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院长听到吵闹声不止,就怒气冲冲的看了几位专家后,转身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口。门口站着的人看到叶院长要出去,就把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叶院长走出手术室的门,看到乱哄哄的局面,就用责怪的目光看着医生护士。医生护士看到叶院长严肃的表情后,都为自己的失职感到不安。拦住刘晓强去路的医生背对着叶院长,此时也急忙的转过身子,一脸的不好意思。拉着刘晓强的医生也不自觉的松开了双手挺直腰身,立正等待院长的训话。
就在大家都调整心态的片刻时间里,激灵的刘晓强可没有错过这绝佳的机会,他跐溜的闯过愣神的医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推门就进来手术室。
手术室里一边洁白,让刘晓强有些眼晕,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就在专家医生护士吃惊的一刹那,不管不顾的来到手术室台前一看,队长就躺在手术台上,脱的赤条条的,浑身*。
经过刮毛消毒的羽队长,除了脸上和脖子上被高原的紫外线灼伤,变成了中亚人的酱油色外,其别的皮肤白森森的,在灯光下还有些反光,他的头上身上插满着各种管子和电线。
刘晓强一看队长的样子,就像被抛尸在荒郊野外无家可归,也没有人疼爱的流浪汉一样,就心酸的“哇”的一声哭起来了,并抱怨道: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连个被子都不盖,他会感冒的,感冒了谁负责?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呢?”刘晓强一边说一边哭,一边急急忙忙的脱下自己脏兮兮的军装,就盖在了他身上。他的哭声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动情凄惨,让人听到后,由不得的眼泪往下淌。
脱去军装的刘晓强,屁股上露出了一把硕大的手枪,手枪的套子磨损的破烂不堪,一看就知道是一把有沧桑经历的老枪。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虽说都是军人,可从来没有见过把枪带进手术室的军人。再说了,现在是和平时期,军人没有特殊任务,哪个军人整天把枪带在身上?
医生护士被刘晓强的真情感动的同时,也对那把手枪产生了敬畏。愣过神来的医生护士,看到这个愣头青兵把自己的军装盖在了就要手术的重伤员身上,岂不是污染了身体?还能做手术吗?
反应过来的医生护士一涌而上,把还在痛哭的刘晓强拉到一边,叶院长也一脸厉色过来对着刘晓强就吼道: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捣乱破坏?拉出去,你们这些人是干啥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怎么手术?”多少的医生护士,在叶院长的训斥下,把刘晓强像抓小鸡一样的从手术室架到了外面。
不断反抗也难逃众人“擒拿”的刘晓强,只能“束手待毙” ,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依不饶的的他,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们不能锯我队长腿啊,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要是把我队长的腿锯了,可就闯下天祸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二一八车队的队长,出生入死的在高原上奔走,不能没有腿呀!如果你们把他的腿锯了,让他怎么活?如果让他的兵知道了,会把你们这个医院炸飞的。我说的是实话,不骗你们的。他的兵一个个生猛勇敢,都是二杆子,*了会闯下天祸地呀,我也一样。求求你们,别锯他的腿,咱们再商量商量还不行吗?”刘晓强的哭声震撼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在医院里哭喊是司空见惯了得,家属为了亲人的病痛,亲人的离去,都会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些见惯了哭喊的医生护士,对一般的哭喊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地,可眼前的这个兵的哭喊就有些与众不同了。
兵与兵之间能有什么割舍不断的情感?能像他这样对待亲人一样的哭喊,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即使有哭喊,也是哭几声就完了,抽抽搭搭的抹几下眼泪就完事了,那像这个兵,玩命的哭不说,还又是威胁又是宣传,比对自己的亲人还要悲伤些。
本来就很生气的叶院长,看到这个兵有些例外,就想他怎么会如此的为了一个重伤员这般疯狂?二一八车队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学习材料中了解一点,可对医院来说,到这里来的都是患者,怎么治疗是医院的事情,这个兵却拼命的干扰医院的抢救方案,有些不可思议。
想不明白了的叶院长走出手术室,来到刘晓强的跟前,几个医生还架着他的手臂动弹不得。由于他没命的哭,挣出来的汗水,哭出来的泪水,还有鼻涕在没有手打理的情况下,就在脸上任意流淌着,“脏乱差”不堪入目。
叶院长看着刘晓强稚气未脱的脸就有些伶爱,用眼神示意架着他的医生松手。被放开的刘晓强,没有一丝的胆怯,也不去擦脸上的“污物” ,而是一脸刚毅的看着院长,只是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流出。叶院长和刘晓强对视了一会说道:
“你是他什么人?” “报告首长,我是他的兵。”刘晓强挺胸立正的回答到。叶院长又问道:
“他是二一八车队队长?” “报告首长:是。”刘晓强斩钉截铁的回答。叶院长眉头一皱说道:“他就是最近让全军区学习的那个英雄队长?” “报告首长:是。”刘晓强没有多余的话,问什么回答什么。叶院长看着刘晓强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同志,我告诉你,这里是医院,凡是到这里来的都是患者,没有民众与英雄的区别。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原则,并不存在是英雄就救,不是英雄就不救。你的队长是英雄,在高原为我们祖国的国防事业做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大贡献,令我们敬佩。他现在的伤势非常危险,要是不锯腿,会危及到他的生命,这是科学,不是凭感情的事情。你在这里大喊大叫,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军队的条例都学到哪里去了?身为军人,怎么可以感情用事?难道你把我们医院看成是草菅人命的屠宰场了吗?要不要锯腿是根据病人的病情而定,而不是感情而定。噢——对了,这手术单上有谁来签字,他还有其别的亲人吗?”
“报告首长:有。” “是谁?”叶院长惊奇的问道。刘晓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报告首长:是我妈妈。”“你妈妈?怎么能成他的亲人?”“报告首长:因为他是我的哥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院长的话说的道头头是道合情合理,没有让刘晓强能反驳的一丝余地。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病情?这些对刘晓强不懂。可院长说的句句在理,字字实情,他一听,队长的锯腿是势在必行,不可挽回了。
没有了主张,也没有了阻止办法的刘晓强,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就是没有依靠的唯一依靠,也是救兵。只要有救兵,才能拖延一段时间。至于队长的腿到底锯不锯?对他来说是坚决不能锯地。锯掉了腿的队长,就不可能和他一起生活工作了,就等于把队长锯掉了是一样的。病情有多严重的队长,他是不了解的,反正现在到了内地的大医院,起码他的生命是有保障的,不像在高原荒漠,除了等死就没有其它办法了。
无论再怎么说,不能锯掉队长的腿,这是刘晓强坚定的信念,采取啥办法都行,他都在所不惜。按眼前的情况看,只有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阻止医院锯队长的腿的,要想改变就必须想别的途径。幸好院长问到了有其别亲人的话,他就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他的妈妈,也把队长认成了哥哥。他想他妈妈也许会认识院长,如果认识的话,有什么事情也好沟通。
再说,妈妈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妈,他会理解儿子的心情,有什么话也好说,有什么困难也会全力帮忙。快二年了也没有见过妈妈,确实是很想妈妈。过去在家时没把妈妈当回事,而这次去了几趟无人区,对妈妈的思念一趟比一趟强烈,尤其是遇到困难和危机时,就更想妈妈了。
虽说想妈妈解决不了问题,可想妈的感觉是那么的幸福踏实,即便是不在眼前,可总感觉到有妈妈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遇到的困难和危险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这次突然回来,妈妈还不知道呢,早就想给妈妈打个招呼,可自从下了飞机到现在,哪有时间来安排这些事?队长的安危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上了,哪来的时间能给妈妈打个招呼?幸好院长还帮了个忙,自己也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了。也许是想妈妈的心情太迫切了吧,还是眼前的困难让自己无法克服,妈妈的影子就出现在了脑海中,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
管它呢,等妈妈来了会有办法地。有妈妈在身边,别说是眼前这点困难不算什么,就是天崩地裂也不会胆寒心顫地。可怎么叫妈妈来呢?他得想个办法让院长知道才行,如果院长同意叫妈妈来的话,这段时间他就不会动刀子锯掉队长的腿,起码要等到我妈妈来了才能动手,到那时再想办法。
妈妈来了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现在怎么能知道呢?先把妈妈叫来再说,这是目前顶要紧的事。否则的话,院长要动起手来,自己势单力薄,那可就再没办法阻挡了。院长不可理解的看着刘晓强说:
“你妈妈在哪里?”“报告首长,就在座城市,我打个电话她就来了。这手术单上的字就让我妈妈签上吧,我做不了主,首长,行吗?”叶院长一听就肯定的说道:
“这个当然。你去打电话,赶紧叫你妈妈过来,我们在这里等着手术呢,”“是。”刘晓强一听目的达到,还是冷静的回答道:
“首长,能用一下你们的电话吗?”“可以,电话在那边,你去用好了。”“谢谢首长。”刘晓强转过身后往电话跟前走,顺便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几下,就提起电话的话筒,用手抓住摇柄摇了两下说:
“请接军区司令部,请接刘副司令的家。”电话里传来了话务员的声音说:“你是谁?”刘晓强说:“我是刘晓强,是刘副司令的儿子。”“好的,请你稍等。”
电话里传来了嘀铃铃的声音,随即一个甜美的姑娘声音:“你好,请问你找谁?”刘晓强一听是姐姐刘晓娟,就激动的说道:“姐姐,我是强强,妈妈在吗?” “强强?怎么是你?你在哪里?你还好吗?”刘晓强没兴趣拉家常,就急急的说道:
“快叫妈妈接电话,我没工夫跟你说,姐姐快点,我有急事。” “好的,好的,你这是怎么了?妈——妈——电话,强强的电话,你快点。”…… 。 想看书来
第五节 妈妈救命
第五节 妈妈救命
刚吃过晚饭,刘晓强的妈妈老董,正陪着婆婆拉家常呢。婆婆刚好提到孙子就抱怨说,多长时间了都没有孙子的音信,怪想念地。担心他在部队上能不能吃饱饭?能不能睡好觉。正在唠叨呢,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奶奶一听是孙子的电话,就张着没牙的嘴乐呵呵的说:
“这地方就是邪性,我娃咋经不住念叨呢?说来就来了。”刘晓强的妈妈也随着婆婆的心思,在提心吊胆的想念高原的儿子。原先她们对刘晓强的担心没有现在这么强烈,这都是前几天部队上给家里送来了刘晓强的立功喜报给闹地。
一个军人能在部队上立功,不仅是自己的荣耀,也是全家人的荣耀。所以,立功是天大的喜事,把全家人高兴的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刘晓强是什么货色?全家人是最清楚不过;只要不闯祸不受处分就已经烧了高香了,压根就没想到还能立功?这也太出乎全家人的期望了。
让她们那么不省心的孩子,把一家人“*”的鸡犬不宁的人,居然能立功?能不人她们吃惊吗?在全家人高兴的同时,也知道了刘晓强现在真正从事的工作是那么的危机四伏,随时随地都有生命攸关的危险,能不让她们担惊受怕吗?
全家人除了刘副司令知道儿子刘晓强的真实去处外,其余的人都知道他是去学开车,压根就不知道车要开到哪里去?就是知道的人也不敢告诉她们。一旦她们知道家中唯一的宝贝孙子、儿子要去的地方是荒无人烟的高原无人区,还不把她们吓死?肯定也不会让刘晓强去冒险。哪怕这个兵不当都在所不惜,也绝不让手心里的宝贝去赴汤蹈火。她们有这个特权,也有这个能力。
和立功喜报同时来到的还有刘晓强他们车队的事迹简报,简报里清清楚楚的记录着车队与沙尘暴抗衡,使许多的士兵身患重病;沙漠缺水,又让多少士兵喝了不干净的水而跑肚拉稀,最后连腰都直不起来。
在戈壁与龙卷风周旋,为了防止被龙卷风卷走,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差点没有被自己挖的坑捂死;在雪域高原与雪崩冰河搏斗,在草地荒蛮与狼群对峙。还有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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