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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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准备着-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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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几乎是我的吉祥语。  张晓海找我,确定是好事。  10月7日,中国纺织系统有一个名叫《七彩欢歌》的行业内晚会,晚会的规模很大,而且是直播。地点就在中央电视台最大的1000平米的演播室。现在春节晚会的一号大厅那时还没有,当时那里只是一个圆形草坪。而1000平米的演播室是中央电视台重大节目的录制地点。我第一次进中央电视台参观的时候,曾经扒着门缝向里面张望,没有想到终于有一天自己能在这里主持节目。  我的搭档是中央电视台《艺苑风景线》的主持人陈鲁豫。鲁豫也是主持人中后起之秀,北京广播学院毕业后在中央台一炮走红,清汤细面式的发型透着清纯和本色,至今未变,成了她标志性的造型。鲁豫比我小,却显得沉稳持重,天赋的伶牙利齿,也没有晚会主持人的珠光宝气,这样反倒让观众看着舒服。现在,她在凤凰卫视主持《鲁豫有约》,也是一档非常有影响的谈话节目。我们不常见面交流,但却是彼此的热心观众。  晚会直播即将开始,我和鲁豫穿戴整齐,站在舞台中央待命,因为是大型晚会的现场直播,和我前几天的十几秒不同,我们都有些紧张。  张晓海走到我们面前说:“记住了,别紧张,对了都是你们的,错了都是我的!希望你们掀开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新的一页!”  这句话,我终身难忘。张晓海破例启用新人主持重大的直播晚会,究竟有多大风险,我全然不知,但是他的魄力和勇气,却让我觉得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江老师忽地一下站起来,拍着胸脯说:“就凭你这个楞劲,我喜欢,这个忙我帮定了!”  '返回目录'   。 想看书来

凭你这个愣劲,我喜欢!(1)
我开始被中央电视台更多的导演注意,走在台里也常常碰见熟悉的人打招呼。慢慢地我觉得中央电视台冷冰冰的大门变得亲近了。然而,生活上依然的清苦和孤独,时时让我感到不踏实。  在兰州的谭梅,经常托人给我带来各种生活用品,北京什么都有,但北京什么都贵。少了我军队上的收入,只靠谭梅自己养家,已很窘困,还要在不多的收入中给我添置演出服装,这无疑是一笔沉重开销。演出服都很贵,而且只能穿一次,于是我买衣服的时候总买同一色系不同深浅的,这样排列组合着可以多穿几回。有一次谭梅的单位发了300块钱的服装费,她兴高采烈地到商场给我买了一双鞋、一件衬衣,回家的路上挤公共汽车,下车前忽然发现崭新的衬衣不见了。小偷刚刚下车,大喊,已经没用,眼巴巴放走了小偷。谭梅怕我担心,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了这些事情。但是我却深深内疚,丈夫不在身边,一个柔弱的女性要支撑沉重的家庭需要怎样的坚强!于是,我又果断作出了一个人生重大决定:让谭梅来北京!贫贱夫妻,同舟共济嘛!那个签上不是说了,“要想成事,我们就得在一起!”  然而,像我这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状态又怎么照顾她?思来想去,有一个两全的办法,让谭梅考学!只要考上北京的大学,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留在北京,而且还可以保留军人的身份和工作,带薪读书,这是我们最理想的选择。我的想法和梅梅一拍即合,于是她捡起了放下多年的功课,准备报考解放军艺术学院表演系。而我也在中央电视台这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地方继续奋斗着。  人算不如天算,原以为考学是个人的事情,后来才知道军队干部上学需要繁杂的手续,要有报考的指标,要有团里的批准。当时,谭梅是舞蹈演员,军艺当年的舞蹈专业恰巧不招生,只有戏剧表演专业招生。谭梅几乎没有考试资格。但是团里有个规矩,只要自己找到大学里的老师,老师愿意接收并给报名指标的话,团里便可以开绿灯。  解放军艺术学院在紫竹院公园附近。那天早上一冲动,我决定亲自去碰碰运气。那个时候想法单纯,又没有人情事故的历练,就凭着一股傻楞傻楞的劲儿。  招生季节,很多的人,都不认识。当时从学校告示上看到新一届戏剧表演专业的招生班主任叫江命夏,就到处打听江老师家的住处,还真遇到一个毫无戒心的传达室阿姨,指着院子里的一栋楼房说:“就那儿!”  知道地方,我就真去了。两手空空,甚至连点水果都不懂得带。  敲了敲门,门只开了一道缝,出来的人不认识。其实那个时候,江老师是男是女我还不知道呢。  江老师家里,人特别多。  我礼貌但却坦率地对江老师说:“江老师,我是兰州军区战斗歌舞团的朱军,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单独聊聊。”  江老师惊讶地看着这个愣头青——  后来看陈凯歌导演的电影《和你在一起》,琴童的父亲领着孩子冒冒失失地到俞教授家里求教,唐突而局促,但是充满了勇气和真诚,俞教授被打动了,竟然收下了这个乡下孩子。  当时的我几乎经历了电影中全部的情节,江老师疑惑地看了我很久,把我领进了他的卧室,让我坐在床上,他一盘腿坐在地毯上,特别的男人,眼中既有好奇又有警惕。  “你说吧!”江老师的语气听上去很锐利。  我一口气介绍了自己和谭梅的情况,倾诉了我们的难处。最后,掏着心窝子说:“江老师,和您直说,我和谭梅就是希望通过考试上学解决两地分居的问题,我们不是求您走后门,就是希望您给个考试指标,假如成绩不行考不上,我们绝不会赖着您!”  话一说完,我就准备着被轰出去。和江老师素昧平生,上来就冒昧地提出这么私人的请求,我真是很莽撞!  江老师眼睛直视着我,忽然说道:“小伙子,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返回目录'  

凭你这个愣劲,我喜欢!(2)
我点点头。  江老师忽地一下站起来,拍着胸脯说:“就凭你这个楞劲,我喜欢,这个忙我帮定了!”  我目瞪口呆,喜出望外。  我又意外遇到了一个好人,一个秉性相投的好人。  后来江老师还介绍我认识了现在已经过世的王铁虎老师,因为两位恩师的帮助,谭梅拿到了报考的指标。而梅梅更没有让恩人们失望,她很争气,考了当时的专业第9名,被顺利录取。今天想想,由衷地感谢两位萍水相逢的老师,我也因此成了“傻大胆”、“愣小子”。直到今天江老师依旧这样称呼我。  此时,我十分怀念过世的王铁虎老师:谢谢您当年的恩典,谢谢您成人之美,祝愿您在天堂里面一切平安——  '返回目录'  

主持成这样,还想和程前叫板?
谭梅的事情解决了,其它事接踵而来。我清醒地看到,全部问题的关键是在中央台站住脚,于是只有刻苦地努力。我给自己设计了一个追赶目标,就是中央电视台当时《正大综艺》的主持人——程前。程前当时人气极旺,长相英俊,潇洒倜傥,一举手一投足充满自信。我反反复复看他的节目,看了首播,看重播,独自关在房间里亦步亦趋地学,差距在哪儿?声音?形象?还是气质?文化底蕴?不知道!  我们的驻地又搬到了菜户营的一个小楼里。有一天,孟欣在长春电视台的朋友李伟来北京办事,也住在了我们这里。老李岁数比我们大,东北人爽快,吃饭的时候大大咧咧地讲笑话,一不小心,把一锅热汤洒在了身上,烫了满身大泡。当时我的工作不忙,就主动担负起照顾他的任务,一来二去,我们俩相处熟了,也就无话不说。我悄悄地告诉老李,我的目标是程前。  老李人直率,经常一语道破我的痛处:“朱军,你都30岁的人了,整天这么晃悠,和兰州那边也说不明白,你以后怎么办呢?”  这句话,几乎成了老李的口头语,天天念叨。  老李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说:“就你这水平,还想和程前叫板,到我长春台,我都不用你。”  我们的驻地又搬到了菜户营的一个小楼里。有一天,孟欣在长春电视台的朋友李伟来北京办事,也住在了我们这里。老李岁数比我们大,东北人爽快,吃饭的时候大大咧咧地讲笑话,一不小心,把一锅热汤洒在了身上,烫了满身大泡。当时我的工作不忙,就主动担负起照顾他的任务,一来二去,我们俩相处熟了,也就无话不说。我悄悄地告诉老李,我的目标是程前。  老李人直率,经常一语道破我的痛处:“朱军,你都30岁的人了,整天这么晃悠,和兰州那  边也不说明白,你以后怎么办呢?”  这句话,几乎成了老李的口头语,天天念叨。  有一回,我们一起看我主持的新一期《东西南北中》节目,这是我比较得意的一期。和傣族朋友们过泼水节,我骑着大象,在祝福中被水泼成“落汤鸡”,我挥洒自如地说了些即兴发挥的话。整个节目风格活泼,突破了对着镜头背词的常规形式。我得意地放给老李看,等着听表扬。  老李看完,一言不发,抽了一阵烟,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说:“就你这水平,还想和程前叫板,别说中央电视台,到我长春台,我都不用你!”  当时我像被当众扇了一个大耳光,顿觉七窍生烟。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踹开门,把衣服摔在地上,号啕大哭——  那天中午,我没给他送饭。  老李在楼道里大喊:“你这个臭小子,这么不经说,你没良心,你不管我了?”  现在回想,当时他的话深深地刺激了我,我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被他打击得体无完肤。然而,就是那回的刺激,让我更清醒地认识了自己,知道了就凭自己当时的实力,凭自己浅显的经验,凭很局限的自我训练,是远远不够的。成功是一个科学的理性的学习过程,台上的举手投足都反映着一个人的综合素质。一个主持人真正的成功不是拿到中央电视台的永久“进门条”,也不是家喻户晓的名声,这个行业是公平的,即使你有如雷贯耳的名气也不代表你被大家接受。我意识到,其实我选择了一条异常艰难的事业之路,对主持人来说,有出镜的机会和节目并不是什么成功,一个真正的主持人一生都走在路上——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多少年了,老李还是那个脾气,我还经常收到老李发来的短信:“臭小子,今天的节目什么呀,退步了!”  “臭小子,今天还不错。”  我庆幸身边有这样坦诚直率的朋友,让我随时随地保持清醒。在这里我真诚地说一句:老李,够哥儿们!原谅我上次的小肚鸡肠。什么时候还需要我送饭您说话!  '返回目录'  

不是台里的正式的人不能上台主持节目!(1)
1995年8月3日,谭梅接到了解放军艺术学院的戏剧表演大专班的录取通知书。  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和几个朋友在北京广播学院餐厅吃饭。广院是广播电视的人才库,台里的同事一半以上都是广院毕业生。所以广院学生有着非同一般的优越感,令我这样没有受过电视科班教育,又半路出家的人,不免自惭形秽。  正吃着饭,孟欣呼我。那时候,台里发了我一个呼机,带在身上还挺神气。  孟欣在电话那头语气严肃地说:“朱军,今天人事处让我转告,说兰州那边出了点事儿,让你明天上午八点到人事处去一趟,还说以后不是台里的正式员工不能当主持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明天好好问问,具体事人家没告诉我。”  “你千万别着急啊,大家都挺惦记你的。”随后,老孟又体己地跟上一句。老孟很少这么软绵绵地说话。  那一刻的心情,用赵本山的话最贴切:我那心啊,顿时拔凉拔凉的……  谭梅考上了,我不会又要回去吧?人生为什么总是这样阴差阳错?食欲没了,垂头丧气地一言不发。回去的路上,我们又经过灯火辉煌的长安街,一年多的时间,撇下兰州的事业和家,漂在这里,难道今生今世真的无法圆梦?还是命运考验,好事多磨?  算了,听天由命吧——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整齐,不到八点就站在了人事处门口。人事处这样的“重地”我是第一次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碰见了三个熟人:《音乐电视》的亚宁,《综艺大观》的周涛和王刚,全都是一脸的紧张,当时我们都是漂在中央台的打工族。  八点一过,主任出来了,热情地让我们进屋,给每人沏了一杯茶。大家坐成一排,端着茶,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主任笑嘻嘻地说“你们都紧张什么呀?”“是这样的”他拿着一张纸,很正式地宣读:“经中央电视台分党组研究决定,亚宁、周涛、王刚、朱军四位同志在主持工作的实践中表现突出,特将此四位同志调入我台工作,即日起办理手续,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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