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远心里恨山雀,可脸上却笑着,打着哈哈说:“准是你裤裆里那玩意不好使,降伏不住人家,人家才不服你,对吧。”说完了这话,又打着圆场说:“小孩子,小孩子,她还是小孩子吗,小孩耍耍小孩子脾气,那不很正常吗,她不来就不来吧,咱们喝,咱们喝,来,我再敬尹大老板一杯。”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高家班分了伙儿(1)
###(二)第十八章 高家班分了伙儿(1)
(二)土匪虎须崖的马架子里炸了锅。
高鹏远投奔了国军的消息,一传到虎须崖,土匪们都愤愤不平的骂了起来,一个个骂骂咧咧的,都骂高鹏远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高怀清只是皱着眉,一句话也不说。
高连海气呼呼地来到高怀清跟前,质问着说:“这个老狐狸,说得好听,说是去为高家报仇,却偷偷地投奔了国军,攀高枝儿去了,大当家的,你说,咱们该咋办?”
高怀清对高鹏远投奔国军,心情很复杂。他一是愤怒,高鹏远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他是背叛高家班的第一人。有了高鹏远的例子,第二、第三个背叛的人将会出现,高家班将不太好管理了。二是他觉着轻松了,高鹏远出了高家班,他在高家班就没有和他唱对台戏的人了。现在高连海问他怎么办,他反问道:“你想咋办?”
高连海:“我说,依着我,派几个弟兄进城,干掉这老小子,这就是背叛高家班的下场。”
高连海的话音儿一落,几个愣头青跟着喊:“对,对,宰了这老小子,谁背叛高家班,叫他就是一个死。”
高怀请没有表态,他觉着派人进城杀高鹏远,把握不大,太冒险,他怕去杀高鹏远的人,反倒被人杀死,他不同意派人进城杀高鹏远。
人们喊了一阵,见高怀清不说话,不知道大当家是什么意思,互相看了看,都不再喊了,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着高怀清。
高怀清看没人喊了,人们对高鹏远的愤怒减少了,他又进一步为高鹏远开脱说:“要说老六爷子背叛咱们高家班,有一点儿过,我看,他算是离开了高家班,他并没有坏了咱们高家班的事不是?”
高连海没等高怀清说完,就抢过话:“他投奔了国军,官军和土匪向来是死对头,这要是不算背叛,那啥算背叛?”高连海脸红脖子粗地冲着高怀清喊。
人们都看着高怀清,看他怎么回答高连海。
高怀清没有正面回答,他拍了拍高连海的肩膀,说:“连海,你说,咱们高家班是土匪么?”
高连海:“这………”高连海说不出话来了,他想了想高家班的情况,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高怀清说的这个问题。
高怀清:“兄弟们,咱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只是在不种地的时候,干一点儿没本儿的小买卖,对吧?咱们干这个,也只是为了混碗粥喝,你们说是吧?”
高怀清的话说明高家班不是惯匪、恶匪,但这只是以高怀清为首的大部分人的情况,以高鹏远为首的一小伙儿人,就是惯匪、恶匪。不是惯匪的人却不说话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高怀清是啥意思。
少数惯匪却觉着高怀清的话,是个机会,惯匪小矬子高连吉眨巴了一下眼睛,就跳了出来,他极力附和着高怀清说:“就是,就是,咱们都是为了混碗粥喝,才混到这儿来的么,要我说呀,咱们也去县城,就找老六爷子,他和毛驴正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去了,他怎么也得给碗粥喝吧。”
小矬子这样一说,马上抢白着说:“你混碗屁粥喝,你也想背叛高家班吗?”
高连海更是生气,他掐着小矬子高连吉的脖领子,吼着说:“我看你小子早就和六秃子有勾搭,趁大当家给六秃子解宽儿,你就扇乎人也去投国军,妄想!咱们就是喝西北风,也不去喝他六秃子那碗粥,你们要是去投奔他,我宁可去投*。”
高连海说完话,马上就有人跟着说:“对,对,咱们宁可去投奔*,也不投奔国军,投奔六秃子,吃他那碗狗剩儿。”
小矬子高连吉挣开高连海掐着的脖领子,嘟囔着说:“大当家那么说,你咋不掐他的脖领子呀。”他听人们说去头*,又讥笑着说:“去投*?投奔*有啥好果子吃呀?我听说他们吃的,都是树叶、草根,那我还不如在家里蹲着,我才不去遭那个罪呢。”
马架子里吵吵嚷嚷的吵成了一锅粥,谁也说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高怀清向来就优柔寡断,每临大事,他总是犹豫不决。所以,这次他也是什么也不说。他看了看吵吵嚷嚷的人们,站起来,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灰土,就下山去了。把人们都仍在了马架子。
马架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再吵了,眼巴巴地看着下山走了的高怀清,他们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高怀清的身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高家班分了伙儿(2)
###(二)第十八章 高家班分了伙儿(2)
(二)就在高怀清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高鹏远却回到了巴噶砬子招兵。这又逼了高怀清他们一下子。
常宁县组建了一个番号为“新编第七师”的新军,郭文斌任师长。高鹏远被任命为新一团一营少校营长。这只是一个有军衔、有头衔的官儿,却没有一兵一卒,一个营的兵员,全靠营长去招。即使招不满员,也得有那么几个兵凑合着,才算是个营长什么的官儿,要不然就啥也不是。为了做一个名副其实的营长,高鹏远带着毛驴儿,回到了巴嘎砬子招兵。他觉着他在巴噶砬子还有一点儿实力,怎么也能招他个几十人,而且都是亲兵,是和他高鹏远一条心的兵。
高鹏远穿着一身国民党军服,肩上扛着两杠儿一星儿的少校肩牌,在大街上晃来晃去地走着。警卫兵毛驴儿虽然只是一个列兵军衔,可那神气,比高鹏远还足,他见人就说:“看见没?咱们老高家六爷,现在是少校营长了,正牌的国军。”
高鹏远心里高兴,可嘴上却申斥着毛驴说:“你牛屄个屌,乡里乡亲的,用得着你那么说话么。咱巴噶砬子的老少爷儿们,谁不知道我高鹏远,我高鹏远有啥牛屄的,少校营长算个啥,就是当了总统,也是巴嘎砬子这嘎哒的人,少校营长,狗屁,老少也儿们,别听毛驴儿这小子满嘴胡喷。”
毛驴儿听高鹏远这么说,也顺着高鹏远说:“对对对,我毛驴到什么时候,也是巴嘎砬子的一头毛驴儿,蹶儿驴,一头尥蹶的驴,嘿嘿……”
高鹏远:“亲不亲,家乡人,我高鹏远有今天,也是靠咱们巴嘎砬子的好亲戚,常宁县郭县长的栽培。我呢,也学学人家郭县长,拉扯拉扯咱们村里自己的人,有愿意出息的,就跟我走,当国军,几年下来,最差也得混个象我这样的营长当当吧。”
毛驴儿也跟着高鹏远喊:“对对对,有愿意去的,就来找我,找我毛驴儿,你们咋混也能混成个骡子,总比我毛驴儿强不是?啊。”
巴嘎砬子的村民,象看耍猴儿似的,都远远地看着他们,谁也不到他们跟前去,他们讲完话,要走近谁和谁说话了,那个“谁”就马上躲进自家的门里,不敢和他们说话,气得毛驴儿都要破口大骂了。
毛驴儿:“他妈的,你们…”
没等毛驴儿骂出口,高鹏远上前就是一个嘴巴。
毛驴儿:“他妈的真香,啊,六叔,昨晚上那酒,真他妈的香。”高鹏远一个嘴巴,把毛驴儿打得改了口,把骂人的脏话,改成了酒话。
高鹏远也顺着毛驴儿的话,大声地说:“乡亲们啊,当了国军没别的,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这可是真的,毛驴儿这小子可是有啥说啥,他就是不会说假话。”
毛驴儿看这回说的对了六爷儿的心思,更加大声地嚷嚷起来:“就是就是,谁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跟六爷儿走吧。”
高鹏远来巴噶砬子招兵,高怀清、高连海等几个骨干,连夜在春生嫂家里聚会,商量着他们的对策。
高怀清经过几天的考虑,确实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他先给自己的犹豫开脱,然后,才说出了他的主意:“那天在虎须崖,我看人心不齐,七嘴八舌的乱嚷嚷,所以,我也没说什么,我的意思呢,和连海一样,想去投共产党。我打听了,共产党是穷人的党,共产党的队伍,是为穷人打天下的队伍,咱们高家班虽然吃着有钱人的饭,可咱们自己都是穷人,我琢磨着,咱们还是投奔共产党合适,我还听说,黑龙江那边,已经是共产党的天下了,吉林,共产党也占了大半,就是咱们辽宁,也有共产党的游击队在活动。咱们参加了共产党,成了共产党的正规部队,正好就和老六爷子对着干了,我看,咱们就去黑龙江,大家看咋样?”
听了高怀清这番话,人们谁也不说话。
高怀清:“咋啦?在山上不是说的都挺欢的吗,怎么到了这儿,反倒不吱声了呢?咱们可都是知心的弟兄呀,有啥说啥,说吧,说吧,咱们也是在商量,去哪儿大家定。”
高连海一梗脖子,说:“还是我先说吧,怀清,不是大家不愿意跟你走,只是,只是黑龙江,离咱们家太远,大家都不愿意离家舍业的。”
春生嫂先是在一边听着大家说,现在高连海一说,她眼圈儿一红,指着高怀清说:“谁象你这么狠心,说走就想走的远远的,把人家撇下不管了,你走了倒是干净了,可人家心里怎么想,你咋就不心思心思呢,你呀,纯牌一个白眼狼,狠心贼。”
人们听了春生嫂的话,不说话归不说话,一个个却都啼啼地笑起来。
高怀清听春生嫂这样说,他的心里也一热,想去安慰安慰春生嫂,可怕面子上过不去,就拦住春生嫂的话,说:“老爷儿们在说事儿,你一个老娘儿们,瞎搀和什么。”
春生嫂放开声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叨咕着说:“你走吧,你走吧,我是死是活,就靠老天爷管了,也用不着你们谁管了。”
春生嫂一哭,高秋生连忙出来解释,说:“嫂子,大当家把你安排在柳树寨胡瑞清那里,就连柜子桌子什么的日常用品,都安排得好好的了。”
春生嫂听高秋生这样一说,心里也感到很大的安慰,可嘴上还是硬着说:“谁稀罕他那些盆盆罐罐,桌椅板凳。”说这话时,她的眼睛里虽然还含着泪水,可脸上却有了笑摸样。
一个屁小子插话儿说:“就是,谁稀罕那些硬玩意儿,人家稀罕的,是大当家那肉乎乎的软玩意儿。”
人们憋不住又“噗哧噗哧”地笑起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八章 高家班分了伙儿(3)
###(二)第十八章 高家班分了伙儿(3)
(二)高怀清知道大家是在笑他,现在正商量大事,不是说笑话的时候,他板起脸,说:“大家不要笑了,现在,咱们是在决定咱们的未来前途,不是闹笑话是时候,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去龙江,想离家近点儿,那咱们就参加共产党的辽南游击大队,离家近,就不用离开本乡本土了,大家看行吗?”
人们听高怀清这样说,一连声地都说行。
高怀清见大家都表了态,又说:“大家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还有下话呢,就辽宁现在的形势看,眼下共产党没有国民党的势力大,咱们参加了辽南游击队,还不能明说咱们是共产党的游击队,明说了,咱们还对付不了高鹏远他们的国军,说白了,咱们还得装一阵子的孙子,但大家也要看明白了,这天下,早晚是共产党的,咱们也熬不了多久。”
人们思忖了好一阵子,才陆陆续续地表态说:“行,行,咱们高家班,什么时候也没明说过是干什么的,这样更好,暗里咱们有了辽南游击队做靠山,明里还是高家班,谁也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咱们更好干。”
高怀清听人们这样说,马上严肃地表示:“好,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共产党的队伍了,大家可要听好了,咱们虽然不能明说是共产党,可得按共产党的规矩办事,咱们不是土匪高家班了。”
高连海听高怀清这样说,马上也接过话,说:“好,好,现在咱们是辽南游击队了,那咱们就先游击他高鹏远一家伙,给游击队领导一个见面礼,叫游击队领导也知道知道,咱们高家班不是一帮饭桶。”
高连海以为,他这么一说,人们准都高兴地踊跃表态支持,可屋里的人听他说完后,屈辱一个个闭口不言,鸦雀无声,谁都不说话。
高连海急得脸红脖子粗地对着大家嚷起来:“咋啦咋啦?都怂了,都不敢去打老六爷子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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