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声自说自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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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声自说自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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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城市或一个地区,交警、司机、行人三者都超出管与被管的意识,都具有为自己和为他人交通安全而养成的遵守法规的习惯,交通安全管理就进入了自由王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会达到相当文明的程度。
  一家著名文摘报上有一篇文章说,一股骑自行车、摩托车汇成的车流行到十字路口时,绿灯转成了黄灯,大批人照样冲向前闯过去,独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女青年煞住车等待绿灯。作者赞扬这个决不随大流的女孩,还推而广之扩大外延,提倡人在社会生活中要有点慎独精神。其实,这位作者并没有真正读懂“慎独”。
  慎独,儒家《中庸》中的含义是,不管有无他人在旁,都要严于律已,一丝不苟,坚持道德操守,曾国藩书“慎独”自勉,也是这个意思;又,在简帛《五行》中,则是指在群体意识中慎重地对待个人意识。这位作者提倡的大概是《中庸》中的意思。但那女孩的品行,其实用《中庸》中“慎独”的含义并不贴切:交通规则明明存在,明明有红绿灯警示,也在众目之中,她只是公众场合守了每个人应当遵守的规矩,就作为慎独精神来提倡,把慎独标准就降低了;当然,每个人应当遵守的规矩,大批人不遵守,只有她一人遵守,也着实令人悲哀。我以为这正折射了国民法纪意识滑坡到了惊人的程度啊!
  有一次我在江南某城市坐出租车,与一位骑摩托车的交警同时遇到红灯停下,当红灯倒计时跳到还剩三秒钟时,那交通警就发动了明晃晃挂着“交通管理”牌子的摩托车,还有一秒钟时他就开车率先冲了出去。这看似“打擦边球”,实际上也是闯红灯,也许是他潜意识中就存在一种执法者的优越感、豁免权,这种意识是极顽固也极可怕的。当然这在交警队伍里也许只是极少数,但执法者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如此,给广大市民的交通法规意识的树立,会起什么样的影响和作用,不是可想而知吗?
  那些闯红灯的和准闯红灯的,反映出当代国民身上普遍存在的浮躁心态,万事缺乏耐心,急功近利,急于求成,重视眼前、小局及个人利益,于是习惯短期行为,违规违法操作;于是欲望和虚荣膨胀,追求浮夸;于是以草率马虎替代严肃认真,以主观盲目替代客观科学……这种浮躁心态,在国民身上已十分严重,连有些党政领导、执法人员也常存在,而且已不仅是表现在闯红灯上。驾驶员开车在其他方面犯规,如车子或执照被扣,很少有人不找有面子的熟人或熟识的交警转弯打招呼说情;这个扣车扣照的甲交警给面子熟人或另外的乙交警,从轻或者不处罚;下回甲交警有了有面子的熟人或者有亲友违章开车被扣,找乙交警,自然也就能有面子得便利。据我平日坐出租车、公务车、私家车司机交谈,感觉到似乎很少有司机在交警中没熟人或者没有路子通到交警的,人情、面子背后是靠什么维系?这恐怕不难猜测。
  如果一个地区的交通管理法规被这种重重叠叠的人情网络笼罩着,驾驶人员有恃无恐,还以有面子自豪炫耀,交通违章违规便会越发泛滥,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这些现象存在,无论交通管理还是社会其他方面的管理,要建立健全的法制,还得跋山涉水,路途还遥远着呢。
  我的理解,交通法规的本质精神都是红灯、绿灯,即有行有止(其中包括快慢有度)。止的目的,是为行,是行的保证;你止,是为别人顺利、安全地行;别人止,同样是为你顺利、安全地行。人在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在人生的全过程,不也都是该这样吗?
  不知我们的国民意识中何时也能安上红绿灯?
  

非为褒贬说孙觌
孙觌,宋代人,字仲益,号鸿庆居士,是今江苏武进礼嘉镇人。官至吏、户二部尚书。
  不久前有个文友写了篇关于孙觌的文章,质疑宋代大儒朱熹。他不迷信神化圣贤,勇于挑战的胆识令我敬服。我也续他话题,再拓开作些小议。
  朱熹写过一篇《记孙觌事》,仅二百字。其文曰:“靖康之难,钦宗幸虏营。虏人欲得某文。钦宗不得已,为诏从臣孙觌为之。” 是金人逼要降表,钦宗无奈,下诏命孙觌起草,朱熹说,钦宗实是“阴冀觌不奉诏,得以为解。”即心里却希望孙觌不服从,好既不交降表又能过关。孙觌偏 “不复辞(不推辞),一挥立就,过为贬损,以媚虏人”。朱熹的观点,向金人递降表,不是钦宗之过,而是孙觌之罪。
  奇了,钦宗下诏却希望孙觌拒不奉诏,朱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时他正陪伴着钦宗?钦宗为过关耍两面派的心计,难道私下跟他朱熹商量的?或者就是他朱熹为钦宗出的计谋?史书有这样的记载?是否有杜撰或者是有意编造之嫌?总之这是为钦宗开脱,拍钦宗的马屁。当时的观念可能认为不奉诏不是抗旨吗?假如钦宗下诏令起草降表的不是孙觌而是他朱熹,他会凭揣摩钦宗心理而不奉诏吗?
  对于历史上抗击外族入侵,究竟是爱国还是狭隘的民族主义,涉及整个中国历史的重新评价,虽已有人在探讨,但尚未有定论。若以这观点为准认为投降不是卖国,我不赞成。我质疑朱熹之文,并非为孙觌辩解,即使给孙觌判罪,也只能凭事实证据,决不能稍有不实之辞,当定则定,当否则否。按正统的历史观看,孙觌起草降表,虽是奉诏,当然也应属失节。他也确是主和派,也确实有过私念。主战与主和是否可一概而论看*国与卖国对立?是否也有对大宋命运的不同思考属不同政见的成分?这需史学家们用更科学更客观的分析。但他曾受蔡京之子、投降派蔡攸的赏识和力荐,也有文字攻击过岳飞,诋毁过李纲,连入《宋史》列传的资格都未有。作为政坛人物,基本上应该否定。
  不过,孙觌除了从政,还有作为文人的才华。他精通多种文体,当时便被认为“才华横溢”、“咳吐成珠”,其著作《鸿庆居士集》四十二卷、《内简尺牍》十卷,均被编入《四库全书》;宋残刻本《孙尚书大全集》五十卷,及明钞《南兰陵孙尚书大全》七十卷,均珍藏于北京图书馆。张继的《枫桥夜泊》,成为流传古今的名作,自从欧阳修提出了 “三更不是打钟时” 的疑问,曾经议论颇多。后孙觌又有《过枫桥寺》诗:“白首重来一梦中,青山不改旧时容。乌啼月落桥边寺,倚枕犹闻半夜钟。”孙觌诗即证明了张继所写是实,于是也广为人知。他的著作至今仍在流传:近十几年,上海古籍出版社等四家出版社出版的《宋诗三百首》等四种诗选收录了他的诗作。孙觌的书法造诣也颇深,《宋元尺牍》、《三希堂法帖》均收辑了其墨迹,镇江焦山尚存其所书《吸江亭诗》石刻也是他的手迹……孙觌诗歌与书法的成就,似又应得到肯定。
  其实,我们回眸历史人物,如果仅仅为肯定或否定他本人,就太狭隘太肤浅了;该是通过审视,使真相更清楚、是非更明确、思考更深刻、认识更升华、于今更有用。只顾考证,温古不求知新,不求有利于我们认识新事物的创意、新意,是陈腐的学风。更有一种论史者,一发现当地有哪个历史名人就大惊小怪,就帮其摺掉毛边说光边,拼命做“艺术加工”,竭力美化、神化——把他们美神了,跟他们拉扯上关系,似乎就能给我们当地人脸上也贴着了金撑了腰,实在是阿Q有点想也姓赵的光。想想也难怪,晚清八旗子弟依仗先祖荣光作精神支撑呢,小农民以攀附为满足的心理随时前进也该有点现代特征的表现嘛!安徽亳州和涡阳不是也为争老子的出生地而闹得不可开交吗?新近常州有人突然“发现”好几个震古铄今的特大历史文化名人竟是出生于常州。我初听说倒也心一喜眼一亮,仿佛自己身上也多沾几分仙气,脸上也能多添几分佛光;然而再想想心里又总有点不踏实,总怕哪天那些特大名人有史记载的真正的出生地发觉我们在“争”他们的老祖宗,会与我们打起笔墨官司,而我们又拿不出硬邦邦的证据,反而要被人家脸上刮掉一层皮。亦如孙觌,或可算武进地区历史上所出最大的官,作为武进人的我,起初听说他,还真有点自豪和激动;稍稍查阅了点史料,觉得自己也幼稚了浅薄了,也觉得这种心理有点可怜兮兮,不由脸红心跳。如果为了刻意美化他而违背历史事实和混淆是非功过大做文章,总觉得太荒唐了一点;如若为抬高他把他说成是苏东坡的私生子,也似乎太庸俗太低档了吧?常州人要占苏子佛光,难道甘愿当其私生子?常州女人难道以与苏东坡私通为荣?我若是孙氏族人,自当会感到是本族的耻辱。
  我这人生来面嫩胆怯,不善于想象,不会像电脑制作腾云驾雾那般制造这样的奇特“发现”,更不善于用此“研究成果”或讨好什么人,或为自己强壮行色,总怕遇到内行被戳穿西洋景。
  

吊兰的品格
从无娇媚色,只开小白花,
  身虽居高位,始终心向下。
  这是我有感于观吊兰即兴凑的顺口溜。
  吊兰原本产于南非,品种很多,叶子有纯绿的、银边的、金边的、宽叶的……不同品种,但都有个共同的特性:不心安理得挂吊得高高在上,不满足于那一小盆泥土,千方百计新生出一个又一个植株,由长长的走茎挂着;其植株不等落到泥土里,便先生出许多根来,竭尽全力伸向大地。其实,走茎枝条生得再长,主人也不会让植株的根儿接触到地上泥土,只会将它们剪下栽到新的盆中另外培植。然而它们的心始终向下,一代又一代,本性丝毫不变,决不“乐不思蜀”,更不居高为荣为傲,从不放弃过回归大地的努力。
  我们现在所见的“吊兰”,都是盆栽的,人为吊着的,我以为“吊”不会是它原本野生时的状态,不该是它本有的特点,它自己不会把自己吊在高处。它野生时,若生长悬崖的,或许会挂下几个植株,可算有那么一点“吊”的意思;生长在斜坡、平原的,便可能像榕树独木能成林一般,自母株分生出许多子株,再落地派生,一棵定能蔓生成一片绿原。其名称“吊兰”实在不算恰当,是否应当称“母子兰”才更科学更合适些?
  吊兰向往回归大地的品性,一代又一代遗传,始终不因环境变换而有丝毫改变。人们常常称颂兰花冰清玉洁,称颂它甘居深谷隐其清幽淡雅芳香的品位,是为以兰喻人。也确有人职位再高,始终心系人民疾苦,生活依旧俭朴,时时为大众操劳。但也确有那么一些人,一担任点什么职务就觉得自己是一座泰山,头便昂起,眼睛真就“一览众山小”了,就只顾享受符合规定和不合规定的待遇,再也看不到基层老百姓的疾苦;更有一些人,原本在非官场的单位工作,对官场一些不良风气义愤填膺,抨击的言辞慷慨激昂,一副为民请命的正义面孔;然而一有机会进得行政机关,还未有资格掌握实权,便自觉得身子高大起来,上班总想千方百计脱离班车,想到轿车里占个位置;吃了几次稍上档次的酒宴,哪天出差人家在小饭店招待吃便饭就不习惯心里不舒坦;办公用品要讲究,各种待遇要攀比,没到那位置那级别,眼睛却先往高里瞄,看到人家多得了利益就心不平,不衡量自己对社会付出了多少,不想想为人民做了多少,仿佛天生是人民欠了他们的。自己本无权力,却把责任、应完成的办事程序当做权力硬是抬自己身价,为自己强争几分利益;得了点什么芝麻绿豆虚衔,便是头重脚轻起来,自己认不得自己了,稳不住自己,像气球充了气,身子膨胀了,却是轻飘了,巴望飞得越高、离地越远越好,用时髦话说,是丧失了自我。或许,这正说明他们原本就是毛泽东所说所取笑的墙上芦苇,根基浅薄,空腹里缺了一颗良心。这些人比比吊兰,品位自见高下。
  

“病梅”新说
虽有冰肌玉骨誉,
  仍遭扭曲折枝运,
  能入华堂作装点,
  病姿一半缘品性。
  ——这是我为自画梅花题的一首不讲格律的小诗。
  自古以来,梅花一直倍受文人雅士青睐,无数次进入了诗文画图,被称为冰肌玉骨,其精神屡受赞颂,文人们从其不畏严寒能斗雪怒放孤傲高洁的品性中,引申出各自的感受,寻找到不同的精神和感情寄托,成就了多少锦文华章和书画佳作。苏轼称其“寒心未肯随春态”,赞其孤傲高洁而不愿随春风弄姿作态。陆游酷爱梅花,既作了诗,也填了词,其诗《落梅》称梅是“花中气节最高坠”,开时不畏严寒,落时不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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