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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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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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寡妇这时诉苦哭道:“我苦熬苦煎才把我家苦瓜拉扯大呀……”

  “嗯嗯苦瓜。”老族公清楚地记起自我表功慢慢说道:“对对,你家这个苦瓜其貌不扬,傻里傻气年近三十了还娶不上老婆。我怕你硬倔头家绝了后,是我拿的的主意,乘营盘屯青壮年都服兵徭去征东,人口单薄的时节,去抢亲。成全了你家的苦瓜。”

  一个长重孙:“是我按老祖公的主意,买通了抬轿的,来了个错抬花轿瞒天过海,用头小母猪给苦瓜换了个美人胎子的新媳妇。”

  “新媳妇,呸,这个在娘家就偷人养汉的狐狸精,刚刚不久,又给营盘屯的人抢回去了啊!”

  “啊,他们竟敢乘火打劫,到我卢公台来抢亲!这还了得!”长曾孙气愤地发火。

  长孙也恼火:“我长这把年纪,也没听说我卢氏家族遭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其他晚辈也纷纷表态:“这分明是太岁头上动土!……我卢氏门中咽不下这口恶气……。

  长重孙:“马上去将人抢回来!”

  “不论是破货、烂货、进过我我卢家门,就是我卢家人,抢回来开祠堂,是死是活由族长公断,当着祖先们砸烂了她。”又一个说:“死活都沉塘,也不能让营盘屯沾半点便宜。”长孙说罢盯着老族长:“老祖公你说?”

  老族长一言不发,沉静了片刻,他冷冷地说:“轻伤、重伤百多人刚回村不久,拦河坝上躺着的死人,深更半夜两家村庄都不敢去收尸,你们还能指使,招呼谁家人去帮着抢亲啊!”

  又一阵较长的无言对答,老寡妇急了吼道:“我苦瓜他父子,都是你们逼着去护堤抢水送命的呀!老祖公你该主持公道,让大家去为我苦瓜报仇啊!“老妇人洒泪只手拍地嚎叫,婴儿也哇哇啼哭了。

  老族长来回踱步停了下来,深沉地说:“他们是以牙还牙,我们也只能打落了牙齿暂且往肚子吞。那个女人既然是个破罐子,也就不必兴师动众抢回来破摔了。好在苦瓜后继有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这孤儿长大了,再替父报仇吧!”

  “什么?”老寡妇略有觉悟:“你要我守寡,守大了儿子,再守孙子,让他在那斗不完的械斗中再去拼命送死!”

  老族长耐心开导:“不,不是拼命送死,是继承父志,一门忠烈去为我们卢氏家族光宗耀祖。”他向长孙指示:“这次给苦瓜他娘,加倍的抚恤金。”

  老寡妇犟脾气顶牛了:“我不要钱,我要你们为我苦瓜报仇!你们看,你们看那,这个小野种,高鼻梁,抠眼窝,一准是那营盘屯拾回来的突厥胡人的野种!不能让他上我们卢氏家族的宗谱。我先砸死他为我苦命儿报仇!”

  “慢!”老族长从老寡妇手中夺过婴儿,婴儿啼哭了,他反复仔细端祥,阴冷地说:“确实是个胡人的野种”,又略思考说:“你要为苦瓜父子报仇!”

  “只要能报我家的深仇大恨,我愿拼老命!

  “你有胆砸死这胡人的野种?”怀疑试探地。

  “我要是个男子汉,我敢提刀冲进营盘屯,杀得他们全村鸡犬不留!”

  “你有胆去砸死这野种?”他又进一步激将。

  “我胆比斗大!”

  “你敢去摔死这小杂种?”明确地指示她去拼了命运去报仇。

  “我敢去摔他个破罐子十八瓣!”

  老族长沉静的说:“你不愧是我卢氏门中的贞女烈妇,我成全你!”

  老寡妇跪下了:“老祖公,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族长扶起了老寡妇,将婴儿恭恭敬敬地托给了烈火烧心的老妇人。

  老族长威严地说:“我帮你到营盘屯去,去砸他个地裂山崩,砸出咱卢公台的英烈雄风,砸出咱卢家贞女烈妇的气节来!

  营盘屯络腮胡子的酒席上,王勃带了几分酒意,惊奇地问:“怎么,花轿抬回来,打开轿门,轿内的新娘变成了一头被捆着的小母猪?”

  络腮胡子气愤的:“我们想到了,这一定是卢公台娶亲的花轿,在岔路口休息的时候,有意打架转开我们注意,他们串通好了的轿夫们偷偷换了花轿。”

  憨儿也懂了:“他们是用小母猪换了你们的新姑娘。”

  “可不是。”络腮胡子干了杯酒,砸下杯子:“我一气之下,带了几个兄弟赶到了卢公台,唉,去得再早,也赶了个晚集。”

  憨儿急了:“再晚也得把新姑娘抢回来呀!”

  络腮胡子拳头砸着桌子说:“他奶奶个熊。我家沙漠郎的心上人兰花花,头戴凰冠,盏着红面巾,她哪知道人家做手脚给她换了婆家,进门就拜堂,入洞房,锁了房门就上了床!嗨。”

  王勃问:“你们就这么算了?”

  “他们是大村庄,大士族,百十人持刀弄棍,我们几个伤残过的老兵,能怎么办?”

  “力大为王。还真正是为了王就能无法无天了。”王勃将现实在对照民间的谚语。

  络腮胡子又饮了酒说:“我哪老嫂子气得三天没吃饭,她崽沙漠郎气得大病一场,躺了半年多。也好,这场病让他逃过了服兵徭去征东。”

  王勃突有感触:“嗯,这该是祸兮福所伏吧!”

  络腮胡子不懂:“你说什么,你说我胡子糊涂涂啊,不,我没有醉。不信吗?”他拔出大刀舞了几式醉刀,王勃怕他伤人,二人带醉意夺刀,刀被王勃夺了过去。络腮胡子楞了一下:“不行了,我究竟不行了。”络腮胡子流下了眼泪,他自己打了一个嘴巴,自责的“胡子啊胡子,你还像个上过阵,冲过锋,身经百战的老兵吗!”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王勃感慨地说:“你是血战过沙场的壮士,能够老大回来还有这样健壮的身体,非凡的武艺,你是英雄,还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英雄?”络腮胡子愤愤地说:“早年我随太宗皇帝西征,经沙漠,越天山,大破突厥,战败吐蕃,招安了回纥,太宗皇帝赢得四夷拥戴的天可汗的称号。为了这份荣誉,我的把兄死在了蛮夷的箭下,为报仇,我带着受伤的腿浴血奋战,杀死了两个西番。可我虽被誉称为英雄,不能荣升为将军,竟成了伤员安置在这营盘屯务农种屯田。”

  王勃鼓励道:“老哥捍卫过疆土,伤残了的英雄还是英雄,老虎伤残虎威在。”

  “虎威,我还有什么虎威。在这些给府兵们圈下的荒坡地薄土上,老虎成了耕地的一头老牛。还得受这里大姓士族,土豪劣绅的欺压,我是落了平阳老残了的虎,连我心爱的突厥大嫂,和她儿子媳妇也保护不了……”

  一只孤独的喇叭又吹响了。

  突厥大妈笑着已站在胡子面前:“去你的,姑奶奶我从小吃的牛羊肉,在大草原上,蓝天下的马背上长大,射死过秃鹫,打死过狼。我母子哪用得着你来保护。瞧,他们抢去的儿媳妇,我又抢回来了!”

  喇叭声在敲桌子,打门板杂七杂八的打击声中欢跳,一群府兵的女眷扶进了艳丽夺目的兰花花。

  突厥大妈笑道:“花花,你过来给你叔公开开眼,瞧瞧我家沙漠郎为什么想她得了相思病。”

  络腮胡子拦着:“慢着,你们应该先来谢谢我家的大恩公。”

  “恩公?”突厥大妈注视着王勃。

  络腮胡子真挚地说:“沙漠郎负了重伤,多亏恩公从死人堆里连夜救了回来,又幸亏他起死还生的医术,才保全了你儿子的性命!”

  “恩公在上,受我婆媳一拜。”突厥大妈拉着兰花花双双叩头。

  王勃羞得直向后退:“什么恩公,恩公,你们让我折寿啊,大妈你们快起来。他昏迷中还念着她,快让她去看看他,他见了她,他的病好得会快些”王勃指着兰花花,又指指内屋,几乎话也说不明白了。

  大妈扶着兰花花进入内室,兰花花匆匆走到坑前伏在沙漠郎怀中痛哭:“我的亲哥哥……。”沙漠郎用一只手抚摸着兰花花。众人纷纷围向门窗去围观。

  王勃一伙人溜至马棚牵了马,不辞而别。月光下匆匆而去。

  远远几个人打着火把,招着一个挂着白孝的青布小轿,轿前一匹小毛驴,驴上坐着抱着婴儿的老妇人,她满腔是替子报仇的怒火。

  外面一阵人声嘈杂声。突厥妈急忙出去,只见屋外晒场,卢公台的几个人招来一个挂了孝幔的青布小轿,苦瓜的娘抱着婴儿骑在一头小毛驴上,跟来的人不多,都打着火把。

  苦瓜娘下了驴就泼口大骂:“快叫那个扫帚星滚出来。天底下竟有这样不懂礼教,不守妇道的骚狐狸!自己的男人刚断气,她不戴重孝穿红祆,偷偷跑来嫁汉子啦!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突厥大妈冲上前,大声吼道:“卢公台的老泼妇,你不要仗着你卢家姓大村大人多势众,你们能将我儿媳妇抢过去,我就能夺回来!兄弟哥儿们,马上拜堂成亲!”

  络腮胡子大喊:“奏乐,掺扶新郎新娘拜堂!”

  那支喇叭领奏,其他人捶桌子、敲门板,撞击各种家什的大合奏中,新娘新郎都被人掺扶到早已准备了的简陋喜堂上。

  卢公台的人们被营盘屯的男女拦在外面,听见了喜乐,老寡妇悲从衷来,抢天呼地的惨嚎:“我那个被营盘屯砸死了的夫啊!我哪苦命的苦瓜儿啊,你们为什么有仇不报啊!……你叫我一个老寡妇怎么蹩得住这口气呀!……”

  室内喜乐声中,宾相喝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络腮胡子和突厥大妈被两边男女推到了高堂父母的席位上受礼。

  “夫妻交拜!”一声高唱,夫妻刚交拜。

  “兰花花你这个*星!”老寡妇冲入了喜堂,接着洒泼:“你克死了我儿苦瓜,又逃来这里克煞整个营盘屯。你们抢来这个丧门星,扫帚星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兰花花拉掉了盖头巾,怒目相向:“你,你难道还要我死在你们卢家。”她撸起了衣袖,露出缕缕伤痕:“我是她家抢去媳妇,夺去的马,任他家欺负,任他家打!你还想逼着我去给你傻瓜儿子垫棺材底呀!”

  在场的人都被兰花花的遭遇流下了同情泪。

  “你们看吧!这个高鼻梁,抠眼窝,才八个月就生下来的狼崽子,不是我卢氏门中的麒麟种。这是骚狐狸在娘家就偷胡人,养下的蛮子的野种。”众人被突来事故镇住了。泼妇得意了:“我守寡拉扯大了的苦瓜,死也要死得清白,不会要你去垫棺材底。可有一件,你进过卢家门,死是卢家鬼,你得给我回卢公台,在卢家祠堂按族规,判处你罪大恶极的下场。”

  “去你的家法族规。”突厥大妈顶了过去:“媳妇是我又夺回来的,已经拜过堂,这就入洞房。要去我去你家祠堂,试试你卢家族规有多大!”

  “站住!”老寡妇吼道:“你再过来半步,我就砸死你的亲孙子!”老寡妇将婴儿高高举起。

  整个喜堂鸦雀无声。

  兰花花走近了突厥大妈:“妈,这是沙漠郎的儿子。”

  沙漠郎:“妈,他是我的亲儿子呀!”

  “就是为了沙漠郎的儿子,我才在那阎王殿里苦挣苦熬着过那水深火热的日子。”

  “我的苦命儿啊!”突厥妈搂过兰花花哭了。

  “哈哈哈。”老寡妇泼辣辣的命令:“你这个敢当公开嫁两个男人的*!你跟我滚上轿去。你们传种接代的命根子,就在我这里,谁要不答应我就这一刀!”她亮出了匕首指向婴儿。

  沙漠郎气急之下,晕倒了。突厥妈、络腮胡子围住了儿子。

  兰花花心一狠,走出了门,走上了轿。轿夫和拿火把的一伙人,急匆匆离去。

  突厥大妈、络腮胡欲追去,被刺刀指向婴儿的老寡妇逼得步步后退。

  王勃夜行误走卢公台,被卢家武装拦入莊去。

  卢公台老族长陪着王勃进入厅堂,笑容可掬、亲切地说:“我的三个儿子,两个是你祖父文中子的门徒,幸亏你们深夜迷路,我们才有缘相识。若以师生如父子,你当是我的孙辈了!”

  王勃恭敬施礼:“老太公在上,请受王勃一拜。”

  老族长让坐后笑道:“我还有几个堂房侄儿侄孙,在京为官,与你父兄同立朝堂,你我理当亲如一家。吩咐下去杀猪宰羊明日宴请佳宾!”

  “这,老太公不必如此破费。”王勃十分礼让。

  月光下青布小轿匆匆奔回卢公台,执火把的人,星星散落随在其后。

  营盘屯喜堂内一片冷静,老寡妇执刀抱着婴儿端坐在喜堂上座。

  突厥大妈走了过去乞求地:“孩子该还给我家了。”络腮胡也忍气随在后面。

  老寡妇一脸寒霜,冷冷的说:“那*该抬到我卢家台了。”她双手托交出婴儿:“给你,你家的狼崽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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