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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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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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好心并无好结果
说书人: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典礼的礼堂布置得花团锦簇,隆重的大典竟没有准备好册封文牒,就像结婚花轿没抬来新娘。

  五王出阁绝不同于大姑娘出嫁,这是皇家最隆重典礼,误了黄道吉日,吉时良辰,这就是给皇上倒了个大霉。真正最最倒霉的是礼部,礼部官员们都得撤职查办,这个主管的头头礼部尚书,轻则人头落地,重则祸及满门。

  王福畤如雷击顶吓昏了也不顶用。时光如飞箭,寸金买不回寸光阴。这会儿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读书人话内的画面映出:

  殿外的人们暗地里吐咕哝哝往内偷偷张望,殿内布置殿堂的差役们都畏缩在各个角落,静悄悄地注视着殿堂团团围在王福畤身边的人群,他的三个儿子都焦急地呼喊着父亲。他微微张开了眼睛,长叹了口气:“唉——!命啊,这是天数啊……!”

  主管礼部书札的一位小吏,手捧着五本空白的文牒……。”

  王勉一掌将他推倒,愤怒斥责:“都是你这个蠢才误了大事!来呀,将他绑了起来!”

  小吏乞求地:“大人饶命啊,是你方才命下官布置礼乐,也说误了时辰要问罪的呀……”

  王勉一时语塞:“……这也不能忘了这…这天大的事呀!”

  “不要怪罪于他了!”王福畤挺了起来道:“都怨我粗心大意忘了主次,这失查之过,渎职之罪都该我一人承担!”

  王勉王劬忧愁地呼叫:“父亲……。”

  那小吏感动而内疚失声地:“王尚书,不……”

  王勃焦急,并不惊慌失措,问道:“文牒没书写,敢快写呀!”

  王勉失望地:“一式五册,匆匆书写哪来得及呀!”

  王勃驳道:“总不能束手待毙,等着领罪呀!”

  王勉急道:“册封不能超过子时,现在已经亥时二刻了啊!”

  王福畤又急又愁失望地说:“册封文牒非一般草凝文牍,用词谴句不能有一字失误,更不能草草书写……。”

  王勃主意已定向父亲请命:“天机不可测,时机不可失。也许人定能赶上天时、符合天命。父亲……”

  “你要怎样?”王福畤心灰意懒问了一声。

  “请求父亲此事命孩儿办理。”

  “你……”王福畤惊疑地问:“你能办得了?”

  王勃有意放松大家的心态:“没有罗汉的肚子,吃不下斗米饭;没有铁打的肩膀,挑不起千斤担。”

  “你一个人能按时书写完这五份文牒?”

  “不能!”王勃镇住了大家:“孩儿才思敏捷,一个人构思五份文牒文稿,并不很难。”

  “这抄抄写写再快,也赶不上吉时良辰啊!”这时王福畤毫无信心。

  王勃信心十足:“赶路,首先要快步不停地向前赶;不误时辰,必须抓紧时间。此刻不可争辩。一切都听我的。”王勃不让分辩命令地:“大哥、二哥,还有你这位专办文牒的老兄,再找两位笔下有力,字写得好的礼部官员。大哥你带他们到偏殿,准备好笔墨,快去,我立刻就到。”

  王勉将信将疑带着指定的四人匆匆离去。

  王勃扶着王福畤到殿堂一侧坐下,他问内侍吩咐:“上茶!”他又向父亲道:“父亲尽可在这里品茶静养、亥时三刻一到,你按时请旨举行典礼,主持盛典定要平心静气,不能露出丝毫焦急心慌的神情。”

  “这册封文牒?”

  “不误时刻、准时送到。”

  “如有失误呢?”

  “嘿嘿,唯我是问,也不中用。”王勃嘻笑道:“不误吉时,皆大欢喜;误了良辰降下罪来,你亲口说过,罪责由你这礼部尚书一人承担。”

  “我……”王福畤瘫坐椅上。

  “哈哈哈”王勃故意大笑道:“父亲已经尽仁尽义视死如归。你是忠臣不怕死,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接过内侍的茶:“请您细细品品这杯香茶。”

  王福畤接过茶碗,还是担心地叮嘱:“这文牒是按皇上意愿拟旨,千万不可大意。”

  王勃笑道:“父亲久居朝堂,这样的文牒,大都是官样文章,满篇空话。”

  “你莫当了儿戏。”

  王勃如顽童向慈父嘻皮笑脸:“您呢在这里,必须处变不惊,从容对我。”

  “从容对你,这是何意?”

  “只当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在上谏书,闹儿戏。”

  “这怎能当儿戏闹着玩?”

  “等我闹完了,父亲再打我屁股也不迟!”说罢王勃笑嘻嘻走了。

  王福畤又深深叹了口气:“唉!——”只能无可奈何大口的饮茶,烫得又吐了出来。

  偏殿内、王勉、王劬和三位礼部的官员,分坐在围成一圈的矮几后面,提笔疾书,全神贯注地笔录下王勃口授的文词,他们神情紧张疑惑,不敢稍有笔误。王勃巡回走到他们前面,或仰面,或低首,目不斜视,目中无人,口眼与心贯连,走一处说几句,句句不停,分别说过了再走。他走到王勉矮几前:“给太子们再都写下这个,遵从天命,不负皇恩。大哥你给皇太子李弘记下:武威定国安邦,战事关天命,深知虚实,才不妄为。”

  王勃走到王劬面前:“请给沛王李贤记上:为国尽忠非嘻戏,当效犬马之劳。”

  王勃走到一官员前面:“请老兄给英王李显写下:仁政治国,须知黎民劳累饥苦。

  王勃走至另一官员面前又道:“请大人给豫王李旦记下:当为圣上分忧,务必熟知圣贤经典。

  王勃走向一老官员面:“请老前辈给梁王李忠写上:报效君命,为民造福,权有大小,事无巨细。

  王勃又走到王勉身边:“写,为政以德,政在养民,民为万世之本,当实事求是,不可欺凌……”

  殿堂之上,文武百官又先先后,熙熙攘攘前来赴宴参加五王出阁盛典。

  王福畤如热锅上马蚁,不安地徘徊,有同僚向他施礼,他虽答礼,形同木鸡,有人夸礼堂布置精美,他嗯嗯啊啊,皮笑肉不笑,一笑了之,不作对答。

  一位礼部小吏匆匆过来,王福畤急忙问道:“文牒可曾写完。”

  小吏悄悄回答:“他们不紧不慢,正在写呢!”

  此时一伺时太监执云帚走出锦幔。司乐太监击响玉罄、殿内肃静,太监庄严报时:“亥时三刻已到,良辰吉星高照,册封五王出阁,辅保李氏皇朝。盛世千秋伟业,乐奏鹤鸣九皋。”

  一组组宫庭乐工,撞钟击罄,弹拔丝弦,吹奏笙箫,吉庆的鼓乐声中,文武百官各自肃立在自己席位中,躬身迎来由内侍扶持的高宗,随后上官婉儿,太平公主伴随着,身着盛妆的武后,一一入席。

  王福畤向前躬身禀报:“已是亥时三刻,请皇上,皇后宣旨。”

  高宗病怏怏毫无兴致地懒在龙椅上。武后容光焕发兴冲冲,面带笑意不失端庄地说:“王爱卿。顺天命,应天时,吉祥如意的大典开始吧!”

  王福畤归位宣告:“圣上传旨,宣皇太子代王李弘、沛王李贤、英王李显、豫王李旦、梁王李忠、五位太子入殿听封。”

  五位王子身穿吉服,依次鱼贯进入殿堂。一字排开。

  王福畤不时向偏殿窥视,又不露神色地礼赞:“叩谢皇恩浩荡。”五位王子下跪后,王福畤又焦急地看了偏殿一眼,他继续礼赞:“祝愿吾皇万岁!”

  五位王子齐拜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愿皇后千岁!”

  五位王子齐叩拜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福畤心慌意乱,不时窥望,强作镇静地礼赞:“秉承先祖先王盛德,勤勉皇族后裔,忠于社稷,兴国安邦,务必怀忠孝仁义之心治国,树民为邦本之志,爱民如子,惟此,命五王出阁,入朝听政,辅保吾皇仁政养民。顺天命固本宁邦,国泰民安,千秋百代,永庆升平。钦此。”王福畤十分焦急地窥视了偏殿一眼。硬着头皮礼赞:“摘下太子紫金冠,加冕进爵。”

  宫庭盛乐高奏,五位太监盆托五顶金丝盘珠玉的王候冠,鱼贯从一侧偏殿走到五位王子身前。另一大太监托着五册黄绫封面的文牒。呈放在高宗面前,高宗不满地未看一眼。

  武后已经看出王福畤神情有异,未能过问,而今册封文牒迟迟送来,她又见王福畦如释重负,面带悦色地主持五位王子的摘冠加冕的仪式,她好奇地拿过一册文牒观看。她神色惊异,细细阅读,随之又每册略略审阅,心有疑惑,但面不露心迹。将文牒又按原样放在朱漆盘中。

  王福畤指挥着五个宫娥为太子们摘去太子紫金冠,由五个太监戴上加冕进爵的官帽,他又赞礼:“五王出阁,加官进爵,皇恩隆重,敬受册封。请陛下授于封册。”

  高宗闭目养神不于答理。武后上前拿起头一份文牒:“皇太子李弘听宣读。”她将文牒交给了上官婉。李弘上前一步跪下。

  上官婉儿打开文牒朗朗读道:“代王李弘,出阁听政,遵循天命不负皇恩、武威定国安邦,战事关天命不可不察,务必深知虚实,才不妄为。为政以德,政在养民。民为万世之本,当实事求是不可欺凌……

  上官婉儿宣读时,文武官员悄悄议论,颇有诧疑的感触……。

  缺月当空,河汉飘渺,牛郎织女双星依然遥遥相望,夜凉如水。殿外宫灯间隔闪亮,光亮串连满御园。殿外宫灯下,值班太监各立廊下不敢稍动,礼部数官员在殿外窗下聆听。

  王勃踏着月光,在殿廊下背手漫步,来回徘徊。昂首望着上弦月,遥观北斗七星指向星光闪烁的织女牛郎,他对月而停立,也担心地静听殿内的动静。宫墙外记功碑,高高矗向天空,碑上几个大金字在月光下反射出来点点金光。

  殿堂内,武后接过最后一本文牒授于梁王李忠、梁王体态肥胖臃肿,行动蹒跚,起立时脚踩袍服,若非近处太监扶住,差点跌滚地上。引得殿堂一阵轻微喧哗笑声。

  武后依旧仪态端庄,平静地吩咐:“殿外欢庆五王出阁。”

  王福畤赞礼:“殿外欢庆,五王出阁。”

  殿内值班太监向外传话:“殿外欢庆,五王出阁。”

  殿外值班太监相互高声传话,呼喊:“殿外欢庆五王出阁!”

  顿时鞭炮轰鸣,喜乐声喧。

  喜乐声中,寒月不寒,繁星不繁,地上礼花盘旋喷金花,天空焰火似鹊散,记功碑高高的剪影,在满天礼花变幻中,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群臣在石栏后欢看焰花礼炮。梁王李忠与豫王李旦,在太监手中夺过鞭炮燃放,一大一小欢欣雀跃。

  高宗武后高坐在大殿门前。李弘、李贤、李显坐在王公显贵中。众太监宫娥簇立两侧,也兴高彩烈欢笑自如,武后也不制止。

  高宗无心观看,不满地说:“你看那忠儿,旦儿,一大一小活蹦乱跳,哪像个出阁听政了的王公大臣!”

  武后仰面观看礼花烟火,脸上被焰火映得忽红忽青,她头也不转冷冷回答:“满朝文武大臣,皇裔贵胄,都能像李忠、李旦保持着纯真的赤子之心。我李氏大唐也就不治也太平了。”

  高宗气急地:“李贤他们都还年少无知!”

  武后目不斜视地顶撞:“李弘更是轻薄幼稚荒唐!”

  高宗忙坦护:“不不,他是储君,是孤册封过的东宫皇太子。朕让他出阁,是尽早让他懂得些为王之道。”

  武后依然品茶观看烟花,头也不回地对答:“是啊,我正是按陛下心意,让圣上几个亲骨肉,都进爵成为王公大臣,一起出阁听政,让他们都能深知治国之本,个个能为陛下分忧。”

  空中烟火之下,映照着李弘变色的脸,他注意到高宗与武后争吵,恨不能靠拢去窃听,身边的纪王与他谈笑,他也只是勉强应酬。

  沛王李贤正与身旁伺立的宫娥暗暗动手动脚眉目传情,也未观看烟花。英王李显更按耐不住火爆性格,用他的树丫小弹弓,偷偷用小石子射梁王李忠肥大的屁股,痛得李忠跳脚摸着屁股,四处找不着人。

  在焰火中,烟花下,吴子璋成了趋炎附势的大小群僚们,奉承抬举的中心人物。他被群僚们族拥到巨碑前,欢乐嘻笑地瞻仰石碑的雄姿。有人反复吟颂碑上的隽句;有人勾肩搭背拍手称道;一位头发斑白的老皇亲,握住他嫩白的手轻轻抚摸,恰似长者对晚辈的爱抚;一个开国元勋的老将军,将他拉到怀中,托起他腮摸着他的脸,好似赞尝讨人喜爱的优伶;几个年青学士竟如众星捧月,团团围着他竞相阿谀,百般推崇……。

  吴子璋一概笑颜相向,对不同身份的人,展露不同的脸色神情;或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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