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网三之情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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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网三之情丝剥茧-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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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听?”
  悟心被他拽到了面前,这样的距离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睁着平静无波的双眼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玉倾城颇为沮丧地发现对方竟然呼吸都不曾稍乱。
  悟心从来没与人挨得这样近过,他并没有拘谨地收敛目光,而是慢慢地打量了这人一番,他的眉毛同头发一样都是黑得发亮,愈发衬得眸子清浅起来,这种颜色的眼睛竟然也能清楚地倒映出人像来,明镜一般……
  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悟心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大力地拉回了现实,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
  马嵬驿在下雨。
  阴雨连绵,这似乎已经是第三天了。
  小师弟怯怯地站在他身边,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再一次提醒他的伤口裂开了,需要赶快回去包扎。
  悟心将双手举到眼前,厚厚的纱布上有血迹渗出,他挑起一边嘴角,在雨中笑了。
  然后他听见霍卿云的声音道:“你真的确定他死了?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尸体!”
  悟心回过头去,细密的雨帘中,他身后站着两个看不清面目的人。的确,他一向是不大看得清别人面貌的,皮肉白骨,无众生相,辨得太分明又有什么用呢?
  悟心又转回头,看着远处山云道:“他跳下去之前,中了‘刹那千年’。”
  此话一出,就听身后两人和小师弟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半晌,叶展眉在原地蹲下身,闷闷道:“为什么老天连安葬他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呢?”
  霍卿云大步走到悟心身边,沉着脸看向脚下深渊,手中□□几乎被攥出了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就这么死了,就算到了地府,也给我滚回来,玉倾城!”
  悟心又咧开嘴笑了,雨水从他的脸上滚落,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不,该去地府的是贫僧,都是贫僧害了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天地在他眼前倒转过来,河水停止奔流,草木不再生长,星辰一颗接一颗陨灭,他在万丈红尘中化身为一粒细沙,被狂风裹着落到了一棵凋败的枫树上。
  他看见玉倾城穿着单薄衣裳,赤着脚涉水而来,枫叶落在他的脚边,他抬起头来笑了笑,白衣的僧人在问他:“那日剑门关外,你可有事?”
  玉倾城饶有兴致地踩着水花,满不在乎地回答:“怎么可能,后来我寻不到你,便一个人回扬州了。”
  他的面容变了又变,成为了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却又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他眼见着那三尺青丝忽然转白,玉倾城跑到了长安城楼上,回头冲自己嫣然一笑,这个幻境便坍塌了。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一线天,山石崩摧,阻断了建宁军前行的通路。
  “我求你让我……同你一起死。”
  悟心者,无心也。若要有所悟,便要抛弃凡心,忍辱负重,得见日光明照,成就无边功德。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无心则无痛,无心则得道。
  佛说,诸心皆为非心。
  他却问,佛是什么?
  讽刺,天大的讽刺,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终于大彻大悟。
  霍卿云推门进去的时候叶展眉刚起床不久,正翘着一只脚穿鞋,见他进来便很有精神地问了声早。
  霍卿云:“快中午了。”
  叶展眉瞪他一眼:“谁让你昨夜熬那么晚!”
  霍卿云摊摊手:“我早让你去睡了。”
  “……”叶展眉想了想,“都怪我意志力太坚定了。”
  霍卿云笑笑,拿了木梳替他梳头,道:“一会儿我去洛阳城里买东西,到那吃午饭罢。”
  叶展眉欢呼雀跃:“荣记的海鲜!我快想死了。”
  霍卿云皱着眉把他按回去:“别动。梳乱了还得重来。”
  叶展眉听话地坐在原地,两条腿却不安分地四下摇晃起来:“咱们起码有半年没去了罢?不知道崔老板有没有推出新菜品。”
  霍卿云道:“我已经提前预订了新鲜的河虾,估摸着到那里就做好了。”
  叶展眉咽了口口水:“等不及了。骑穿月去吧!”
  霍卿云束好了头发,低下头看着他的眉眼弯弯,那表情里蓄着一泓清澈湖水,微微一动,便会倾泻满室光辉。
  “好。”
  自太原城外那一次乌龙的相遇后,霍卿云再见到唐子铭便是在一个月后的秦皇陵里了。
  虽然天策军在太原与武林盟的合作甚密,但霍卿云根本就没时间再入太原城参与战争的收尾工作。他带着亲信部队追踪令狐伤的行迹一路至长安,到了秦皇陵的入口才接到通知,武林盟也派了人前来支援。
  唐子铭从水井旁现身,简短地同霍卿云打了个招呼,视线移到他背后,问道:“换了武器?”
  霍卿云背上的长|枪在暗夜里竟然发着隐约的金色微光,枪身上花纹精细繁复,枪头上的倒钩似乎也是根据他的枪法习惯量身打造,远远即能感受到锋刃上的冰冷寒意,实在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枪。
  霍卿云笑笑,摘下枪来:“看起来威风吧?展眉托人打的。”
  想当初叶展眉为了这东西满世界地搜集陨铁,还被人骗了几千金去,还以为自己不知道,美滋滋地递过来说是生日礼物。
  霍卿云便也装作不知道他这几个月神神叨叨的是在做什么,又惊又喜地接过来赞叹了一番,末了提议给这把不世出的武器取个响亮点的名字。
  叶展眉想了想,道,溯流!就叫溯流。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溯流而上,汉水之广,日夜细思量。
  唐子铭凑上前去细看:“的确是好兵器。”
  霍卿云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人们,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咦?你家那位耶律姑娘也来了。”
  唐子铭立刻变了脸色:“她是个大骗子!”
  “……啊?”霍卿云震惊。
  唐子铭控诉道:“她只是利用我混入太原核心战区,顺便窃取苍云军情报。谁知道她竟然是这种人!”
  “……”霍卿云一时觉得有些无法消化,“可是那天你们看上去,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唐子铭道:“不,她只是当年在君山帮过我的忙。”
  霍卿云:“这样说来,她是你的恩人了。”
  唐子铭:“什么恩人!这个大骗子利用完我还不够,还骗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那是什么?”霍卿云好奇道。
  唐子铭反问:“你觉得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霍卿云揣度了一下他的心理,猜测道:“……木桩?”
  “……”唐子铭似乎经他一提点有些了悟,却又露出了为难的神情道,“那东西怎么可能偷得走,我,我说的是第二重要的东西!”
  霍卿云道:“可以啊,我听闻万花谷中久矣流传一种打造可随身携带的木桩的手艺,近日来似乎也有成品流入江湖之中。不过我尚未见到过实物,还以为唐兄一定会想方设法买来一个……话说回来,第二重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唐子铭听了他这段话眼神立刻变了,声音都不由自主拔高了几度:“可随身携带?这样的好物为何我从未听过,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哎,两位说的可是这个?”只听嘭的一下重物砸地之声,耶律雪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二人身边,好整以暇地倚在一个粗壮木桩上面,那木桩上还画着一个笑脸,此时正对着唐子铭的方向。
  霍卿云发誓在那一瞬间清楚地看到唐子铭脸红了一下。
  澄通接过了悟心手中叠的平平整整的袈裟和放在上面的一串檀木佛珠,退到了一侧。
  悟心在堂前恭敬下跪,三叩首后,玄正拈起了香。
  室内始终都静得可怕,佛祖不悲不喜的目光一如往常地注视着红尘中挣扎的众生,这一天,经文的诵念声和祷告声罕见地并没有在这间屋子里响起。
  长久的沉寂过后,打坐的玄正缓缓睁开了眼:“悟心。”
  悟心:“弟子在。”
  玄正:“你可知何谓顿悟?”
  悟心:“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八方神鬼,莫不欢喜。”
  玄正站起身来,拿起了澄通手上那串佛珠,默不作声地递给了依然跪在地上的悟心。
  悟心抬起头来,并未伸手去接,问道:“方丈,什么是佛?”
作者有话要说:  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八方神鬼,莫不欢喜。
  哎。

  ☆、第 14 章

  有很多人以为战争是由不断的拼搏组成的,其实不是。
  战争是由等待组成的。
  真相往往都是残忍的。只要有人心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邪恶滋生,有爱恨,有欲望,有打不败的魔鬼一个接一个地从地底冒出来,而跋涉在这条路上的人根本看不到黎明。
  他们只能等待。当手中的武器敌不过无上者一根手指拨动引发的天崩地裂,他们只能等待一场东风,带自己在梦中回归那个歌舞升平的大唐盛世。
  敌人死了,朋友死了,有罪或无罪的人终究都要流离至阴曹地府。一笑泯恩仇,说起来容易,谁又能真的泯没为此丧生的千千万万无辜之人呢?
  而生灵涂炭的惨剧,也绝不是安禄山一人身亡便可画上句号的。
  大唐的命运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各个方向袭来的力量都在争先恐后地抢夺着那一个至高无上却也危机重重的位置,仿佛一旦登上了便是享不尽的权势荣耀似的。
  哪有那么容易呢?霍卿云想。不过都是被搅进了一场混乱棋局罢了。
  人明明都是有思想有决断的生物,却偏偏甘于被各种诱惑生生变成不会动的棋子。
  霍卿云在打马回洛阳城的半路上接到了叶安然的来信,桑陌看见他拿着信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自己:“帮我个忙。”
  桑陌敏感地察觉到了对方语气里明显的不同寻常,不由紧张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展眉不见了。”霍卿云言简意赅道,“我怀疑此事同他生父有关,帮我去查查丰王最近是否有被人盯上。”
  桑陌点了点头,霍卿云便翻身上马:“我先去一趟藏剑山庄,三日后武牢关外营地见。”言罢马鞭一甩,绝尘而去。
  洛阳城的荣记酒楼,拥有无数享誉方圆百里的珍馐馔玉,而其中又以海鲜类佳肴为最。这里可说是叶展眉在中原最喜爱的一家酒楼,远胜于十里扬州的清淡醇美或华贵长安的纸醉金迷。
  而这家酒楼的崔老板更是因为叶家少爷的到来眉开眼笑——谁会不喜欢出手阔绰又好说话的客人呢?他早早得了消息亲自下楼迎接,熟门熟路地将二人引上了三楼的幽静雅座。
  霍卿云一面替叶展眉剥着虾,一面习惯性地打量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感叹道:“不想这家店已经开了这么久,咱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你才跟这栏杆一边高。”他说着比了比雅座旁边的木栏杆。
  叶展眉叼着一支螃蟹腿道:“是啊,我记得当初这里只是个小店面,一层楼高,老板娘煮的一手好面,最好吃的便是鲜虾面了。”
  霍卿云笑道:“只可惜老板娘没几年就跟人跑了,现在的老板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不过,这里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好。”
  “说起来还有些想念——咦!”叶展眉咬了一口刚送来的馅饼,愁眉苦脸道,“这个居然是辣的。”
  旁边正上菜的小二道:“叶公子,这是我们店本月刚推出的新品,馅料是用山辣椒腌过的梅干菜,佐以新鲜五花肉烤制而成。这馅饼甫一推出便在城中大受好评,因为老板交代了要好生招待,所以后厨特意将刚出炉的送上来。”
  “这样啊,可惜我不吃辣。”叶展眉为难地看了看,将手中剩下的饼塞进了霍卿云嘴里。
  店小二神色立刻尴尬起来:“实在对不住,公子,我这就把它撤下去。”
  霍卿云将剥好的虾丢到叶展眉面前的碗里,咬了一口馅饼道:“不用,我觉得蛮好吃。这酒楼人手常流动,不记得个人口味也是正常。”
  店小二松了口气,忙鞠躬退了下去。
  “其实是蛮好吃的。”叶展眉咂咂嘴,喝了口茶,“一会我要去找崔老板,让他赶快研制出一种不辣的馅饼!你说一千金够不够做出来?”
  “你别浪费钱了。”霍卿云正要劝阻,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楼下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等等,那是……”
  叶展眉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认了出来:“步大哥!他怎么会在这里?”
  屈指一算,这已经是春迟在纯阳宫中的第十个年头了。
  十年前,她同那人相遇,然后拜入他的门下。无数双艳羡的目光投向她,而在当时她还甚至还不能领略那些目光的含义。
  渐渐地,她才明白自己何其有幸。然而,这并不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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