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主呵呵一笑,道:“王爱卿熟读兵书,深通用兵之道,乃我蜀国栋梁之才,有他出马,必然万无一失。”
花蕊还想说些什么,蜀主却是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全身压了上去,淫笑着说道:“爱妃,朕已经有三天没有品尝你的身子,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了,今天,朕一定快乐个够……”
花蕊娇羞无限,低低的说道:“陛下,你可要轻一点,臣妾身子娇弱,经不得陛下威猛之躯啊。”
“花蕊……”
“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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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李白这诗,说得一点不错。
虽然地处巴东,比之蜀北一带的崇山峻岭要平坦许多,但对刚刚由南方而来的周军来说,简直就是崎岖到了极点。
路窄,杂草乱石密布,稍不留神就会被隐藏在草中的尖石咯到脚。起伏的山头一座接着一座,好容易费尽力气翻过了一座,抬头一看,上面还有一座更高的山头,简直是没有穷尽。
要么就是很突兀的冒出一条很斜的下坡路,有的甚至几近陡直,于是不得不连滚带爬而下,或是结绳而下,倒有不少弟兄因此摔伤。
出发时大伙本来都是身披甲胄,后来走一路脱一路,到现在差不多都光着膀子,下身裹一条的薄裤。烈日当头,汗流如柱,裤子早就被浸透,粘乎乎的贴在腿上,极不舒服。但累到这功夫上,大伙似乎也都已麻木了,每个人都是气喘如牛,只是盲目的跟着前边那个人走,到底身上流了多少汗,划破了多少道伤口,却也没有人会注意。
王审琦抬头看了看那火辣辣的太阳,口舌干燥,揭开水壶猛灌了几口,水入口时会有那么一小会舒服,待咽下去之便没啥感觉,嘴唇照样干,口舌照样燥,似乎那几口刚一下肚就变成汗流了出来。
他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那么痛快的应下这个任务,蜀地的山路实在不是人走的,又累又让人憋气,感觉比在武平时带着十几骑冲杀千余敌众时还要艰难许多。
“***,鬼天气,你就不能给老子下点雨吗!”
王审琦又猛灌了几口水,抹了抹嘴,叫道:“陈三,过来。”
队伍前边一个坳黑壮实的汉子奔了过来,他脚下十分的轻快,身上也不似别的弟兄那般汗流浃背。
“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王审琦摇着手中的草帽扇凉,喘着气说道:“陈三,还有多久才能到三会?”
陈三回头看了一下,指前远方说道:“不远了,翻过那座山头就到了。”
王审琦搭手一望,陈三所指的那座山头,距离目下所在,最起码还相隔头七八座山头,以目前的行军速度,至少也得再走半天。
哪里是“不远了”,明明就是很远才对!
王审琦咽了口唾沫,道:“陈三,你确定走对了路吗?”
陈三很自信的说道:“小的在巴东住了十年,这条路最少也走了有七八回,闭着眼睛也可以走对,绝对没错的。”
王审琦有李灵给他的路线图,出发以来,每行不久便会拿出图来对照一番,他也相信没有走错,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毕竟,费尽力气爬了这么远的山路,万一走错了路,白费力气也就认了,误了突袭的重任,打乱了全军的作战方略,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
王审琦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日头,遂向左右跟随的传令官道:“传令下去,让大伙暂停行军,先找阴凉地休息一会,避过这阵子太阳再继续赶路。”
“是。”
命令很快传遍全军,弟兄们早就被烤得要死,一得令,立时蜂拥着奔入路旁密林,躲在树荫下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甚至有人刚躺倒在地,片刻功夫就打起了呼噜。
王审琦靠着一棵叫不上名来的大树坐下,一甩手将水囊扔给了坐在不远的陈三,道:“喝口水吧。”
“谢将军,”陈三接过来,只是小饮了一口,然后又起身恭敬的将水囊递还给了王审琦。
王审琦打了他一眼,道:“陈三呀,你可真行,大伙都热成这般熊样,你却连汗也没流多少,真他***厉害!”
陈三微微一笑,黑壮的汉子,表情竟是有些腼腆,道:“小的只不过是自幼身长在山里,习惯了而已。”
王审琦闲来无事,便想与陈三闲聊,遂道:“我说陈三,你既然是蜀人,可为啥背景离乡,大老远的跑到大周来当兵呀?”
提到此事,陈三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忿恨,沉吟片刻,却是默然说道:“不瞒将军,小的就是为了报仇,所以才投靠大周参军的。”
“原来如此!”王审琦却是起了兴致,道:“那你说说,你报得是哪门子仇?”
“小的原本是家住夔州附近的一户村庄,自幼与表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来是要成亲的,可后来,那狗皇帝孟昶下令广选绣女入宫,官府就看中了表妹,要强迫入宫,表妹不肯,万般无奈之下便投井自杀了。小的那时痛不欲生,也想随表妹而去,可后来一想,表妹的死,全是那狗皇帝所逼,这个仇不能不报,于是小的就远离家乡,投靠大周参军,盼的就是有一天能随大军杀入蜀国,杀了那个狗皇帝为表妹报仇。”
陈三一字一句道来,并无愤然的语气色彩,但王审琦听得却是颇为震憾,心道:“想不到他一个平凡士兵,却有如此曲折经历,也算蜀主应有报应,逼死了人家的表妹,却被人家带着敌人打进家门。”
他却也为陈三的情深意重所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陈三,你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亲手杀了那狗皇帝,替你表妹报仇。”
陈三一喜,忙道:“多谢将军。”
“嗯,陈三,此战过后,你就跟着我吧,给我当个贴身亲兵。”
“谢将军提拔。”
他二人说话间,却见西面飘过一片颇大的云层,暂时遮住了太阳,王审琦遂下令全军出发,继续赶路。
行了许久,却在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三会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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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烧杀
披荆斩棘,爬遍群山,经过艰苦万状的行军,终于是望见了三会水寨的***,周军弟兄们精神大振,似乎一路而来的疲劳也随之消散,直想大杀一场,以解心头之气。
这三会水寨与别寨不同,水营与旱营之间有一段长长的斜坡,水营临水而建,旱营则是立在坡上,居高临下,前俯大江,背倚绝岭。
经过侦察,王审琦得知水营之中的大部分舰船已不在,想来是全部开往了下游起支援巫山,故而此次作战的主要目标当在攻克旱营。
旱营灯号整齐,可见平时有所准备,但蜀军多年来曾打过仗,实战经验不足,虽然治军严整,却也未必经得住身经百战的周军冲击。
但毕竟周军远道而来,不过一千余众,士卒疲惫,故而此战当以奇袭,必须在天明之前克敌,否则天一亮,蜀国据险固守,周军的真实实力将暴露无遗,克敌不成,反倒有被歼灭的危险。
王审琦遂根据地形,将人马左右军,左军分为各支奇袭小队,蛇行上坡,觅山洞之类的隐僻之地各自埋伏。右军则埋伏在坡下,准备正面迎敌。
他又将左军分为两队,一队多带旗帜,遍置山间,以为疑兵,另一队则多备火箭,选定有利之处发动箭击。
旱营之中的蜀军不是聋子瞎子,周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现,自是有所警觉,却听营内鼓号急鸣,***变换,战马嘶叫,当是在进行布防。
此时正好有风起,王审琦见时机已到,遂下令发动攻击。
却见一枝火箭最先射出,直落入蜀营之中,与此同时,埋伏在东南、正东两处的弓箭手瞅准令箭指向开始射击,却见无数团火焰飞起,直扑蜀营,强劲有力,一波接着一波。蜀营内立时火起,更因风紧,火舌蔓延,片刻间已是将蜀营烧成火海。
火光之中,王审琦可以清楚得看见蜀营内的情形,有人在救火,有人则是骑着马乱窜,慌作一团。他知道蜀军随时可能冲下坡来,遂传令坡下埋伏的右军准备仰攻。
果不其然,蜀军临战经验不足,周军突然出现,使得蜀军大为惊讶,又见山下到处有旗帜招动,还以为是来了无数人马,故而寨门紧闭,想要固守待援。
比及周军发动火攻时,营中大火冲天,想要固守自不可能,遂大开寨门,全营人马顺着山坡冲将下来。这么一冲,却也有雷霆之势,周军地势不利,想要阻挡甚为艰难。
不过王审琦自然克敌之法,眼敌军冲将下来,坡下右军全无顾及,杀喊着仰冲上来,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坛子,纷纷朝敌军人马掷去。
这坛中所装的皆是麻油,油坛一破,地面立时变得光滑泥泞,冲下来的蜀军人马稍一沾上,无不人仰马翻,滚落下来。前面的人马一倒,后面跟着奔下来的马却是大惊,想要收住冲势,无奈山坡倾斜,冲速太过,根本收敛不住,径直踏向自家兄弟,如此一来,又是一片翻滚。
号炮再起,王审琦率着一千周军杀出,大刀砍向狼狈无措的蜀军,火光之中,鲜血四溅,尸骨横飞,原本就被油汁浸透的泥土再添血腥,散发出无比难闻的怪臭。
蜀军久未经战,大部人连杀人都没见过,如今遇上的却是杀人如麻,血腥成性的周军,直如孱弱的羔羊碰上了饥饿的虎狼,任凭屠戮。或被周军杀死,或被自己人践踏而亡,三千蜀军,倒有一半弃械投降。
一场痛快淋漓的大战,比及天明时分,旱营大火燃尽,浓烟不散,弥漫在三会水寨上空,原本应该晴朗的天空仍是一片昏暗。
水营里留守的几百水军一见旱营那边火起,胆颤之下早已逃得一干二尽,周军则大摇大摆的,轻松而入。
营中战舰大部分已开赴下游巫山水寨,只余下数十艘小型的运输舰只,王审琦遂命众军上船,欲打着蜀军旗号顺流而下,一并将松山水寨袭取,而后直奔巫山,前后夹击蜀军主力。
陈三却道:“大帅,我军俘获了将近一千蜀军,该当如何处置?”
王审琦略一思索,道:“留下他们还得分兵看守,这样吧,将他们全部捆绑好,连同水营一并烧掉,到时就算夔州援军赶来,没了水寨也是无济于事。”
陈三虽然恨蜀主,但到底这些投降的蜀卒们也算是他的同胞,如今听王审琦要如此处置,心下略有不忍,却道:“将军,这些蜀军乃是投降之人,杀了他们,怕是于我军声誉不好吧。”
王审琦一哼,道:“你懂什么,我们乃是突袭之兵,最忌讳的就是有所拖累,该杀的时候就得杀,哪还顾得上什么鸟声誉。”
陈三无奈,道:“小的明白,我这就去传令。”
“慢着,”王审琦忽然又叫住他,凝视了他一眼,道:“陈三,这件差事由你亲自去办,必须由你放第一把火。”
“这……”陈三更加犹豫,要说战场之人,互相搏杀,只为活命而已,顾不上同胞之情,但眼下却要亲手烧死毫无还手之力的同胞,心下却是万难下手。
王审琦知他心中所想,冷冷说道:“陈三,你要知道,自你加入周军时,你便生是大周的人,死是大周的鬼,凡是胆敢抗大周天威者,都是你的敌人,对待敌人,怎能心存仁慈!”
陈三浑身一震,眼神中的犹豫渐渐转为了肃杀,一咬牙,道:“将军,我明白了。”
言罢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陈三吩咐下去给那一千余蜀军俘虏每人发了一块饼,待他们吃过之后便反绑了,分成数批了押入水营。这些蜀军经历了昨晚的惊恐,此时还没缓过神来,眼见周军肯给他们食物吃,便以为此番是保住了性命,情绪有所安稳。
一千余人被集中在了水营中间,此处已辟出了一片空地,周围皆是拆毁的帐篷,木梁。
陈三扫视了一眼,手一招,数十名周军便拎着坛子上前,将内中油汁尽数倾泄在了四周易燃之物上。
蜀主们俱是莫名其妙,不知周军此举有何用意,不多时,其中有机灵的已反应过来,大叫道:“是油……他们洒的是油啊……他们要烧死我们——”
这么一来,蜀军们均是明白过来,个个惊恐状,又哭又叫,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
板上鱼肉,岂容尔活!
有挣脱了绳索的蜀军,连滚带爬的向空地外面冲去,还未奔出几步,外面周军一箭射来,立时便毙命箭下。
蜀军见无挣脱的希望,却是改为向周军哭求,俱是跪伏于地,叩首不止,那个喊着家中有老母在堂,这个叫着膝下还有未满月的儿子,凄惨的哭泣哀求之声震动天地。
陈三眼中流过几分怜悯,沉吟片刻,却是率先点起了火把,一步步走上前来,举火欲点。
“陈三,别烧死我啊!我是你的同乡,我是张贵呀——”
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传入耳中,陈三一怔,猛地抬起了头,向着人堆中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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