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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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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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投进监狱,邓太监就这一个弟弟,还指望着弟弟延续家族香火,再过继个侄子给他养老送终呢。

他也没旁的人好求,求了胤禔。太监要是请假,如果有合理的借口、自身资历也比较高一点平时表现好一点,是可以领到腰牌在规定的极短的时间里出宫的。邓太监的借口是探望父母,而干卧底这种事儿的人在没暴露之前那是表现得比本阵营里的人还要模范,不信可以参考一下余则成。两个条件邓太监都符合,被准假。

出来先看了一回父母,抱头痛哭了一回,然后跑去见胤禔。

胤禔姿态放得很高:“爷道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专门儿打招呼要来见爷,竟不是为了爷了事儿,竟是为了你的事儿!你弟弟这些年仗着你的势,恶事可没少做,你也知道,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罪过。”

邓太监痛哭流涕:“奴才就这一个弟弟啊,奴才家里就剩这一根苗儿了,王爷您千万……千万……”膝行上前,抱着胤禔的大腿,“您就求他这一回,奴才一定叫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啧啧,今年这是什么日子?一个一个的,跟老三那个破秀才似的!洗心革面都学会了你!”

邓太监千求万求,胤禔趁机提出了交换条件,以太公钓鱼的姿态发问:“把这个埋进毓庆宫,旁的什么都不用你管,干不干?”

邓太监终于咬牙答应了:“成!不过事成之后,要把我娘老子和弟弟开脱出来。”

“关外,爷的庄子上,叫他们当个庄头。”

邓太监翻身磕了三个响头,接了东西,看都不敢看一眼,往怀里一揣,走了。

毓庆宫经过几次清洗,人员已经很可靠了。然而一个要命的问题是,皇太子主清作奸犯科坏他名声的,邓太监素行良好。太子妃主要是看紧毓庆宫里的人,分析其入宫时间、履历等,当时是看好了,后来……搬家了,撷芳殿与毓庆宫两处的宫女、太监被打乱了重新编排,太子妃连着她的心腹这么审查下来,终于还是有那么一两尾漏网之鱼。

人无完人,这一个漏洞,就让胤禔给充分利用上了。

潜伏这种任务,在他主动暴露之前,那是与常人无异的,等他做出点什么暴露了,危害已然发生,你想防范都晚了。

胤禔乐滋滋地晃着摇椅,还哼着小曲儿,唉呀呀,老二你纳命来!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那叫一个舒服啊!暖暖的、暖暖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闭上了,椅子也慢慢静止了,他快要睡着了。

“王爷!王爷!死了!死了!”

胤禔被吓出一身冷汗:“你作死呐?!你说谁死了?!”尾音猛然拔高,狗奴才,敢咒我!

直王府管事太监一抹汗,他跑得很快,气喘吁吁,没听出胤禔话中之意,还道他是真的在问问题,断续着回答:“回、回王爷,是、是、是……是石家的那个老头儿!”

王爷吩咐了,有关太子那一边的重大事件,一定要尽早上禀。

胤禔脚都抬起来了,正准备踹下去,没想到总管太监竟是在认真答题,他又放下了脚,躺回摇椅里。摇椅继续晃,吱吱呀呀,晃得直郡王的声音也忽大忽小虚无飘缈了起来。

“你刚才说谁死了?”

这儿气喘匀了,可以回答得详细一点了:“是石家,太子妃娘家,太子妃的祖父,和硕额驸华善死了。石家已经报丧了,啧啧,快过年了嗳。”

胤禔刷地坐了起来,跳到了地上,摇椅在如此大力的作用力,发出凄厉的哀鸣。

作者有话要说:

[1]讷尔福是岳托的曾孙,对照世系如下:

代善岳托罗洛浑罗科铎讷尔福讷尔苏

皇太极福临玄烨胤礽……………………

说起来,皇太子打讷尔苏神马的……他真打得着。皇帝是整个家族的大家长,皇太子那个骄纵劲儿,脾气也是够大的。辈份还高了那么多。

其实我想说的是:太子爷,不是家长的时候别打小孩子好不好?当上皇帝再打也不迟啊!

还有那个普奇,按辈份算,也是他的后辈。这个……

黄泉路上无老幼

“灵了?”

……我没咒那老头儿啊!真知道这么灵,我要咒的也不是华善!

胤禔跳了起来,又手揪着总管太监的前襟:“再说一遍,谁死了?!”

总管太监咳嗽着,脑子里嗡嗡的,还在想是什么‘零了’呢,下一刻就叫人扯了过去咆哮。被晃得头昏脑胀间,总管太监总算记起来胤禔的问题,一面抢救自己的衣服一面颤抖着回答:“咳咳,就是……就是那个华善嘛!”

然后就眼看着他家王爷满屋子的兜圈子,跟中了邪似的兴奋得一塌糊涂。唉唉,可以理解的,咱们王爷一直盼望着太子那边儿有什么坏消息好拿来高兴一下。可惜这几年能让王爷高兴的事情没几件,太子总遇着好事儿,倒是王爷……总是走背字。

唉,王爷也不容易啊!書萫腐尐尐整理

正同情着呢,那位不容易的王爷兴奋得过了头,开始让太监不容易一下了:“更衣,爷要进宫给太子道恼!”

这哪儿能行啊,死的又不是太子他岳父,隔了一辈儿呢,有福晋在去给太子妃道个恼才是真的。而且“王爷,这都快天黑了,宫里侍卫都轮班了,宫门快下钥了都。”

“呃?”胤禔举头西望,冬天的太阳沉得很快,刚才还在向人间送温暖,这说话的功夫,太阳落到了围墙下头,光线瞬间就变暗了。

胤禔怏怏不乐,不能当面幸灾乐祸,让这件事情变得不那么完美了。

这才对嘛!总管太监一抹汗,有些事情要暗爽才好的,比如,咳咳,他把某个嘲笑他是残疾人士的家伙给暗箱操作到关外庄子上去之后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太子死个亲戚,不值得这么高兴啊,您要现在都这样儿了,往后再有个好消息,还得直接乐傻了?(这个不用操心了,他已经够傻的了。)

胤禔的快意是巨大的,不止是总管太监所想的精神上的愉悦,作为一个在权力中心鬼混了三十年的人,他的技能栏并不是除了“犯二”选项之外其他都是灰色的未开通。

胤禔偶尔也会用理性思考的,比如眼下:[华善死了,石文炳要丁忧、石文焯要丁忧,富达礼、庆德、观音保作为嫡孙同样要守孝。老二岳家老一辈要废两年半,小一辈要废近一年。好机会!大好的机会!索额图也是早就退了,如果这会儿老二发生点儿什么事情]

搓着手,发现总管太监还在,瞪了他一眼:“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领赏么?”

[不该您老人家首先提出来发奖金么?你太抠门了。]总管太监现在也瞧不太上十两、二十两的赏钱,不过面子总被拂了,尤其是胤禔身边还有两个俏丫环一直侍立当壁花。“奴才这就下去。”

出了门儿,正有另一小太监,脚下生风,急匆匆地往这里来。总管太监躲闪不及,砰地撞在了一起。揉着被撞疼的胸口,这地方真倒霉,刚刚被王爷抓,现在又被人撞。

总管太监尖着嗓子开骂:“你走路不带眼睛的么?”

小太监很着急:“师傅师傅,死了死了。”

“你才死了呢!”总管太监一蹦三尺高,揪着小太监的耳朵把他给拽到夹道里才开骂,“你个混蛋玩艺儿,连你师傅都敢骂,叫你盯着点儿宫中的消息,你就四处钻沙!还要我听到别处传来的消息,亲自报给王爷。”

小太监很冤枉,简直就是与六月飞雪有得一拼的大冬天中暑!抢救下了自己的耳朵:“师傅,您老可冤枉我了!我这不才听到消息就来告诉您的么?”

“什么消息?”斜睨。

“死人了。”表功,还卖关子。

总管太监嗤之以鼻:“早知道啦,我都报完王爷回来了。”

“啊?里头的消息,毓庆宫大阿哥刚刚死啊?谁这么快腿脚?”他一定要挖到竞争对手是谁,然后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

“什么?~”总管太监的声音一波三折,“你说谁死啦?~”他开始模仿胤禔刚才的动作,晃得小太监的帽子都滑了下来。

小太监也在努力抢救自己的衣服,然后说:“师傅您不知道?那您说的是谁死了?”

总管太监抬起手来,一巴掌拍到了那滑歪了的帽子上,把小太监整张小脸都埋到了帽子里:“我叫你装!我叫你装!你再装模作样试试!”

小太监的声音闷闷的:“师傅饶命~您别打,我这就说……毓庆宫大阿哥是常病的,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儿,到了后半晌,他忽地就死了。”

总管太监非常诧异:“啊?死了?”他不一直病歪歪的死不了活不好的么?这样的历史太久,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他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直到世界的尽头。

弘暘原就是个经常生病请假的,这一回他又告了假,谁也不当这是一回事儿。男孩子么,小时候不好养,养大了就好了。这一回情况又有不同,请假的时候是小毛病,连李甲氏都习惯了,御医对付这位小阿哥也是经验十足的。

谁想到这一回他就死了呢?!

总管太监反应快:“得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给我继续看着点儿宫里。”

小太监抽抽鼻子,表功的差使大概是用不着他了,委委屈屈地走了。孰不知那个去表功的人也是各种担心:万一王爷‘高兴得昏过去了’,可怎么办?

直郡王没有“高兴得昏了过去”,他是心痒难搔想挠墙,由于姿势不雅而放弃,改为挠了半夜的被子。

与直王爷的欢天喜地相对应的,是东宫的愁云惨淡。

华善是大清早死的,走得很安详。

由于脾气横了那么一点点,来请安的子孙们见他“没睡醒”,也不敢叫下人叫醒他。匆匆请过安,各去上班了。到了早饭的时候他还没起来,才有人报告了西鲁特氏和在家轮休的观音保。

观音保小心翼翼地到了他的门前,轻声叫他,里面没有人应。也许血缘之间真的有心理感应,观音保莫名地觉得心慌。摒住呼吸,来到了华善床前,小心地打开帐门,把半幅帐子挂到帐钩子上。

华善睡得很沉。

观音保小声地叫了他几下,没有回应。观音保猛然发现他玛法唇上的胡须根根服贴。

颤抖着手,伸到了华善的鼻子下面,像被烫到了一样地又缩了回来。既是“像”就不是“是”,那里的温度跟烫沾不到一点边儿完全跟这屋子里的温度结为一体了。

观音保的心噗噗乱跳,咽了两口唾沫,他给自己打气,父亲、哥哥都工作去了,家里只剩老弱妇孺了,他得撑住。伸出手,往华善的胸口上一摸。老爷子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拍他两巴掌,他……完全没动静了。

观音保退后几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刻钟又或者只是一瞬间,他醒了过来。吩咐华善院中人:“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放进来!派人去请太太过来!”

有胆子大的还问了一句:“要请大夫么?”

马上被观音保的眼神剜了好几下。

西鲁特氏过来之后,观音保更有底气,悄声说了华善去世的消息。西鲁特氏怔忡片刻,很快面对现实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

“打发人,叫你阿玛和你两个哥哥回来,你玛法是和硕额驸,他去了的事儿是要上报的,得快叫你阿玛来写折子。你先把身上的衣裳给换了!再叫人去你大姐姐那里、你叔叔伯伯们等处报信儿。还有信王府等处,你玛嬷娘家兄弟那里都要告知……”

到底是几十年的当家主母,一道一道的命令发了下去,有条不紊。合府上下一片悲凄之声,哭声震天,却也样样不乱。

温都氏、觉罗氏慌忙卸了首饰,带着孩子过来了,家里有头有脸的管事、管家娘子也都去了装饰,黑鸦鸦一地的人,哭得死去活去。

西鲁特氏一面试泪,一面哽咽着说:“开了库,取白布来做孝袍。爷们的青布靴青布鞋也赶紧着去做,叫针线上的给我快着点儿!再去支材料,扎棚子……”一面说着,一面改装束。孝袍要等,头发却是可以马上改的,首饰卸了,发型也改了。

原是两把头的,如今把左边的拆开,使一小扁方绕于脑后,余发使青绳系梢直垂下来。为就是“拆发摞单辫”了。

有她在,等石文炳与富达礼、庆德飞马回来,一入大门就一路哭嚎到了华善这里的时候,这场丧事已经有了雏形了。

石文炳父子俱摘了帽子,一进了屋里就哭,跪着爬到床前。温都氏、觉罗氏连忙带着孩子避到一边。

华善依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石文炳父子大哭了一回,方才收泪。石文炳问西鲁特氏:“阿玛是什么时候走的?”

西鲁特氏道:“就在方才,阿玛没用早饭,我打发观音保来看阿玛。哪知道就……”

不管这老头平时看起来多么不靠谱,等到他真离开了,你才发现他比你想象得还要重要。

石文炳道:“阿玛的身后事……开始……操办罢……”

当下行动了起来,自从上了五十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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