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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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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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由着他去了。不料他身边尽是小人,他又老迈,竟由着这起子小人兴风作浪,败坏名声了。他辛苦了一辈子,我总不能叫他晚节不保,还是我为他除了这群小人罢。”

张英愣了足足有五分钟,才说:“这样……索相做事可就艰难了。”不下台不行了,不下台也没多少力气再管事儿了。

胤礽非常淡定:“他那里,我去办。这个,您给办好了,我不想再见着这些人了。”

张英接了个烫手山芋,他与旁人不同,名义上还是康熙与胤礽共用的。胤礽给他下命令都不用请示的,说了,他就得办。第二天看不到成绩,胤礽能等,到第三天上,他怎么解释恐怕都没用了。

他倒是想称病,可这样做又太明显了,硬着头皮,先安排一詹事上表弹劾。此人正是王掞的儿子王奕清。此君家风纯正,对索额图一党一直看不下去,不幸的是,他们家的家教是一定要恪守正统,碍于太子的存在,不得不忍下去了。

王奕清接了这个命令,挽了袖子就上。得到了内部消息,太子把底稿烧了,解闷了自家父亲也爽快签名的事实,没有后顾之忧,把一篇文章作得花团锦簇。把索党诸人说得犹如被恶魔魂穿了一般,听得明珠一党目瞪口呆。

康熙看了这道弹表,自是高兴异常。前思后想,为保全太子不受影响,直接把这些人杀的杀、关的关、还流放了好几个没有经过正常司法程度,不交部审问,不下狱问罪。稀里糊涂就干掉了。

康熙心里还感叹,太子就是太仁弱了,居然对索额图还留了一点余地。

留什么余地啊!

胤礽亲自去看望了索额图一回,完全不顾人家正病着。很认真地告诉索额图:“闲不下来也罢了,那起子小人我替你清了,以后不要再听他们的话,做傻事了。”然后把诸人之恶形恶状告诉了索额图。

一段婚姻里,丈夫出轨,最后一个知道的一定是妻子。一件坏事里,最后一个知道的必然是当事者本人。索额图自己虽然已经变得很跋扈了,却没想到自己这些盟友比自己还不靠谱。

这会儿再表白,有用么?索额图嘴里的味道是苦的,仿佛是早上喝的那碗药还没咽下去一般。太子虽没再说让他致仕的话,可是拨了牙的老虎,还能吃肉么?

给索额图更大一击的,是过年毓庆宫赏他的东西里,除了往年旧有的之外。还有‘太子爷特命内务府制的’一柄手杖。

闷闷地过了一个年,索额图扛到了正月,对着手杖发了三天呆。书房外伺候的人最后听到一声:“太子……太子、太子……好太子!”

终于,在开印的头一天,上表请求解任。

康熙意思意思地挽留了一下,索额图却从旨意的字里行间读出了‘希望你滚好’的意思。心里一凉,手中的笔仿佛有千斤重,又写了第二封辞呈,声称自己以前向个月都病着,也没工作,有他没他一个样。

康熙再次不准。

第三封辞呈,索额图识相地检讨了自己‘误交歹人’的错误。认为自己身居领侍卫内大臣如此重要的位置,居然识人不清,恐怕会对皇帝构成危害,坚决要求退休。

康熙本就不是诚心,顺水推舟就准了。还给了索额图丰厚的退休金。

索额图走了,留给胤礽一个沧桑的背影。胤礽却没功夫去看,索额图的后事,他已经估计到了,他汗阿玛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得让人挑不出来的人,应该给索额图一个安逸又不能蹦跶的环境。这,正是胤礽要的。

也就是说,太子爷现在要关心的,不是索额图,这个麻烦已经解决了,他要操心的是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很快,他就发现了,麻烦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索相下台一鞠躬,关于有些同学疑惑的索三的智商问题,只能说,丫真的恐吓人来的,还被康熙知道来的。他真有奇怪的想法来的,请封个太孙神马的,太正常了。以及,解释一下,请封太孙不是为了石家,而是为了不让即将封王的老大一边有太多筹码,先压对方一头再说。

领侍卫内大臣和硕额驸尚之隆等、传上谕:观索额图、并无退悔之意。背后怨尤、议论国事。伊之党类,朕皆访知。阿米达、麻尔图、额库礼、温待邵甘佟宝伊等结党议论国事、威吓众人。且索额图施威恐吓、举国之人尽惧索额图乎、亦有不惧者。即今索额图家人、已将伊告发。索额图能杀害乎。至温待、额库礼、俱犯重罪流徙之人、因其年老、令回京师。伊等应安静以养余年、乃与索额图结党议论国事、妄自怨尤。伊等之党、俱属利口。……果至可杀之时、索额图能杀人或被人杀俱未可料。虽口称杀人、被杀者谁乎。

从前索额图助伊(皇太子)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

摇头叹息。遇上康熙了啊……

PS:明天同事生日,要聚餐。回来得早就更,回来得晚就……

皇太子的新麻烦

索额图致仕,在官场里引发了一场大地震,震源是京师,余震波及全国。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感受到,这个曾经权倾一时的人,他有多大的影响。也许他手上已经没有多少能用的人了,也许太子不想支持他、他就很难在熬下去,也许皇帝瞧他不顺眼了照样能收拾了他,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他在大家心目中已经是个标杆了。

索额图先是告病,后是致仕,索党人员惶惶不可终日。在他还是病的时候,门前就堆满了人,人人想求个主意。未果。这其中,最惨的是核心人员,大家已经知道:不但是皇帝出手办的他们,太子爷还亲自出面勒令索额图退休。

天塌喽!

如果只是皇帝的意思,他们还能盼望着“翌日”。现在是太子的意思,皇帝这个有子万事足、儿子说啥他听啥的混蛋爹直接出手把他们都给办了!恨呐!辛苦了大半辈子,还不是为他忙的么?现在倒好,太子自己反水了!

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恨得想要骂这位储君两句,还没等聚齐人呢,旨意下了。

康熙下手很快,作为一个皇帝,他对太子的表现满意了,也看出了自己疼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儿子的内心痛苦。作为报答,康熙要为胤礽杜绝后患。

小人惹不得,即使是皇帝,康熙也不能忽视了小人。他自是觉得索额图已经是小人一流了,不过太子重视索额图,给索额图留了一线生机,康熙也不愿驳了胤礽的面子。这孩子最近过得未免辛苦了些,长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康熙坐在乾清宫里,看着索额图三次请求致仕的折子,笑了,笑容很冷。此时,同时索额图致仕的上谕已发,可看皇帝的样子,还是有点不太高兴。乾清宫的太监宫女早练就了从气压中推测未来是晴是雨的“皇帝心情天气预报”之绝技,敏感地嗅中了空气中的味儿不对,越发站得规矩,同时努力地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与康熙相处得久了就会知道,他脾气好,但是不代表不会生气。而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来,那是把人往死里收拾的。尤其康熙是个心志坚忍的人,这样的人容忍度高不假,一旦超过了底线,记恨起人来那也是相当持久坚定的。持久到你都忘了,他还记得。

“太子还是心太善。”不够狠,对索额图有些软了,索额图这个混蛋东西,不逼他就不会做深刻反省,看,这三本折子,一本比一本深入细致。太子所为,从质上,是对了,只是量上让康熙略感不足,却又觉得太子没有紧逼索额图也算是个厚道的人。毕竟是我儿子,康熙有点得意地想。

康熙一句话说出来,大家的脖子缩得更厉害了,饶是亲近如魏珠、伶俐如梁九功都不敢吱声儿。换了平时,两人还能凑个趣儿说一句‘太子心善,您还不满意么?’可惜方才康熙的笑容太可怕,两人心中犹有阴影,两人心中大恨,顾问行头衔儿比咱们高、管事儿比咱们多,怎么这会儿不见人影儿了?

这会儿太监可以装死,大学士却不能不说话。李天馥倒不觉得这是件坏事,作为一个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六部差点轮个遍,事事做得平衡,丁忧回家了,康熙还给他留着大学士的位子等着的人,你得相信,他是个透彻的人。他知道康熙的性子,不怕你心善,就怕你没良心,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太子以后是会没事儿的,只是眼下苦着些,只要扛住了,公正持平,依旧是个好储君,皇帝也不会由着他地位动摇的。

李天馥稍稍动了动身体,估计康熙能回神了,这才从从容容地站了起来,他手上还有几件大事,乃是非问不可的。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要顺着康熙的意思说两句话:“太子毕竟年轻,处事未必如圣上处处周到,眼下行事就其年纪已是难得的明白。陛下春秋正盛,恰可悉心教导。”

这话康熙喜欢听,太子明白当然是指明白了索额图不是好人,又说太子略有不足,正是不着痕迹小捧一把皇帝。康熙矜持地笑笑:“你不知道,”顺势转了话题,“今儿都有什么事?”

李天馥不急不徐地道:“索额图致仕,他身是原有的差使须得有人补上。旁的犹可,只是领侍卫内大臣一职,事关禁中,还请圣上示下。銮仪使隆科多报已备好圣驾巡幸五台山事宜,只是防卫上的事……”

康熙略一皱眉,索额图滚了,他高兴,也省得自己动手收拾索额图。是太子察觉到了索额图不好,是太子让索额图滚蛋的,索额图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自灭家门,太子也是为索额图好。自己高兴了、省心了,索额图有了个好下场,可是太子的压力未免就会大了些。

康熙已知索额图不安份,光看他家门前那个热闹劲儿,就知道索额图势力不小。康熙担心的是,知道太子劝索额图致仕的消息还有旁人知道,如果索党里有不满意的人,说了什么于太子不利的话,那就不好了。

再者,康熙也知道,没了索额图太子会很艰难,又有些心疼太子。这么识大体、顾大局,生生折了个能帮他的人,接下来说不定要面临着明珠等人的为难。康熙对于两党相争,心里清楚得很,天然的护短心理与自我催眠,让他暂时忽略了胤禔的因素,直接把账往明珠那里挂了。

儿子乖了,爹就要给儿子考虑得全面一点。胤礽长进了,能辨清是非了,做了正确的事,康熙就不能让他一个人背着全部的难处。康熙要告诉大家:太子做的都是对的,我是挺太子的,你们都不要乱动!

“就心裕吧,他闲了这么久,白吃了朕这么多年的饭,也是时候给朕出点子力气了。”

李天馥心里一乐,宾果,又猜对了。皇帝不会让太子太难过的。

当然不会,康熙又下了另一道命令:“去叫凯音布来。”

凯音布,都统,兼步军统领。步军统领全称提督九门步军统领,后来隆科多做的那个官儿就是了,掌管着京城防卫、捕盗等事宜,还管着旗人的诉讼案件。

李天馥耳朵动了动,没吱声,等康熙说完了,他才接着说:“又有,礼部请给皇子们分封的嘉号,眼瞅着快到日子了。”指了一件折子,也是让康熙来选的。

这个需要再考虑一下,康熙只说:“知道了。”

李天馥还有一件事要请示的:“向者命皇长子胤禔、大学士伊桑阿祭金太祖、世宗陵,祭文礼部也着人拟好了。”这是让批改的。

大事就这么几件,康熙粗粗扫了一眼,就让李天馥下去了。李天馥出门儿正遇到凯音布,混到他们这个位置,年龄都不小了,李天馥虽看着从容大气,自己却明白这是敏捷起来了。凯音布就略有不同了,对主子爷的敬意让他略有些躬腰,然而脚步轻快颇具活力。

李天馥与凯音布一打照面儿,各种小声问好,相互抱拳一礼,不作停留,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这里是乾清宫,皇上还等着凯音布呢。

凯音布进得东暖阁,利索地拍下了马蹄袖子,行大礼。康熙含笑道:“你倒是精神,起罢,给他个座儿。”

梁九功终于放心了,康熙这个样子是情绪好转的征兆。

凯音布谢了座,这才笑道:“奴才还要给主子出力呢,怎么能不养足了精神来见主子。”

“哦?这么说,朕倒还真有一件差使要你出力。”

“但听主子吩咐。”

“照着这个办。”一份血淋淋的文书就这么轻飘飘地到了凯音布眼前。

康熙说得轻描淡写,凯音布听得内心吐血。吐血的不是任务的难度,皇帝要他抓索额图党羽,这个……对于他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索额图的党羽太高调了,想不知道他们住哪儿都不行。

这个任务背后的含义,才是让他想吐血的主因。皇上这是对太子有意见了呢?还是趁机要敲打太子?东宫一旦不稳,绝对是比索额图下台更大的地震。满腹狐疑,还要答得坚定有力:“奴才这就去办。”心里却在嘀咕,现在是春天啊,杀人一般不都是秋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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