来。杜若无动于衷地坐在沙发上,仿佛木雕泥塑,对发生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觉。
郎周把信封里的东西抽出来,是几张照片和一张三年前的羊城晚报。一看到那张照片,郎周就感觉当头一棒,眼前金星乱冒,一身的魂魄都给打散了。浑身冰冷,连呼吸都给冻僵了。
照片上,赫然是一具女孩子的尸体。仿佛是缢死,脖子上有一条乌黑的索沟。两眼紧闭,牙齿半张,露出半截舌尖。那眉眼,那模样,依稀就是杜若!钟博士抽出另外两张,一张是那个死者缢死的现场,吊在一棵树叉上,脸部微微上扬,表情恐怖。另一张是死者生前的生活照,开着一辆红色宝马,巧笑倩兮,青春洋溢。完全可以肯定就是杜若。
那张羊城晚报是关于此事的大篇幅报道:广州百洋船业总裁之女为情自杀!
第41章她早已死去5
原来百洋船业的总裁苏凤阳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取名苏儿。苏儿17岁那年遇上了一个花花公子,从此就坠入情网。两人山盟海誓,如胶似漆。故事发生时苏凤阳并不知情,后来听到了风声,命手下人去打听那家伙的来历,不料手下人几天工夫就把那家伙的详细资料搜集了过来。苏儿爱上的这个人原来早就有了妻子还生有两个孩子,他隐瞒自己的婚史,靠着长相帅气,专门钓名门豪富家的太太、千金,以此为生,并养活自己在农村的妻子和儿子。其实富豪圈里明里暗里多少都知道这个人,吃过亏的大都不愿声张,顶多雇人修理这家伙一顿也就够了。可是苏儿情窦初开,对感情过于执着,连苏凤阳也没料到后来的结局居然这么严重。
苏凤阳把那个花花公子的资料往苏儿面前一摆,让她立刻离开那家伙。苏儿当时表现得十分平静,听完也不哭,也不闹,甚至也不说话,就开车离开了。苏凤阳以为她去质问那男子,就派个手下跟着,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不料第二天就传来了那个花花公子的死讯,服用了过量的氰化物,身中剧毒而亡。
苏凤阳这下子慌了,撒出人马四处寻找苏儿,但是苏儿就像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她的下落。直到三天后,警方找到了她,她已经在广州越秀公园的一棵树上上吊自杀。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留下线索。自杀前,她给那个花花公子的农村妻子汇去了50万块钱,那是她攒下来的私房钱。她用这些钱买了那个农村妻子的丈夫的性命。
时间是三年前的9月份。也就是杜若离家出走的日子。
郎周默默地看完,身体居然停止了颤抖,陌生地望着杜若,问:“那个花花公子叫什么名字?”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问出这样问题。
杜若垂下头,叹了口气,说:“叫陆海生。”
“你你是在骗我吗?”郎周悲哀地望着他,“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杜若茫然地摇头:“不,不,不是的。我没有骗你!我”她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钟博士在一旁抓耳挠腮,脚板跺得发疼,想:不是重点!不是重点!你应该问她怎么活过来的!这才有价值!傻蛋!
但是郎周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他的内心完全被一种巨大的失落所淹没了。他哈哈惨笑着:“没有吗?你没有骗我吗?你说你叫杜若,你说你父亲失踪了,你说你孤苦伶仃,你说我们同病相怜这难道是真的吗?啊?这难道是真的吗?”
杜若脸色像一张白纸,哀求似的望着郎周,脸上泪珠滚滚:“我我没有骗你相信我”
“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郎周哈哈大笑,脸上热泪横流,“你年少无知,被人欺骗了感情,我不怪你;你杀了他,犯下罪行,我也不怪你;你能汇钱给他的家人,我非但不怪你还高兴;你死而复活也无所谓,哪怕你真的是一个鬼魂我也不在乎可是,”郎周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可是你为什么骗我?哪怕你什么也不说,哪怕你让我一无所知,哪怕你把所有的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