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一说:“姑,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钱。”
张宸岚眉毛一挑:“傻孩子!姑还能占你便宜?就七折,姑姑收!”
张砚一说:“既然如此,我还是听您的。”
张宸岚露出一抹笑容:“真的?”
张砚一点点头:“真的。不过咱们得尽快办理,您能不能先别跟大伯他们说……”
张宸岚忙不迭的点头:“我明白!砚一啊,我算是看了,这关键时候啊还是咱们姑侄亲啊!今天姑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张砚一微笑:“那哪儿成啊,还是我孝敬姑姑吧。”
和亨泰的股份继承纠缠结束后,一切尘埃落地,许航把精力完全投入到茶馆后期布置。张砚一把自己在亨泰的股份加上均分宝宝的份,分别卖给了张宸岚和张禄,这笔钱他另作了打算,他本想跟许航商量一下,一时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几乎没有人知道张砚一已经和亨泰脱离关系,这段日子,许航忙着茶馆布置,他闲置在家带孩子,倒也算的上是清闲自在。
茶馆开张前夕,张砚一带着宝宝一同去参观慰问,一进门就被许航的格调和品味感染了。
这间茶馆的装潢的确讲究,室内全部用青砖铺地,古朴不招摇,门口巨大的屏风半遮住室内风光,屏风是许航亲自从卖家搬回来的,他心仪这个许久,可惜之前的小茶馆放不下,如今倒是了却心愿。
屏风的确漂亮,舒展开来有三米长,红木边框,上面镂空镌刻富贵牡丹,四周环绕翔云飞天,屏芯浅浮雕着锦绣山河,气势恢宏。绕过屏风,大堂中一方池水为泉眼,昂扬勃发,水声袅袅,池子中几柄荷叶傲然挺立,倒是增添几分灵气。方厅分左右,鉴宝左边珠串串了链子,青红交错,分明是几尾锦鲤,惟妙惟肖,往里走是珠宝茶具等售卖的地方。虽是买卖之地,装潢却不染一丝铜臭,酸枝圆形多宝阁一字排开,上面一一摆放着建盏茶壶,无玻璃相隔,依旧不染一丝尘土。展柜里灯光闪烁,衬地珠宝首饰流光溢彩,琥珀的清透,蜜蜡的细腻,玛瑙的温润,碧玺的多彩,各色珠宝熠熠生辉,在朴素屋子内衬地越发大放异彩。
若是只为喝茶,这里更是难寻的好去处,方池右边,沿水而行,穿过拱形门,便是一间一间的小茶室。大约是为了舒服,座椅不再是之前的僵硬的红木,一方小桌,一盏茶席,沙发松软,茶具精致,身着汉服的服务员姑娘微微颔首,轻声细语询问。外间大厅,用纸质屏风相隔茶桌,既有茶水,又供应茶点,倒是雅俗共赏。依照许航的喜好,绿植自然不必多说,除去郁郁葱葱的草本植物,又特意在西晒处开了落地大窗,青砖让出一片土地,许航栽种了一片萌萌的多肉,肉片厚实,颜色形态多样,吸引不少目光,倒是可爱。那一缸穷凶极恶的罗汉,从立式鱼缸换成水族箱,配以各色珊瑚虫,在水中摇摆,美的不可方物。
张砚一带着宝宝在店里转了许久,最终靠在门厅的柱子上沉默不语,许航远远的看见了,并不去打搅他,于张砚一于自己,这家店都算是多年夙愿终于成真,一时伤感也是人之常情。
白素穿着华丽的汉服,头发也应景的挽成簪,看上去倒是十分赏心悦目,新店就要开张,人手不够,许航又招进来三个漂亮的小姑娘,白素来的时间长又有业务经验,被许航指认为领班。开心的不得了,许航很欣赏汉服,让白素她们订做了做工服,穿上后的确增添几分韵味,白素急急在许航面前展现:“老板老板,是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许航点点头:“成,有点意思、”
宝宝看见许航,高兴的撒开张砚一的手向他跑过来,张砚一优哉游哉的在后面跟着,宝宝大约是没见过汉服,很快被白素的着装吸引住了,好奇的伸手去拽她的袖子,白素逗他,在前面跑,他便颠颠的在后面追着,追跑之间,没有开张就已经被她们玩闹的热闹无比。
张砚一坐到许航身边:“终于要开业了。”
许航说:“是啊。”
无需更多的言语,他们想说的彼此都明了,一路化敌为友走到现在不容易。他们之间,三分缘分,三分吸引,三分信任,剩下那最重要的一分,张砚一早就解开心中毛团,他看着许航的侧脸,轻轻叹气。
43
疯闹了一天,宝宝在车上就睡着了,张砚一停好车,许航给小家伙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的抱出来送到楼上,宝宝睡得很沉,红扑扑的小脸蛋像只已经完全成熟只被一层薄皮裹住汁水的大桃子,他眉眼已经渐渐长开,既像许心怡,也像张宸兴,甚至某个表情依稀能看出许航和张砚一的影子,许航轻轻给他盖好小毯子,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下楼时候,他看见张砚一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许航觉得张砚一最近发呆的次数似乎多了一些,他走过去坐在张砚一身边,张砚一慌忙回神:“宝宝睡了?”
许航点点头:“给他脱外衣都没有醒,今天跟白素疯的太厉害了了。”
屋里静悄悄的,秋高气爽好时节。窗外听得见寒蝉最后的欢唱,又是傍晚时分,尽管时间还早,太阳却不似夏日那么勤奋,收去了中午的热烈,倒是变得含情脉脉起来,窗外的树影被夕阳映出一片剪影从玻璃投入到地面,枝桠将地板剪得七零八落,像是宝宝没有收拾好的拼图积木,长短不一,洒落一地。
明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一切都朝着美好迈进了,新的茶馆要开业了,宝宝摆脱了张家,和张砚一也算是化敌为友了,可是许航心口突然涌起一种压迫感。那是张砚一带给他的,让他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两个人挨得不近不远,静谧的空气中,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张砚一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我这两天,看了一处房子”
许航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努力压抑中心里的悸动,沉稳的问:“什么房子?”
张砚一低着头,屋里光线不算暗,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在郊区那边,离茶馆很近,房子预售的时候我就去看过,户型和价格都不错。”
许航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砚一手指交握在一起,继续说:“我打算搬到那边去,离店里近,什么都方便……”
要搬走了吗?许航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又说不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张砚一搬走,应该算是顺理成章的吧。
毕竟……张砚一已经放弃了宝宝的抚养权,如此一来的确是没有再住在一起的必要了,这样也算是两不相欠了……这不是很好嘛。
许航挤出一个笑容:“好事。”他顿了一下说“不过你钱都投到茶馆了吧,要是资金周转困难,你弟弟这里还有我给他存的成长基金,他一时半会也用不到……”
张砚一突然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堪堪,漆黑如夜空,深的不见底,许航被张砚一的目光震慑,那种压迫感来的更强烈,让他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许航心如鼓槌,想移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好像做不到,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目光像是被相互吸引的磁铁一般,张砚一和许航的手指挨得很近,稍稍一动,指尖就碰到一处,仿佛粘连在一起,透过对方皮肤的温度,一直摸索到脉搏,感受到心跳。
张砚一动了动嘴唇,仿佛被逼入绝境一般,孤独一掷地开口:“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满载着内心的狂热:“要不要跟我一起搬过去。”
指尖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凝眸深处是隐忍到极致的义无反顾,情深不破。
许航微微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饰住心慌意乱,他抿了抿嘴:“为什么?”
张砚一没有一丝犹豫:“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声音平稳。全部的爱和热情只赌在这一句话上:“许航,我喜欢你。”
……
长时间的沉默,让屋里的空气带着些许冰冷,刚刚的话像是说过又像是没说过,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一齐停止了,只留下静谧的尴尬,夕阳一跳一跳的落下山去,天边倒是烧起一片片红色的云。
张砚一仿佛等待宣判的刑犯,抿着嘴唇,带着几分怯意,手指的温度刷的变凉,大抵是因为心脏收缩厉害,全部血液全都奔流汇总到胸口。
他想过无数种对许航告白的结果。毕竟,他跟许航和大多数恋爱不太一样,但是这个不一样并不能阻挡他爱上许航,只是对于许航是否能接受他的感情,张砚一并没有什么把握。
久久等不到许航的回应,张砚一的内心慢慢拧紧,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继续死缠烂打还是只远远的守护?爱情降临,告白当真只是靠着一往情深的勇气,对于之后如何,即使是张砚一这般城府也从未多想半分。
张砚一明了许航的选择,他手指微微颤抖,悄悄后撤。尽管失败,张砚一也丝毫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心口当真疼痛不已,正当浑身被抽干气力时,猝不及防眼前一道影子撞了进来,转到一边的下巴被狠狠捏住摆正,许航放大的面孔映入张砚一夜色深瞳,鼻子里灌满了熟悉的气息,还未有所反应,嘴上便是一热,紧接着辗转碾压,许航的亲吻亦带着生疏,全靠本能动作,两人只觉得心口的血齐发并进一起涌向嘴唇,张砚一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许航已经飞快的拉开距离,结束情难自禁的亲吻,声音带着些颤抖问:“是……是这样的喜欢么?”
他话还未说完,嘴唇一凉,尾音就被一并吞没,张砚一情绪转换的太厉害,全身血液猛地涌上心口,又随着剧烈的心跳回复到身体,他狠狠的亲吻许航,措手不及的幸福让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口吞掉,许航永远是这样,永远不会让人失望,张砚一吻着他,仿佛是焦渴极致的人终于喝到了一口清泉,整个生命随着这清凉慢慢苏醒。
他难耐的动了动身体,像是不会控制发情期的雄性动物一样,整个人欺身上去,克制不住的在许航身上撕咬宣泄。他设想过一百种告白后的可能,没有一种比得上许航给他的回应。
许航被他一压,顿时失去了重心,两个人双双滚到沙发上,沙发是红木材质,平日看着高大上,这时却是不解风情的冷硬木头,许航被啃的七荤八素,又被张砚一钳制住,只觉得屁股和后背咯的生疼,本能的要痛呼,刚一张嘴便被堵在门口的侵入者趁机闯入,舌尖相抵,吻深的像是相爱许久的情人,许航被张砚一强势的压在身下,脑袋已经混沌一片,懵懂中只知道张砚一发了狂。
张砚一对许航动心许久,他本是个隐忍的人,情绪喜好都不表现在面上,一旦自制力轰踏,整个人像是只脱缰野马。许航被他的热情感染,呼吸骤然加剧,嘴唇和舌头本能的相互蹂躏,几乎麻木的分不出谁是谁的原配。张砚一的手掌胡乱在许航身上揉捏,许航看似均匀的身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被张砚一抚摸后骤然收紧,坚实的肌肉显现出来,在张砚一的手掌里紧绷着做防御状。
张砚一猛地发起势头,一口咬在许航上下运动的喉结上,尖锐的犬齿在肉皮上来回滑动,像是凶残的猛兽要拆穿食物的喉咙。许航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张砚一沿着他的颈部曲线往下舔,男人少有锁骨,张砚一吻到那处,眼神越发深沉,低头在印上一排齿痕。
许航被强迫微微抬头,看见张砚一双臂撑着沙发,流畅的筋肉绷直,迷离中只看得见许航隆起的胸肌在,只有许航自己知道他对这处肖想了多久,他伸出手,拂过张砚一绷紧的胸膛,修长灵活的手指在那小小的突起上揪了一下。
张砚一理智早就丢了,胸部被这么一揪,人性都跟着一起不见了,他伸手在许航身上激烈抚摸,嘴唇、牙齿、手脚、胯下都成了攻击武器,简直如疯癫的小狗没什么两样,许航被下面的东西顶的心慌意乱,他不满的岔开腿,用自己的武器顶回去。张砚一在他肩膀里发出闷闷低吼,忍不住伸手沿着许航的裤子滑了进去。
许航早已经是备战状态,下面那精神奕奕的小家伙被张砚一微凉的手指一握,好似水滴蹦到烧开的油锅里,刺啦的一声蹦起无数烟雾,几乎要将锅一起掀翻。异样的快感让许航不知所措,呼吸早就乱了分寸,横冲直撞在五脏六腑中乱冲乱撞,从口鼻中争先恐后挤出来,连着带几声忍不住的低声呻吟。两个人抵着额头,眼里已经看不到别的,张砚一的手掌很粗糙,本能的在许航的胯下揉捏撸动,那处本就精神,棋逢对手奋起一战,许航拉长脖颈的曲线,喉结像是一座小山坡,张砚一迫不及待的追上去咬,尖利的牙齿穿透下颚脖颈的弧度,凶恶的根本不像是情趣,许航闷声一声任由张砚一撕咬, 他紧紧贴着张砚一的胸膛,张砚一的胸膛很宽广,许航恍惚中只看得到一片轮廓结实的春光在面前晃动。
下身的快感很快占据大脑。细密的汗珠沿着身体缓缓落下,那物被握在手心中深处,不时摸到的顶端沟壑,简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