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它是这样刺眼,立马把人从记忆中拉回。
过去的灰色的屋檐也大多被血红的琉璃瓦取代,在烈日下映出点点的闪光,然后千篇一律的造型不免让人看了困倦,要想在乡村寻找到创意,那基本只能是梦想。
老家或许没有多少改变,只是周遭变了,它就突然显得另类而古典。屋角的蛛网与河里的水草是对它最精美的装修,让那种远古的味道一目了然。我试图寻找年幼时的一把椅子,后来作罢了,因为如果找着了,那又将抖出多少往事与记忆。我如今已不想过多的怀旧,我的心已装满了太多的城市中的东西,将它们堆放在一处,那将是多么的另类和怪异,我已经够怪异的了。
只期待,明年春天,那槐树根依然发芽。那是我仅有的童心。
乡村旧事(6):童年的零食
过去,谁家的孩子不听话大人总会假装恐吓地来一句“再不听话就把你卖给买卖人”,通常这样的恐吓都是有点用的,原因并不在于所谓的“买卖人”有多么可怕,而只是他们知道这是一句训斥的话。实际上在当时,“买卖人”更多的是被解读成陌生人而非出来做买卖的人。这句话真正起恐吓作用的是利用小孩子对大人的信赖心理,来暗示他们一但不听话就会被卖给陌生人带走,所以小孩子通常一听到这样的话就真的不闹了。而实际上等他们再大了以后就会知道,所谓的买卖人非但不可怕,而且他们的出现总是令人高兴的。
在过去农村,从事买卖活动的大致有两类,一类是以“换糖人”为主的外乡人,一般都操着江北口音,或许第一波来闯荡上海农村的正是那一带的人吧,他们基本以收破烂杂物为主,但不像现在论斤算钱,而是以当时他们自制的一种小圆糖为交换物。现在想来,这实在是个非常高明的手段,当远远地听到有换糖人的叫唤声时,小孩们都开始行动起来,搜罗出家里不用的杂物,等着他们过来换,当然这些行为都是要得到大人许可的。不过那时候有的小孩偷偷地去换糖吃的事也真是不少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糖其实并不怎么好吃的,白白的硬硬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当时就有传言,说是亲眼看到他们用唾液在手里挫着做的,但始终没有谁真正在乎。究其原因,我想最根本是因为当时实在可吃的零食太少了,就连庄稼里长的东西都是很有限的,更不用说商店里能买到的了。
但正是因为当时可以供小孩子们解馋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就诞生了一个当时相当受欢迎的行业,一般都直接叫他们“卖棒冰的”。与“换糖人”不同的是,他们大多是本地人,所以叫唤起来都是“棒冰吃伐?”“棒冰要伐棒冰?”,他们往往穿梭到最广阔的农田中去,过去小孩放在家里都没人领,不放心,所以大人到农田干活的时候都情愿带在身边,也正是这个原因,这些卖棒冰的在夏天农忙的时候都往田里窜,当小孩远远地听到有卖棒冰的叫唤声就会马上兴奋起来,而此时大人往往也口干难耐,买上一个一根,实在很解馋又解渴。最无奈的结局是有时候明明听到卖棒冰的骑着车在过来了,突然发现又远去了,因为农村岔道太多,不管选择哪条路,总有没照顾到的孩子的。
比起换糖人,卖棒冰这个行业似乎坚持地更久,当然客观原因是冰箱的普及在农村已经很晚了,而且就算有的人家有了冰箱也未必会冰冷饮,因为当时还远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地可以批发到成箱的冷饮。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在田头或者家门口的路上听到有卖棒冰的路过,那口号还是那口号,不同的是他们的“棒冰库”里花样已越来越多,味道也越来越美味,从最初的赤豆棒冰绿豆棒冰到后来的冷狗,冰砖,几乎完全与市场主流同步。对于那些远离镇上集市的偏远农村孩子来说,真是极大的诱惑。
也顺便谈谈他们的所谓“冷库”,当时我们很不能理解,因为我们清楚地看到棒冰们是用棉被捂着的,在我们的理解中棉被是用来保暖的啊,冬天的时候捂着棉被好暖活,怎么他们竟然用它来捂棒冰呢,这不是一下子就化掉了么?直到后来才懂了棉被实际上起的是保温的作用,冬天用来保暖,夏天可以用来保冷气。
徐了这些买卖人带来的零食,还有一样不能不提的东西就是芦粟。有人说它应该叫芦蔗,属于蔗类,显然那是不对的,芦粟跟高粱非常相似,只是比高梁长点,结的籽比高粱瘦点,高粱我们吃的是它的籽,而芦粟我们吃的是它的茎,乡人们叫做杆子。
那个时候只要有孩子的人家几乎每家每户都会种上许多。这当中一个是因为它往高处长,不怎么占用地面空间,而且可以和其它作物比如毛豆一起种,芦粟在上毛豆在下,互不影响,还有许多是种在路边上的,自家院子前,稻田路边上,河岸上。。。总之能够利用的地都会种得满满的。芦粟也分早晚,一般早芦粟在暑假初期就开始成熟了,成熟的标志是上面的籽开始发红发黑,但往往刚开始的时候都等不到它发红就已经被捌下来了。
芦粟之所以受欢迎,这与它本身味道的出色是分不开的,它不像甘蔗那样硬且短,它肉质又松又长,甜度也适中。牙齿还没发育好的小孩也吃起来很自在,而且它很有嚼头,你若拿着一个桃子到路上散步,没走几步就已经啃光了,你拿一根芦粟出来散步,咬一口嚼三下吐掉渣的过程可以走上好几步,所以一根芦粟就可以让你走上好长一段路,于是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一到晚上,乡人们都各自拎着一根芦粟出来嘎三糊,也有的人家切好了一段段的放在大蓝子里,然后招呼邻居都到他家里吃,大人们边吃边聊家常,小孩子人旁边玩闹。当然,今天吃了这家的,明天就可能吃另一家了,所以谁都不会觉得亏。这样的场面如今想来真是相当令人怀念的,只可惜当时的这一辈人如今都忙着娶儿媳嫁女儿的,异或动作快一点的就开始领小孩了,当然现在的孩子是不能和以前一样带法的。
芦粟的杆子是用来吃的,其它部分也都是有用处的,叶子一般都不会扔掉,而是用来喂羊,没养羊的可以喂鸡喂鸭,估计这叶子味道也不错的,鸡鸭们都很喜欢吃。还有最上面的籽一般都晒干了,然后等空闲下来的时候就用来扎扫帚。所以过去乡下最常用的扫帚就是用芦粟籽做的。除此以处,就连芦粟皮上有一层白白的粉沫状物质都据说是能用来止血的,因为吃芦粟唯一的风险是不小心会被它的皮撕破手指,其实估计每个孩子或多或少都会被芦粟皮勒伤过皮肤,一般这个时候也不用慌张,只要用芦粟皮上那层白色的粉沫涂一下就能止血了,说实话虽然我小时候也用过,但至今怀疑它是不是真的有功效。
除了芦粟,那时候好像就没有其它特别具有代表性的零食了。当然一般各自家里都还会种些水果,比如有的人家有枣树,有的有梨树,桃树。。。但这吃吃食往往只属于个别人家,你难得上门去玩,人家当然也会分你一点。那时候的人们都比较朴实,还没养成好东西要藏着掖着的习惯。
呵呵,写到这里,我又馋了。。。
";美人";自古相轻
都只道自古文人相轻,可那毕竟是有了文人之后的事情了。难道在职业文人出现以前的成千上万年里,远古人类间都没有彼此相轻相践的情况吗?这是很值得怀疑的,这当中我以为最值得怀疑的便是女人们了,特别是长得标致些的美人们了;莫非她们之前也能和睦?
当然,那些太遥远太古老的事是没人说得清了,何苦再去追究。只是到了有记载的历史开始,王室后宫争宠的事便开始屡见不鲜了,其实有文字记载的还只是冰山一棱,更多的枕上夜话是不会入正史的,在那些话里,恐怕女人们互相贬低的内容更不少了吧。其实把这说成是“相轻”还是很轻描淡写的,她们之前的相轻已经到了互相排挤谗言的程度了,这种争宠都是带有很大的功利性的,成或败将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所以这中间的回合便相当残酷而精彩,而相对来说文人之间的相轻倒是纯粹的精神层面的了,不过是自以为自己比他人才高而嘟哝几句发发酸,其实也无伤大雅,倒显得纯洁而高雅得多,以至常被当成佳话载入史册,这与女人间的相轻不是一个级别的。
再来看看国外的情形吧,美人相轻却也毫无例外地存在,著名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里说皇后有面神奇的镜子,她每天都要问镜子谁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当有一天镜子告诉她是白雪公主时,她马上怒火中烧起来。决意要除到这个比自己更美丽的女人。这和文人见不得比自己才高的如出一辙。只是解决办法更为彻底,如果说文人相轻不过是一种文字游戏,那么美人间的相轻可就是真抢实战了,其实这本也是人天性里的东西,自然也和时代,国度无关了。只是到了现代文明时期,我在想这种情绪应该如何得到发泻呢?
现代文人的相轻情结与过去没有多少改变,相反因为有了报刊媒体,有了网络,这种发泻有时变得更加容易而直接,因此愈演愈烈起来。女人间的相轻却似乎少了些理由了,没有了后妃之争,没有了妻妾之争,还争些啥呢?自然也有,不过在男人面前的纷争倒确实要少得多了。于是,这种相轻转移到工作上,转移到事业上,转移到学术上。
为什么今天我忽然想起这个话题了呢?其实是源于最近听到的一则消息,说是某美女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是北宋词人李清照是个好赌好酒好色之徒。不知昨滴一看到这个结论就突然想起了美女相轻这个道理了。其实要说相轻,这当中也不止是女人间的那种了,一位是大才女,一位是大教材,这当中或许也兼有文人式的相轻了。文内虽言之不成理,极力贬低对方的情绪倒是能感受到些的。不过说实在,这种相轻的手法是相当高妙而又隐晦的,恐怕隐晦到作者自己也没有感觉到,是出于潜意识里的相轻情结才欣然提笔的吧。当然也绝不排除做秀吸引大众眼球的嫌疑,不过或多或少还是带有点美人间相轻的色彩的吧。
其实无论是文人相轻还是美人间相轻,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太光彩,却也是尘世间极普遍极正常的一个现象,就如同同行的总是冤家一样,大家吃同一碗饭必有些争端的,文人都希望自己是最有才的,美人都希望自己是最美的,如此岂不热闹了?难怪周瑜至死不能明白“既生喻,何生亮”的道理。恐怕这也和文人相轻是一样的道理吧。
相轻就相轻罢。。。人人把自己看成是最出色的也未必是坏事。。。恐怕这也是历史进步的根本动力所在吧。。。
'常日索思'从光阴说起
常言道,光阴如梭,然而细想想,这话已成了一句空话,人们仅知道它要表达的意思是时间飞快,却无法让人意会它究竟是如何地飞快,为什么呢?实在是吾辈中少有几人能识得“梭”为何物,据说是旧时女人织布时所用,然我虽见过织布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上面哪个零件叫做梭,更不曾见它飞快的转动时的样子。于是,于我而言,光阴如梭是一句极其苍白的话,它表达不了我对于时光飞逝的哀婉和叹息。
常记想朱自清的散文《匆匆》,初读是年幼尚不知时光因何珍贵,再读时自以为那不过是文人的牢骚,如今才真正明白时光真的如他所言,无时无刻不在溜走。但,那又如何呢?不管我明不明白,时光都在溜走,我却也上肯因它去得匆忙就不再继续我这无谓的唠叨,莫非我也染上了这文人的酸气了?
我想是的。就如同我现在的每一个周末,到来前总叫人期待,过去后又总叫人遗憾。我期待的是,总是事先想好了许多美好的事情等着周末来完成,比如作一幅画,写一篇美文,或是在阳光下静静读几首诗歌几篇散文,案上再摆上一杯香茶,耳边再放上几首喜欢的乐曲。。。;然而遗憾的是周末总是太短暂,常常什么事都还没及做完就忽的一下过完了,最终连追究它的去向也成了多余。
但这仍然不能阻止我对那种生活的向往,我常感叹,那样愉快而又美好的体验是不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尽管作画作文的冲动总不时在心底闪耀,好几次欲欣然提笔;尽管阳光每日都灿烂,更何况春到三月,桃花油菜花已含苞欲放。然而我却如同生活在和它隔绝的世界里,隔绝倒也眼不见心不烦,我却是眼望着它却无法触摸,不禁想到《刘三姐》里面的一段词“眼望青山难出笼”,如今我竟真成了这只眼望青山难出笼的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