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净我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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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净我韶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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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没错,他是打算明日邀大王游猎。”代华洛声音平静,“这小子还邀我一同。”
  蝶衣却一脸紧张地说:“你可别答应,他一肚子坏水,肯定是要害你的。”
  “我听了你说的,没有答应。”
  蝶衣眼里闪过阴鸷的光芒,“那就好,反正这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宇文夏次日果然同南蛮王一同外出游猎,代华洛和蝶衣一同翻云覆雨,一阵云雨过后,代华洛道:“蝶衣,你确认他是去了吧,这小子如此狡猾,总觉得哪里不对。”
  蝶衣却是自信满满道,“他身上全是我下的虫,让他不能想起往事,也让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能知道,只要我想,甚至可以马上感知到他身处何地。”
  “是吗?他有什么打算?”
  “他打算这次游猎取大王的性命,不过也好。大王我也早晚要杀的。”
  “蝶衣,我知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代华洛诚恳地拉过她的手,语气温柔。
  蝶衣满面感动。
  代华洛又问:“他确实已经离去?”
  蝶衣闭目和虫交流了一下,眉头皱起,“他在往回走,莫非其实是障眼法?他想向大王揭露我们的事?”
  代华洛动作极快地穿戴好衣服,语气淡定,“只要不捉奸在床,他就是说出花来又有何用。”
  蝶衣同意地点了点头,也尽快穿好了衣服,理好房间。
  若是外人一定不会看出有哪里不对劲的,才刚整理好,一道光射了进来,将原来幽暗的营帐里的黑暗刺穿。
  宇文夏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夏儿,你现在连敲门都不会了吗?”蝶衣主动开口媚笑道,“还是成了大王面前的红人,就让你连礼数都忘了?”
  “我是懂礼数。”宇文夏慢慢地开口,黑漆漆的眼睛直盯着这两人,接着道,“可对待你们这对奸夫□□不需要礼数。”
  “宇文夏,你以为大王真的信任你到任你空口白说了吗?”代华洛一见到他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就讨厌得很。
  宇文夏仍然是面表情地盯着这两个人,轻叹了一声,“不是我要你们死,而是你们逼我的。”
  他这话说的狂妄,蝶衣才要争辩,却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身后,屏障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南蛮王,如果只是他,她当场用毒蛊下狠手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可当她看清另一个的时候一切的生机都没了,这是一个面无表情盯着她的武神,那眼神却像是自己已经死了千遍万遍了。
  郭盛甚至连枪都没用,直接抽出腰刀和代华洛对招,那神态动作游刃有余,仿佛胜券在握,却也没有半点松懈,让人找不到任何会输的理由。
  他眼里狠戾闪过,几道白光在代华洛手脚划过,收刀入鞘,甚至未沾一滴鲜血,望向代华洛的已经是如同望向桌椅一样。
  “把他身上的虫子都给我解了,我饶你一命。”
  郭盛这句话是对着蝶衣说的,蝶衣目光紧盯着代华洛,却看到他下一秒手腕脚腕流出血来,筋脉被尽数挑断,做的干净利落。
  她又惊又恨,满是恨意地盯着郭盛,“有本事就杀了我,你的宇文夏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让你解了!”郭盛的眼睛突然迸出凶光,红的滴血。
  “哈哈哈哈,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你想让我解了?”蝶衣张狂地大笑,“那就跪下来求我啊!”
  郭盛冷哼,他不像宇文夏,除了父亲和师父他没拜过谁,可是为了他,俯身一拜又何妨。
  郭盛手边弯刀一扔,便要屈膝,却看到蝶衣的嘴角突然渗出血来,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身后的宇文夏面无表情地抽出匕首,这一幕让郭盛又想到了他杀死宇文忧时的表情,既是无奈又是骇人,这次却是没有一点后悔。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嘲讽,却又不屑,“他是你能辱了的吗?”
  因为怕辱了他,杀了唯一能解他身上虫的人。
  郭盛痛苦地闭眼,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是否有神明在天

  第三十六章:是否有神明在天
  ——宇文夏:有毒无解也自嘲,问情哪是朝暮间?
  王子代华洛因为谋反被压入大牢,蝶衣被赐死,这场谋反被悄无声息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宇文夏对郭盛说话的同时早就把计划写在他手心,他早知道自己身上布满了蝶衣下的虫子。游猎也是他一个人和替身前去的,南蛮王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事情,他从头听到了尾。
  南蛮王当然不忍心杀死自己的儿子,只是把他关押了起来。至于蝶衣的尸体,也只是草草的葬了,他们之间的事对外噤口不言,就当是母亲带着儿子起了异心。
  而第一护驾功臣,宇文夏此时却在郭盛身边语气焦急地认错,“小盛,你别生气,我的身体自己有数,她奈何不了我。”
  “奈何不了你?那你现在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郭盛语气不是愤怒,只是痛苦和惶然,“宇文夏,你真的赢了,你厉害,你让我怕成这样。”
  “小盛……”宇文夏失措地拉着他的手,垂眸道,“蝶衣我了解,她不会给我解了身上的虫,哪怕你真的跪了她也不会。”
  “我就是受辱,能有你的命重要吗?你怎么总这样,你让我怎么办。”郭盛轻叹一声,又道,“你现在跟我回南部。”
  宇文夏先是本能地点头,又是犹豫了一下,“可是大王……”
  “我说跟我回去。”郭盛不容置疑地说,“他从没厚待过你,你也不欠他的。以后你想起来只会痛恨他利用你,绝不会有半点感激。”
  宇文夏咬唇不语,似乎在挣扎,最终抗不住内心想听他话的声音,柔声道:“我可不可以向大王辞行?”
  郭盛理都没理他,直接起身捏起拇指和食指,发出一声哨响,一阵尘土弥漫,停在他们面前的骏马一身火红,毛色整齐,姿态高傲,看起来和他们两个一样的嚣张。
  郭盛上马一把把他拉了上来,声音斩钉截铁,“不可以,我们这就走。你什么都不需要带,只要跟着我就够了。”
  宇文夏被他钳在怀里动弹不得,也放弃了挣扎,只好叹气,“好吧,他日我定会回来向大王道歉的。”
  郭盛一夹马腹,没再顶他,而是心想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身后的景色飞速地倒退,宇文夏垂眸摸了摸踏月火红的毛发,莞尔一笑,“是匹宝马,它叫什么?”
  “它叫踏月,名字是你起的,也是你亲手养大的。”郭盛语气带着对年少懵懂的怀念,柔声道,“你说要把它养大送给我。”
  宇文夏茫然地笑了笑,“看来我眼光从小就好。”
  郭盛只是轻声道:“你眼光最差了。”
  他那时只是一颗顽石,谁都看不起他,可是这个人……这个人其实从未想过自己到底是顽石还是璞玉吧?
  如果自己一直没有长大,他恐怕也只能一直等着。还好,这颗顽石为了他把自己打磨圆润,露出原来的内芯。
  郭盛耳力过人,突然向后一望,有追来的南蛮族士兵,向前则是长江。他果断道:“宇文夏,把我一直带的锦盒打开给我。”
  宇文夏赶紧找出来,这细长的盒子郭盛一直带在身边,从来没乱扔过,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上战场的统军还随身带这么样东西,打开后才看到是一柄闪着红光的□□,仅是这柄枪就杀气骇人,一看就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亡魂的血迹。
  郭盛淡淡道:“我就猜到是它,魏师还是把赤鸣给了我。”
  未及细想,便抬手执起,踏月飞速踏过长长的石质桥梁。郭盛皱眉,语气肯定,“宇文夏,你过去说学武至多能斗百人,你却能抵千军,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武神的境界。”
  说罢一勒马,正站在桥一边,眼里杀意凛凛,□□一挑,竟然是要生生摧毁这座坚固的石桥,最前面的人和他甚至不足百米,杀过来也只是片刻间的事情。
  宇文夏心里惊慌,第一反应就是在为他担心,而不是为蛮族焦虑。
  踏月像是通人性似的扬蹄发出一声嘶啸,驮着他从桥的方向掠过,宇文夏没反应过,本能地伸出手来拉他。郭盛目力很好,反应也极快地就着他的手跃上了马背,身后是一阵地动山摇。
  宇文夏惊惧地朝后面看了一眼,整栋长长的石桥竟然从根基的地方都断的四分五裂,桥上的人无一幸免地落水。
  他自诩能一人抵千军,也只是意味着他兵不血刃,可现在真正明白了灭敌千军的真正意义。原来醉心武道到了极致,真的可以做到只手灭掉千军万马。
  此刻才真正明白原来在南蛮军营中,他的弱势和需要都不是真的,即使是被自己铐上枷锁的时候自己还是处于劣势。
  “你怕什么?”郭盛现在感觉敏锐,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出他轻微的波动,宇文夏瞅了眼江上的浮尸不语。
  之前的假设再次被提起,如果他长于蛮族,他的敌人来到他的军营,告诉他他是文国人,他想也不想地就跟着这个人走了。
  而大文,正是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的国家……
  宇文夏垂眸,又摇了摇头。
  罢了,如果这个人想他死,他也没有办法。他可以想出一千种办法来拖延和逃避,却只能一切照他说得来,因为他已经输了。
  郭盛想了想似乎明白了,看来他这一年真的过得如履薄冰,正有点颓然,宇文夏却突然开口了,“你要是想害我,我也不怪你,你对的好已经足够了。”
  宇文夏接着道:“足够让我为你而死了。”
  “我对你的好……”郭盛依旧是恨他没出息恨得咬牙切齿,“我对你的好还不及你对我的万分之一!你别这么没出息!”
  他过去也是这样,自己稍微对他好点,就感激涕零,仿佛受了天大的恩惠似的。郭盛想到这又有些难过,“我过去就对你这么差吗?既然这样,忘掉就忘掉吧,只记得我对你好就够了。”
  宇文夏没想到自己让他这么生气,赶紧道:“小盛,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怪我,你从来都觉得我哪里都好。宇文夏,宇文夏,是我配不上你,如果没有我,你根本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
  郭盛只想回到过去掐死那个不懂事的自己,让他两次濒死,让他多次受辱,让他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不受宠的义子,让他落入敌人之手百般折磨,让他伤透了心,让他忘了自己,甘心为他所囚。如果没有自己,他早该是翱翔天际的飞龙,何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宇文夏知道他在为自己伤心,执拗地摇头,脱口道:“是我不对,不该瞎想。小盛,你的好,我宁可只有我知道。”
  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好像有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这次尽数留下了,没再忘记。
  郭盛不敢再开口,生怕一开口忍不住落泪,马上就要和文军会和,他不能用这幅样子面对。
  “小盛,我记起来了。”
  宇文夏语气沉重,明白了原来是回光返照,却硬是莞尔一笑,动人心魄,“我只庆幸这次身边有你,也算不枉再生了。”
  “你胡说什么?!”
  “我没想到你能参破武道,我只想你安稳,也不想你长大,知情知痛。”宇文夏又摸了摸自己已经毁掉的半边脸,狂妄地一笑,“她毁了我容貌又如何?我已有了天下至宝。”
  他眼波如水,抬眸又看了一眼郭盛,尽是柔情,“小盛,来世我改换嫁衣,你可愿娶我?”
  “我只娶你一个,今生就娶。”郭盛声音哽塞,“我求你不要死,求你留下陪我。”
  “小盛,你别怕,只要你念着,我就活着。只要心意相通,就是欢喜。”
  宇文夏抿嘴一笑,靠到他身上,声音越发小了下去。好像回到了记忆中和他相识的学堂,那时他最为懒散,常靠着郭盛偷懒。
  “我好累,先睡了,若是先生来了,就叫醒我……”
  “宇文夏……你不要死……宇文夏!……”
  宇文夏靠在他身上没有回应,呼吸轻微到几乎没有,他能看到宇文夏的气早已接近枯竭……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他们骑着踏月逃命的时候,宇文夏单薄的身子生生背着他不肯放下。
  那么高的山头你都能背我翻过,不过是药瘾,不过是虫蛊,你都要为我挺过来,陪我白头到老。
  让我再自私一次,再对你提最后一个要求——你活着。
  宇文夏,你给我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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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统军,他已经没气了,您还是……准备后事吧。”
  宇文夏身形干枯地躺在床上,已是濒死,周围是束手无策的大夫,还有夏千风,谭溪,闻夜,宇文紫枝。
  再三的确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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