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韩阳去探听消息。
果然在韩阳遇到大难不死的吕非,门主听说吕非要跟文先生会溟渺宫,觉得这是个混入溟渺宫的好机会。于是改变策略,让我以医术交流为理由,陪同吕非进入溟渺宫,目的是盗取灵药和断魂草。”上官弘文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似的。
“到了溟渺宫,我发现放置灵药的‘丹药阁’因为药方失窃,看管甚严,没有下手的机会,只好从断魂草下手。而我下在暗道里的千里香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效果,所以在今天晚上动手。”奇怪,我在听他叙述的时候,并没有心痛的感觉,好像事不关己似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死?
上官宫主望着他水波不兴的表情,问道:“那个没有断魂草的‘蚀骨散’是你改良的药方?”
上官弘文轻轻点了点头,道:“是的。”
上官宫主叹息道:“你也算江湖上声名显赫的人物,也确实有点本事,为什么一定要给逍遥门卖命呢?”
上官弘文木然的站立着,没有吭声,摆明了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上官宫主也不追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么说,吕非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上官弘文道:“是的,她对我的一切一无所知,跟逍遥门并无瓜葛,请宫主明鉴!”
第143章 牢狱之灾
郭子函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逍遥门花样百出,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给你的同伙打掩护,而说出的谎言。宫主,我看为了慎重起见,把两人都暂押大牢看管起来,等一切水落石出了,再做决定吧。”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上官宫主沉吟片刻,征求美人师父的意见道:“文师弟你看呢?”
我巴巴地看着美人师父,拼命让无辜和哀求充满自己的眼睛。美人师父像抚摸小狗似的,摸着我的脑袋道:“非儿放心,你先到大牢里住几天。相信师父一定能很快找出证据证实你的无辜,没两天你就会被放出来的。”
于是不去管我满脸的不愿,对郭子函长老道:“一切就按郭长老说的办吧。”
上官弘文一脸的震惊与悔恨:“文先生,非儿是无辜的,她只是被我利用的受害者而已,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她,这会让她更加伤心的!文先生!上官宫主,请收回命令……”
我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跟着那两位紫衣使者的后面往外走去,经过上官弘文旁边,我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轻轻说了句:“伤心?还有比被自己认为是至亲好友的你背叛,更让人伤心的事吗?”
话音一落,我就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越过,不去看他满脸的懊悔和愧疚,这世间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无论我和他!
我和上官弘文被安排在两间相邻的牢房内,透过一条条木头围栏,可以将对方的动作反应看得清清楚楚。牢房倒是挺干净,干净的青石地板,一张大石床,一张小方桌搭配一个小凳子。石床靠的那个墙壁上,在高高的地方开了一扇小窗,小得只有五岁左右的孩童可以钻过。
我从容地进入这个我即将在这里生活几天的房间,当它是间简陋的客栈。我刚在桌边的小凳子坐定,上官弘文也被带进了邻室,我四处望了望,此间牢房虽多,却只住了我和上官弘文两人,不错,挺清净!
我们两人都沉默着,我径自打量着牢房,不去理会上官弘文多次的 欲言又止。不一会功夫,美人师父抱着被褥行李出现在牢房门口,我欣喜地叫道:“美人师父!我知道您最疼我了,您是不是怕徒儿无聊,所以进来陪徒儿坐牢?”
美人师父把大包小包递给狱卒,隔着围栏给了我一个大爆栗:“我陪你坐牢?谁帮你伸冤啊,难道你想在这里住上一辈子?我是怕你嫌弃这里的被褥,晚上睡不着,帮你送被子来了。那个小包袱里有师父另一本手抄医书,你无聊的时候看看打发时间,还有一些点心,饿了的时候垫垫肚子。”
我故意将眼睛里逼出一点泪光,一脸感动地道:“美人师父真好,什么都帮我想到了。唉!你也惯徒弟惯得太很了,那么珍贵的手抄绝本医书,给我无聊打发时间!”
美人师父又敲了我脑门一下,道:“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给你个忠告,不要没事挑衅郭长老的底线,在监牢的日子,师父不能时时维护你,识点时务吧!”
我使劲点头,乖巧地道:“我晓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我会很努力忽视他的正太外表,把他当老头子来尊敬。”
美人师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好奇地问:“非儿,什么叫正太?”
我嘿嘿一笑,招手让他把脑袋凑过来,神秘兮兮道:“小正太,就是年纪小,长得很可爱的小男生啦!其实也算是夸奖人的说法,只不过不适用于郭长老那个老妖怪……”
“嗯……哼……”郭长老稚嫩的童声在牢房里响起,我心虚地马上走回床边,乖巧地坐好。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
郭长老的棺材脸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没有理睬我,只是对美人师父说道:“文宫主这几日还是不要来牢房的好,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吕少侠的。”说着给了我个冷飕飕的眼神,我马上冲他露出怯生生的可爱笑容。
美人师父在郭长老的陪同下,走出了我的视线,我故意巴巴地望着他们,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博取同情票。他们一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马上变脸似的收起可怜巴巴的表情,哼着小调整理起我的床铺。然后靠着枕头一手拈起我最喜欢的桃花酥,一手捧着美人师父的手抄本,怡然自得地研究起医书来,好像我不是在坐牢,而是来度假似的,并且完全无视邻室的上官弘文。
就这样,在我的假装无所谓和上官弘文的沉默中,迎来了在监牢中的第一个黎明。给我们送早饭的狱卒,是一个五六十岁,佝偻着腰背的老头儿,他走两步就喘息一会,让我总是担心他下口气喘不过来。
我放下医书,接过老头儿手中的食篮,关切地问:“老人家,坐下歇会儿。”
那老头儿摇了摇头道:“不碍事,气喘病,老毛病了!宫主都亲给开过方子,都没给根治。”
我点头道:“这哮喘病的确不好根治,只有平时多注意。您老少吃点虾蟹、麦类、鸡蛋、肉、鲫鱼等食物,可能引起哮喘及腹胀,致使呼吸困难。多吃点吃蔬菜水果如萝卜、白菜等,有清肺化痰的作用。含钙的食物能增强气管的抗过敏能力,如豆腐和棒子骨等,多喝热水对稀释痰液有很好的作用。
我这有个食谱,你经常服用,一定能缓解:豆腐500克,麦芽糖100克,生萝卜汁1杯,混合煮开,为1日量,分早晚2次。此食疗方对肺热型的哮喘病十分有效。”
那老头儿似乎知道我是文宫主的徒弟,对我的方法坚信不移,连连谢道:“多谢,多谢,我这老毛病都缠了我三十多年了,唉!我做梦都想治愈它。”
我不好意思地道:“这方法只能缓解,平时多注意点,会慢慢好起来的。”老人家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打开食篮,望着清的可以照见人影的稀饭,黑乎乎的粗粮窝窝头,两根腌渍得干巴巴的萝卜条,一点食欲也没有。眼角扫到上官弘文食篮里白白胖胖的馒头,浑稠的小米粥,和一小碟油光光的麻油小菜。心中把那个小气的郭长老骂了个狗血喷头。
第144章 隐情
我推开食篮,决定拒吃这些粗食,最主要的原因是刚刚点心吃多了,饱着呢。不过在上官弘文看来,我是因为早餐太简陋吃不下去。
他看了看我的早餐,内疚地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非儿……你吃我的这份吧。”说着,从围栏的缝隙中把馒头小菜递过来。
我像个闹别扭的孩子,撇过头,不去理会他。他又叹了口气,把早餐从围栏缝隙中,一一放进我这边。然后,退却到石床边,靠着牢房的墙壁坐着。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背对着他,表示我很生气。他靠墙面孔朝天像石雕似的,半天一动也不动,也不说一句话。我心里那个急呀,这小子不说也不动,如何能套得逍遥门的一些事情?
我沉不住气了,不时地偷偷扫一眼他,就在我下定决心先开口的时候,耳旁传来他幽幽地声音:“非儿,对不起!”
我心中大喜,表情却淡淡的,语气不带一点儿起伏:“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上官弘文早已习惯了我不时地冒出一两个新鲜名词,此时也没有心情去询问“警察”是什么?只是继续说道:“听我讲个故事,好吗?”
我立刻来了精神,看来他准备把他的事情告诉我了。嘴上却说:“你爱讲不讲,没有人堵住你的嘴。”我依然拿背对着他。
上官弘文目光痴痴地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娓娓道来:
从有记忆以来,上官弘文就和母亲两人,在一个大山脚下的小山村里,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那时候的生活虽然清苦一点,但是很平静很幸福。
上官弘文的母亲是一个美丽(看上官美男的外貌就知道)、坚忍、慈爱的女子,有一身超凡的武功。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孤身一人带着个两三岁的孩子,搬进小山村,自然 有心怀不轨的人,想来占点便宜,都被上官妈妈打成猪头,扔了出去。尤其是村子里的土财主的儿子,最后被修理得只要远远地见到上官妈妈的身影,就吓得绕道走。
自此以后,便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母子二人了,那时的日子平静而温馨,上官妈妈在院子里养了鸡鸭,每天下的蛋吃不完,就攒起来到集市上卖;养了几只小羊,一只母羊专门挤羊奶给上官弘文补充营养;开辟出一块小菜园种上点时蔬,吃不完就送给左邻右舍……
上官最快乐的时候,就是被娘亲背在背篓里,去山中打猎。别看他年纪小小,但是很乖巧很听话,总是趴在母亲的背上,不吵也不闹。由于上官妈妈有身好本事,敢于深入别人不敢去的山林深处,每次总能猎得一些珍稀的猎物,到镇上换取银两,买一些生活用品。母子二人的生活过得倒是有滋有味。
上官弘文渐渐长大,他的聪明也慢慢显露出来,上官妈妈亲自教他识字算术,并且更加频繁地出入大山,想多猎点猎物积攒点钱,来年送儿子去学堂。
大山林里有许多的不安全因素,虽然上官妈妈武功不错,但仍不小心为毒蛇所伤,气息奄奄。还好她福大命大,被采药的“神医”吕均驰救得,并送回家中。
“神医”吕均驰一眼就相中了上官弘文,觉得他很 有天赋,于是收他做了徒弟。年仅六岁的上官弘文,离开了母亲,踏上了他的学医之路。
“神医”吕均驰果然没有走眼,上官弘文果然很有学医的天赋,他小小年纪,不要一年就把所有的草药和它们的性能熟记在心。八岁的时候就可以独自上山采集需要的药材,十岁可以独立地给人看病,十三岁的时候,医术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十五岁以“绝世仙医”之名享誉武林。他不但学医天赋异禀,在武学上也是一点就通。“神医”吕均驰每每见到老友,总是把自己的得意弟子挂在嘴上。
学成归来的上官弘文,又回到了那个阔别了十年的小山村,扑进了经常出现在梦里的温暖怀抱。这十年似乎在上官妈妈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只增添了一种成熟的魅力。
上官弘文不愿意母亲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劳累,就在山脚下开了个小医馆。由于他前几年声明在外,慕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对于穷苦人,他只收药费,富贵人则想方设法地从他们口袋里掏钱。随着他名声的越来越大,他的财富也越来越多。
他本来想在大城市里买栋大房子,置办些奴仆家什,让母亲享享清福。谁知上官妈妈说在山村里住惯了,清净,不想搬走。于是他就在小山村里盖起了豪宅,给母亲颐养天年。
十六岁的上官弘文,貌比潘安,温文如玉。自然吸引了少女们的芳心,她们抱着就是给他当侍婢也甘愿的想法,前仆后继地涌来,让上官弘文不胜其扰。于是他拿出杀手锏,在身上涂一些药物,那些女生只要靠近就浑身起疱疹,一个月后自愈。渐渐地,敢靠近他的少女们越来越少,只远观不敢亵玩焉……
在平静中两年过去了,有一天,一个自称是上官弘文父亲的男子打破了这平静的幸福。
这人就是逍遥门的门主,不过上官妈妈和上官弘文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上官妈妈轻易地接受了那人被仇人追杀十六年,怕连累他们母子俩,只能偷偷地远远看上他们一眼。现在终于大仇得报,没有后顾之忧,才来跟他们母子相认的谎言。
上官妈妈本是一武林世家的女儿,被有目的接近她的逍遥门主的花言巧语所骗,失身于他。那武林世家的家主也就是上官妈妈的父亲看出逍遥门主的野心,拒绝了他的求亲。被迷昏头的上官妈妈跟他私奔后,逍遥门主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悄悄把她扔在小客栈而消失。
现在觉得上官弘文的医术对他的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