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翎未惊得抬起头,却被绝爱阴冷的眼神逼住。
“你有意见吗?”
“啊……”翎未觉得丁管事以前是最可怕的,而现在,有老婆在身边的花绝爱更可怕。可怕就可怕在他那天外飞来的神笔。
白墨猛的推开花绝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亲爱的,你可不能走啊,这是让你了解我的产业的大好时机。”
“他妈的,我都快全穿了,还留下!”白墨冷冷哼着,不顾一切的冲向门口。
花绝爱忘记了一件事,在他印象里并没来过魅惑酒吧的人,怎么可能在黑暗中一步不错的向门口冲得这么痛快呢。说他毛糙、说他大条,真的没错,但是那股固执劲,又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他要做什么,就必须做。
绝爱
“我决定的事!”花绝爱哼笑一声,比谁快是吗?眨眼他就停在白墨前面,而白墨则直接撞进了他怀里,咚的一下,鼻子好痛!
白墨幽怨的抱着鼻子,白眼猛翻。
“一会儿带你看大夫,咱们先视察产业哈!”花绝爱的神经有点大条的捞住白墨,打横抱起,一路奔回吧台,小心的将白墨放在高脚椅中。
白墨那冷冷的眼神滑过每个人的脸,极度无奈的警告着。
听到小爷要查人了,总侍们的眼睛都凝在白墨脸上一动不动。
乖乖,这是真的吗?
司影推推身边的兄弟,示意他看看翎未。于是司家兄弟侧过头看着翎未,翎未此时一脸的懊恼、抑郁、悲哀和抓狂。
难道是真的吗?司风用眼神问司影。
看来是真的。司影无所谓的眼神这样说。
方晓来还在震惊中,优雅的管事礼仪也无法收拾起他那震惊的心。原来白墨被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给吃掉了呀,可是咋就没发现什么苗头呢?不然他完全可以……嘲笑一番。
“据我所知魅惑酒吧具备杀手身份的人……丁管事已经去世了,由未亡人接替……哦,对不起,是吧?”花绝爱打量着方晓来,注意到他那枚管事徽章上的字,觉得方晓来此时茫然的表情是因为自己提到了人家的伤心事。
“是……”司风发现方晓来没有回神,连忙将方晓来揽到自己身边,代他回答。
花绝爱又将目光移到司风司影脸上:“你们就是传说中‘魅惑酒吧倒了也会留在这里’的司风和司影兄弟俩吧?一看就是,长得这么像!喂,你,干嘛瞪我,还一脸冰块儿……”
“司影他表情一直是这样的,小爷您原谅。”司风连忙解释。
“哦。那你……叫什么啊?”花绝爱牢牢的抱住意欲离开的白墨,任他那一双手狠命的推着自己,鹰似的眼睛瞪着翎未。
“回小爷,我叫翎未。”翎未低下头,顺便送了一个白眼给主子,主子挑什么人不好,偏偏挑到这样的家伙作“老公”。以后这日子还能过吗!
司家兄弟俩则很大方的观察着他们的“夫人”,因为他们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按理来说,还有一个人……也是你们的总侍之一……是谁啊,人呢?”花绝爱皱着眉头:“还有……我来了这么久,好像没有人跟我交接财务方面的事啊?!”
正在挣扎的人猛的停下,抬起头,淡然的目光凝在花绝爱疑惑的脸上。
“小爷……丁管事管帐的,他死了。”翎未怔怔的说。
“那现在帐谁管呢?”花绝爱虽然性子懒一些,但不是傻瓜,锐利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表情:“看来,管帐的人不在这里啊!那请管事的和总侍们请他出来吧。既然产业给了我,帐目还是交清了好。”
“丁管事……”
“丁管事死了,整个魅惑酒吧就不做了吗?”花绝爱松开不再挣扎的人,坐在另一只高脚椅上:“丁平也不过是个管事而已,集团想必不会弱到把帐目完全放给一个管事作主吧。不然,现在管帐的应该是‘丁夫人’啊。”
很讨厌别人叫他作丁夫人,可是现在他也没得反驳。
“想知道管帐的是谁吗?”白墨倚到吧台上,冷冷的目光瞄着花绝爱。
“亲爱的,你有办法啊?”转回到白墨脸上的目光是那么温柔,像驯顺的小狗一般,大家很生佩服花家小爷的瞬间转变。
咬咬牙根,白墨扯出极淡极雅致的笑:“四位总侍,第四位总侍负责帐目的监督,集团少爷负责旗下所有产业帐目的核查。”
“我就说嘛……哎?墨,你怎么知道?”花绝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头。
白墨颇为乏味的将口袋中的眼镜取出,戴上。
“墨,戴眼镜做什么?”花绝爱还是一脸的茫然。
“翎未,将帐取来。”随手抛去一串钥匙,白墨镇定自若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
“耶?这是怎么回事……”花绝爱愣愣的盯着白墨,当他面对白墨时,智商就会变成零。而白墨面对他时,智商再高也不起任何作用。这就是聪明人无法干掉傻瓜的最好证明。
“小爷,您不是想见见四侍么?不是想认识一下少爷吗?不是想交接帐目吗?”白墨微微颔首,认命的声音在所有人耳畔响成了医嘱:“容在下为您服务。我就是您要找的四侍,也是现在唯一动得了魅惑酒吧帐目的少爷。”
现在石化的已不只有花绝爱,因为其它的几人因为白墨的介绍再次陷入僵硬状态。
怪不得翎未对他这么好……还以为翎未对他有意思,原来是少爷啊……司影将愣怔的眼神传给司风。
总以为四侍神出鬼没是和丁平有一腿,原来天天酸到要死的醋吃错了……司风将不敢置信的眼神递给了方晓来。
方晓来低着头,他在理顺着所有的事情……不再难以理解他早到学生会的那天为什么白墨拎着两份早饭、白墨对他似有若无的试探、那天和程夕若来魅惑时看到的也的确是白墨、他作为管事为何总是不见四侍的身影还有翎未手中那令他奇怪的两盏水晶玫瑰也有了答案。还有那一天,他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对丁平和他那极致的了解……
白墨——念恩学生会的机要秘书,杀手集团的少爷,魅惑酒吧第四位总侍,他是怎么将这些身份融合在一起的呢?
这些念头混在一起,而翎未抱来的帐目送到了白墨手中,白墨将之翻开,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的与花绝爱交接……
“墨,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简单的!”猛的,花绝爱捞住白墨的手,害得一堆的帐目哗啦啦散了一地。
“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科学生,我就想做一名优秀的大夫。”白墨凝望着自己选择的爱人,被他的霸道、可爱、纯粹吸引,声音变得柔和起来:“这些,都交给你,而你要允许我做我喜欢的事。我的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这些年来,因我而逝去的生命太多了。我想用余生,将这些罪孽洗轻。”
“只要你喜欢,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花绝爱微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把你给任何人的,爱你的人也好、恨你的人也罢,绝对不能抢走你。”
“那好,你要努力的照顾好这家酒吧,这样我们才有饭吃。”接过翎未收拾好的帐目,将之全部堆到花绝爱的怀里,白墨笑得狡猾而优雅:“有劳。”
花家小爷呆呆的瞪着那堆沉重的废纸,带着一丝悲哀的声音问:“你确定吗?”
“是的。恭喜,我的爷。”非常有礼的恭敬着,白墨好整以暇的拍拍手:“如您所愿,全是您的。”
“你不帮我吗?”可怜兮兮的表情和声音……
“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科学生,负责的也只是秘书的文书性工作,不是会计。再说,您已经答应过我,只要我喜欢,你做什么都可以。所以,你照顾酒吧,我去当大夫。这帐已经不再属于我了。小爷您多费费心啊。”拎过身后的调酒,白墨自若悠闲的神情将回了花绝爱一军。
“墨,你太狠了啊……”
“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说过。”淡淡的笑。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会开玩笑的人吗?”白墨的神情转为戏谑。
每一个人都用想笑而不敢笑的神情同情的望着花绝爱。
一声悲号在魅惑酒吧很嘹亮的响起。从此时起,将有一个人为了养活老婆加入到打工的行列里。不同的是,他是用打工者的心态为自己的产业耕耘着……
后记:来访者
如那一年变化无常的冬已经很少见了。也是许久未曾再记起往事。
小心的在蒙着一层寒雾的窗口轻轻呵气,顽皮的手指在白色的玻璃上画下幼稚而可爱的心,不忘记在心外点上两个点。透过许多许多颗心,向外面遥望。
难得早到的雪纷纷扬扬,只消一个晚上,窗外就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在迎接天使的降临。
“2009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也更猛烈一些。”
早上看到的句子,此时响起,呢喃在口中。
一双温柔的手扶住她的双肩,将她小心的移到自己怀中抱紧:“总坐在这里不怕着凉吗?”
“夕若。你看,外面的雪很漂亮啊!”艾佳还像个孩子似的微笑着,看着窗外。
“幸福的你,下了雪就不用去上班!”程夕若感慨万端的捏捏她的鼻子:“看,也不知道穿上鞋子,屋子里再暖和也要注意啊。”
“我只是在这里看了一小会儿而已,人家已经在床上躺烦了啊。”艾佳抱怨的嘟起嘴巴:“不上班就要躺在床上,像个娇小姐似的被你伺候,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程家的!”程夕若坐在艾佳身边,将她的背移到自己怀中,托起她的腿,用毯子细心的盖好她的脚丫:“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一定要注意健康才行。雪下得这么早,怕这个冬天会很冷喔!”
“你是为了你的孩子,还是为了我啊!”
“傻瓜才会这么问。”
幸福的倚在程夕若的怀中,目光洗礼着温馨的屋子里的一切。
“有时候,我真的无法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艾佳幸福的叹息着:“拥有一个幸福的家,疼爱自己的老公,一个会在肚子里翻身的小家伙。”
“我怎么会让你后悔留在我身边呢?”程夕若将手移上那圆圆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小家伙辗转腾挪,不禁失笑:“他在抗议我碰你啊。”
“怎么会,他很开心,因为爸爸正期待着他出世。”
“哦,对了……今天接到了两个电话。”程夕若拨开艾佳短短的发丝:“一个是妈妈打来的,说今年若是不方便就不要回去了,等宝宝生下来,她会来中国看我们。”
“这么多年,把妈妈一个人留在日本,真的很抱歉啊。”艾佳感伤的说,先前是因为学业一路的攀爬,没有经济实力接母亲来中国生活,但令她欣慰的是女儿很有出息。后来则是结婚之后,母亲不肯搬回中国,说已经习惯了在日本踏踏青青看看枫红,越是年纪大越是留恋年轻时代,虽然留在记忆中的不止有美丽的回忆,还有艰辛和受伤。她却选择性的忘记了那些不开心。
改变不了母亲的想法,艾佳只好任由她过着喜欢的生活。
程夕若为她打点好了照顾生活的阿姨,足够的积蓄,又拜托了飞音时不时去看望她,才算稍微安了安心。
“等她来到中国,我们好好孝顺她就是了。如果可以,就不让妈妈回去了。”程夕若爱怜的对艾佳说:“我很想把她留下,好好照顾她。这里毕竟是她的祖国,我们毕竟是她的儿女……”
“你只是女婿!”艾佳俏皮的笑他。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把你的妈妈当成我的妈妈来孝顺不好吗?”程夕若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让你幸福,也要让妈妈幸福啊。”
“说来惭愧,这么多年来,我都不知道能让妈妈幸福的是什么……”
“不要伤感。孕妇就是容易伤感,这对身体不好啊。”程夕若疼艾佳疼得要命,这在学生会那帮子人眼里,颇是不可思议的事。
“好吧,我不伤感。那第二个电话呢?”
“啊……”程夕若思索了一下,很是淡然的语调说:“森泽先生打来的。”
“他啊……”艾佳脸上显出一丝丝忧郁,但马上就扬起了微笑:“他打来有什么事吗?还是劝你去日本帮他工作的事?”
“也许当年,我的表现太好了吧,他总是想把我延揽到身边,为他工作。可是你知道,我在这里有家,有事业,还有哥哥……这里是妈妈的祖国,我想把妈妈接回来,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怎么可能去日本那里,为他工作。何况,他连你都不想认,我不知道面对他怎么去抑制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若是论生意的头脑,我是很佩服他的;论人品,他也算是个正直的人,这已很鲜见了;论……论到私人的感情,我并不喜欢他。”
“我都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人,无法接受他,我不怪你啊。”
“你能体谅真好。不过……”程夕若沉吟着,思考着怎么对艾佳开口。
“有什么事情?”
“这一次,他打电话过来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程夕若摇摇头,抱紧艾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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