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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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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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九龙打了个哆嗦,盘算着是不是干脆露个脸,没想到这个叶卜却是个沉不住气的,不听容匪的劝,就道:“我忍够了!就在这里和你说个清楚明白,你要是不想替我杀柳卅,那就别干!我自会找人去办!” 
  容匪也生气了,语气不怎么友善,甚至硬邦邦的,说道:“好,你要在这里把话说给柳卅听,说给别人听,那我也告诉你,柳卅一生行得正,站得直,死也不该被人暗杀,暗算而死。” 
  “那他该怎么死??” 
  “他该死在我手上。” 
  司马九龙捏紧了手机,叶卜道:“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但是他现在人呢?不还是好好活着?你想怎么样?我给你和他办个擂台,你们在擂台上一较高下?” 
  容匪又说:“我自有我的办法,你要是敢再私自对柳卅下手,不要怪我不客气。” 
  叶卜气道:“你要是再不动手,我不是找不到人动手,你在找的那个刀疤脸……” 
  话到此处,却被人打断,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卅。司马九龙听到柳卅的声音便直接走了出去,柳卅看到他,神色如常,依旧看着叶卜说道:“你说的这个刀疤脸,我倒有兴趣见一见,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的命,不如这样,三天后,我们在后海码头,我再给你个机会。” 
  容匪一个眼刀过去,柳卅视若无睹,容匪一抿嘴唇,抬起手,道:“既然你们约定了,那到时候我一定会到场助阵,三天后见!” 
  他甩手离开,叶卜却不急着走,还对柳卅作揖,说:“这个擂台你打得不过瘾,我们这些观众看得也不过瘾,那就如此说定了,柳爷,烦请您警醒着点,这个刀疤脸我可打听过了,是个绝顶高手,看来是容先生早就找好了要对付你的,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去联系他。” 
  柳卅笑起来:“那还麻烦你一定要替我联系上这个刀疤脸,哈哈哈哈。” 
  他脑袋上贴着胶布,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人却很精神,招呼司马九龙过去,道:“擂台打完了,你该请我吃饭了。” 
  司马九龙正有此意,别过叶卜后,载着柳卅就去了云城一等一的海鲜酒楼吃饭。柳卅这日酒兴大发,一落座就要了三瓶白酒,就着鱼虾蟹痛饮狂吃,无论多少次与他同桌,司马九龙都还是被他的海量震惊,他默默陪着,直到手下兄弟给他传来信息说是找到个最近在云城和隆城间出没的,据说本领很高强的刀疤脸了,司马九龙这才和柳卅说上话,道:“柳爷,好像找到那个刀疤脸了。” 
  “说说看。” 
  “他是个杀手。” 
  柳卅眼睛一动,灌下杯白酒,道:“有照片吗?” 
  司马九龙摇摇头,对着手机上的短信说道:“有个关于他的谣言。” 
  “哦?” 
  “说这个人不光杀人……”司马九龙干笑着,柳卅示意他继续,司马九龙将手机盖在桌上,直摇头,说,“这谣言我可不信,哪儿找的广告公司写的文案?耸人听闻。说他啊,不光杀人还吃人,吃人有瘾!” 
  柳卅拿起碗龙虾粥放到自己面前,呼噜呼噜喝了大半碗,一抹嘴,回道:“好,那就会会他,看他是真吃人,还是真唬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翌日司马九龙就收到了散打比赛组委会发来的一百万奖金支票,他把支票给了柳卅,柳卅让他直接去给陆冰,还道:“你顺便给我去警局报个警,以我的名义,就说我在医院醒了,要告叶卜□□。” 
  司马九龙蓦然想起先前容匪将柳卅送进看守所的那一招,如今又被柳卅用去了,确应了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的名头。 
  未免警察到访,柳卅还从田曼迪家搬去了医院。这天下午田曼迪也来看他了,两人许久未见,才打了照面,就都露出了笑容。田曼迪才从看守所过来,她亲自去见了陆冰,有意将柳卅要告叶卜的事透露了出来,陆冰当下就提议说要当证人证明确有其事。柳卅听后,反倒责备起了田曼迪,说道:“这件事不应该牵连他进去。” 
  田曼迪道:“他自己都不怕,柳爷你也别担心了,我找了几个条子,也都愿意在这事上帮忙。” 
  柳卅没再多说什么,这件事便这么带了过去,田曼迪简短地说了说义理和最近的动向,叶卜私自挪用公款的事她还没往外提起,就等着条子逮捕叶卜,义理和群龙无首时再将这把柄抖搂出去,到了那时,山高皇帝远,叶卜想要辩解也说不上话。 
  “至于那个姓容的。”田曼迪瞥了瞥柳卅,看他很是关心对方行踪的样子,便说,“我和九龙派去盯梢他的人汇报说,从昨晚起就找不到他的人了。” 
  柳卅道:“他的事,你们就别管了。” 
  “听九龙说您三天后要去会一个杀手?” 
  柳卅的神情忽而凝重,盘腿坐起来,道:“这已经不是义理和的事了,算是我的私事了。” 
  田曼迪道:“叶卜找来要杀您的人,怎么能不算是义理和的事?” 
  她此前在珍味饭店第一眼见到柳卅,只觉得他非同凡响,是个奇人,后来他在风月楼大开杀戒,这柳卅在她眼里便多了分率性而为的江湖鲁莽气息。况且这柳卅生得俊美白净,岁数看着还很年轻,田曼迪对他总不太放心,但之后又发生了那么许多事,他中枪昏迷,又进了看守所,被人暗算,差点在海里溺毙,鬼门关前走了至少有两遭,他脸上依旧看不到任何畏惧和惶恐,还在回到云城的当晚,就给她和司马九龙留下了那样一封颇具预见性的信。田曼迪面对柳卅,不再因着他的年轻皮囊对他而有任何猜疑揣度,无论他是不是那个开创义理和的柳爷,他都无愧这一声“爷”。 
  但让田曼迪不解的是,这个身手不凡,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柳卅提到刀疤脸的话题时,眼中忽地闪过丝忧虑。他对田曼迪说道:“我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将义理和交给了他人,它不是我的私人所有,但谁要毁它灭它,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不过我一介凡人,我的死活它大可不用放在心上。田曼迪,我老实告诉你,对上那个刀疤脸,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胜算,但是我必须去,如果我没猜错,刀疤脸一心想要杀容匪,我不能让他得手。” 
  田曼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容匪是帮叶卜重振旗鼓,将义理和搞得鸡犬不宁的幕后黑手,按说要灭叶卜,杀了容匪也是条捷径,可惜的是他身手太好,她和司马九龙派去好几波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本还指望着柳卅出手呢,怎么这就成了不能杀的人了?
  田曼迪坐下来看着柳卅问道:“您什么意思?按您的说法,刀疤脸是要啥那个姓容的,他死了岂不是叶卜更……” 
  柳卅急切地打断她,仿佛她这么一说,容匪就真要死了,他绝不容许这事发生,他道:“别说了!他万万不能死,叶卜经过这么多事,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三天后不管发生什么,我是死是活……” 
  田曼迪看着他,隐约中似乎摸透了他这份焦急的内在含意,这时柳卅拉住田曼迪的手,似是要将手中的义理和完全托付给了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义理和就交给你和司马九龙了,他是个可塑之才,你的为人我也很敬佩,马贵没有挑错人。” 
  田曼迪听到马贵的名号,眼泪又要下来了,但她忍住了,也握住了柳卅的手,诚心诚意地说道:“您放心吧,叶卜气数已尽,我拼劲全力也会将他拽下马来!” 
  柳卅露出欣慰的笑容,却看得田曼迪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人好看,笑得实在又真诚,不知有多少多情人陷在这笑容里头出也出不去。田曼迪抽出了手,与柳卅来了个拥抱,世上有情人千千万万,可义理和只有一个,现在还不是惦记男‘欢女‘爱的时候,有缘的人,就算散落海角天涯,岁月尽头,时光彼岸,也总会遇到。 
  这边田曼迪才走出病房,那边司马九龙就来报道了,两人碰到后去天台抽了根烟,言辞间司马九龙说起容匪这人有一点十分古怪,他非常介意柳卅会死于他人之手,甚至扬言只有他能杀了柳卅。 
  田曼迪闻言,将柳卅那番不能看着容匪再死一次的论调说了出来,司马九龙奇道:“闹了半天,那个刀疤脸是要杀容匪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柳爷约了要杀容匪的杀手一绝高下,容匪还是我们的死对头,这算什么事啊……”司马九龙苦笑,“这个入场券我肯定得给自己搞一张。” 
  田曼迪道:“也好,这几天你都盯紧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也方便照应。” 
  司马九龙答应下后,抽完半支烟,看看田曼迪,又说:“曼迪姐,你觉不觉得柳爷和姓容的……” 
  田曼迪口气很平稳:“什么?你想说他们关系不单纯?” 
  司马九龙一向伶牙俐齿,现在却没了主意,找不到个恰当的形容来了,低着声音说:“说不好……我总觉得柳爷对他有些……” 
  “同性恋啊?” 
  司马九龙一呛,声音更小了:“他好像对他有些着迷……” 
  田曼迪扑哧笑了,叼着烟推司马九龙的脑袋:“那你想怎么样?他迷上了你还能不让他迷啊?” 
  司马九龙趴在围栏上,他没这么大的本事,也没这么个打算,幽幽感慨:“那可怎么办才好。” 
  爱一个人,爱不到,还能有点别的想法,可一旦迷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司马九龙被这个问题难倒,他晚上过来给柳卅陪夜时还牵挂着这件事。柳卅没让他进屋,他就只好在外面走廊上坐着,夜很深了,医院的走廊上冷冷清清,亮白的灯光映射在瓷砖地面上,近乎刺眼。偶尔有两个护士和医生经过,脚步都很轻,几乎被病人痛苦的低鸣盖过去。接近凌晨两点时,天花板上的灯被关了两盏,许久都再没人走动,司马九龙困得打哈欠,就去买了杯热咖啡上来喝,人才走出电梯,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柳卅的病房门前。他快步过去,手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那人注意到了他,立即转过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司马九龙压低了声音:“姓容的,你来干什么?” 
  容匪一听他说话,皱起眉隐去了脚步声到他面前,将他推到走廊口,道:“小声点。” 
  “我还不够小声??” 
  容匪笑着:“他是狗鼻子,狗耳朵,你小心把他吵醒了。”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柳卅,司马九龙心知肚明,却还反问容匪:“你说谁呢?” 
  容匪啧了下舌头,往安全通道处走开了。司马九龙喊住他:“你有事找柳爷?” 
  容匪一摆手:“没什么,听说他住进医院来了,路过来看看。”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容匪推着门,半低着头,嗓音轻细到了极致,隐在那被病痛折磨的病人的断断续续的□□中。司马九龙极力辨认才听出来他是在说:“没别的主意,就是想来看看他。” 
  他一着急,拽住了容匪:“你到底是要杀他,还是不杀他,是不想他,还是想来看他,你倒是给个准话!” 
  容匪眉毛一挑:“我和他的事,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司马九龙思忖着自己倒确实没这个立场管头管脚,只得悻悻地松开了容匪,看着他从开在楼道上的小窗飞身出去。他的身影在住院部外的几棵大树中窜了几下便看不见了,月光一片凄白,看久了心都跟着发寒,司马九龙正要合上门,柳卅冷不丁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一拍他肩膀,问他:“谁?” 
  司马九龙吓出了身冷汗,拍着胸‘脯看柳卅:“柳爷,你们俩怎么走路都没声的?” 
  柳卅没空和他打哈哈,揪起他的衣领复问了遍:“我问你,谁来过了?” 
  “啊?”司马九龙想起之前他不过是和容匪出来见个了面,柳卅就闻了出来,怎么今天他这鼻子却失灵了?仔细一推敲,司马九龙拍了下脑门,容匪今天没套西装打领带,他穿的是件白汗衫,一条黑裤子,脚踩布鞋,莫非是换了身装扮,连身上的味道都换了?无论如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马九龙决意隐瞒,对着柳卅什么也不说。 
  柳卅没能从他这里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撇开他,走到楼道口上下张望,最后瞅准了那扇小窗,扒着窗棂也跳了出去。 
  “柳爷!你回来!”司马九龙追上去呼喊,柳卅既是个在押嫌犯,还是被一个杀人吃人的杀手盯上的目标,他这么一跑,又得惹出多少麻烦!司马九龙赶忙将纸杯里的咖啡喝了个底朝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脚并用爬到了窗台上,双手才要脱开窗户,大风一吹,他冷静下来,低头看着六楼的高度,自己认了怂,唉声叹气地抓着楼梯扶手往下跑。 
  他这么急急忙忙赶到了楼下,放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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