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老男人恼羞成怒,顿时没了怜香惜玉之心,手一抖,梅花镖射向朱怀珉。
朱怀珉长剑一挡,打掉一枚,眼内闪过一丝阴狠:“老东西,你既然连畜生都不如,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老男人见她脸色苍白,腿上有伤,想必是个绣花枕头,也没有放在眼里,只想教训教训,带回家去玩弄,所以没有使出全力。朱怀珉趁其大意,扔出一颗催泪弹。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老男人泪流不止,鼻腔里呛得难受。
朱怀珉紧接着一颗流火弹扔出,顿时老男人身上升起一簇火苗。若不是手中没有了毒药,今天她势必将这老淫贼毒的七窍流血,穿肠而死。
“哎呦!痛死我了!臭婊子!”老男人身上着了火,急的在地上打滚,“他妈的,老子的徒弟怎么还不来,想烧死老子啊!”
朱怀珉一听不妙,原来他还有同伙,于是不再恋战,用力托起王殉向前迈步。
“想走?”老男人不死心,老子得不到的,就得毁了,想着又扔出一把毒镖。
看着齐发而来的毒镖,朱怀珉有些不甘心,死在这些人手里,太不值了。
“我的兄弟,你也敢动!”浑厚的内力充斥而来,毒镖被打落在地,朱怀珉惊回头,大喜过望,那山顶处临风而立的人不正是东方白吗?
“大哥!”终于看到了希望,朱怀珉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
东方白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凌厉的目光射向满身狼狈的老男人。老男人有些心惊,江湖经验多年,他自然明白眼前俊美的男子武功在他之上。
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老男人强撑这面子叫嚷:“老子是五仙门的掌门人,得罪了老子就是和五仙门为敌。”
“五仙门?”东方白不屑地轻笑,“一群鼠辈!”
老男人有些慌了,鼠眼四处勘测,想要寻找退路。东方白冷笑一声,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够从她的手里逃出去。
“师父!”十几个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匆匆赶来,跑到老男人跟前施礼。老男人见状,顿时一震,倨傲地看着东方白,“识相的快滚,让我得了小美人,不然,连你一块收。”
动荡白嗤笑一声,厌恶地看着老男人:“听闻五仙门的掌门是个见色起意的老淫贼,一只脚都要踏进棺材里了,还没玩招男人侍奉,其恶心的嘴脸让人做恶。今日,我就要替那些被你残害的良家之人讨回公道。”
“哼,不知好歹!”老男人也没了耐心,大喝一声,“上,杀了他。”
东方白看着蜂拥而上的人,丝毫不放在眼里,待人靠近了,她轻抬右臂,一掌挥出,强大的内力逼的人气血上涌。朱怀珉睁开眼时,吓得目瞪口呆,眼前那里还有活生生的人,到处是残肢断臂。
老男人吓得直打抖索,连逃跑都忘了,他指着东方白,颤抖地说:“你……你……你是……”
东方白单脚勾起地上的残剑,一脚踢出,长剑直直地插入老男人的心脏,顿时气息全无。
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朱怀珉眼神复杂地看着东方白,天下间有这样武艺的,举世无二,她似乎知道了眼前人是谁。
“三弟,你没事吧。”东方白瞥见朱怀珉复杂的眼神,有些黯然,三弟也怕了呢!
朱怀珉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东方白救了她一命,自己还疏远她,难眠让她失望。
“三弟怕吗?”东方白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怕?”朱怀珉翻了个大白眼,她只是觉得东方白杀人的手法过于残忍而已。不过,反正也是死,这样的死法只是……有些不太好看而已,“大哥说笑了,小弟虽然见识少,但也知道远近亲疏。虽然他们死的难看了些,但是是他们罪有应得。若不是大哥出手相救,小弟的下场怕是比他们还要惨上十倍。”
东方白放下心来,这个三弟没有白认。天下之人,要么怕她,要么恨她,像三弟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将两人安排在了一个小院,东方白拎着食盒匆匆赶往了华山。
朱怀珉思绪飘远。东方白怎么回事东方不败?太匪夷所思了!东方不败不是个男人吗?难道此笑傲江湖非彼笑傲江湖,若真是这样,那真是太坑人了?
为王殉疗了伤,朱怀珉累到了极点,头一歪,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醒来已是深夜,朱怀珉口干舌燥,起来倒杯水喝。小院是临时租来的,简陋的很,茶壶里连一滴水也没有。朱怀珉摸索这=着拿出火折子,点上煤油灯,幽暗的烛光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那一小片忽暗忽明。但这点灯光对于朱怀珉来说已经足够了。放心不下王殉,朱怀珉端着煤油灯走向了西屋。
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朱怀珉放下心来。独立小院,回想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朱怀珉没有了困意。此次失败,往后的路会更难走。母妃已经离她而去,她不能再失去父王。对于这个世界,她一直是陌生的,排斥的,至于父王和母妃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没有了他们,活着如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思。只要能救出父王,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三弟,怎么不睡?”东方白回到小院,见朱怀珉失魂落魄地呆站着,忍不住官邸地问。
“大哥回来了!”朱怀珉狠下心,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让你为我所用,哪怕将来似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怨无悔。
想起白天的一幕,东方白问:“三弟怎么受伤了,落到如此地步?”
“大哥!”朱怀珉泪眼婆娑,清亮的眼眸泛着怨恨和不屈,单薄的身子在黑夜中愈发孤寂无助,“前几天,我去杭州处理生意,碰上了锦衣卫的首领彭发,他让我交出制作炉灶的图纸。那图纸是小弟父亲穷尽一生研究出来的,是我祝家的传家之宝。我不交,彭发便诬陷我刺杀皇上,牟发黑心财。我母亲因此自尽,父亲被抓,我在几个下人的掩护下拼死讨了出来。”说到伤心处,朱怀珉红了眼睛,狠狠地捶着胸脯,懊悔万分,“我无能,早知道会引来灭门之灾,当初就该交出图纸,如今……”
“三弟节哀!”东方白听得恼怒,这帮狗贼,一向欺压百姓,烧杀抢掠,岂有此理,“三弟放心,我帮你!”
“不,大哥!”朱怀珉感动地看着东方白,摇摇头,拒绝了,“锦衣卫代表的是皇上。正德帝一向纵情享乐,不思民间疾苦。我已经落到如此地步,不能再连累大哥。有大哥这句话,小弟已经铭感于内了。”
“我不怕连累!”东方白傲然地说,“我想杀谁就杀谁,别说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就是皇帝老儿,我若想取他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大哥!”朱怀珉仍然不同意,“锦衣卫的武艺不凡,掌管天下各司各局,我不能让大哥身处险地。今生能与大哥这样的人结为兄弟,已是小弟前世修来的福分,小弟纵然命归九泉,也瞑目了。”
东方白的耐心被磨光了,冷声道:“我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你若是认我这个大哥,便听我的。若是不从,从此恩断义绝。”
“这?”朱怀珉愣了,少顷,泪如雨下,对着朱怀珉深深作揖,“大哥的恩德,小弟永志不忘,他日大哥吩咐,小弟万死不辞。”
“好了,不要动不动就恩德,你是我的三弟,哥哥帮着弟弟是应该的。”东方白口气软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幽幽地说,“我有个妹妹,十年前走散了,若是她活着,年龄跟你差不多。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她一样。”
妹妹?难道她不是东方不败吗?感受到气氛的压抑,朱怀珉转移了话题:“大哥放心,等小弟救出父亲,一定帮大哥找到妹妹,让大哥一家团聚。”
第一次听到这样暖心的话,东方白有些感动,她微微一笑:“有这份心就行了!”
朱怀珉转移话题:“大哥怎么在华山?二哥呢?”
提到令狐冲,东方白的冰眸中浮现一丝柔情。自刘正风金盆洗手,令狐冲因为违逆师命被岳不群责罚在思过崖面壁一年。东方白日日给他送饭,陪他舞剑,给他唱歌,一个月相处下来,令狐冲的随意、正直、侠气以及对待感情的专一早已深深吸引了她,一颗心不知不觉陷了下去。
朱怀珉心下明白了,感情是一笔算不清的账,东方白和令狐冲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两个人都过于刚直,交朋友还好,结成夫妻怕是困难重重。不过,若是她提前破坏了令狐冲和任盈盈的相遇,事情是不是会有转机呢?可是,她不了解剧情,不知何时两人才会相遇呀?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东方白帮她救出父王,让她杀了任盈盈又如何?就当她回报东方白的恩情吧。
之后,东方白仍是日日去思过崖陪令狐冲,朱怀珉的伤也好了,跟着东方白也见了一次令狐冲,三人畅饮一番。王殉也恢复了身子,去了南阳怜惜旧部,遭此策划营救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破灭
一眨眼,半月过去,六月已尽底。朱怀珉、东方白和令狐冲商议好了营救计划,只等时机一到便着手闯皇宫。
这日,刚过午时,王殉一脸疲惫地回来了,一进门看见东方白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槐树下饮茶。他略施一礼,便去了南房,东方白疑惑,王殉是三弟的属下,一向对自己敬重如山,为何今日如此冷淡无礼?难道是三弟的父亲被害?如果是这样,那三弟?
朱怀珉奇怪,这几天,王殉也不知怎么了,一直躲着自己,早出晚归,连个人影也找不到。而且连东方白也形迹可疑,以往东方白都是白天在房间练功,晚上去思过崖看令狐冲,直到半夜才回来,可是这几天却一直安守在自己身边,难道是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会,以东方白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自己利用她,早就一掌拍过来了,用不着拐弯抹角。
“三弟,我给你带酒来了!”东方白一身蓝衫,右手拎了一壶酒,左手提了一个食盒,清爽地走了过来。
朱怀珉上前接过食盒和酒,笑道:“大哥怎么不去看二哥了?”
“令狐冲让我多陪陪你。”东方白面不改色地说,“你历经大变,他担心你。”
尽管她说得很自然,朱怀珉还是敏锐地发现东方白的眼神闪了一下,也不戳破她,有条不紊地摆好饭菜,倒上酒,淡淡道:“多谢大哥、二哥关心。”
东方白顿了顿,说:“世事难料,我们无法预料。大哥先前也是大富人家的公子,饥荒之年,家资被抢劫一空。父母为了保命,扔了我和妹妹。为了生存,我咽过土,啃过树根。以前觉得生活煎熬,憎恨父母,怨恨饥民,可是一旦熬了过去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所以,三弟,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坚强,勇敢地面对生活。要有勇气战胜困境,而不是被困境打败。”
“我知道!”朱怀珉自认不是个懦弱的人,“大哥的话,小弟铭记于心。”
东方白性格内敛,鲜少裸露自己的情绪,许是多日相处,对朱怀珉放下了心防,此刻,她也言溢于表,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大哥一路走来,一直是一个人对抗生活的苦难。但三弟,你不同,你还有我们。别的不敢说,只要你有难,无论难易、好坏,大哥定不惜余力相助。”
第一次见到她表露自己的想法,朱怀珉有些发怔,回过味来,心田流露出一丝温暖,带着些许感动。朱怀珉一直把三人的关系定位在利用和被利用之间,每一步都走的精确无误。很幸运,她成功地赢得了两人的信任。可此时此刻,面对坦诚真挚的东方白,她忽然滑过一丝后悔和愧疚。
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朱怀珉暗叹一口气还是打消了坦白的念头。事情已经如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来,她不是没想过东方白知道真相后的下场,可一想到深陷牢狱的父王,软弱下来的心意又变得强硬起来。父王终究是父王,任何人也不能代替。她只是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东方白能手下留情,饶过她父王一命。她已经为父王安排好了出路,在台湾最大的银庄存了五万金作为父王养老的钱,只要父王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这些钱足够他安定悠闲地过下半辈子了。
更夫敲了三下,小院的大门被推开,腐朽的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使人心惊胆战。
王殉先探出半颗脑袋来,见小院没有异样,方松了一口气。他放轻脚步回到房间,刚关上房门,一丝亮光乍然出现。王殉一惊,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长剑。
“王侍卫还是那么敏锐呀!”
心里暗叫不好,王殉苦瓜着脸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人:“见过主子!”
“哼!”朱怀珉冷笑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
“扑通”一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