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们之间如果真谈起安慰那就有点矫情了,再者顾朗的那死要面子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难过,其实他就是被老大的所为闹得气的慌,但是又无力做不了什么,所以沈沉也就陪着他喝,电视也不开,连话都不怎么说。
沈沉的酒量不像他看起来那么柔弱,反倒是顾朗早些就醉了,好在他醉也就仅仅是睡了过去,没闹什么酒疯,否则沈沉铁定不管不顾的把人赶回家去,这么个烂醉的人沈沉也确实没力气拖回卧室,把人剥的只剩个裤衩丢出个棉被,就让他窝在了沙发上。
结果根本别说什么醒酒。
沈沉收拾了下碗筷,把茶倒了去,悠悠看着空落落还残留着根茶叶的杯子思忖,重新又泡了杯热茶,抿了一小口,直直皱眉:这玩意,是真的不好喝。
要是有了女朋友,也铁定不喜欢。
沈沉万分嫌弃的想,没过会就上卧室睡去了。
顾朗大早是被沈沉唤醒的,宿醉的脑袋疼的他直不起腰来,他坐在沙发上干吼了半天,沈沉也没管他,自己换衣洗漱,等准备差不多了才看到沙发上的人还赖着,他怒道:“迟到了!”
顾朗努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这样疼痛就会减轻些,他隐约想起了什么,声音干哑道:“沈沉,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不记得了。嘶——疼死爷了。反正就是觉得很吵。”
“没听到,你醉傻了吧。快起来,boss扣工资了。”沈沉踢脚踹了踹。
顾朗没继续深想,忙道:“知道了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发生
J案件没有丝毫眉目也不代表着他们真的会闲出淡来,在他们管辖的区域内虽然谈不上有大家伙可以缉拿,但平日的盗窃、诈骗等也归他们管,虽然按理说他们小组接手J案后应当心无旁骛,只可惜他们科室的人员稀缺的可怜。
顾朗刚出勤回来就看到沈沉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他直盯盯的看着对方也没出声,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一副满是忧虑的神情,没大会沈沉就像感应到什么般悠悠转醒,顾朗也没刻意掩饰,就听到沈沉见他道:“怎么了?”
“没什么。”顾朗背过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两人是搭档,办公桌自然也是靠的很近,沈沉看着顾朗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你不要老是介怀那件事。”
顾朗当然知道那件事是指大半年前的工伤,也不说话只收拾着自己桌面的文档。
“早就过去了,我不是没事?还赚了好多的假期。”
“你应该知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这么觉得。”顾朗停下手头的工作,拖着转椅一咕噜就挪到了沈沉跟前,沈沉趴在转椅的后背上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干看着也不说话。
顾朗伸手抓了抓他的刘海,被阻挡住视野,沈沉微微眯起了眼。
“我很不安。”
沈沉自然清楚顾朗相当在意他那嗜睡的毛病,开口道:“我刚只是困了。”
“你最近睡的越来越多了。”
“你想多了,难道还不让我睡觉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朗的表情这么传达着,但他没说出口,眉头拧着跟团麻花一样,最后只又拍了拍他的脑袋放弃了两人之间的交流。
沈沉依然这么趴着,看着顾朗又一咕噜回到了自己桌前做事,歪了歪嘴无可奈何。
自从工伤开始,顾朗就对他的身体状况格外注意,他那嗜睡的毛病也是顾朗头一个发现的,当时他自己本身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刚大病初愈累点很是正常,但顾朗一副臭脸的拖着他进医院检查,医生却也说并没有什么大碍,说辞跟沈沉的想法相似,但到至今他这毛病都没有转好,反而有点愈发严重的趋势,偶尔甚至能睡上近两天,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比较少见,大半年了也就那么两三次,所以沈沉并不认为真正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活,但顾朗却并不是这样认为。
他仍旧觉得是自己亏欠沈沉,沈沉当然是清楚的。
他也清楚无论自己怎么说,顾朗都不会卸下这份责任。
所以为什么他的搭档这么固执,沈沉烦恼的揉了揉自己脑袋,就听到梁陌在一旁用文件夹敲了敲他的办公桌隔板:“沈沉,有人找你。”
沈沉皱着眉,到刑警大队找人并且能直接说出他真名的人,除了他母亲他想不到任何人。
顾朗也听到这边的动静,扭过头看了看沈沉,对方报以他安心的微笑后,匆匆下楼了。
“顾爷,沈沉好像很怕他妈的样子,每次来沈沉脸都特别臭。”梁陌凑到顾朗跟前嘀嘀咕咕,顾朗继续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沈沉跟他母亲的关系大概除了他并没什么人知晓,他当然也不是个多嘴的人,这会只道:“好好干你的活,不要那么八卦。”
“嘁。”梁陌撇撇嘴,也不扫兴继续道,“顾爷你见过他妈么?”
顾朗对于同事一直持有相当实诚的态度,毕竟都是共过生死的兄弟,他也没隐瞒,用鼻腔应了声。
梁陌似乎突然觉得有了共同语言,兴奋道:“我上次不小心路过的时候也看到了,那穿着是什么,他妈妈是修女吗?”
顾朗实在不满意这聒噪的家伙,直直瞪着梁陌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你不要管太多。”
梁陌微微一愣,也自知自己没了分寸,听话的点了点头,也难为她在这全是男人的地方里呆了这么多些年,丝毫女人间的乐趣都找不到。
顾朗不像沈沉那么好心眼,应该说他的好心从来不怎么会表现在形式上,也就独独对沈沉特殊,所以他也没怎么给梁陌安慰,就瞅着那家伙屁颠屁颠回了自己办公桌,心情回复的那叫一个迅速。
顾朗见到沈沉的母亲那会大概在两年前,两人从沈沉入队开始就一直是搭档,所以当时有各方面原因,顾朗经常上沈沉家借住,那会他对沈沉的了解只停留在这是个不错的有能力的基督教徒,某天偶然间撞见他母亲,那会沈沉母亲来他那视察,用沈沉的原话来说就是视察无误。
沈沉的母亲穿着一身修女装,活像个自带光环的圣母,就算不甚了解,顾朗也清楚一点,那就是修女是不能结婚的。
所以刚开始顾朗以为修女并不是沈沉的亲生母亲。
修女对顾朗的态度还算亲切,但只要面对沈沉,就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完美主义,介于这是沈沉的隐私,当时顾朗打了个招呼就呆在了卧室并没有出来,而后等沈沉送母亲离开后顾朗才慢慢从沈沉口中彻底了解这个人。
他的母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修女,自从她的老公,也就是沈沉的父亲出轨带着女人离开后,她就坚定的认为只有主是不会背叛她的,哪怕她的儿子她也并不相信,但她没有做过弥撒,也无法做,她从一开始就违背了修女所谓的贞洁,但她却觉得这仅仅是主的试炼,所以她自己为自己做了发愿仪式,穿着修女服,甚至时时刻刻监督着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一样信奉着主。
吃饭,睡觉,上学,有时候上个厕所都要乖乖做个祷告。
他这个习惯沿袭到住校,渐渐被称为异类,被嘲讽,被欺负,气急回家母亲却安慰都没有任何一句,只默默道:这是主的试炼。
你妈疯了吧?
顾朗当时心里面就这么想的,但好在他还有分寸并没有嚷嚷出口,但沈沉却看得出他的心思,替他道:“是不是觉得我妈疯了?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她疯了,我甚至想过如果当初我爸带着我一起走就好了,我真是个垃圾的儿子,我对不起她,但是我却没法爱她。”
顾朗并没有类似的体会,但他看得出对方的痛苦。
沈沉继续说着:“所以我只能骗她,能骗多久算多久,也许干脆是一辈子,等她过世后都会一直觉得我是个听话虔诚的基督教徒,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她觉得我没有背叛她就好了。”
“我真怕要是她知道我从很早以前就背叛她了,她会想不开,真的,她一定会的。”
“她一定会直接去投奔她的主,毕竟,没有什么她能留恋的了。”
“但是好笑的是,我不怕她死,我怕的是我的负罪感会压的我喘不来气。”
“或许我才是应该死的那个。”
顾朗莫名其妙想起了很多,当时沈沉的话原封不动的留影在脑海里,无法散去,他的世界一直沉浸在这样的矛盾里,所以他才做了刑警这样危险度高的职业,也许他早就不想活了。
顾朗捏了捏自己的手,又想起他为自己抵挡的那次爆破,他到底应该怎么保护这家伙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回学校动车上应该不更
☆、二度发生
11月10日,在映湖旁发现了第四名受害者。
在近日受冷空气寒潮袭击而格外冷冻的L市,受害者只就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显然外套已经被扒去,后经过搜索以及被害家属的确认,死者大衣在附近的垃圾桶里被找到,衣服上并没有获取到有效的信息,而J这么做的理由却仍旧未明。
“J的卡片被塞在死者的衬衣里,一样,没有获取到指纹。被害者大衣上也没有查到相关的信息,似乎是因为刚洗过不久,就算扔进了垃圾桶上面也只有被害者本人的毛发,J的目的应该不是掩饰自己不小心留下的证据。”梁陌看着手头上刚获得的报告,对着站在白板跟前的顾朗一一汇报道:“从脖子上的伤痕来看,跟之前的被害人并没有太大区别,仍旧猜测是使用多根捆绑在一起的钓鱼线,目前没有找到犯罪工具。根据被害人太太的说法,当晚被害人半夜接到电话后就急冲冲出门,并没有跟她交代什么,调查通信记录后确认电话是由映湖附近电话亭打出,电话亭也并没有获取到有效指纹。以上,头儿。”
在第四名受害者出现后,顾朗怒气冲冲的找顶头boss大闹了一番,显然被害人出现的频率已经在明显的增高,半个月已经发生了两起事件,但具体内容根据在外头偷听的梁陌等人所言,都不大清楚,只知道等顾朗以一脸终于特么的结束的表情出来时,就带来了以他为首代号J案独立成立犯罪小组的消息,虽说是独立,小组内部成员也只是就此事不归boss管而已,也就是说其实是把boss给独立了出去,当然他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相反没了boss的限制,他们的调查范围可以明显的增大,案件也有了一定的进展跟具体方案的实施。
自从第三起案件被媒体集团自身主动压制以后连带第四起案件无论是电视抑或报纸都没有一点报道,网民也无法空穴来风,劲头过了后这个连环事件在互联网上已经开始渐渐透明,显然上头已经有意识的开始行动,这会boss这般退让的举动应该是出于自己当刑警的内心,顾朗看得出,他其实自己也压抑了许久,毕竟越身居高位的人责任越多麻烦越大,顾朗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在短期内没有抓到凶手,boss的惩罚很快便会下来。
“嗯。从这里着手是没用的,J显然是个很精密的人,我不认为他会不小心败露出自己的指纹。”顾朗说着抽出手头白板笔的笔帽,在白板上简笔的画了四位被害人的大体位置,以及草草描绘了下附近标志性的建筑或景观等,“这次连续性犯罪地点都是在郊外,要不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作案时间通常是在凌晨2点到4点这最寂静的时期,当然,这是便于犯罪的很重要因素之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着明显社会地位跟经济地位的被害者,4名,都那么顺从的被叫到了这些地方。”
“你是说… 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沈沉用笔头撑着下颚,皱眉思考着。
“并不是。”顾朗紧接着在未完成的白板上打上了四个X,用力的戳了戳,“这四个老旧的电话亭因为附近比较破旧或是其他准备拆迁的原因都没有安装摄像头,这样的地点在L市数不胜数,我认为是J刻意调查过,以及根据J在此跟被害人通了电话,跟法医鉴定的具体死亡时间,约摸的时间差大概并没有时间制造第二犯罪现场。”
“头儿,难道我们要为了预防下一个被害者出现而去每个类似的地方守点吗?”梁陌有点为难道:“这不太实际。”
“当然这样的做法是不可取的,J的作案时间没有丝毫逻辑性,我也说了L市这样的地方数不胜数,真正排查起来会不会全数被我们找到还是个未知数,再说我不喜欢这样被动的方式。”顾朗老神在在道,“回到我前面那个问题,既然不是第二犯罪现场,为什么被害者都被顺从的叫到这里?”
“那… 你是说J对被害人产生了威胁?”
沈沉沉思了半晌推敲道,顾朗赞同般的打了个响指。
“其实我早有想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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