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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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琴师-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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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仪也看着它,轻声道:“乖,去吃饭。”
  下人想要抱它,结果被小花猫挣开了开始“喵喵喵”的大声叫了起来。
  钟仪无奈,站起身来。
  小花猫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亲昵地蹭着他,钟仪蹲下,伸出手抱住了它,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小仪,不吃饭了?”
  “哦,我先把它喂饱了,过会儿就回来。”
  小花猫一动不动地缩在他的怀里,出了饭厅们,一阵夜晚的冷风吹来。
  将它放到了厨房,向下人交代了几句。
  它缩到了桌子下面,转过身来,黑亮亮的眼睛看着他,像宝石一样,钟仪蹲下身,看见它的模样,微微笑了,低声道:“小家伙,谁放你进来的?是不是妗语?”
  小花猫瞪大了猫眼。
  “呵呵。”钟仪觉得它很可爱,又伸出手摸了摸,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钟仪吃早饭,发现地上多了个猫食盆,是新买来的,花瓣形状,桃红色。
  燕惠笑着说:“娘亲看见那只小猫,长得可爱,想留下,小仪觉得呢?”
  钟仪慢慢勾起了唇角,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钟函抱着小花猫过来了,笑吟吟地对钟仪说:“它也来吃饭了。”
  钟仪亦是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饭,钟函便出门了,大约到傍晚他才会回来。
  燕惠解释道:“有时候宾客多了会忙。”
  钟仪觉得有些心冷,没有说什么,帮着燕惠收拾着桌子。
  从饭厅出来,那只小花猫就跟在他身后,四只小短腿迈得很勤快,“咪咪喵喵”地叫着。
  钟仪转身,将它抱了起来。
  他径自去了白府。
  站在门外等了半天,秋末的风吹着有些冷,钟仪觉得自己该回去加件厚外衣了。
  终于,白妗语出来了,道歉:“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说罢,瞪了那些人高马大的护卫们一眼:“下次可不饶你们。”
  钟仪看着十几个护卫都低下了头,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不必如此,先进去吧。”
  白妗语笑着点头,钟仪出落的愈发清俊英朗,她十分满意,眼神掠过他怀里的小猫,笑意更深。
  “什么?给我?”白妗语瞪大了美眸,“为何?”
  钟仪:“……”他心想:不是你做的?
  钟仪道:“就当是我送你的,可否好生养着?”
  白妗语眉头挑高:“不好。”
  钟仪无奈地看着白妗语:“妗语,我不打算再养猫了。”
  “……为何?”
  钟仪将小花猫放在地上,任由它在地上打着滚。
  钟仪认真道:“我已经拥有了一段最珍贵的记忆,我不愿因为不同的对象,而重复那些过往。这只小猫,的确惹人怜爱,可是,我无法接受它。”
  白妗语咬了咬嘴唇,觉得他似乎有着弦外之音,而自己,似乎有些明白。
  她勉强笑道:“那么,你认为失去的花田,还会回来?”
  钟仪摇头:“不会回来。”
  “为什么画地为牢?”
  “不是画地为牢, 因为那是唯一。”
  钟仪看着白妗语,道:“纵使我以后会失去更多,也不会索要不该得的。”
  白妗语理了理耳边的鬓发,微笑道:“可以说明白些吗?我有些,听不明白。”
  钟仪看着凉亭上枯萎的爬山虎,道:“妗语,我曾经不明白一些事情,如今,似乎想明白了。”
  他转头,眸色渐深,看着愈发美貌动人的白妗语,艰涩开口道:“妗语,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愉快,然而,心中总是有一处隐隐作痛,或许,只有我来日将痛处抹平之后,才可以无忧无虑,得意人生。”
  白妗语眼中漫出水色,却硬生生地被她压了下去,她道:“所以说,你此次前来,是来告别的?”
  钟仪不语。
  白妗语转头看了看别处,平息了呼吸,才继续道:“如若是和你失踪已久的哥哥有关,妗语倒是知道一些。”
  钟仪沉默些许,道:“是和他有关。”
  白妗语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她道:“关于你哥哥的,是一件机密的事情,我不能轻易地说出口,否则我会付出代价。”
  钟仪语气急切了些:“机密?我哥哥在哪里?”
  白妗语看着钟仪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说出会付出代价, 所以,小仪哥哥,你若是想知道,也要付出代价。”
  钟仪哽住,白妗语这幅盛气凌人的模样,让他很是不习惯。
  钟仪道:“什么代价?”
  白妗语道:“与我成婚。”
  钟仪:“!”
  
  ☆、第九十四章 打击
  
  钟仪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道:“妗语……你这是什么话!”
  白妗语步步逼近,微微笑道:“如何?妗语是大胆冒昧了一些,但至少,小仪哥哥,你如今知道,我是爱慕于你的。复制网址访问 %”
  钟仪不语。
  白妗语见钟仪震惊的模样,笑的有些凄然:“郧地之夏,我们那么多的回忆,不算珍贵?还是,小仪哥哥早已有了心上人?”
  钟仪慌乱,他之前虽然隐隐察觉,却未打算点破,此番前来,也只是想旁敲侧击,让白妗语不要对他存有男女之情。
  可是,白妗语竟然如此大胆地诉说着女子的心思,这反而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白妗语柔声道:“你我既然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又两情相悦,何不……”
  “不!”钟仪摇头,抬眸道:“妗语,我配不上你,那些年少之情,的确是美好,然而我从未有过旖旎心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如今还有重担在身,并不打算婚娶……那么,告辞。”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你难道这么在乎你的兄长?”白妗语加重了语气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如何?”
  钟仪垂眸,低声道:“钟仪担当不起,我去寻人帮助,也是可以找到他的下落的。”
  白妗语笑了,稳稳道:“妗语知道的。自然比你多。”
  钟仪扭过头去,不看白妗语:“……可是那个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
  白妗语垂眸,苦笑道:“小仪哥哥,你还真是不留情面。”
  钟仪有些难堪,知晓是伤到了白妗语,讷讷道:“我并非有意,还请见谅。”
  白妗语点了点头,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钟仪看着她娇弱的背影,青丝垂落在肩旁,随着抽泣,微微发颤。
  “妗语……”钟仪看不下去,走到她身旁。
  白妗语抬头,一张梨花带泪的娇美容颜,水润的双眼微微发红。
  “我,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的,我……”
  “妗语知道。”白妗语牵了牵唇角:“只是难过而已,是妗语一厢情愿,害得小仪哥哥为难了。”
  钟仪看着白妗语带着泪水的眼眸:“……”
  白妗语道:“我不该这样,如果小仪哥哥想知道钟礼的消息,请和我来,此事不可以泄露。”
  白妗语拿出手帕,擦拭干净了泪水,转身朝走廊外走。
  妗语会告诉我吗?可是,我方才害得她哭了……
  钟仪有些烦神地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他想知道阿礼究竟在哪里,钟仪之前有很多想法,而如今,只剩下,能够找到阿礼就好的心愿。
  白妗语左绕右绕,来到了一间书房,她从腰间拿出一把复杂的锁,顺反转了几圈,“啪嗒”一声,锁开了。
  白妗语看了看周围:“小仪哥哥,快进来。”
  光线很暗,只觉得阴森森的。钟仪不知怎么的,有些犹豫,还是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进去了。
  白妗语关上了门,蹲在一个大大的书柜旁快速地翻找着,取出了一个带着金锁的铁箱子,又是一番繁琐的解锁,才将铁箱子打开了。
  知晓这是白家的机密,钟仪背过身去,并不去看。
  “好了,快出去吧。”白妗语轻声道。
  两人偷偷摸摸地从那间书房出来,直奔向了假山之后。
  躲开了来来往往的仆人,气喘吁吁地缩在了大大的假山后,两人都出了一声汗,白妗语手上沾了灰尘,一抹脸,顿时成了花猫模样。
  钟仪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白妗语反应过来,笑了,拿出手帕擦脸。
  “这边,这边也有。”
  一番折腾后,白妗语小心翼翼地将怀中黑色的长匣子打开。
  里面躺着厚厚的一叠文书,以及一个有些年岁的铃铛。
  钟仪心中蓦然一沉。
  白妗语将长匣子递给他:“我去看看外面。”说完,起身离去。
  钟仪伸出手,拿起了那个铃铛。
  “叮铃铃——”依旧是清脆的铃声,上面刻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仪”字。
  !!!
  钟仪跌坐到了地上。
  不会的,说不定是什么时候落下了,虽然阿礼说要随身带着,说不定是不小心弄丢了的。
  钟仪口中默念着:“不会的,不会的……”打开了那叠厚厚的文书。
  第一张,是一张画——画的很传神,钟礼的容颜跃然于纸上,太久没有相见,看着熟悉的俊朗面容,钟仪心如擂鼓,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
  翻到了第二张,是大大的隶书触目惊心地写着:“北方边境动乱详诉”。钟仪心中一紧,急忙看了下去。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无边无际的黑暗编织成了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的覆盖了下来。
  “蛮兵直逼边境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罄竹难书!”
  “有一男子武艺高超,威武凌然,杀敌三十七人。”
  “后经当地部队迅速赶到,终于一把剿灭敌匪。”
  “然,英勇男子因刀伤过重,殉。”
  “不日,全村为其祷告送别。”
  如同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落在柔软的心口上,沉重而疼痛。钟仪魂不守舍,长匣子“砰”地一声,从膝上滑落、“小仪哥哥!”
  白妗语连忙过来,看着钟仪的模样,心中了然,她轻声安慰道:“请不要怪妗语一直瞒着你。”
  钟仪摇了摇头,目光呆滞,随即道:“多谢你冒着风险将它带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收拾了文书,碰到那个铃铛,如同被烫了一般,缩回了手指,怔忪地看着。
  白妗语小心翼翼道:“这个铃铛,似乎是随身携带的,故而放在了匣子里,算作……遗物。”
  “小仪哥哥,你拿走吧。”
  钟仪摇了摇头:“不,放在里面,给你。”
  他一股脑将东西塞给了白妗语,抬头,面色恍惚,喃喃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见。”
  白妗语狠狠地将匣子落了锁,放在了地上,抓住钟仪的双臂:“所以呢?从今以后依旧是自欺欺人地认为他还在世上?”
  钟仪有些茫然,清澈的眼睛大大的睁着:“阿礼,他不可能离开我的,他说要一直陪着我的。”
  白妗语叹气,柔声道:“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既然你已经看过了,为何不能清醒一些?”
  钟仪摇头,果断的回答:“这是假的。”
  “……”白妗语心中一惊,抬眸看着钟仪。
  钟仪似乎是丢了魂,四处张望:“方才,我听见他在叫我了。”
  白妗语深呼吸,冷然道:“小仪哥哥,我派人调查过了,因为那件事情不止影响了我们边境的贸易,还牵扯了许多矛盾,于是白家出面将那个村子迁移了,钟礼的尸骨依旧葬在边境,我竖了墓碑,改日清明,我们可以去看看。”
  钟仪继续摇头。
  白妗语面色平静:“这是事实,虽然知晓此事的人很少,但此事确实存在。”
  她伸出手,将钟仪的手掌摊开,把破旧的铃铛放在他的手心:“这是你哥哥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说完,她挺直了脊背,昂首走了出去。
  秋风又是冷冷地吹来,钟仪握住了拳头。
  他从假山出来,那只小花猫依旧跟在他身后,钟仪却无心管它了。
  如同梦游一般,回到了钟府。
  门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紫色的绸缎被掀起,一张带着笑意的熟悉脸庞。
  站在门边的角落里,可以清楚的看见马车内坐着的男人。
  韩懿目送着钟函进了门,心情得意,随后一瞥,看见了站在角落里,沉下脸的钟仪。
  终于发现了。
  韩懿勾起微笑。
  马车行驶起来,韩懿与钟仪对视,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放下了车帘。
  捏紧了拳头,一步一步地挪进家中,听见燕惠的欢笑声,想来是钟函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钟仪面无表情,自己回了房间。
  关上了门,小花猫在他脚边打转。他坐在了桌前,强迫自己好好地思考一遍,然而脑海里全是那个黑色刺目的“殉”字。
  如果按照妗语所说,阿礼是从阚元阁出来后,去了边境,路过之时,拔刀相助,然后……白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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