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么绝配的安排的是听到交流部联谊会诸位同胞遭遇的白墨秘书,直到现在联谊会还在称赞白墨连任机要秘书是件多么明智的事。
梁山吴用,当用则用。
艾佳很幸福的吃完早饭,才想起来程夕若敲门时说过的话:“去学生会坐坐?”
“哦,是啊。认识一下念恩学生会的成员。虽然你是枫园的学生,但作为交流生领队,也份属于学生会,而后所有的学生会事务,你都有权参与。”
“啊!”显然,艾佳对念恩学生会的单方面决定既是惊讶又是不敢苟同:“我不是念恩的学生,只是交流生而已,怎么能参与学生会的事务呢?”
“这有何不可?”程夕若耸耸肩膀:“这里,本就是学生会自治的学校啊。既然决定了,你也不必推辞,我们不希望枫园的学生总是带着一种客座他乡的感觉,不能开心的度过交流的每一天。”
只是前面的几天,他们一定不会高兴就是了。但是,念恩学生会的人们高兴就行了。
艾佳感动得要死,怎么知道程夕若他们憋笑已经到了内伤的地步呢?!
接过程夕若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手和脸,艾佳即刻被拐带出了屋门,直奔学生会而去。
果然念恩学园是蛮大的,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之后,艾佳被带到了一处独楼的前面。圆拱形的门楣上贴着拿毛笔在宣纸写的“学生会”三个字,而正对大门的树木挂着的数个牌子之一便标示着这里的确是念恩的大脑——学生会。
之所以说是大脑是因为学生会主要职责是处理学园大大小小的事务,而做计划报表支撑学园正常运转的经费仍是由董事会签发,董事会才是供济血液的心脏。
“呵呵。我们的机要秘书的大作,若是坏掉了或被撕跑了,他就会再写的。”
解释完艾佳的疑惑,程夕若扶着她,请进了学生会的大门。
无法说清是幸或不幸,被学生会相中的人,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个中滋味。
学生会成员今天一大早由新上任的学生会长、副会长、机要秘书敲定,他接到了通知,只是还没来得及来认识一下大家。白墨叫他带上艾佳再来,故他先去请了艾佳。
学生会照常开着窗口开着冷气,数台电脑开着,而所有的学生会成员全部埋在那电脑下;头也不曾抬上一抬。
白墨支起下巴,用眼神迎接着程夕若和艾佳走进门,站定在屋子的中间。这才放下手中的书,面带微笑的起身:“艾佳欢迎你。我是机要秘书白墨,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就去找程夕若。”
越听越不是滋味的程夕若在他最后一句话结尾处敛了敛笑意,唉,交流这事到头来还是堆在交流部联谊会的身上。
他注意到了正坐在各个位置上的成员,新的面孔,新的希望,虽然不免怀念已经毕业的那些学哥学姐们,但既然白墨同意了他们,就一定有自己的特色,他只需要带着希望为学园而努力即可。
“学生会长去跟老古董们谈话去了。”白墨指了指旁边一张空着的桌子说。
“我是学生会副会长,花夕。”白墨斜对面的办公桌后滑过来的就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公事化的声音吸引了程夕若和艾佳,他们的目光落在了仍坐在椅中的花夕。那是个很瘦的男生,戴着金丝边的眼镜,额上垂着几缕发丝,薄薄的唇好似一直在抿着,不同于方晓来的娃娃样和白墨那大哥哥一般的洒脱,他给人的直觉是慵懒而危险、和善却带着距离、俊美但内敛……公事化的声音和表情,打完招呼又顾自的滑回电脑前,不知道在忙什么。
“花夕会长正在处理前阵子积攒下来的各部的综合事务。”白墨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咦?”程夕若看着斜对面一张空着的桌子:“后勤干事部长呢?”
“后勤干事部长……”白墨笑着,没有忽略花夕那一闪而过的表情,那是他初见到后勤干事部长时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猫咪看到老鼠的感觉。
但是后勤干事部长的反应就直接多了,从始至终的冰霜冻惨了大家。每一个人都是头一回见到新的后勤干事部长,以前仅止于听说而已。而今一见,果然非凡。
在动物中,以人类的表情为最丰富者,但落在后勤干事部长身上除了冰霜就是冰霜,似是冰雕雪凝的。不论再是怎样精致动人,都无法改变看久了会有置身冰库的结果。
白墨有点庆幸程夕若还没见到后勤干事部长的人。
“对了!”程夕若脑袋里灵光一闪:“后勤干事部长负责的是学生会历代的资料和存档的是吧?昨天我撞到同校的一个女生,抱着我们学生会的资料。瘦瘦的,给人感觉非常冰冷。”
“我也有撞到。”艾佳怯怯的接口,白墨呵呵一笑,各看他们一眼。
“恭喜恭喜,提前你们见到了咱们的后勤干事部长——号称商务系冰美人的花向群。”
“花向群?!”
“呵呵。是啊,花向群。和咱们副会长同姓啊,多么难得啊。”
埋在电脑前的花夕没有再有别的表示,安安静静的。
白墨请艾佳坐下来:“其它的部门和交流部联谊会、枫园关系并不密切,我们暂且先不打扰大家的工作。艾佳同学,你作为枫园交流生的学生领队,我们诚挚的欢迎你来到念恩学园,参与学园一个学期的各项事务。希望我们能在你身上学到贵校的严谨优秀和坚忍不拔,也希望你不会见怪我们不拘个性、卓显特色的校风。若你遇到连程部长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妨来找我,我会很高兴为您服务的!”
“谢谢。”艾佳很不好意思的笑:“我想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接下来,你要去新的课堂上课,认识新的老师同学。在跨越秋和冬的日子里,请忘记自己来自枫园吧,念恩永恒。万岁。还有,你们有必要多增加一些感情,这样我们安排活动才不会缚手缚脚。”白墨转过头去,很认真的又对程夕若说:“兄弟,咱们艾佳美女就交给你了。不要辜负兄弟的良苦用心呐。”
默默的点点头,只有面对自己人时,白墨的眼睛里才会闪现出淡淡的忧伤和无底的哀愁——在他回眸的那一瞬间,转瞬即被微笑平和取代。
“艾佳同学。”白墨扭头对艾佳悠然的一笑:“领你去上课的任务就由本帅哥来完成吧,不要劳烦程部长了。正巧我要顺路回去医科学园,医科学园距离程部长的经贸学园可是远得很呐!”
“谢谢!”莫名的,艾佳从白墨的口吻中听出一丝调侃的意味,脸颊泛起微微的红。
程夕若微笑着目送他们,转身坐下处理自己桌上堆积着的事务。离他上课的时间,还早着呐。
白墨
斑驳的阳光在林荫路上倾洒,由淡淡的白转向火热的金。艾佳半低着头,跟随白墨的身影缓缓移动着,用脚步来丈量美丽的念恩学园。
白墨越来越慢的步伐压制着她的,那仿佛是陷入了沉思的人漫不经心的惯性移动。
艾佳的脚尖几乎已经碰撞到白墨时,白墨的脚步却开始变快、变快……快得几乎是在跑。
天啊!艾佳紧紧盯着白墨的后脑勺,眼角的余光瞄着一路的树丫边标着的位置——而远远的,树丫的尽头,也显露出医科学园那青灰色的楼体。
白墨突然间停下来,微抬起头呆怔了几秒,便回头,一脸笑意。
“医科学园是念恩学园的西大门,标志性的建筑物就是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的,那个银白色的十字架!若是你迷失了方向,没有关系,爬上树去,你就会看到它。白天它在阳光下温和耀眼,夜晚它便绽放出冷冷的蛋青色。看到沿路所种植的树了没有?它们的名字叫银杏,从念恩学园的中心子午轨开始,引导你来到这天使的伊甸园!欢迎你,艾佳同学。”
“啊!终于到了!”
“哦……不!我们还要走二十分钟的路才会到呢!”
“什么……”
“艾佳同学,咱们的医科学园是念恩的八大学园中最大的,不论从哪个方向穿越它都需要花费半小时的路程,但是……自古医园一条路,你从这扇门进来也必须从这扇门走出去。学医之人以仁为本,怀病痛而来者必须被全力救治。唯愿生者长生,挽死扶伤。绝不肯轻易使魂灵归天。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个完美的世界,但生命需要的是存在和感知而不是泯灭成灰。也许你觉得人的信仰不同,我的理念和你的不同,但天下的大夫……医者的誓言是相同的、职责是相同的!穿上白衣,我们当以职责为信念。”
“你会是个很好的大夫。”
“我们都会是的。”
“白墨学长……所有的生命都是值得挽救的是吗?”
“至少,我这么认为。”
低头,举步,两个人各怀心事,再无言语。
白墨停下脚步,仰望楼顶上的十字架,他们已然来到了医科学园的大门下。
医科学园所处的位置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奉林苑。整体建筑群都是淡青色的,生机勃勃的旺盛之象。苍劲有力的名称由左右两丛终年常绿的冬青修剪而成,由冬青引导着深入壶腹,一座座教学楼矗立,空旷而静谧。
“好安静啊!”
“是的,我们来得太早了。”白墨指向一旁的小路:“你是医科学园A座区的学生。在念恩学园里A座区以汉语为主,由顶尖教授主讲。B座区由各语种分系,系内以所划分的语种作为主要交流方式。C座区是由A和B座区晋递上去的研究生学府,以汉语为主。通常指导我们实验的教授也承担A座的教学任务。”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的教授也会是你的教授。有什么事可以大胆的问。”
“你怎么会知道我想问什么呢?”
“巧合吧。哦,A座区离C座区很近,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你只需要对教授说,你要去找白墨,他们都会很痛快的放你走——几乎是敲锣打鼓的送你走的。”
“谢谢。”
“我把你送到你的教室去,跟我来吧。”
白墨的微笑温馨纯粹,就如同阳光普照着大地。不管他所说的有多么离谱,都会令人直觉的去相信他,亲近他。
白墨转身走向小路,艾佳忙不迭跟上去。在那转身的一瞬间,艾佳发觉白墨的眼神变了,阳光被密集的乌云霎时间笼罩,忧郁迅速漫延开来。
白墨的脚步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拾级而上,艾佳突然觉得若是前面的路没有尽头,那该多好啊!
美女不是美女
灯火掩着都市天幕的繁星,投映在魅惑酒吧厚重的玻璃门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光点。
跟在司风身后,方晓来忙得头有点晕,非常佩服司风那娴熟的技巧和超人的速度。放下了一位客人需要的饮料之后,方晓来一把拉住司风的胳膊,颇为无奈的喘气:“休息,休息一下!”
“你是在看一休哥么?”司风略带怜爱的看着他,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制服。这几天方晓来一声不吭的跟着他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要求休息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的小工可能在头一天就会受不了,没料到方晓来可以撑这么久。司风长长呼出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丁平要把方晓来交给他而不是其它的人,交给他的结果就会是这样——要在相同的时间里做多出一半的工作量。
靠在一边休息的方晓来拍拍胸口:“酒吧的生意真好。”
“后悔来打工了?”司风呵呵一笑。
“没有。”方晓来努力把气喘匀:“我们负责接待的都是身份很特殊的人么?”
“是呀。”司风微笑:“管事的需要我负责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物——当然是由自己人来接待更放心一些。”
“我看到有一些客人会沿着那边的小路走到尽头去,那里——是什么地方?”方晓来思忖了一下,决定问出这个问题。
司风略微挑眉,有点讶异的笑。实在没想到这么忙碌、这么黑暗方晓来还能探到那里的玄机,可是丁平并没指示他和方晓来聊那边的事情,司风就不打算擅自告诉他。
玻璃门无声的打开,司风和方晓来习惯性的看向门口。
这一看不打紧,司风原本微笑的脸凝住,伸手托起一盏水晶玫瑰,迅疾的冲向门口,同时另一只手已将烛火点燃。方晓来一怔,回过神已经被甩下了不短的距离,他连忙冲上去。由于酒吧里不允许发出声音打扰客人,方晓来把特地订作的软底的鞋子放到轻得不能再轻了,不免动作有些夸张得难看。
玻璃门徐徐合上,风溜进来,拂动门前人儿细柔的衣角。
方晓来冲到近前不由放慢脚步。
几盏水晶玫瑰已经游移到了门前,堆积在一起的火光和香味,衬托出绝美的丽人。细细高挑的身材衬在鲜红旗袍里,光洁的手臂被司风的手托扶着,款款移向吧台。
吧台是很少有人接近的,侍应生们也很少去吧台,虽然那里有一个技艺高超的调酒师。莫名的,方晓来觉得这酒吧带着些诡异。
美女没有走得很快,几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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