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说你不会教我,但总要试一下不是吗?”许何继续用他那炙热目光盯着西门吹雪,认真地说道。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说道。
许何看着眼前冷冰冰的西门吹雪,狡黠地一笑,说道:“谁说我要走了。”
“……”西门吹雪为偏着头,看向许何。
“我姐姐曾跟我说过‘在希望与失望的决斗中,如果你用勇气与坚决的双手紧握着,胜利必属于希望’”许何圆滚滚的眼珠子转了几转,接着说道:“所以虽然你的回答让我失望了,但是只要我一次次地努力。坚持不懈,说不定你以后真的答应教我了呢。”
“……”西门吹雪不语,转回身去,不再理会许何,继续向前走。
看西门吹雪不再说什么,许何直接当西门吹雪是答应他跟他一路前行了。便兴冲冲地跟上走在前面的西门吹雪,一路唧唧呱呱地说得没完,不过每次只要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他一眼,他便会停下,然后过段时间又继续,如此这般,几天后,两人便来到了洛阳。
洛阳境内,一山道上的茶铺中,西门吹雪和许何,坐于稍显陈旧的木桌上,西门吹雪端着一杯清茶细细的品着,而坐与他对面的许何却是如老牛喝水般暴饮着。
西门吹雪冷冰冰的目光自他脸上扫过,说道:“你是盗贼。”
“咳咳。 ……”喝着水的许何顿时呛住,连忙放下茶杯捂着自己的嘴巴,以防将满嘴的茶水喷了出来,以致口中的茶水自自己的指缝流出,许何随手将粘满是茶水的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其间西门吹雪已经放下了自己的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许何的一系列动作。
注意到西门吹雪的目光,许何有些不自在地摆了摆手,恹恹地说道:“你知道啊。”
“恩。”西门吹雪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我这是劫富济贫嘛。”西门吹雪音落,许何便一甩刚才的不自然,义正言辞的说道。
“……”西门吹雪看了他一眼,不语。
“喂,西门吹雪,你不会是想要将我抓去官府吧。”许何看这西门吹雪冷冰冰的脸庞,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
西门吹雪依旧不理他。低着头喝茶。
正当许何以为西门吹雪默认了他的猜测之时,一个声音空灵清冷如冷月般的声音传来,
“他若要抓你,你早已身处地牢。”
“谁”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许何连忙叫了起来,然而,周围却仍是一片寂静,无任何异动,似乎刚刚那个声音根本就他的幻觉一般。
许何不由疑惑,过了一会,正当许何觉得那声音真的是自己的幻觉之时,却突然感到一阵窒息感,一种让人不自觉地心生膜拜的强者气压向他袭来,待他极力地克制住自己那股想要拜倒的欲望之时,桌子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身着白色纱衣,身形纤细修长,乌黑的秀发简单的用一白色的发带扎成一马尾,细碎的刘海微微遮住光洁温润的额头,粗细形状都仿若精雕细琢般的眉梢,狭长如盛满清冷月华清冷眼眸。尖细的下巴,粉色丰润,形状雅致优美的朱唇,肌肤粉润莹白如凝脂,仿若一突然降落人间的月宫仙子。
许何愣愣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衣人,与西门吹雪的冰冷孤傲如将身于凡尘的神者不同,戴着面具的白衣人通身带着一股清冷的气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让不知觉地想要膜拜,但又不得不为他的强大美丽所吸引,而将视线倾注于他身上。
而静坐于西门吹雪对面,许何旁边的白衣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被人如此注视,所以在许何炙热的目光下,白衣人依旧从容,面色如常地静坐于桌前,过了一会,白衣人说道:“可还记得我?”
“怎不记得。”西门吹雪对于突然出现的白衣人似乎早有意料,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莫名的亮光。
西门吹雪话落,白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波澜,旁边的许何顿觉眼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仿若突然坠落红尘了般,染上了几许凡尘的情绪。
洛阳(二)
“玉无枫。”白衣人看向西门吹雪说道。声音清冷如冬日清泉,清透而冰凉,目光如蒙上轻纱的冷月,薄凉而又带着若有若无的苍茫,似是看着前面如雪般冰冷之人,又似看着眼前的一片虚空,刚才的那一丝波澜早已无迹可寻。
“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冰冷的目光自白衣人绝美的脸庞扫过,最后定定地看着白衣人也就是玉无枫的清冷而朦胧的眼眸,说道。
经过他们这么一段对话,许何早已回过神来了,不过神虽回过来了,心却依旧一片茫茫然的,不住暗叹,这白衣人只怕是他见过的最美之人了,而却貌似武功还挺高的。呼了一口气,许何压下内心中的动荡,朗道:“还有我,我叫许何。”
听到许何的叫囔,玉无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继续看向西门吹雪,说道:“此去何处?”
“杭州。”西门吹雪端起手中的清茶,抿了几口,抬起头来,正对上玉无枫闪着些许光芒的目光看向他,顿了一下,问道:“可有去处?”
“无。”玉无枫微偏着头,目光定定地落在西门吹雪身上,简洁地答道。
西门吹雪转开视线,看向自己杯中微微泛着涟漪的茶水,面无表情地说道:“同去?”
“正有此意。”玉无枫依旧简单利落的回道,随后将自己隐于桌下的左手抬起,将手中剑放于桌上。
西门吹雪吹雪看着那把看着简单质朴实则处处精雕细琢的宝剑,说道:“是把好剑。”
“我并未拔剑,你又怎知是把好剑?”玉无枫眼中闪过道亮光,悠悠地说道。
“虽未拔剑,但我已感觉到它冰冷的利刃。”西门吹雪看着桌上即便隔着精致质朴的剑鞘仍透着阵阵阴寒的宝剑,说道。
“这……这剑叫什么名字。”一直未说话的许何拧着眉,皱着整张脸说道。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想为自己被彻底无视叫屈了,然而刚想出言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宝剑给噎住了,一直愣愣地看着那把宝剑。他总觉得他在哪见过那把宝剑,可是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仍是无法想起自己在哪见过这把宝剑,也就只好问剑的主人。
玉无枫看向自己的宝剑,眼神犹如看向自己的情人般柔和,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无锋。”
“无锋……无锋……”得到回应,许何自顾自地呢喃,再次苦思冥想。然而仍是无法想起自己在何处看过这把宝剑。
看他这般,玉无枫不由出言道:“有何问题?”对面静坐的西门吹雪也看向苦着脸一直念碎碎的许何。
“啊,没有……没有……”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许何突然听到玉无枫的问话,顿时惊醒,连忙回道。不过拧起的眉稍却丝毫没有平复的迹象。
西门吹雪和玉无枫都不是会被其他事物轻易所影响的,所以看他如此,两人都不再给以理会。
眼看天空已染上了些许金色,西门吹雪说道:“走了?”
“恩。”玉无枫应了一声便和西门吹雪一同站了起来,沿着蜿蜒的官道走去。
许何正兀自低着头继续冥思,突觉一直紧绷的肢体突然松弛了下来,抬眼的瞬间余光正好撇到两片白色的一角消失在转角处,再看身旁,西门吹雪和玉无枫早已离开。连忙向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叫道:“等等,等等我啊!!!”
洛阳城
四处的楼宇高低起伏,落错有致,一条蜿蜒而宽敞的大街将群聚一片的屋楼阁宇分隔两边,街道上人来人往,街道旁随处摆着各种小摊,小摊后各种店铺,客栈,酒楼连绵密布,一派繁华景象。
洛阳城城门前
玉无枫看了一眼前面宽宏而略显陈旧的城门和里面喧嚣繁华的城景,对着西门吹雪说道:“我附近有一院子,可要同去?”
“恩。”西门吹雪应道。
得到和回应,玉无枫便带着西门吹雪越过城门,沿着一条偏僻的路径走去,不久两人便来到一看上去与别处的院子并无其他不同的院子前,玉无枫带着西门吹雪向里边走去,后面跟着绕着头的许何。
三人刚走进院内,便有一老奴微弓着背脊向他们走来。对着玉无枫面含恭敬地说道:“公子,您来了。”
看到这老奴,玉无枫眼中闪过一丝不愈,清冷的嗓音中暗藏着一丝不耐,说道:“你为何在此?”
那老奴好似完全没察觉到玉无枫对他的排斥,依旧恭敬地道:“老奴得知公子向洛阳赶来,想着公子不会喜欢客栈的嘈杂,应是会选择在这落脚,而这院子虽一直有人看守,但人数实在太少了,老奴便寻思着赶来帮衬一下。”
玉无枫只是刚开始见到老奴时显现了一丝不愈,待质问完那老奴之后,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清冷飘逸,皎然而孤立。
听老奴说完之后,玉无枫淡淡地说道:“恩,下去准备吧。”说完后,便带着西门吹雪向里面走去。
待三人都转过身背对着那老奴愈行愈远之后,那老奴才抬起一直低垂着的眉眼来,浑浊的眼眸看着扫过西门吹雪和东张西望的许何,闪过些许光芒。
西门吹雪和许何跟着玉无枫一路向院内走去,只见周边四处山石林立,地势高低不平,随处可见一些亭子耸然而立,沿路苍翠的草木恰到好处地散布各个角落,一看便知是个精心布置过的大院落,与外面所看到的质朴完全不同。
“哇!玉无枫,你这挺不错的嘛。比我的院子好多了。”一路东张西望看着周边各式各样,惟妙惟肖的山石德尔许何,感叹道。
理所当然许何并没得到任何回应,许何也不在意,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他一人叽叽呱呱地在说,西门吹雪一路上一句话都未曾对他说过,玉无枫虽回过他几句,不过都是他问他事情的时候才会回答,其他时候还是如西门吹雪一般将他无视了个彻底。所以早已习惯了三人的这种相处模式。
许是一路东张西望地有点视觉疲劳了,许何又将视线定在走在前边的玉无枫身上,说道:“玉无枫,你好像很不喜欢你那老奴啊。我看他对你挺不错的啊。”
玉无枫脚步略顿,脸上闪过一丝僵硬,继而又恢复如常,似乎刚刚的一切异状都不曾出现一般,冷冷地说道:“这似乎与你并无任何关系。”随后便继续向前走
对此,西门吹雪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走在前边的玉无枫,便转回了视线,虽然他也察觉出了玉无枫对于那老奴的反常,毕竟玉无枫绝不是个会轻易被他人所影响而表露出刚才那般明显情绪之人,也知那老奴绝不像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温良。不过那是玉无枫自己的事,他向来不喜欢探听别人的私事。虽然他已把玉无枫当成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或许将来还会把他当成一个和他站在同一境界的知己。
又没得到回答,许何有点无趣,也不再说话了,恹恹地跟着玉无枫向前走去。
如此,西门吹雪和许何便在这个院子住了一夜。
第二天
西门吹雪用完膳后,便准备继续自己原先设定的路程向下一个城市赶去。
然而,刚把一切收拾好,准备和玉无枫一同离开。就见不知何时出了门的许何从大门外跑来。看到他们正欲离开,连忙惊讶地叫道:“呀,你们就要走了?”
“不错。”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应道,春日的骄阳将他全身笼罩,却丝毫不能将他身上的尖锐的冰冷消减一丝一毫,反倒将那一片温热给蒙上消去了个彻底。眼眸一如既往折射出一片冷寂孤傲的幽光。
“不会吧。“得到西门吹雪的肯定,许何原本上带着些许亮光的眸子黯淡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不过这般表情也只维持一瞬,许何的圆润的眼珠子又再次泛起了亮光,说道“今天,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一日,明日再走。”
“我从未让你跟着我。”冰冷地让他人亦跟着浑身泛冷的声音响起,只见声音的主人
白衣胜雪,浑身散发着绝顶强者的气势,刻骨铭心的让人将他俊美绝佳的外表轻易忽略的冷傲风华。
“可是今天是洛阳十年一次的牡丹花会啊,十年一次啊,我们都来到洛阳城,不观赏一下不觉太过可惜了吗?”许何叫嚷道,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神满是期待。
而听到“牡丹”两个字的西门吹雪百年如一日的坚冰般锋利冰冷的脸庞虽一如往常,但幽深的眼神却有一丝闪动,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东方不败艳胜百花。仿若最好时节妖娆绽放的牡丹般绝艳的脸庞。
似是看到了西门吹雪难得的异常般,一旁的玉无枫清雅绝伦的姣好俊颜上亦跟着划过一丝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