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净我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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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净我韶华-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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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就悄悄地从后面抱住他。感觉到是他,宇文夏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紧咬着嘴唇抓着他的手,眼里是无力的难过。
  郭盛能明白他想说什么——我把柳儿害死了,我对不起顾师。只得柔声安慰道:“柳儿不会希望你难过的。”
  宇文夏眼神才放柔了一些,没了杀气凌凌。
  那边方若和蝶衣已经开掐,蝶衣吹奏出一段忽远忽近的笛音,没多久就传来一阵沙沙的贴地爬行声,映入眼帘的是色彩斑斓的各式虫子,蝎子蜈蚣什么都有,因为数量太多,几乎要堆成小山。
  这阵势估计要灭他们一个军队都没问题。
  方若表情没有一丝惊惧,反而抿嘴一笑,“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脸色发青,想必是以身养虫吧?”
  “方若,你还年轻,我玩虫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蝶衣眼神阴鸷,她是部落的蛊女,就算到了现在的地步,谁敢质疑她?
  方若嫣然一笑,容貌却是如月般动人,两人谁更讨人喜欢很明显,“你这个人啊,谁说养虫偏要这么养的?你可去过大漠?可踏遍这山河?”
  方若把竹制青笛别在腰间,目中却是柔情,打开她宝贝似的收着的罐子,里面爬出来的竟然不是冲,而是两条一青一白的蜥蜴,见了这么多虫子那绿豆似的黑色眼珠马上兴奋了起来,开始吞食这些虫子。
  蝶衣的虫不是普通的虫,然而这蜥蜴像是习惯了似的,一口一个,完全就是吃点心的感觉。
  “方若!你怎么能用这个?!”蝶衣惊叫,“这算不得蛊!”
  方若理直气壮,“为什么不算?这是我在大漠捉到的宝贝,养了好久。”
  说话间大势已去,层层彩色虫子慢慢褪去,方若肩上的金色甲虫也蠢蠢欲动,战意凛凛,方若一笑,“瞧,它也等不及了。”
  蝶衣见了它眼里也有了怯意,方若接着道:“听说你曾借用过它?用来吃了谁的魂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它其实不喜欢做这种事……”
  说刚说完肩上的金甲虫就飞了出去落在了蝶衣的身上,蝶衣一声尖叫,接着发出一阵阵惊恐的惨叫,她显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她当年就是用这个啃掉的宇文夏的魂魄,让他变成了一具傀儡。
  宇文夏平静地看着,被郭盛安抚后已经没了之前的冰冷,却也没什么反应,看着蝶衣的惨叫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金甲虫才飞回方若的肩上,一副吃饱喝足的餍足模样,方若奖励似的逗了逗它才冲着其他族人一笑,“各位都看到了,蝶衣输了。她杀了大王,挑起纷争,理应处死,至于二十年前那场惨剧,我是蛊女代青的后人,由我动手合情合理。”
  现在蝶衣已死,南蛮王也不在,部落里的村民像是没了头的群羊般,宇文夏思忖片刻正要开口,就听到一声。
  “夏郎。”
  宇文夏:“……”什么情况?
  郭盛:“……”这都能活下来,生命力到底是多强?
  这个听起来又甜又腻的声音就是化成灰他都能听出来,宇文夏朝来的方向一看。
  柳从秋还是一副婷婷袅袅的儿女之态,前面推着的轮椅上坐着的还是代华洛,柳从秋巧然一笑,“我想王子或许对夏郎有些帮助,就一起带来了。”
  代华洛:“……”我也不想的。
  宇文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代华洛,以苗制苗,不得不说柳从秋还是最懂他的,便忍了下来,上前对着代华洛柔声道:“大王已死,王子还请节哀。”
  代华洛:“……”早就死了啊。
  他看代华洛不吭声,而是瞪着自己身后的郭盛,却像没看见一样地继续道:“之前你们都受了蝶衣的欺害,王子也因此断了手脚,本王身为友邻理应为南疆居民扶起正统。”
  代华洛好像想到了他想做什么,有些震惊地问:“蝶衣死了?宇文夏,他也是你娘啊。”
  宇文夏诚恳地拉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也知道你们母子情深,但大义灭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希望王子也能理解。”
  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会被扭曲,代华洛沉着脸不说话了。
  宇文夏继续道:“本王还是希望王子能继任南蛮王之位,不然后继无人南蛮若是动荡本王会过意不去。”
  代华洛:“……”你还能再装一点吗?
  “至于蛊女的位置,我想没人比方若更合适。”
  方若一愣,问道:“谁要留着这当蛊女啊?!”
  宇文夏莞尔一笑,“方若姑娘切莫谦虚,您来就任最为合适。”
  “不是啊,这……”
  “那就拜托姑娘了。”
  “……”
  代华洛和方若深深地感觉到了宇文夏的腹黑,都有口难言地被就任。
  两个人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宇文夏这么做一是为了让方若制约代华洛,代华洛四肢已废,被方若控制也是容易。
  二是方若自幼在中原长大,她掌权后一定能促进两族之间的交流,于国于民都是利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死局无解也自嘲

  第五十一章:死局无解也自嘲
  ——郭盛:前梦已醒,无路觅因果
  宇文夏依旧是气定神闲地指点江山模样,犒赏三军,处理南蛮族事务一一吩咐,模样依旧是温柔得如沐春风,仿佛之前的冰冷煞气只是幻觉。
  柳从秋看他事情都吩咐地差不多了,抽空补了补妆才上前又唤了一声,“夏郎,好久不见。”
  宇文夏这才看了她一眼,柔声唤了一声,“柳儿。”
  柳从秋眼里闪过倾慕的光芒,看着他容貌恢复了,一切都好觉得什么都值了,又柔情地唤了一遍,“夏郎~”
  宇文夏突然淡淡道:“景先生大概醒了,你去看看他吧。”
  柳从秋:“……”夏郎好像更无情了。
  宇文夏重要事情都吩咐得差不多了,一眼都没多看她,而是跟到郭盛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小盛。”
  郭盛瞅了他一眼,没理他。
  宇文夏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而且惹了好几天,也不敢硬来,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柳从秋眼睁睁地看着也没有办法,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先是愕然,然后抬手抿嘴一笑,“王子,啊不,您已经是南蛮王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吗?难道是想感激小女子把您送了回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辛苦的。您要是实在感激不过,就替夏郎治理好这南疆地域吧。”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代华洛恨得咬牙切齿,要是他能动,只要他能动一定把这个女人的嘴堵上。
  柳从秋夸张地顿了一下,然后又是露出一抹坏笑,“大王啊,您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这您就别指望了。南蛮这么多姑娘哪个不是浑身发青,满脸符纹的,配您刚刚好。”
  “……把我的刀还给我!”
  柳从秋一脸讶然,啧啧道:“这刀很值钱吗?那小女子还真是唐突了,这里陪个不是了。”
  说着从自己怀里找出他那把匕首,轻柔地塞回他腰间,柔声道:“还请大王日后莫失莫忘情依旧。”
  “你该走了吧?”
  “说来是该走了,这地方我也实在不喜,大王可要保重,哎哎真是不舍。他日若是来南部玩,尽管找我,千万别客气。”
  柳从秋抿嘴一笑,婷婷袅袅地往山脚的方向走去。那模样干脆利落,哪里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她穿着一身浅绿,最重仪态,步子妙曼,冬天的阳光不刺眼反而是柔和,洒在她身上镀上金绿色的缠绵。
  柳从秋走了几步,感觉到那道视线,回头脉脉一笑,却纯是戏谑。
  “活着真好。”
  代华洛沉默,活着真的好吗?
  方若不知道从哪里走来,见了他也是凉凉道:“大王如今行动不便,还是不要乱跑,免得出了什么事情。”
  代华洛闭了闭眼,淡淡开口道:“带我祭拜一下我娘吧。”
  ***************
  景关昏迷了很久,刚醒来就听说战事已经打完了,南蛮易主,新王与大文交好……这都发生了什么?
  景关突然想起昏迷前柳从秋把他迷晕的画面,赶紧问郭盛,“柳儿还好吗?”
  郭盛冷声道:“活着,受了些伤。”
  宇文夏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柳儿为了你被南蛮擒住,却不愿害了你,九死一生逃出来见你,刚才我瞧她太累了才让她去休息的。”
  郭盛:“……”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
  景关却丝毫没有怀疑,而是低头喃喃地重复道:“柳儿是为了我才被抓的?”
  郭盛:“……”你难道没看到宇文夏眼里的算计吗?你瞎了吗?!
  宇文夏则柔声安慰道:“先生切莫自责,柳儿都是自愿的,我想她也不愿看到先生为她难过的。”
  景关忙问道:“她伤得可严重?”
  宇文夏似乎在犹豫,最后下定决心道:“柳儿的容貌你是知道的,她脸上留了疤痕,大概……”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他们都知道柳从秋特别注重容貌,平时打扮也要花个很久,如今脸上受了伤对她来说肯定打击不小。景关脸上也是黯然,全是不忍,“她受苦了。”
  宇文夏继续道:“她这几日虽然嘴上不说,可我与她相识这么久又怎么不会看出她的自卑呢?”
  景关更加自责,“都是我不好,害的她这样。”
  宇文夏也啧啧叹道:“她现在这样,小盛也要休了她的,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总要有个依托的,只是不知道谁会肯娶她了。”
  郭盛在一旁看热闹,他没宇文夏那么无耻,说不出口。被宇文夏瞧了一眼暗示了一下,才不得不开口道:“我不是不想照顾她,只是已经跟宇文夏互许了终身,再容不下他人。”
  他这话虽然没有直说,但也是明白的表明符合了宇文夏的观点。
  景关醒来后被他们这么刺激,愧疚万分,且不说真假,柳从秋是为了他被擒,以命换命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由怀疑。
  正这时帐门被推开,柳从秋巧笑倩然,“夏郎,你让我取的药我取来了。”
  这才看到景关醒了,又是温声笑道:“景先生终于醒了,这几日一直昏迷可让我们担心极了。”
  郭盛瞄了一眼宇文夏微微翘着的嘴角,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副“成了”的表情。他实在装不下去,就拉了宇文夏告辞。
  柳从秋莫名,赶紧把药碗递给景关,想要跟着走。景关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柳从秋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景先生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柳儿,是我害了你。”
  柳从秋愕然,似乎是明白了,赶紧笑道:“说哪里的话,都是同僚,算得了什么。”
  景关又盯着她还结着疤的脸,声音更加沉重,“即使有所损伤,你依然是貌如天人。”
  柳从秋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但也应和道:“这是自然,毕竟我娘就是个美人。景先生千万别内疚,不是你的错。”
  ……原来柳儿是想用夸张的话来掩饰自己的自卑,为了不让我内疚吗?这样坚强善良的女孩上哪找?景关越发把她往好了想,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坚定道:“郭将军若是要休你,我,我……”
  “他要休我?!”柳从秋头次这么激动,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又坐下了,再次问了一遍,“真的吗?他这么说的?”
  景关艰难地点了点头,诚恳道:“你放心,我,我虽然只是个穷书生,可一定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什么?柳从秋又愣住了,想了半天给自己找了个解释:因为郭盛说景关肯娶他才休,没想到自己救了他一命反而因祸得福。
  解释通了便笑道:“景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本能地抉择,从未指望过回报。”
  景关听她这么说,感动得几乎要落泪,没想到这个平日性格不好的刁蛮女子竟然如此有情有义,勇敢坚强,不由哽咽道:“你别这么说,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柳从秋越发觉得不对,自己给自己找的解释还是说不过去,想来想去突然明白了……刚才夏郎看她的眼神明显就是算计别人时候的眼神,自己竟然因为激动没有察觉。
  现在想想一切都明白了,柳从秋有苦说不出,赶紧解释道:“并不是……景先生你误会了……”
  “柳儿,你不用说了,我都懂。”
  “不是,景先生……”
  这边郭盛已经把休书递来了,连同景关的婚书,柳从秋拿着那份婚书的手一直在发颤。
  “柳儿,你还好吧?是不是太累了?”景关关切地问,然后又诚恳地保证道,“不管你脸上的伤会不会好,我都会与你共白首的。”
  柳从秋沉默了很久,她和宇文夏几乎一模一样,宇文夏拿着没办法的人她通常也没什么办法。事到如今她的理智让她也没有多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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