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吹着笛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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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吹着笛子来-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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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就不晓得了。如果是凶手,他干吗要这么做呢?若不是凶手,又会是谁呢?总之,一定有人把他脸上的血擦掉了。啊!你看,沾在衣服上的血也有被擦过的痕迹。”

  等等力警官大声对金田一耕助说。

  看到这情景,金田一耕助心里更疑惑了。

  “警官,凶手既然已经把人杀了,为什么还把血迹擦掉呢?”

  “谁知道呢!其实,这整个案件就是一团谜呀?”

  等等力警官一面皱着眉,一面咬牙切齿地说道。

  金田一耕助把视线移到摄影师正在拍摄的圆桌上。

  沙盘虽然仍像昨晚一样还摆在圆桌上,但是架在上面的五根放射状竹子却已经被人折成好几段,丢在各处;沙盘里的沙则散落满桌,被染成暗红色。

  金田一耕助屏住气息,凝视着那些血迹,突然间,他睁大了双眼,看到那个大沙盘的沙上浮出一个黑红色血迹印出来的图案。

  这个图案正是恶魔的徽章!

  金田一耕助立刻朝目贺医生看去,目贺医生也注意到这个图案了,他和金田一耕助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他故意干咳了两声,然后赶紧把脸转开。而三岛东太郎则满头雾水、一脸不解地看看恶魔徽章,又看看他们两人。

  金田一耕助又往前走了几步,低下头想看得更清楚些。

  那是一个长约七八公分,宽不到五公分的椭圆形图案,和昨晚出现在沙卦上的图案非常相似。可惜的是,昨晚在沙盘上的图案已经不见了,无从比较。

  金田一耕助朝等等力警官看了一眼。

  “警官,这个恶魔的徽章别忘了拍哟!”

  “恶魔的徽章?”

  “对啊!千万别忘了拍照!”

  眼看着现场的摄影终于结束了,等等力警官使了一个眼色,在走廊上站着的两个警察马上进来,并把门关上。

  金田一耕助这才发现其中的一扇门上,有一道相当大的裂缝,看样子好像是被斧头砍破的。

  警察把门关上后,再从里面挂上门钩、上锁,然后把黑窗帘拉过来,只见黑窗帘上溅了一片血迹。那血清还半干半湿,看来命案发生时,窗帘是拉上了的。

  “目贺医生,命案现场是这样的吗?”

  等等力警官问目贺医生。

  “不,还有气窗。”

  目贺医生说完,转头向三岛东太郎求证。

  “东太郎,气窗好像也是关上的吧?”

  “对,我是从外面打开的。”

  “好的,那把气窗也关起来。”

  有一个警察拿了一把椅子放在门进,然后站在椅子上,把细长的气窗关上。

  警察把所有的气窗都关上之后,等等力警官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房内四周,并看看自贺医生和三岛东太郎。

  等等力警官的声音仿佛有着一丝狐疑。

  “你们今天清晨三点左右发现这桩命案时,房间里的情形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是的。”

  目贺医生皱着眉回答,又不安地看着三岛东太郎问:

  “东太郎,是这样没错吧?”

  “嗯,门上的裂缝是我用斧头劈开的。然后,我再从那里把手伸进去,挑开门钩,再拉开门锁。”

  三岛东太郎一边说一边在房间四处东张西望着,右手依旧戴着手套。

  等等力警官瞪视他们两人的眼神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也就是说,当你们进来的时候,房间内除了被害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对吗?而且,这片窗帘后面的窗户,也全都是从里面上锁的,对吗?”

  金田一耕助一直注意听目贺医生和警官交谈,这时他突然开始用力搔起头来了。

  “那、那么说,警官,这、这是密室杀人案件?”

  他结结巴巴地说。

  等等力警官望着金田一耕助,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这里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而被害人除了后脑勺有两三处似乎是被神像打伤的伤口外,还有一个大裂口;脖子上也被领巾紧紧勒住。不过我想,他的致命伤大概是后脑勺的伤口或是窒息而死,虽然真正的死因要等到解剖报告出来后才能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死者绝对不可能自杀!”

  等等力警官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后,接着说:

  “另外,从那扇气窗向房里窥探命案现场的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美弥子和女佣阿种,以及被害人的小妾菊江。他们在破门进来后,除了被害者外,都没有看到其他人,而且所有的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上,这种事除了密室杀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呢?可是天底下真有密室杀人的事吗?杀人者怎么离开现场呢?”

  等等力警官说到最后,语调越来越高昂,两颊也涨得通红。

  金田一耕助也分外亢奋,他的头发被自己搔成一个大鸟窝了。

  

  第8章 神像之谜

  

  照相组的人撤离后,尸体就被装上救护车运到鉴定组解剖,至于现场则一片凌乱,宛如暴风雨过后一般惨不忍睹。

  鉴定组那班人马为了采集嫌犯的指纹,东一块西一块地撒白粉,再加上鲜血四处飞溅,整个卜卦室呈现出一幅哀戚的画面。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一起查看了三片窗帘,也仔细推敲从窗户向外看的情景。其中有两扇面向院子的窗户,为了隔音,每一扇窗都做成双层,为了防盗贼,还加装了间隔细密的铁窗。

  金田一耕助试着摇动每一扇铁窗,一边检查一边说:

  “看来即使不上锁,这里的窗户也滴水不漏。”

  说完,他把左右两扇门关上,闩起来,重新巡视了屋内一遍,然后问目贺医生与三岛东太郎:

  “当你们赶来的时候,房内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当你们破门而入的时候,这里除了被害人,没有其他人在对不对?”

  目贺医生神情黯然地点点头,三岛东太郎则露出不解的眼神,斜着眼睛看看金田一耕助,再看看等等力警官。

  “因此大家都觉得凶手行凶后,就如烟云般消失不见了!但事实上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对方一定是用某一种方法杀了人之后,再把房间门窗关闭起来。警官,你看凶手有没有可能从门上的气窗逃走?”

  等等力警官立刻叫一个刑警站到椅子上,看能不能从窗口逃出去。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凶手若想从那里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宽度虽然够,但高度却有问题,再怎么瘦小的男人也无法从那里钻出去。

  “可以了,谢谢!由这个示范动作可以知道:要想从这扇气窗逃走是不可能的事,事实上,”金田一耕助面带微笑地说,“凶手行凶后,大可以从房门走出去,何苦大费周折地从这么小的窗子钻出去呢?换句话说,凶手是以某种方法从外面把门闩上、锁住,再把窗帘拉上的!”

  “不,等一下!”

  目贺医生轻咳了一声。

  “说到窗帘,我觉得窗帘原本就是拉上的,从窗帘被血溅到的情形来看,我想”

  “啊!原来如此。”

  金田一耕助马上点点头说:

  “这样的话,凶手只要轻轻掀起窗帘走出去就行了,所以凶手要做的事只剩下两件就是扣上门锁再闩住。”

  金田一耕助说完,仰头看着气窗。

  “你的意思是”

  等等力警官不明所以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举例来说吧!凶手在走出房间以前,先用绳子绑在门把和门闩上,然后,再把绳子从窗户抛出去,等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就可以站在走廊的台子上,像钓鱼一般利落地抽动绳子,把锁按下,扣上门闩,然后再灵巧地把绳子从门把和门闩上扯落。换句话说,他从一开始就安排好这一切,只要从外面把绳子抽回去,就可以关上窗户,完成一桩天衣无缝的密室杀人案。”

  “简直是胡说八道!”

  正在仔细分析密室杀人的金田一耕助,突然被一声怒吼打断。

  他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只见目贺医生怒眼圆睁,不认同地说:

  “凶手干吗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不管这个房间是不是从里面上锁,都一样有人被杀了!他为什么要用绳子把门锁上、扣住?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听你说了刚才那番话,我发觉你一点常识也没有。要不然,你去试试看要花多少工夫才能做好这些动作金田一先生,你想想:凶手犯案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进来,巴不得快点逃离现场,他怎么会有时间从外面搞这些名堂?我看你还是别胡说八道了!”

  目贺医生挺着大肚子,在房内不安地来回踱步,同时还吐了一口痰,以表示对金田一耕助的不满,让金田一耕助忍不住笑了出来”

  目贺医生见了,立刻眼露凶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好笑的?你在笑我说的不对?还是觉得我走路的样子可笑?”

  金田一耕助慢慢吸了一口气后说:

  “医生,真对不起,我绝对赞成你的说法。”

  “赞成什么?”

  “我是说,我赞成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意见,只不过等等力警官一直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所以,我才觉得凶手设计出这一切,也有可能是向我们挑战啊!”

  “胡说!”

  目贺医生不耐烦地回敬了金田一耕助一句,接着又说:

  “第一,凶手到底有没有必要将现场密闭后再离开?如果他只是想混淆被害人的死因,让人分不清是自杀或他杀,将现场密闭,弄成看起来像自杀的样子,这还有可能,但是这件案子一看就知道是他杀,凶手干吗要多费力气,甘冒被人看到的危险,把现场布置成密室?”

  这时,等等力警官不满地插嘴说:

  “金田一先生不过就事论事而已,而且照你们所说,命案现场确实是密闭的,难道是你们这些人说谎骗人不成?”

  “你说什么?竟然说我骗人!”

  目贺医生听到等等力警官这样说,更是尖着嗓门叫道:

  “我为什么要说谎?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不管这房间是不是密室,有人被杀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我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目贺医生慷慨激昂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金田一耕助见状,于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唉呀!警官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更何况又没有人怀疑你和东太郎的话呀!对了,东太郎!”

  “啊?”

  刚才就一脸茫然、手足无措的三岛东太郎,冷不防被金田一耕助叫了一声,吓得猛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我倒忘了问到底是谁第一个发现命案的?”

  “是菊江先发现的。”

  “菊江她唉!算了,这种事等一会儿再问她本人好了。还有,菊江一发现命案后就立刻去告诉你们吗?”

  “是、是的。菊江从气窗向里面望,吓了一跳,才把我找来,毕竟这个家里的男人只剩我一个了;而新宫先生一家则住在旁边那栋房。我一听她这么说吓了一跳,立刻冲到这里来,因为门被反锁,只好和菊江一样,站在走廊的台子上,从窗缝向里面瞧。”

  “那时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吗?”

  “是的,因此菊江才能看见屋里的情况。”

  “哦!原来如此。当时你立刻觉得这是一桩谋杀案,对不对?”

  “那倒没有。您待会儿从窗缝中看了就会明白。因为缝隙太狭窄了,连头都伸不进去,因此只能看到房间里的一部分。当时我看到的只有玉虫老爷的脚,根本看不到他的头;是菊江注意到有一个卜沙卦时出现的记号,接着又发现那里有一片类似血迹的东西”

  “当时你注意到这个奇怪的记号了吗?”

  “这个嘛”

  三岛东太郎稍微回想了一下后说:

  “我没注意到。”

  “当时菊江说了些什么?”

  “她说玉虫老爷一定是喝酒太多了,引起脑溢血。当时我也这么想,后来菊江把目贺医生也叫来了。”

  “哦?目贺医生昨晚睡在哪里?”

  金田一耕助问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三岛东太郎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却十分尴尬。

  金田一耕助觉得奇怪,正想再接着问,背后却突然爆发出目贺医生一串恶毒颤抖的笑声。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和秋子夫人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哈、哈”

  像被电击中一般,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医生;目贺医生一脸恶毒、阴险的笑容,一副好色贪婪的无赖模样。他那一张一合的嘴,仿佛蟾蜍吐气似的,让金田一耕助感到全身忽冷忽热起来。

  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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