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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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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猓∽匀缓蜕呛臀颐堑奶逯埔谎际潜浠蕹5摹C挥腥四芄辉げ馕蠢吹那榫埃≡谝凰布浯颖舜说难凵裰锌梢员泶锍銎婕0愕囊庖澹褂斜日飧按蟮钠婕B皓t我们本应在一个小时之内,就经历过这世界的所有时代,经历这个世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历史、诗歌、神话!——我不知道哪个人的经历,可以像阅读这些东西一样这么详尽,这么让人惊叹!
  在我的内心深处,邻人们赞同的在我看来大多是不好的。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忏悔的,那就只有我的善行。难道是什么魔鬼缠住了我,让我具有如此善良的品行?老人啊,你当然有权利说出最富含智慧的话,因为你已经活了70年了,并且过着光荣的生活。但是,我却听到一个无法抗拒的声音,它要求我远离这一切,否定它。新一代人将上一代人的业绩远远抛弃,就像抛弃搁浅的船。
  我觉得,我们大可以心安理得地相信比我们实际知道的更多的东西。我们不应该对自己过分关心,这样才可以把这些关心真诚地给予其他人。大自然同时适应了我们的优点和缺点。有些人总是烦恼忧郁,整天忧心忡忡,简直像是得了一种无法治愈的顽疾。我们天生就喜欢把自己工作的重要性无限夸大,但是实际上我们还有多少真正需要做的工作没做呢?要是病倒了又该怎么办?我们多谨慎啊。只要可能,我们就决心不依照公众的信仰来生活;从早晨开始,恪守了整整一天,但是到了晚上,还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教堂做祈祷,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未知的事物。我们被强迫着细致地生活,既要崇敬生活,同时还要否认变革的可能性。我们总是说,这种生活方式是唯一的。而实际上,一个圆心向外能够画出多少个半径,就有多少种生活的方式。所有的变革都是值得认真思索的奇迹,而且这种奇迹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孔夫子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当一个人把自己想象中未经证实的事物当成理所当然时,我已经知道,所有的人其实都是以此作为基础来建构自己的生活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瓦尔登湖 第一章(5)
我们来思索一下,我上面说的那些烦恼和忧愁实际上是些什么?它们究竟是否值得我们费尽心思,或者说值得我们谨慎对待?虽然我们的生活是文明世界的生活,但是尝试一下那种原始的、偏僻的生活,实际上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即使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知道究竟什么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以及我们可以用什么方式去获得它们。即使去看一看商人的旧账本,了解一下人们在商店里购买最多的商品是什么,商店里囤积最多的是哪些货物,看看最杂的杂货究竟是些什么也是好的。尽管时代一直在发展,但是它对人类生存的基本法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就像现代人的骨骼和他们的祖先比起来并没什么质的区别一样。
  我觉得人生的必需品,就是人类需要依靠努力才能够获得的一切:要么是一开始它就很重要;要么是经过长期的使用,它已成为人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对许多人来说,在这个意义上的人生必需品只有一种——食物。在大草原上的美洲野牛看来,生活必需品只是几英寸厚的鲜美草地,以及可以饮用的水。如果不算上都需要的森林或山荫的庇护,野兽们需要的只是食物和住所。在天时允许的情况下,人的生活必需品包括食物、住所、衣服和燃料。只有拥有这些生活必需品,我们才可以自由地面对生活的真正问题,并且勾画未来。
  人类不仅建造了房子,还会了制作衣服和生火做饭;可能是因为偶然,人们发现火可以给人带来温暖,所以就开始使用它,最初可能还是一种奢侈品,现在则变成冬季取暖的必需品。我们看到,甚至家里的猫和老鼠都同样获得了这后天学得的天性。住所和穿着合适,人们就可以合理地保持体温;但是,要是穿的和住的太热,或燃料烧的温度太高,体外的温度高于体内的温度,那不等于是在烤肉吗?自然科学家达尔文在论述火地岛的居民时说道,他们一帮人穿着衣服围着火堆却根本不觉得热,而不穿衣服的野蛮人,即使离火堆很远,却还是“被烤得全身流汗”,这种情景让他十分惊讶。据说新荷兰人可以赤裸着身体,泰然自若地到处走,而欧洲人穿着衣服,却还觉得很冷。难道野蛮人的坚毅和文明人的聪明就无法结合吗?德国化学家李比希说,人体是一个火炉,而食物则是保持体内燃烧的燃料。冷天我们食量大,热天则食量小。动物的体温就是一个缓慢内燃的结果,内燃太旺盛会导致疾病和死亡;缺少燃料或者通风不畅,则会导致火焰熄灭。当然,生命的体温和火是不同的,我们只是这样通俗地比喻一下。在上述用语中,动物的生命和体温简直就可以用同一个词来表示:食物。虽然食物可以视为内燃燃料,维持体内的燃烧,同时燃料也用来煮熟食物,或者从体外给人御寒,增加身体的温度;而住所和衣服也只是保持由此而产生热量。
  所以,对于我们的身体来说,最必需的就是保持温度,维持生命的热量。正因为这样,我们开始辛苦操劳,我们不仅要得到食物、衣服和住所,还需要床铺——那是我们晚上的真正住所,为此,我们从鸟巢和飞鸟的胸脯上掠夺羽毛,建造这个住所中的住所,就像鼹鼠一样,住在洞穴深处,用草和树叶铺床。
  不幸的人总是叹息这个世界太寒冷,我们总是把自己的大部分疾病都归罪于寒冷——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社会意义上的疾病。有的地方,夏天可以使人生活得像个乐园。在这个时候,燃料的功能就只是做饭,别的地方根本用不上。太阳就是乐园里的火,许多果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就能成熟;总的来说,夏天食物的种类非常多,获取果实也相对容易,衣服和住所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或者说已经有一半失去意义。根据我的经验,现在,在我们这个国家里,一个人只需要几副工具,一把刀、一柄斧子、一把铲子、一辆手推车,就可以自由地生活。对于喜欢读书的人来说,还要添加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的东西,比如说灯、文具和几本书,而这些东西用不了多少钱。可惜有些愚蠢的人却跑到了地球的另一边——某些野蛮和不卫生的地区——专心地做生意,一做就是一二十年,而目的就是为了“生活” ——让自己过得舒服温暖一点,但是最终还是回到新英格兰终老。这些奢侈和富有的人不仅是适应了温暖,还热得异常,就像我前面说的,他们是在用最时髦的方式烤自己。

瓦尔登湖 第一章(6)
大多数的奢侈品,还有大多数所谓的生活舒适品,不仅不必要,还会严重阻碍人类的进步。从奢侈和舒适角度来说,最有智慧的人的生活总是比穷人还要简朴。古代中国、印度、波斯和希腊的哲学家都是这样的人,他们表面上十分穷困,但是内心却十分充实。我们对他们还不太了解,但是就我们所知道的,已经足够令人惊叹了。近代的一些改革家,这些民族的拯救者,也是这样。只有站在安贫乐道的立场上,一个人才能成为一名公正而有智慧的人生观察者。不管农业、商业或者文学、艺术,奢侈生活的结果都只能是愚蠢的。
  现在到处都是哲学教授,但是却未见有几个真正的哲学家。教授是令人羡慕的,因为教授的生活似乎相当美好。但是一个哲学家应该与一个哲学教授不同,他不仅要思想深刻,不仅要建立一个学派,还要热爱智慧,并依据智慧的引导去过一种朴素、独立、大度和值得信赖的生活。要解决生命的问题,不仅要在理论中埋头,还要更多地从实践出发。大智者、大思想家的成功,常常不是帝王式,也不是豪杰式的,反而常见是大臣式的成功。帝王豪杰们同样是按照习俗的规定去生活,实际上他们的行为和他们的父辈一模一样,因此根本就不能成为值得后人效法的精神榜样。
  但是,人类为什么总是在退化?是什么使得高贵的家族逐渐没落?使得国家日渐衰亡的的奢侈,它的本质是什么?我们敢说,我们的生活中已经完全杜绝了这种奢侈的行为吗?即使从生活的表面来说,哲学家也总是走在时代的前面。他们的衣食住行也与同时代的人有所不同。既然称之为哲学家,在维持生命能量的方法上当然会有比别人更好的办法!
  一个人如果已经在我描述的的几种方式得到了温暖,那么他还需要什么呢?当然不会是更多同样的温暖,也不会再要更多更美味的食品,或者更宽敞豪华的住所,更美丽更丰富的衣服,更多更持久更热的火等等。要是有了这些生活必需品,他就不再需要这些没有用处的东西了,他需要其他的东西——可以摆脱卑微的劳动的假期开始了,他们勇敢地深入到生命之中。泥土看来是适合于种子的,因为泥土可以让种子的根系向下伸入,同时又可以充满自信地让嫩苗向上成长。人既然可以牢固地扎根于泥土中,难道就不可以也这样向天空发展?因为这些更高贵的植物的价值评判标准是远离地面的、在空气和阳光中结成的果实,而不是像卑微的蔬菜那样——即使这些蔬菜是两年生的植物,还是需要细心呵护,直到根系发育完全。况且叶子还常常被人为剪去,导致到了开花季节,许多人都认不出它们来。
  我并不是要为性格坚强的人规定什么章程,不管是在天堂还是地狱,他们都可以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可能他们的建筑比最富有的人还富丽堂皇,花费更多,但是他们不会因此而穷困,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生活的——要是真的像人们梦想的那样确实有这种人的话;我也不想给另外一些人规定什么,因为他们的灵感和勇气来自现实,他们像情人似的呵护她,尊敬她——我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属于这一类人。那些在任何条件下都可以安心生活的人也不用我多说,因为他们明白自己是否真的生活得安心。我的说话对象是那些觉得不满的人,因为他们的生活本来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他们却懒洋洋地抱怨这是命运的安排,真是造化弄人。有些人抱怨所有的事情,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因为他们说自己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我认为还有一类人,他们表面上十分富有,但是事实上却是各种人中最贫穷的一种,他们积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怎么去使用,怎么去摆脱,他们是用金银给自己打造了一副镣铐。

瓦尔登湖 第一章(7)
如果我把这几年自己思索的想法说出来,对这段情况了解一点的读者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是对此一无所知的读者肯定会吃惊。所以,我只说几件心头的大事情就可以了。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在任何时刻和任何气候下,我都希望可以捕捉到各种关键的时刻,并且在手杖上刻下记号。过去与未来的交汇点就是现在,而我正是站在这道起跑线上。很抱歉,我使用这么晦涩的词汇,因为我所从事的职业的秘密比大多数人的都要多,这并非我故作高深,只不过我的职业特点就是这样。我倒很愿意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我不会在门上挂着“不准入内”的招牌。
  很久以前我丢失了一条猎狗、一匹栗色马,还有一只斑鸠,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找它们。我和许多游客都提到过它们,我描述了它们的情况、它们的踪迹,还有它们对什么样的召唤会做出反应。我还碰到过一两个人,他们曾经听到过狗的叫声、马的蹄声,甚至还看到斑鸠飞进云中,他们迫切地想找回它们,就像是自己的东西丢了似的。
  我不仅想观看日出和黎明,要是可能的话,我还想观看大自然本身!在多少个冬夏的清晨,当邻居们还没有为他们自己的事情忙碌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着手我自己的事情了!有许多人——清早就去赶集的农民和去干活的樵夫——都曾遇到过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回来。确实,我并没有具体地为日出助一臂之力,但是只要能出现在日出之前,那无疑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多少个秋天和冬天,我都是在城外度过的。我想探听风声,然后立刻传播它!我差不多把我全部的积蓄都投在里面了。我为了这笔生意气喘吁吁地顶着寒风奔跑,要是风声中有关于两党政治的消息,那它肯定会成为最早的新闻登在报纸上。在其他时候,从悬崖或树顶的了望台观测,对新来的客人发送电报;要么是在黄昏时守在小山顶上,等待夜晚来临,希望捕获点什么。虽然我的收获不多,但是这很少的东西就像神赐的食物,他们会在太阳出来时消融掉。
  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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