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不是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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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不是花朵-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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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你这个理由倒是稀奇啊?不要狡辩,我命令你给我洗回去,不要学社会青年那一套,中学生染什么头发!”  办公室里另一个老师插嘴道:“这位同学,其实啊,你不用染头发的,有白头发不是蛮酷的嘛!”  我被两位老师一席“幽默”噎得哑口无言。  在此之后,我因为染发事件又被好几个老师和学校领导多次批评。无论我怎么辩解,他们都不相信我,还责怪我不诚实——染了发,还不老实承认!因此,从染发事件起,学校分管德育的副校长和老师开始注意到我,我不幸进入了需要进行重点教育的“问题学生”的行列。  对,从这个时候,我就被盯上了,一盯就是3年,直到毕业。我翻了一个身,头开始疼起来。自己默默数了会儿数,还是睡不着。  想想这个,再想想那个,我竟然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考的是语文,这科是我的弱项。'返回目录'。 最好的txt下载网

在天台上(4)
早上老爸骑着摩托车送我去了考场。下了车,我对老爸笑笑说:“你先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望着老爸离去的背影,我阵阵心虚,猛灌了几口冰可乐,走进了考场。  考语文的时候,心里很烦躁,题答得很不顺,特别是到了写作文的时候,作文题《杂》又让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录像事件。浑身血管里好像有许多只小蚂蚁在里面爬似的,草草地写完了作文,在一片羡慕与惊奇的目光中提前二十分钟交了卷。这门算是砸了。  我想,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另一方面那就要归功于那段录像及其所带来的嘲讽和伤害了。  考完试了,我独自一人走出考场。  12年的等待,12年的努力。  3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我所有的荣辱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我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有人还记得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往事。  我想,有一天,我会回到母校。  那时候,我一定很老了,我会静静的一个人来,怀念这场一个人的战争。  考场外,在嘈杂而庞大的父母与学生的人群中,我无暇感受那形单影只的落寞。  我满脑子都是考试失利带来的懊恼与不安,而更让我惶恐无助的是,我似乎根本无法阻止这件事对后面的几门考试的影响……  此时此刻,我真的好想小云,好需要她在我身边陪伴我,她和我不在一个考场。  她,应该也没考好吧。  我的感觉似乎很肯定,因为她受的伤害绝不比我小……  其实,在那三天里,我和她都因为这件事而倍受煎熬。  要说清楚的是,直到现在我仍不认为是所谓“早恋”毁了我们的高考,而是那段至今仍如梦魇一般盘旋在我心头的录像。  我有理由这么说:在高考前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和小云都填报了华东师范大学——我们想在同一所大学的校园里继续携手漫步。老师对于我们的志愿填报比较满意,未加任何干涉。  按照学校的惯例,如果学生填了“好高骛远”的志愿的话,老师们会要求他们降低自我期望值,重新填报较低的志愿。这种做法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确保学校的年升学率。  我们学校是一所市重点(相当于省重点)中学,属于上海市33个示范中学之列,升学率较一般中学高出许多,并且常保持在全市前10位:90%左右的学生都能上本科。所以,如果本校学生能考上华东师大这样的全国重点高校的话,也并不稀奇。我和小云的成绩在各自班里都是中等。填报志愿本身就是建立在正确认识自我和深思熟虑的基础上的,因此,考取华东师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而高考的结果是残酷的:小云以5分之差没能考上,被第二志愿录取;我则差得更多,都没有考上一类本科大学,从而进入二类本科学校开始了大学生涯。  2004年1月19日,上海市虹口区法院的开庭审理中,有的老师提供了这样的证词:魏罡同学和小云同学本来成绩就不好,经过这段录像的激励,二人在两个月后的高考中超常发挥,考上了本科学校,否则,以他们以前的成绩,他们是很难上本科的。  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几个复读的好友也考完试了,他们跟我说了这么一件事:那个曾经被狗抓伤过的汤燕,高考前的模拟考试分数为470分,她的老师帮她分析了一下,劝她报考上海交通大学,结果出来时,竟然离交大的分数线差了20多分。当汤燕抱怨老师为什么让她报考交大的时候,这个老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啊呀,我估计错了。我原来以为交大的分数线一直是470分呢,没想到这么高,有490多分呀。”  “道歉”“歉意”这一类的字词,你从某些老师的嘴里是永远听不到的。'返回目录' 。。

“跨世纪他妈的好少年”(1)
我们XX中学的有名,一方面因为它是上海市重点中学。另一方面,同学之间可以私下吹吹牛的,是那部风靡全国的卡通连续剧《我为歌狂》就是以这所中学为模子“取景”的。校园、操场、教学楼、球馆,甚至校门口的电话亭、便利店、轻轨,还有那条离学校不远处的铁路,《我为歌狂》里的那些场景,在这所学校都能找到它的“原型”。  当然,男孩子的心没有那么细,我们学校与《我为歌狂》的“血缘”联系,我也是后来听小云告诉我的。  小云告诉我,电影厂的一个什么人到过几次我们学校来采景,不但采了景,据说那部片子还把学校某个老师的形象也“采”了进去。  女孩子嘛,就是喜欢叽叽喳喳,什么事都知道。  反正,这说明我们学校至少从硬件来说,还是顶呱呱的吧。  不过这事又有什么好吹牛的呢?学校里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像卡通片里那么精彩,楚天歌、叶峰、丛容、麦云洁那样的酷哥美女,也注定只是画上的人。  那里面的情节跟我们的生活一点联系也没有。  直到中考的前不久,我还是不大敢想能考进这所中学的。  记得在我初二的时候。有一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路过这所中学的门口。  我第一个印象就是:嚯!这么大一座中学,像大学一样!  老爸说:“喏,XX中学!”一字一顿,抑扬顿挫。  老爸总是这样,言简意赅,一声“喏,XX中学!”,听上去的口气好像是不经意,但分明就是在提醒我“该表表态了”。  顺便说一句,我的家境并不好,父亲很早就下岗,靠跑“摩的”挣点生活费。母亲在一个电机厂当工人,他们两个人供我这个儿子读书,生活是蛮艰难的。  所以,我爸说出这所学校的名字,另一个意思是说:儿子,想进这样的学校,只能靠你的本事去考了。动辄几万元的赞助费家里是出不起的。  我妈妈看着学校大门,点点头,对我说:“魏罡啊,你要是能考上这个学校,妈妈我做梦都要笑出来的……”  我看着学校漂亮的教学楼和优美的环境,缩了缩脖子,虽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也是蛮向往的。  我初中所读的丰镇中学只是一个普通初中,虽然本人成绩还可以,可使中考有那么多考生,天晓得,要挤进多少名才能有希望被这所市重点中学录取?  初中中考的这一年,正好是2000年,大家动不动就说“跨世纪”。最流行的话是“做跨世纪的好少年”,说得太多了,在我们嘴里就变了味,我们把它改成“做跨世纪他妈的好少年”。  后一句比前一句更流行,都这么说,加上中间三个字,虽然今天看来又弱智又不好玩,但当时却觉得这样说好爽,好不一般。  2000年对本人来说是比较吉利的一年。至少对父母老师有了一个交代,本人如愿考上XX中学,就等于实现了做“跨世纪他妈的好少年”的目标。  初中的时候,一些小哥们不太爱学习,读书就是混日子,公开宣称立志做“真正的流氓”,我也喜欢跟他们混在一起,可是——这一点也可能说明本人并不糊涂,白相归白相,作业还是要做的,因此成绩还可以。  直到高中,还有老师拿我举例:“别看魏罡谈恋爱,可是人家回去狂做习题呢。”  初中时已经感到升学的压力很大,虽不至于“狂做习题”,玩和学习之间,我还是能做到界限分明的。  中考临近时,我差点与XX中学擦肩而过,两所区重点到我们学校预招——也就是说,对自己考上一流学校没有把握的同学可以提前报考这两所学校,据说条件也蛮优惠的。假如我去报考了,那么我高中时代就注定只能在普通高中打发日子,就谈不上后来我跟小云的认识,更不会有在这所学校的那一段“轰轰烈烈”的经历了。  我是个不错的牌手,打牌的经历使我养成了慢一步出牌的习惯,虽然底牌不佳,可是我总是相信自己还有机会。'返回目录'

“跨世纪他妈的好少年”(2)
于是我打消了了那种没出息的想法,我还有机会。老师们都说男生的潜力蛮大的,果然,我如愿考上了XX中学。就这么简单。  没有考进XX中学之前,我混迹于那些号称“虹口龙头”的小哥们之中,原因就是觉得他们人生态度很痛快,不虚假。他们会对老师、学校周围的一些事情说出一些很不屑的话,让我感到他们很成熟,他们也逛逛街吃吃香烟,对走过的女孩子评头论足,过得蛮潇洒;在学校里不会轻易出头让老师抓住把柄,偶尔也会请请客吃吃甜筒什么的,大家轮流付账,很讲“规矩”。  这里所说的“真正的流氓”,与那些守在学校门口“拗分”(向小同学勒索钱物)的瘪三是有区别的,对于后一类人,我是看不起的。  混迹于那帮小哥们之中,也曾有几次被邀出去“站场子”的经历。  最激动人心的一次,是“老大”通知马上到五角场去“站场子”,并特意关照要“带上家伙”,我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血战一场的真正滋味,对妈妈扯了个谎,偷偷用报纸裹了一把大扳手出门。  那一次虽然没真打起来,但我的“义气”和胆量博得众人的夸奖。  在高中的时候,我还时时想念着他们,比起高中时代某些带着面具生活的人,他们最可贵的,就是真实。  曾经以为生活会越来越精彩,可是,当我进入高中这个“小世界”之后,我发现虽然看上去这座“城”里好像什么都有,但总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少了一些无拘无束,多了一些戒备。  我不但看到了很多感觉比较假的老师,也看到了不少很假的同学——是不是因为人长得稍微大一点,就要多多少少向“假”靠拢一点,难道这才是成熟的标志?  每当我看到那些种种的“假”而感到不快,表现得很消沉的时候,我就会回想起初中毕业时,小伙伴们搂在一起哇哇大哭的情景,会想起初中的周老师。  那种亲的感觉,以后不会再有了。  初中毕业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们一起混过的那帮小哥们,有一些读完初中后就早早辍学了,有的当了工人,有的没事情做,就混。有的和我一样,继续念高中,念那种很一般的高中。  各奔东西时,大家客客气气的,彼此招呼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兄弟们出面摆平的,尽管通知,分秒之间的事。  很可笑是吧?  可是我并不这么看,我后来如愿考进这所重点高中时,同学们喜欢向我透露点某些事情的“内幕”,向我讨点主意,请我介绍点什么经验,甚至在追女生时还托本人打打“前站”,传递一下信息。一时间,本人在这方面很“吃得开”,心里还是比较自鸣得意的。  我长得并非膀大腰圆,气质上也并不比同龄人“深沉”,为什么他们要自然而然地“拜”我为“师”,应该跟本人在“道”上混过的经历有关。'返回目录' 。 想看书来

初到时的“发现之旅”
很快,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些蛮好玩的人,顺子、隋亮、郭尧、飞哥……他们很快跟我成为哥们。  很快,弄清了学校的“格局”:教学楼、操场、学生宿舍、食堂……  一开始我没有住校,但本人还是很勤奋地开始了对校内外的某些秘密路径的“发现之旅”。这些问题都是很具体的:比如,我上学时常迟到,怎样找到一条安全的又不被教务处老师发现的捷径,是当务之急。  久而久之,我发现学校的一侧有一个弄堂,弄堂里面是一个小区,小区与学校教学楼仅一墙之隔。  我对那堵墙动了些脑筋。  终于,找到了一条翻墙入校的捷径。  那一天,我又迟到了,不能被他们抓“现行”,情急之下,拐进那条弄堂,准备翻墙入校。  正在我鬼鬼祟祟地“观察地形”之时,值班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区里守夜的老伯伯走了出来。  我见势不好,回头便走。不料那老伯伯叫住了我。  “小同学,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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