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吉将死时,忽昼见一绯衣人,驾赤虬,持一版,……笑曰:帝成白玉楼,立召君为记。天上差乐不苦也。长吉独泣,边人尽见之。少之,长吉气绝。
“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
全屋子的人群起而殴之。“你实在无聊就念点外语,古文听着烦。”
饭毕,福公主领着凌灵和陈希到各处逛,告诉他们吗里是清音洞,哪里是放鹤亭,哪里可以随意幻化,哪里能够潇洒忘情。
游了整整一天光景,因为看手表的指针已经转了一圈。
凌灵说:“时候不早,我们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福公主说:“再玩儿一天吧。”
凌灵说:“真的不了。”
福公主说:“好,我送你们回去。”
好的口中喊道:“宝贝!宝贝!”量子跃迁机就来到了面前,几个人上去,宝贝启程,从华胥国出来,不久,便到了目的地,中文系的主楼前。
福公主说:“和你们在一起玩儿我很开心,下次还来找你们。”
陈希说:“好啊。”
福公主说:“我们一言为定。”
凌灵说:“小福。”
“嗯。”
“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凌灵说:“我想借你一件东西用下。”
福公主说:“借什么我知道。”
凌灵讶异:“你知道是什么?”
“时间穿梭机,对不对?”
凌灵终于佩服了福公主的神通,还是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福公主眨了眨眼睛,说:“我会算,而且呀,我还知道你用它干什么。”
凌灵急忙阻止,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可是没有阻止得了。福公主说道:“你是想去几年以后,看看自己将来的模样对不对,多数人都有这个想法。”
凌灵说:“你别混猜了。过两天我就还给你。”
福公主把时间机交到凌灵手中,说:“你可别弄坏了,我只有这么一个。”
“放心吧,弄不坏。”
中文系主任是个五十多岁极可恶的半大老头儿,正往他们这边走来,他有事没事老爱各处闲逛悠。福公主看到他过来,忙说:“有人来了,我得马上回去,改天再见。”
陈希和凌灵对她挥手告别。
福公主在杏树中间划了个门,快步走进去,不见了。一切如同未曾发生过。
陈希心中怅然若有所失。
系主任正好走到两个人面前,认得陈希,说道:“陈希,这两天你们两个要好好复习,否则是要补考的。”那副表情是不会笑的人生硬造笑时的丑态。
又特意关照陈希说:“你,陈希,旷课好几天了,要注意。”
陈希忙撒谎道:“凌灵的妈妈病了,我陪凌灵去看望。”
系主任“噢”了一声,还想继续与陈希攀谈下去,陈希早就和凌灵溜到一边去了,惹得主任像咽毒药一样咽下未说完的话。
凌灵怨道:“你妈妈才病了呢,没动脑子别乱说。”
陈希笑道:“见到老师,只好胡乱应付过去,没理会那么多。——你要时间机到底有什么用啊。”
凌灵说:“这个你就别管了。”
陈希说:“那我们这两天怎么玩儿?”
凌灵说:我怎么尽知道玩儿啊玩的,到时考试挂科补考可就遭了。“
陈希说:“你这腔调怎么跟主任似的啊。”
说某人像系主任,明明有侮辱人的意味,凌灵说:“你再说——”伸手要打陈希,手伸出来,却又慢慢缩回去,说:“我们回教室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5 回到古代
晚上,凌灵回到宿舍。
同寝的问他,“这两天到什么地方去了?”她说去姨妈家住几天,今晚回来取衣服,还要再去两天。
晓蕾便问:“你这城市有姨妈,我怎么没听说啊?”凌灵敷衍说是远房亲戚。
她拿了件衣服,走出室门,来到走廊中,这时候已经到了熄灯时间,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水房的灯还亮着,有人大洗之日,贪黑洗衣服。
凌灵掏出时间机,对着灯光瞧,见时间机有手表大小,上面有甲子、乙丑、丙寅等六十个刻度,有一指针,指到丁亥的位置,正是今年。
看明白了,于是向前拨动指针两个刻度,走廊的灯灭了,并且同时传来一股碎木屑的味道。两年前,这里是仓库,后来学校扩招,才改成学生公寓了。
凌灵又拨了一圈,楼没有了,大学也没有了,这里是一片草场,远处还可听到牛羊的叫声。
凌灵感到有些倒退的恐慌,还有拨动指针过程中那种可怕的苍茫感。
于是什么也不想,急忙快速地向前拨动六圈,她回到了古代。
天气真的很冷,似乎一切都凝固了,不再流动,包括血液。
如果给从古如斯的历史加上一个背景的话,那么一定是白色,雪一样的白,冻伤的白,残酷的白,有一点瑕疵也很明显。
一根闪亮的蛛丝冻结在幕布上,也会有细心的人看见,使用手指甲将它轻轻地挑起来,甩到一边;那蛛丝便无依无靠地随见摆动,摆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所有的乐器里边我最爱钢琴,所有的运动中我最痴迷于围棋,因为它们是永远的黑白分明,简单明了,如同一件同样简单明了的格子衬衫着在身上,轻松自然的感觉。
喜欢虽然喜欢,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常常弄,或者是因为忙,或者是因为没有心情有。
大多数时候我远离了雪一样的白,夜空一样黑的宁静。
世界是彩色的,惟此,我们才多了许多种乐趣,如果每一天都看到同一种色彩,的确会闷得慌。
造物者真是细心,他造出了红蓝黄绿,他造出了喜怒哀乐,还有怨憎会爱别离。
世界是彩色的,有冷色调,也有暖色调,有单一的,也有混杂的。
每一天都是忙忙碌碌,没有时间思考,也就没有了思考的苦痛,忙碌得有些麻木。
神经在作息时间表上好像城市的公路一样错落有致,随意动弹不得。
血毕竟是凝住了,真怕有一天,人会像广场上的雕塑,表情永远是那么鲜活动人,却再也变不回捉蜻蜓的童年了。
有多少人幸运到独坐窗前,旁边是几样精致果品,点燃一支烟,于那轻烟缭绕之时,看到鹤舞龙翔,看到魔女飞天呢?如果能,那是一种怎样的惬意。
于风烟俱静时,看蛛丝与梅花共舞,回到黑白格子彩色心情的时代。
凌灵来到一个车马辐辏的地方。
京城是首善之区,皇亲贵戚一时云八集,飞甍画阁巍峨宏大。
刚刚殿试完毕,那些中了的考生们,都忙着戴金花游长街拜老师访名士,忙得不亦乐乎;没考中的则灰头土脸,失望之色浮于脸上,很多人就此消沉,把笔砚当作破烂卖掉了。
凌灵站在十字街头,街上的人往哪边走的都有,各有各的忙处。高墙上张贴着皇榜,写出考中举子的名次。凌灵在上边挨个寻找,竟没有书呆子的名字,再看一遍,还是没有。
她失望了。
书呆子在哪里呢?
凌灵走遍了各条大街去打听,没有人知道。偌大一个城市,又偌大一个国家,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呢!
时光被遗忘 月华失去了力量
悄悄地来临与歌哭
斜崎无依 王子的马车轮声辘辘
无法看清楚
来的走的 看见我状如疯癫
长发飘动 像天边暗色的云
笼罩住苦乐年华
飘飘洒洒
抖落一串思念
未必是追逐 未必是考验
听过的所有传奇无关寻找
看过的所有童话无法言传
空荡时候
马蹄声遥落 路人正喧喧
她无奈地坐在路边,双手抱膝,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没看见!
凌灵无法可想了,找人原来这么难,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找到书呆子。可半日过去了,仍然不知道他的下落,榜上没有,一定是没有考上,那么必是回家去了,他的家在什么地方呢?真后悔当初没有打听清楚。
对了,考生们进京参加殿试,全都是要到吏部备案的,到吏部去查一下就知道了。于是凌灵前往吏部衙门。
吏部尚书接待了她,还不错,不像一般故事情节中的,愈是要见想见的人就越是见不到。
吏部尚书笑呵呵地问:“堂下何人?有何事要见本官?”
凌灵学着古装剧中演员的样子回答道:“大人,民女求见大人是想查一个人的家乡地址。”
那在人也真如戏里的一声惊呼:“哦?你所查何人,为了何事?”
“我想找一位书生,他是今年今年应届考生,可能没有考中,我找他有急事。”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
“为什么要找他?”
“有很重要的事。”
“是何要事?”
凌灵有些生气了,说:“是十分机密紧要大事。”
大人问:“……”
凌灵为了能够早些见到书呆子,只好耐着性子编故事,类型尚书大人,大人果真就允许了,让她在文书上备了案,签字画押,命她到殿试司查阅资料。
到了殿试司,与司侍郎又是一番交涉,舌头都快磨出了茧子,侍郎命她去找文案找馆工。
几次波折过后,终于知道呆书生家住胡州府八垒县未编乡。
既然已经得偿所愿知道了他的下落,那么与官僚老爷们的费心周旋也就不算得什么了。
凌灵把自己的手镯拿到当铺,当铺的掌柜接过来鉴赏,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饰品,材质似玉非玉,似水晶又不是水晶,又见凌灵言谈举止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就乐颠颠地给了一百两银子的价钱。
一百两在那个时候相当于可以买到一栋普通地段的房子,或者是五万串糖葫芦,这取决于你愿意怎么花。
这件事也说明了,一件东西值多少钱取决于把它放到什么地方哪个朝代。
总之凌灵有了银子花,就一切都不用犯愁了。在大市场雇了一辆马车,让他送自己到胡州去。
车夫要价五两,凌灵也没砍价,倒把车夫乐得够呛,心里暗笑她是个傻妞。
扬鞭奋蹄,一路无话,这一日就到了胡州地界。
偏巧又是一个下雪天,这一年冬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老是在下雪,多而且频,扯盐带絮连成一片,弄得人不舒服起来。
凌灵感觉到有些冷,把帽子戴上。
车夫很热情,过来扶凌灵下车。凌灵满心里感激。
车夫问:“姑娘,你是在这儿住下,还是要回京去?如果回去,我等着再拉您一趟。”
凌灵说:“不必了,我不回京。”
车夫只好架车,独自走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16 找到了
凌灵沿着大路走,这回的逢人打听,可简单得很了。全乡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么个书呆子,田不会种,豆腐不会磨,成天价捧着本书看,也没见中状元,也没见做大官,依旧每天穷巴搜地熬苦日子。
一路打听,就到了书呆子的家门口儿。
雪下得更加大了。
风也大,吹得天旋地转,那雪随着风向,呼呼来去,不讲一点情面,川越衣衫鞋袜,直打到人的心里去,打得人心硬如盘石,没有一点热乎气。
凌灵的脸藏在棉帽里头,早冻得确紫,使手捂也捂不过来,手也一样是凉的。
书呆子的家是一间茅草屋,在风雪中显得甚是孤零。
凌灵敲门。
半晌,门开了。开门的正是书生本人。
见到凌灵,书呆子满脸错愕。
凌灵说:“怎么,不欢迎吗?”
书生忙说:“不,不,快快请进吧。”
凌灵随着书呆子进屋去,他真的是家徒三壁,另一壁是满满的诗书。地当央摆着一个火盆,旁边一个书桌而已,并没有其它别人。
书生抱歉地说:“寒舍简陋,姑娘今日枉顾,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实在怠慢得很。”
凌灵笑了:“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书呆子说:“是,只我一个。凌姑娘不是回未来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凌灵说:“自然是来看你的。”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腿上的伤好了没有?”
书生说:“多蒙上次为我包扎作品,已经全好了,不信你看,”——把腿抬起,并且来回走了两步。
凌灵说:“那次真的好险,还是你舍命救我,我才不至于被射死呢!”
书生说:“哪里!那次我们真是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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