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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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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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太后这次真的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给本督留了。”顾玦似是心凉透彻地悲叹,看不出他到底打算如何做。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他说,萧璟棠神色冷沉,缓缓举起手指,只要他喊出‘三’,手指轻轻一挥,那镶着数把刀锋的滚轮便会从她身上滚过。
    偏偏,顾玦这么沉得住气,而她又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这场胜算有多少,他一下子没了把握。
    高高抬起的手,一点点,一点点地往下弯,张嘴,那个‘三’字在心里默念无数遍,就是迟迟溜不出嗓子眼。
    原以为已经不为所动的心,还是剧烈跳动着,仿佛要随他接下来马上要喊出口的‘三’,跳出嗓子眼。
    他又看了眼顾玦,只见那男人仍是面沉如水,凤眸温柔地盯着地上的人儿,看不出是打算如何。
    萧璟棠狠了狠心,决定豁出去赌一把,赌输了,也不过是真的让她受刑,反正他做什么,她也不会在乎了,他又何需再顾虑那么多。
    赌赢了,他还能得到想要的消息,当然,也不会让顾玦活着走出这里。
    想着,他原本僵硬似的手
    势,一鼓作气往下一挥,但是,那个‘三’字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府门外传来尖锐的高呼——
    “传太后口谕,即刻押九千岁前往午门,不得有误!”
    “传太后口谕,即刻押九千岁前往午门,不得有误!”
    声音一声声地回荡,响彻云霄,也及时停止了这场可怕的严刑。
    风挽裳害怕得紧绷的心顿时松懈,按在脑袋上的手松了,她立即扭头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比她好多少,她看过去的时候,他眼里还有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慌色。
    那样的慌,她只在取心头血那一次看到过。
    “爷,我没事。”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安抚他,好让他放心。
    “轮到爷有事了。”他调笑,挑眉,纯粹是要逗她乐。
    风挽裳看了看天色,这会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太后怎会突然让人带来口谕,立即将他押赴刑场?
    这萧璟棠摆明了是太后有意放出来的,她不好当面跟顾玦撕破脸,却让萧璟棠来使这么卑鄙的手段,突然又派人来阻止。
    莫非,这是薄晏舟他们的功劳?
    萧璟棠也怔住,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太后怎会突然派人来传口谕,要将顾玦提前押赴刑场?
    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他不甘地瞪向顾玦,这男人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就算到了刑场,他也逃不掉!
    “驸马,本督知道你恨不得马上宰了本督,要不,到了午门,由你亲自操刀?”顾玦徐徐看向他,很好心地提议。
    “九千岁别得意,太后要将你提前押赴刑场,只怕是怕九千岁又生什么花样罢。”萧璟棠为自己找台阶下。
    “那就请吧,本督倒是迫不及待要见到太后了。”顾玦从容镇定地笑了。
    风挽裳才刚被放开,立即起身跑向他,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爷,可是很疼?”
    她拿出丝绢替他细细擦去唇上残留的血渍,目光落在他肩膀的伤口上,看到被铁链子勒紧,她皱眉,动手去扳松些,可是勒得那么紧,扳不动。
    “乖,别忙了,站到爷面前来。”他柔声说。
    她立即停下动作,听话地站到他面前,抬头,满目焦急地等他吩咐。
    “近一些……”他说。
    她马上又近了一步,抬头,头顶都能碰到他的下巴了。
    “昂头,闭眼。”他又说。
    她乖乖地听从指示,昂头,不舍地再三瞧了瞧他,才缓缓闭上双眸。
    在紧绷的情绪下,温软的唇轻轻覆上她的,轻轻柔柔地吻了又吻,无比眷恋和缠绵,不深入,却仿佛倾注了所有的柔情。
    “小挽儿,接下来,可能是亡命天涯,可能是走黄泉路。”他贴着她的唇,悄声说。
    在旁人看来,只看得到他的唇轻轻蠕动,看起来只是在亲吻。
    萧璟棠却是谨慎地皱眉。
    风挽裳轻轻退出,清眸坚定地看着他,而后抱住他,踮起脚尖,努力够得着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不怕。”
    顾玦扫了眼萧璟棠,俯首亲吻她的秀发,温柔地笑道,“也可能局势逆转也不一定。”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叫别的人听得见。
    “驸马,太后吩咐,一定要看紧风挽裳,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能让她与九千岁分开,以免横生枝节。”那个禁军统领上前对萧璟棠道。
    萧璟棠仔细地想了想,只能摆手下令,“来人,将九千岁与风挽裳一同押上囚车,押赴午门!”
    听到这样的命令,风挽裳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很怕这萧璟棠又想要单独关押她,拿她来威胁顾玦。
    忽然,她想起方才顾玦吻她,对她悄声说的话,以那样的角度,萧璟棠定是会看到他在对她说着什么。后面他那句‘局势可能会逆转’的话让人听了更值得怀疑。
    所以……他是为了让她能跟他一道,才故意那样做的?



☆、第232章:无论如何,跟紧爷
    很快,两人都被押着走出幽府。
    幽府门外押送的队伍早已做好出发的准备,前边是禁军,后边是缉异卫,将囚车包围在中间,唯恐途中生变。
    风挽裳紧跟在顾玦身后上了囚车,而其余幽府的人,留下一部分缉异卫看守,一旦有他们主子人头落地的消息传来,便立即就地处决。
    囚车启程的时候,霍靖还有那个大娘忧心忡忡地在幽府门里翘首目送囚车渐行渐远,就怕一去不回枞。
    从幽府到青龙街,原本有更清静宽敞的路可以走,但萧璟棠好似是故意的,偏偏选择穿街而过,正是因为九千岁在大家眼里恶贯满盈,而今瞧见他这般落魄,定然会趁机解气一番。
    这不,还未走上正街,街上所有行人都推挤在街道两旁。
    气氛冰凝,空气冻结。
    静,静得仿似落针可闻。
    明明长长的街道两边都堆满了人,却没有半点喧哗,有的只是马蹄声、车轮声,以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
    萧璟棠坐在高头大马上,行在囚车旁边,目视前方,余光却悄悄瞥向囚车上拧眉不展的女子。
    只因为肩膀上那道小小的划伤!
    他的一生好似都在做选择。
    当初,为了权势,取她心头血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死后,他又为了活,也同样还是为了权势,净了身。
    而今,关于她,他早已失去了选择权。
    此生,唯有两样是他真正想要的。
    权势,和她。
    既然已得不到她,那他就必须得到权势!
    必须!
    否则,岂不辜负了这一路走来所做的那些选择!
    “还好血已经止住了。爷,你动作莫要太大。”风挽裳担心地盯着他的脸色瞧,还好,不算太苍白。
    他方才受了萧璟棠一掌,还吐了血,她就担心他明明难受,却还要强撑。
    “你平日不挺喜欢爷动作大的?”阴柔的嗓音低笑。
    风挽裳轻瞪他一眼。
    这人,是觉得自己被太后亲眼验身了,所以这般不正经的话也不用顾忌了吗?
    忽然,她眼尖地看到他身后的人有动作,便不假思索地拉开他,转而抱住他,以身子替他挡去那些外来的攻击。
    啪!
    黏黏滑滑的液体飞溅至她身上,发上,脸颊边。
    是鸡蛋!
    鸡蛋打在囚车上,碎开,便飞溅到她身上。
    被铁链子五花大绑的顾玦,看着她愚蠢的行为,凤眸一沉,犀利如冷箭讲地朝那些人扫去。
    人群中正打算进行第二波攻击的人,一看到那噬人的眼神,吓得手上的鸡蛋啪叽落地。
    “怕什么!他而今已是阶下囚,马上就要被斩首了,这会不出口气,难不成等他死了再鞭尸吗?”有人起哄。
    “对!九千岁已不是过去的九千岁!大家用不着害怕,若是大家没有准备,我这里有!”一水果摊贩豪气地掀开摊布。
    “我这里也有!”对面一卖鸡蛋的也慷慨奉献。
    原本不敢喧哗的街上,一下子沸腾无比。
    风挽裳见此,一把抹去飞溅到脸上的蛋液,转过身去,大声道,“他恶贯满盈,可是他是杀害你们全家了还是将你们家禽都宰了?他所谓的恶贯满盈也不过是你们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吗?没了九千岁的那阵子,天都宵小横行,过去不曾有过,难道不是因为有恶贯满盈的九千岁坐镇天都,就连宵小都不敢造次的吗?而今他也不过因为真实身份是琅琊族,是异族而已,你们却趁机落井下石,如此,到底是他恶贯满盈,还是你们是非善恶都不分!”
    她越说越激愤。
    这些愚昧的人,明明是他在暗中守护着天都的和平,他们凭什么恨他,怪他?还拿鸡蛋砸他?
    “小挽儿,躲到爷身后来,爷倒要瞧瞧哪个肥了胆!”顾玦上前一步,目光冷厉地扫过外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阴恻恻地勾了勾唇,“到时候,爷亲自拆了他们的胆!”
    闻言,众人骇然失色,拥挤地后退一大步,手上高高举着的东西也纷纷落地,砸在自己的脚面上。
    的确,这九千岁就如同他的名称一般,好似怎么都死不了,保不准这回又来个峰回路转,到时候,只怕真的要活拆了他们的胆子。
    那女人说得也不无道理,上次九千岁‘死’的消息传回天都后,天都便失了以往的平静,到处都是宵小在作案,还有采花贼。
    原来,无形中,这九千岁恶贯满盈的同时,却也巧妙地以这样的势力,那样的残佞震慑了整个天都。
    萧璟棠看着退缩的人群,眉冷如霜。
    居然又是三言两语免于被丢臭鸡蛋、烂菜叶的下场!
    “还是爷厉害。”风挽裳淡笑夸赞。
    她说了一大堆,他不过是淡淡的一句威胁就能震慑全场,再无人敢对他造次。
    “以后不许再挡在爷身前,只能躲在爷身后!”他不悦地命令。
    若那丢来的不是鸡蛋,而是刀呢!
    “是。”她莞尔顺从。
    他满意地勾唇,凤眸里的流光,仿佛温柔了整个天空。
    ……
    一炷香不到,囚车缓缓靠近午门,身后也有无数百姓赶来看热闹。
    午门是皇宫的正门,东西北面城楼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宛如三峦环抱,五峰突起,气势雄伟。
    而今,这午门外,搭建了执刑台,同样也搭建了高台。
    太后已高居于台上,台下站着的则是薄晏舟和裕亲王,以及文武百官。
    三面城楼上布满禁卫,弓箭手。
    楼下,光是刑场上的人就围了一圈又一圈,更别提太后所待的高台。
    无疑,太后早已做足准备,也布下了天罗地网,若顾玦到最后一刻也没说出她想要听的话,那便是等人来自投罗网。
    “无论如何,跟紧爷。”囚车的门打开,他低声交代。
    风挽裳点头,脸色平静,心里却已七上八下,极为不安。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
    不是怕自己死,怕的是他今日真的难逃一死。
    他在幽府说的,要么亡命天涯,要么共赴黄泉。
    若太后不信他,那只能逃亡,若逃不掉便是黄泉路。
    下了囚车,她紧步跟在他身边,搀着他走上刑台。
    台上已站了一个手拿斩刀的刽子手,她一眼看到就觉得心里发毛,脚底生出股冷意飕飕往上蹿。
    “眼睛别乱看!”旁边又传来男人的轻斥。
    发憷的心顿时注入一股暖意,她浅浅阖眸,微弯唇角,心里的那丝恐惧被驱除得一干二净。
    “奴才参见太后。”顾玦站得笔直,只是低头行礼,皆因为身上绑着的铁链子叫他弯不下身。
    全身上下都自由的风挽裳也自是跪地默然行礼。
    “只怕这也是你对哀家行的最后一礼了。”坐在高台上的太后,冷幽幽地说。
    风挽裳心下骇然。
    果然,太后的怀疑一旦得到证实,那便是绝不容情!
    若不然,顾玦替她卖命那么多年,她也不会一直怀疑他,试探他。
    再宠信,终究敌不过一颗怀疑的种子。
    此时,太后坐在高台上,冷冷睥睨着他们,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威仪霸气。
    “若不是太后的口谕来得及时,奴才只怕连这最后一礼都行不了。”顾玦淡淡地道,语气间却透漏着早已看透一切的失望。
    太后明白他话里的怨怪,眸光一转,凌厉地落在正过来复命的萧璟棠身上,“驸马,你被赎出来,并不代表你就已无罪!怎可擅自对九千岁动私刑!”
    萧璟棠愕住,完全不明白太后这唱的是哪一出。
    她派人来救他,在最后一刻让他得以走出邢部大牢,并且暗示他从风挽裳身上下手。
    此刻,却怪他不是了?
    太后也没法,越是到关键时刻就越得稳住顾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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