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的快感很快占据大脑。细密的汗珠沿着身体缓缓落下,那物被握在手心中深处,不时摸到的顶端沟壑,简直要把人送到天边,许航激烈的喘息着,伸手顺着张砚一腹间不带一丝赘肉的肌理一直探入深处,张砚一浑身一颤,喘息声越发凌乱,许航小心翼翼的碰触了那庞然大物,喉结轻轻动了动,毫不犹豫的握住,遵循着本能和感情缓缓动作起来。
手心里是彼此的利器,耳边是对方的呼吸,身体里爆发出来的是无法自己的战栗。激烈的喘气转化为压抑的呻吟。被对方的大手覆盖着的身体如电流通过,张砚一和许航不断交换着深吻,呼吸着彼此的空气。
快感冲击着大脑,丝毫不介意对方和自己一样的身体,两个人抵头互相撸动,倒是像是交尾的两条锦鲤,几度沉沦,几度清醒。
粉色的云朵挽留不住羞涩的太阳,光芒一点一点散去,夏末秋初,倒是带起些微凉的风,吹在滚烫的湿漉漉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战栗。带着激烈情事之后的一点点慵懒。
两个人终于双双疲惫的不得不熄火后,依然舍不得离开半分,天已经黑了,眼睛里只能看得见对方的样子,张砚一慵懒的把脸埋在许航的脖颈中,十指交扣,紧紧贴着他,大抵是因为情绪波动的太厉害,张砚一变得话多了起来,他轻轻在许航耳边说:“是真的么……许航……是真的么,是梦对不对……许航……”
许航渐渐平复呼吸,手指划过自己身体上的东西,慵懒的随手抹在张砚一结实的大腿上:“射都射了……怎么会是做梦?”
张砚一在他耳边傻傻的说:“可是每次梦到你都会射……醒了就没有了……”
许航眯着眼睛,抬起尚且带着黏腻触感的手,抱住张砚一:“傻瓜,这回……不会醒了……”
爱情这东西,自由来去,想抓抓不住,想逃逃不掉,无论始于谁最初心动,若要长久,须得两厢情愿才行。
44
交易当日,张砚一突然变卦之举着实让众人都起了疑心,表面看张砚一为了帮张禄解围,细想起来倒是疑点重重,许航带着检验师开始却不明说,对张禄提供的B货半件都没有看上,就算是要为张禄开脱,大堂售卖的价值要低廉的多,张砚一却毫不犹豫的打开保险柜,更何况他做的这些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过,这一切都过于巧合,张宸辉想来想去,怀疑这件事张砚一早有预谋,这一切都是他跟许航合作的结果。
他们的关系好的这个地步了么?张宸辉微微皱眉,张砚一从小就不言不语心思缜密,他不会无缘无故帮助许航的,想必是在中间得了好处,张诺的股份换了珠宝,到底值得不值得呢?张砚一到底再打什么鬼主意?张砚一思来想去找不到头绪。
张禄坐在张宸辉办公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我也觉得奇怪,张砚一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宸辉皱着眉头看儿子:“你最近也消停点!你进来一年多点你弄了多少假货在公司?”
张禄嘿嘿一笑:“爸,我这不也是为了给您大孙子积攒点学费嘛。”
张宸辉说:“我看你是一点记性都不长!万一有识货的买到假货,亨泰的名声就完了!”他压低声音:“亨泰最后是谁的还不一定呢!你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没出息!”
张禄挠挠脸:“那怎么办啊?要不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不卖啦?”
张宸辉从嗓子里挤出一口气:“先这么着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金价一直下跌,亨泰亏的厉害,你现在再把东西撤出去太招眼了,再等等。”
张禄也直嘬牙花子:“我也没想到,要是给他们知道我把公司今年进货的那一笔钱都炒黄金了,全给套住了,怎么办啊?”
张宸辉大惊失色,把手里的钢笔往他脑袋上一扔:“你说什么?”
张禄灰溜溜的低着头:“爸,那,那时候我也没料到我也会成股东啊,就想着能赚点是点……谁知道……说起来都怪张砚一,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我那批B货能顺利给许航的话,帐就顶上了。”
张宸辉呵斥道:“你个败家的小兔崽子!马上就要进货,这么大个窟窿怎么堵?”
张禄默不作声。
张宸辉叹了口气:“你弄那些假货中间挣得钱呢?”
张禄说:“没啦。”
“怎么会没有?”
“张砚一把张诺分的股卖给我了,还让了百分之三十给我,说是急着用钱,我当时想这是个大便宜,这样咱们爷俩加一块就控股了……”
张宸辉愣了半饷:“什么时候的事?你、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张禄说:“就那次开会还是吃饭的时候啊,姑还想争呢,没争过我……”
张宸辉一瞬间觉得有点后背发凉,张砚一怎么会转让自己的股份?他瓦解许航和张诺还能用排除异己解释,但是转让自己的股份……张砚一这么做一定是意识到什么了。
他不会也是想从亨泰大赚一笔然后走人吧?张宸辉虽然为人老奸巨猾,但是对账目一类的事情并不太了解,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尽管这一段亨泰营业额大不如前,但是张宸辉一直觉得店里依然每天有客人早晚会翻身。如今看来,他是不是过于追求亨泰的从属问题而忽视了亨泰的发展?
好端端的两个股东撤股,连张砚一都在偷偷运作,张宸辉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
张禄在一边絮絮叨叨:“要说也奇怪了,张砚一之前抓股抓的那么狠,现在怎么……他是不是知道我弄B货?还是知道我炒黄金赔了?”
张宸辉伸手敲敲桌子:“他多少天没来亨泰了?”
张禄懒洋洋的说:“怎么也得十几天了吧?”
自上次饭局后,张宸辉兄妹不欢而散,往来也减少,他思来想去:“一会你去打电话,叫上你姑姑还有张砚一,咱们一起坐坐!”
张禄说:“叫了也不能来!上次我俩做交易的时候我就说了,张砚一说得带孩子,真是够逗的了嘿,还上瘾了,跟他一块的那个小子跟他是不是搞同呢!那小子也一傻逼,上次看见我接张妍转还能跟我动手,真把张妍转当妹妹了?”
张宸辉眉头皱起来:“你说那个许航就是上次跟你动手的人?”
张禄说:“是啊!我还是说怎么现在的路人那么爱多管闲事,原来他是许心怡的儿子!”
张宸辉简直被这个没有头脑的儿子气的头晕眼花:“当时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跟你动手的是一家三口吗?”
张禄抓抓脸说:“当时是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啊!我压根也没往那边想啊!谁知道……”
张宸辉呵斥道:“行了!鼠目寸光的东西,张砚一那边我回头去问问他!你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再去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张禄不服气道:“你就会骂我!我靠着亨泰挣钱,你没挣钱?你从恒泰搂的还少么!爸不是我说你!年纪一大把了差不多得了,老在外面瞎玩容易中风。”
张宸辉怒急抄起笔筒就要砸,张禄抱着脑袋出去了,他重重的放下笔筒,手握成拳头,在桌子敲了两下。
许航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看着略微陌生的房间,反应了一会才知道是张砚一的屋子。昨晚纵欲,虽然没有做足全套成人体操,但是也友好交流了好几轮,直到双方都再吐不出来一个子儿才作罢。事后张砚一把他扛到他的房间,自己去许航的房间睡了,大约是怕宝宝晚上醒过来吵醒许航。
大约是因为做了充分的睡前运动,一觉起来,许航倒是觉得神清气爽。
他伸了个懒腰,张砚一的大床上带着些凌乱,床单上有张砚一身上刮胡水的味道,说起来这里以前还是继父和母亲的卧室,昨晚……许航有点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头一次在身边没有宝宝的状态下醒过来,许航站起身子,昨天他跟张砚一天人交战到了极致,最后累的迷迷瞪瞪被扛沙包一样给扛进来,拖鞋也不知道给踢到哪个地方去了,他只好赤着脚走出屋子,窗外艳阳高照,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客厅里张砚一正在给宝宝喂饭,许航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张砚一喂得很仔细,宝宝张着小嘴,像是只求食的雏鸟,张砚一嘴角不自觉的噙着笑,眉眼间都是和之前性格完全不相符合的温柔,喂完后无意识抬眼望楼上看了一下,看到许航倚在楼梯上正看着他们俩。
张砚一盯着许航几秒钟,突然脸红了。是真的红了,他慌忙的移开视线低下头,拿起宝宝吃过的碗要往厨房走。
许航愣了一分钟,张砚一害羞的表情狠狠的撞击到他心脏,紧接着一阵快感从心里嗖的攀升,他终于明白宝宝明知道张砚一怕他还硬要纠缠、围追堵截的恶魔性格是随谁了,他连忙咚咚咚的走下楼梯,宝宝听见动静,自己从小凳子上爬下来,颠着小脚向他跑过去,边跑边伸出胳膊:“哥哥”
许航抱起宝宝,几步走到张砚一前面,胳膊一横拦住他:“干嘛去?”
张砚一的确是害羞了,许航昨晚见识过张砚一在床上兽心狂的人格,今天又挖掘出如此可爱的腼腆的一面简直兴奋的难以自制:“往哪儿跑你?”
张砚一低着头,伸手抓住许航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许航的手漂亮的很,又白又修长,他用手指拿着杯盏泡茶的时候,雪白细长的手指捻起深色或者花色杂乱的茶壶杯盏,就像是附在大地青芽上的一层冰雪,张砚一刚刚刮过胡子,脸上摸着倒是光滑,这样带着撒娇的小动作让许航不好意思再没正经的调戏他,他看着张砚一埋在他手心里的脸说:“你昨天是不是跟我表白了?”
张砚一闷闷的在他手掌里说:“恩”
许航说:“再说一次。”
张砚一说:“我爱你”
两个人这么执手而立,张砚一虽然神情带着些羞赧,话却说得坦荡荡,被睫毛微微遮盖住的炙热眼神只增不减。
再多的话便是多余了,张砚一拉近许航,低下头在他嘴上轻轻印住,许航的嘴唇总是暖暖的,张砚一轻轻的用牙齿磨蹭了两下,把脸埋在许航的脖颈处,昨夜的深吻掺杂着太多情欲,倒是这轻轻的碰触,仿佛在心口长了一注小草,毛茸茸的,青涩而美好,在许航怀里的宝宝睁大眼睛,伸手拉拉许航的衣服,指指自己的小脸蛋:“亲宝宝!”
许航偏头亲了亲宝宝,张砚一借着他偏头的动作,跟紧的贴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吸取了他的味道。
45
许航的茶馆很快就开业了,还接地气的联系到文化社找了几个长衫说书人连续来了几天表演,周围闲置在家的老干部把茶馆坐了个车水马龙。开业当天,许航带着几个女孩子忙的团团转,买茶叶的,买首饰的,喝茶的人头攒动,也算是博了个满堂彩,开门红。
许航在店里转来转去,和客人们谈笑风生,高高帅帅的背影让新来的小女孩眼冒桃心,做了组长的白素看着这几个如当初自己那般花痴的女孩直叹气,看老板好吧,看了也白看,家里一个大冰块抱着一个拖油瓶,谁走近五米之内都让人家秀的花样恩爱啪叽糊一脸。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张砚一抱着宝宝就杀到了。还拎着一个装兔子的笼子,拖家带口子的说是来送饭,其实就是来对情敌们示威的。
亨泰的珠宝没有摆在店里,张砚一和许航商量之后打算留给宝宝。但是之前张砚一去缅甸淘来的各类中低端物件倒是都摆上了,附近写字楼多,这些精致价格又低廉的东西很受她们喜欢。加之有两个帅哥老板带着个萌宝宝做老板,当时就有姑娘拍照传微博,许航张砚一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迅速小红一把,引来越发多的女孩子前来围观。
总之,几天下来,业绩喜人。
张砚一忙着新店,对亨泰金蝉脱壳,股份转手的神不知鬼不觉,之前他一心要挤垮亨泰。如今和许航在一处,连这个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着要好好经营他们的茶馆,跟许航一直这么走下去,一起带大宝宝。
许航大是大非上比他果断,也勇敢。张砚一自己也知道许航在生活甚至习惯上都在潜移默化他,他觉得挺好。除了茶馆经营上了正轨,张砚一和许航的生活也慢慢摸索着往正轨上走。
生活嘛,就像做饭一样,熟能生巧,用心,用上好的材料,手艺越锻炼越强,除了好吃还要好看。
张砚一熟练的把花椒放在油锅上,渍渍作响伴着花椒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厨房,他关好火,把花椒油浇在焯好的西兰花上。吱的一下,摆在西兰花上的蒜辫被热油浇地泛起一阵香气,张砚一放下油锅,用筷子快速搅拌,碧绿的西兰花仿佛被画师点了一抹高光色。油亮无比,甚是美丽。
许航做饭讲究色香味,饭菜搭配的永远五颜六色,张砚一渐渐的也不在把做熟当成唯一目的,当做菜的目的不仅仅是吃饱,而是给取悦爱人的时候,就变成一种快乐,时刻都带着灵感的创作。
张砚一一天到晚微微带着笑意,在茶馆里面端着笔记本一副研究国际格局社会新闻股票动态的认真样,实则是在学习日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