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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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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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后意味深长地说:“蟋蟀虽小虫,天*争斗,同类拼杀毫不留情。一个任命为将军,一个被封为元帅,你兄弟操纵它两争胜负;力大为王,不是斗虫是斗气吧!”

  李贤辩护道:“我们兄弟和睦,亲如手足,斗蟋蟀博彩,哪能因物及人,去斗什么气。”

  武后叹道:“父母兄弟骨肉亲情,千万不要再像当年斗鸡,逼着王勃写那挑战的斗鸡檄文,让你们父王,误认为是他挑拨你们兄弟不和而争斗。将个有心报效朝廷的贤能,贬到剑阁去遭磨难。”

  李贤道:“母后不是为他金盆雪冤,已经召回京来了么。”

  武后:“树怕伤皮,皮伤留有疤痕在;人怕伤心,心伤难以消积怨。”

  李显大咧咧地:“母后一次次对他施恩,他知恩不报,就是不忠。这不忠的臣子,留有何用,儿臣去将他斩了!”

  武后笑了:“你这算是什么道理,好马不吃回头草,不能因为它不吃回头草,是好马你也斩了它。你不斩,还正有人想借你刀,斩了你的好坐骑呢”。

  李显不服:“哪能有这样的事?”

  李贤聪明了一点:“有,不是有人篡改诗稿,让母后断章取义去冤杀王勃吗?”

  李显又替王勃抱不平了:“这人是谁,我替王勃去斩了他!”

  “斩斩斩,”武后又笑了:“你那宰牛刀,能敌得过上方宝剑吗?”

  李显反而来劲了:“母后你将上方宝剑赐给儿臣,我替母后去斩了那奸贼佞臣。”

  武后收敛了笑容:“得了,若依仗你们这些整日沉缅在声色犬马,斗鸡玩虫的龙子凤孙身上,李氏大唐的江山社稷,早已落入别有同心的功臣重将的名下了。”

  李贤觉得逆耳:“母后是否危言耸听了!”

  李显更不服气:“将门出虎子,我们是嫡嗣龙种,不是那黄鳝泥鳅!”

  武后走入内厅,转身说道:“为娘四个龙儿一个凤,就盼望你们不坐龙庭的,也都是能治国安邦的王侯公卿。可你们呢……唉,王权不能旁落。历朝历代总有那些逆臣奸佞。虎视眈眈盯者龙廷宝座,才有那改朝换代的腥风血雨。”

  李贤不解:“母后,你今日来此说这些为什么?

  武后示意婉儿摈退他人后语重心长:“就为了李氏大唐的千秋大业,王权不能旁落,为娘望你们关注江山,执干戈捍卫社稷,能治国安邦者才能为帝王。”

  李显初闻此言:“大哥李弘早已是父王册封了的储君东宫皇太子呀。”

  武后平淡地说:“你们父王的兄长李承乾贪恋男宠无有后终被贬为庶人死于蛮荒西南;你们同父的兄长李忠册封为太子,愚昧无能难掌王权,也被父们父王贬为梁王,迁出东宫去安享富贵,他竟穿着女装混日子,扰得臭名远扬。古往今来册封为王储,居东宫不修身养性,不励图长进,不能安天下者,有几人承天命而登大宝,驾坐九龙御座的?”

  李贤侧面相问:“难道我们兄长李弘他,他有失德的过犯?”

  李显冒失直言:“我大哥他已不配当东宫太子吗?”

  武后:“他是否罪已失德,他配不配继承王位。这是要你们兄弟观察,朝野群臣鉴别,天下百姓拥戴;而由真命天子当朝皇上,你们父王明断来降圣旨的。”

  李贤:“父王宠爱李弘,早已有禅位的意图。”

  武后:“此一时彼一时。至今圣上并未禅让了龙位。”

  李显也动心了:“可是我大哥忠孝仁义的美名已是满朝赞誉,天下传扬了啊!”

  武后明言不讳:“那是长孙无忌之流,和别有图谋的奸佞,还有那献媚邀宠的太史令们,迎合你们父王一时的蒙昧,替李弘这奴才涂脂抹粉,吹嘘宣扬的浮夸言论。虚张的声誉。”

  李显直逼要害:“母后你认为李弘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吗?”

  李贤聪明地反问:“李弘大哥,他真是那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假圣贤吗?”

  武后一言定乾坤:“你们也是真命天子之子,你们也是当朝英明圣上之后。以你们自己修身立德之德,来鉴别你们这位兄长,他是否是位名实相符大唐王朝的继承人。这还用我来明说吗?”

  二位太子张口难言,李贤狡黠地:“儿臣今后不再迷恋犬马,一定奋发图强,力求能像母后德智双全,一眼就能辩明是非。”

  李显直言快语:“我早就看出来了,大哥是个阴一套阳一套,心术不正爱暗中捣鬼的人。”

  武后明言已见:“你二人今后暗中要多多关注你们大哥的一举一动。”

  李贤有所猜想:“莫非母后你……。”

  “我们母子不能让你们兄长被奸佞迷惑误了江山社稷,丧失了他的锦绣前程。”武后目的达到就转了话题:“你们的妹妹太平呢?”

  “母后,惹你心烦,气恼,讨厌的不能太平的太平鸟儿在这里呢?”太平公主从画屏后,一身玩乐时的紧身衣衫窜了出来。

  武后笑着斥责:“瞧你这疯丫头,疯到哪里去了!”

  太平偎到武后怀中撒娇地:“你让我邀了三哥到二哥府中等你。你呀又不知被什么国家大事缠住了手,裹住了脚,让我这小姑娘快等成老太婆了。”

  “哪好,你这老太婆丑得没人要,免得为娘的要操心到老鼠洞里去给你找驸马!”武后逗女儿。

  太平甩开武后娇嗔地:“母后,我的驸马我自己挑,用不着月下老人牵红绳,父母下军令。”

  武后笑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满天下都是无媒不成亲。那有个黄花闺女自己挑男人的。”

  “有!”公言大言不惭地宣布:“我不仅自己的驸马自己挑,也要为抱怨是:‘断线风筝女儿命’的大闺女抱打这不平!”说罢从随身宫女手中拿过了一个大花蝴蝶风筝。

  “风筝?”武后被精美的风筝吸住了。

  李贤道:“妹妹不爱斗蟋蟀,就带着些宫女们到后花园放风筝了。”

  “就是她爱出奇招。春天熏风上扬才放风筝,求的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太平公主分辩:“秋天金风送爽照样能够放风筝,人家求的是情投意合,一改故辙,不求月老系红绳,自寻郎君自*。”

  武后训斥地:“你这丫头,不遵女训尽出格,这样的话闺阁少女怎么说得出口。”

  公主笑道:“所以才敢秋高气爽,不按气节放风筝,你看!”太平将风筝塞到武后手里。

  武后颇感兴趣:“扎得精巧精致,画得美妙美丽。”

  “巧就巧在女儿的心意,妙就妙在借着风筝敢怨天。”

  武后看风筝另一面:“哦,一首诗,好娟秀的字体。”她念诗文:“

  唯愿秋风送春暖,

  呵护彩蝶向云天。

  断线风筝女儿命,

  红绳何需任人牵。

  “这是你的心意;可不是你手笔。这是谁替你题诗抒怀了?”

  公主笑道:“我是敢想敢说敢为,她呀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扎个风筝题诗向着老天发牢骚。”

  武后追问:“这风筝你是哪里得来的?”

  公主:“‘断线的风筝女儿命’随风吹,她与我有缘,给我拾着了。”

  “这诗的题款是阎氏秀芹,不知是谁家的才女。”

  武后随从:“启奏娘娘,阎伯屿应召前来门外候旨。”

  武后:“宣他进来吧!”

  李贤疑问:“母后是特地召他来我府内竭见的吗?”

  武后:“这是为了避免他人疑神疑鬼。”

  阎伯屿进入厅内叩拜:“老臣叩见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武后向婉儿:“给老将军端把太师椅来。”

  阎伯屿歉逊地说:“老将年过花甲,还没有老弱年迈。”

  “坐下说话。”

  “谢谢娘娘。”

  武后笑道:“你是老骥伏枥心不老,精神着呢。可京都九门捍卫紫禁城,这可不是昔日你随先王太宗那个西征;血战黄沙敌我分明。现在朝野上下鱼龙混杂,有人想扰浑了水;兴风作浪图谋不轨,你这位能冲锋陷阵的老将军,能辨清忠奸,识破鬼魅的伎俩吗?”

  阎伯屿好胜地说;“老臣也指挥过千军万马……”

  “哀家知道你武功过人,只是文韬不足;又逞强好胜,不肯让人。老了就是老了。这里你若能答清哀家所问,我就让你继任九门提督。”

  “皇后请问。”

  “你那文武不济,擅长空谈的侄儿阎望远,为报效朝廷,也困死在东征的异国他乡。这么多年劳民伤财,号称大捷的战争,人之常情必有民怨。以你之心度他人,他们该怨谁?”她见阎伯屿不答,又问:“该怨太子李弘邀功好战?还是怨皇上昏庸纵子误国?还是该怨哀家不及早制止这不义之战?”

  阎伯屿:“老臣纵有斗胆,岂敢怨天。”

  武后笑了:“你不敢回答,也难回答,更答不清楚。”她见阎伯屿已无豪气,又问:“昨日你部下闹市中将太子东宫的轿车,劫持到纪王府,为了何故,这车中劫持的是何人?阎伯屿心虚了:“老臣是奉纪王爷之命而劫持了御用马车,并不知劫持何人?”他又急于分辩:“纪王乃是老将昔日主帅,他又是太子妃的老祖父。我命部下及时拦车押入纪王府,不知其中的内情。这,这这也是皇亲国戚的家务事,老臣奉命行事,不敢过问,那敢干涉。”

  武后冷笑道:“哼哼,好个上命下达,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一转话锋尖刻的说:“这车上若劫持的是哀家的忠臣义士。你这维系着皇城安危的九门提督。竟敢不分忠奸,不明事由,就为虎作伥,协助了叛乱,这可了得!”

  阎伯屿吓得跪伏在地:“罪臣,罪该万死!”

  武后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这奉命的劫持,不过是一场皇族家务事,东宫里太子小俩口子,小打小闹,不吵不闹就不热闹嘛!婉儿快将老将军扶到太师椅上。老将老将,原本是老虎,老了就成了老鼠。不服老不行啊!”

  阎伯屿无可奈何:“老臣年迈,不中用了……”

  “谁说你不中用了?”武后先打后优抚:“老马识途,不能冲锋陷阵就驮辎重,你还下不了疆场呢。”

  阎伯屿直言粗语:“老臣自幼五大三粗,天生是个宁为鸡头不作牛后的犟牛,如今老了,娘娘留我当根牛尾掸苍蝇,还是……。”

  “还是让你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养老说穿是安心等死。”武后一本正经的说:“我永不会服老,我要老当益壮的兴国安邦老有所为。你是开国有功,兴邦无过的两朝*,是哀家耳濡目染少有的忠义勋臣,是哀家的股肱重臣。”

  阎伯屿感恩载德老泪横流:“士能为知已者死;臣是武将不能血战疆场马革裹尸,了效忠娘娘,任凭调遣万死不辞!”他又跌跪向前。

  “哈哈哈”武后爽朗笑向阎伯屿:“哀家那能容你死一万次。牛老皮更厚,你若为哀家尽忠,也要留下你的皮,包成盾,制成鞭,捍卫哀家狠狠地抽乱臣贼子。阎伯屿听旨。”

  “臣在。”阎伯屿挺跪听旨。

  “哀家免去你九门都督之职,待命升迁去江西洪州(南昌)任都督。”

  “谢娘娘宏恩!只是……。”

  “起来回话,只是什么……不妥?”

  “娘娘,纪王虽已昏庸,他也对皇太子这孙女婿已有猜忌……。”

  “唉!我那皇儿李弘,远非李氏大唐昔日的孝子贤孙了……。”

  阎伯屿不便明言:“这……京都九门总督重职……?”

  武后明言了:“九门总督之职,哀家另有任命,李贤、李显过来,给阎老都督跪下。”

  李贤、李显上前疑惑地跪下,阎伯屿避向一侧,敬畏地:“老臣当不得这皇天大礼。”

  武后诚挚地说:“若无你等开国元勋,哪有李氏大唐的江山社稷。而今哀家有使命相托。你若真心应允,这些龙子凤孙替李氏的先祖先王向你叩谢,你完全当之无愧。”

  “娘娘旨意,臣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天恩。”

  “在你赴江西洪州(南昌)之前,你必须将你的旧部老将们引见给二位太子,并带领他二人巡察驻守营地,熟悉各处城防布局。”

  “臣不负王命,二位王子请起。”阎伯屿扶起李贤和李显。

  “阎爱卿,你可知哀家为何将你升迁江西洪州(南昌)?”

  “老臣原是先王太宗之弟滕王李元婴一同西征时的战将,滕王曾任洪州都督修建过一高阁。如今人去阁已空。娘娘也任命老臣去为洪州都督,是让老臣在滕王的阁上,享受荣华富贵。”

  武后调侃道:“有福会享是真享福。你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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