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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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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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他们——”她用下巴轻轻示意前方。“你都不认识喽?”

“对!”才怪,站在最近的夫妻是罗维生企业的执行总裁夫妇。看来,这场义卖会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眼渥斯或是两人有商场上的关系。

“那对这种明显无礼,只会盯着人瞧的家伙,我通常都会这样。”话刚说完,她喝完杯中的白兰地,放在吧台上后迅速的回身,朝大厅的人伸出中指。

众人的错愕让她笑出声,跳下椅于时,她不忘拉着一旁的弗里克一起逃。

开玩笑!不快点走,难道要等人来将他们丢出门吗?

两道身影飞奔,一直到距离饭店有两、三条街远,她才停下脚步靠着墙。

“我…”好久没有这样恶作剧了。想到那些自以为名流的优雅动作……—嘴巴可以塞进一颗橘子……就觉得好笑!”喘着气,她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

他也靠在墙边,听着她的形容,脑海浮现方才的一幕。

罗维生夫妇惊惶讶异,达可夫先生一张媲美沙皮狗的脸突然平坦,因为下巴几乎掉到胸口。他可以猜想,一辈子受尽尊贵礼遇的名流八成没想过会被这么无礼的对待。他笑了,很真诚的笑声,笑得就像孩子一样。

她止住笑,着迷的看着他,浑厚的声音带着爽朗,尤其是一张俊脸就像太阳一样,散发着和煦的光芒,教人忍不住想直视却怕眼睛灼伤。

“你应该要多笑,这样比较好看。”

发现她的注意,让他觉得狼狈,不自觉又抿起嘴角。“这世上,能让我高兴的事不多。”

“高兴是情绪的一种表现,哭也是。当你把情绪诚实的宣泄一次以后,整个人就像重生一样,未来的日子会变得更美好!”她注视着大街的行人和车辆,嘴角含着笑。

她的笑容带着纯洁,带着愉悦,连带使旁人的心境跟着清明。

“你叫什么名字?”

“这算是搭讪吗?”

“你觉得呢?”

“徐定淳。”

“亨利·克莱·弗里克。”

“你明明是中国人嘛,崇洋媚外。”她娇俏的睨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

“我或许有中国人的血统吧!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嘲讽的口气十足。

徐定淳踮高脚尖,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带着纯粹的安慰,“在我的世界里,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我是为了自己而活,只要自己洒脱,心无所愧,这样就可以了。”

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她另眼相待了,她没有上流社会人土的骄矜,快乐与喜悦不曾伪装,犹如清流般涓滴在他的心中滑过,带走沉积多年的介意。

“干嘛一直看我?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徐定淳打趣的问。

“我有这个机会吗?”

对上他微扬的嘴角,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当两人视线交缠,黑黝的眸子流光肆转,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在优秀条件的衬托下,要爱上这样的男子是何等容易啊!徐定淳当然无法抗拒,心是窃喜的,但动作仍有矜持,她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暗黑的天空。

今晚,她这一辈子怎么也忘不掉吧!



第四章

克莱变了!

从生活的细节里,伊丝清楚的发现。以前,他从不穿T恤、休闲裤,最近这一季服装公司送来的衣服,却大都是这类。以前,他看的全是商业丛书,曾几何时,她的音乐评论杂志会出现在他的书桌上。

虽然,她偶尔会在书房陪他一起看书,但他总是一再声明不准将杂志、小说遗留在书房内,书房俨然是他的王国,就像朝圣者对耶路撒冷的尊崇。

他变了,而且越来越明显。

他不再准时回来陪她用餐,他们的耳鬓厮磨不再出现在大宅内,甚至……她的床铺由开始的温热变成余温,到最后的冰凉。

幸福……原来也会有冬天。

“太太,这么晚了,你不吃饭吗?”

“你先去休息好了。”

“太太,那晚餐……”

“放着吧,我待会儿会收。”

“嗯。”

伊丝注视着窗外,从斜阳西下到现在的万般暗静,她的期待慢慢冷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腿渐渐的失去知觉,她抬头看着时钟,时针指着十二的数字。

她慢慢走到电话旁边,微颤的双腿走不稳,几次让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拿起话筒,她按着在心中默背几回的号码,通了,却传来目前关机中的讯息。

这……算什么。

时间的等待对她来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明天……明天去公司一趟吧!

他总不会连公司都不去吧!

×××

弗里克与徐定淳在这一段相处的时间中,走遍了纽约的郊区,从格林威治的路边咖啡座到中央公园的草坪,都满他们走过的痕迹。

经由徐定淳的智慧,对各种事物不同层面的叙述,让他重新体验了生命的意义。

弗里克不敢亵渎心中的爱,他对徐定淳抱着单纯的追求,原来感情也能这么的纯粹,他享受在这种追求的快乐中。

就像今天,他们或坐或躺在格子图案的餐巾布上享用晚餐上,这里不是五星级饭店,是中城三十五街的商业大楼,他们偷溜来这里,空气中飘散的不是玫瑰与人工香气,是纽约特有的潮湿。

突然,徐定淳坐了起来。

“你结婚了,对不对?”

弗里克怔忡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想瞒着我吗?”徐定淳索性以双眸瞅着他看。

“你在我心中代表不同的地位,你应该知道。”

“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向我坦诚。”

“我让你失望了吗?”

“如果,我们能早点相遇的话——”

“结局仍然不可能变,因为我要渥斯集团。”

徐定停僵直了身子,硬扯出一抹笑容,“你把我当做什么?拜金女?”

“我知道你不是,事实上,如果你是,就不值得我如此的珍惜。”

“你是一个贪心的人,你真的很贪心。”

弗里克扬起淡笑,“你太了解我了!”

“真爱难求,一份真爱的获得是奢求。财富名声,转眼如烟,一个人能拥有如烟的财富名声也是奢求,你却贪心的两样都想要提在手里,你太贪心了!”

“我欣赏你对我的了解,你是我认定绝对配得上我的女人。”

徐定停摇摇头,“我有我的道德观念,我的教育无法准许我和一位有妇之夫纠缠不清。我们到此结束吧!你该回你老婆的身边。”她稳着声音,企图说得洒脱。

弗里克坐起身,慢慢勾起她的下颔,让两人四目相接,发现她的泪水凝眶,粉唇微颤,脸颊失去平常的嫣红,带着楚楚可怜。

他慢慢俯下身,将唇印上她的,只是静静的相接,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在慢慢贴合的躯体中,他们感受到彼此一致的心跳旋律。

他轻轻的用舌尖触着她的唇,呵护的态度带着无尽的小心,开放她羞涩的甜蜜,从诱惑渐渐席卷为狂野,他的手由她的腰慢慢移至胸口。

突然,徐定淳猛然推开他,急促的喘息着!眸中的水雾变成泪珠滑过白皙绝丽的容颜。

“你怎么能……”

她的泪犹如一根根细针,绵密的落在他的心头,他心惊,却又无措。她太了解他了!

“怎能用性来牵绊我,你明知道我对性跟爱是合一的观念,你怎么能……”

“定淳,我为了你心甘情愿去学中文,我所做的一切改变难道还不能够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吗?”

“我要的是全心全意,因为我是这么全心全意的付出,你呢?为什么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全心全意?”她合着泪指控着。

“你……”

徐定淳站起身,“我们……就到这里为止。趁还没有伤害到你的妻子,我们到这里停止吧!”转身,她踩着坚毅的脚步走远。

老天!为什么她会爱上有妇之夫,偏偏他又这么的贪心,为什么……

弗里克想叫住她,却明白在这种三角关系底下,她永远也不可能回头。

该死!他握拳用力捶着水泥地板,撞红了指关节仍然无所觉。

如果要挽回徐定淳,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

伊丝提着午餐来到渥斯集团的办公大楼,她并没有事先告知弗里克她会来。

睽违了四天又十六个小时,记得他们最后一次的交谈,他只留下一句工作忙碌与她耳鬓来不及捉住的温度,就匆匆离开。

她没有心情注意四周的一切,就算第一次来到渥斯集团,建筑物的壮丽与压迫气息丝毫影响不了她的脚步。

“小姐,请问你要找哪位?”

“我找弗里克总裁。”伊丝站在服务台前,面带笑容。

“你是夫人派来送便当的啊,今天怎么换人了?左边电梯到四十三楼。”服务小姐将视线移回站在伊丝身旁的男子,继续工作。

她从未送过便当,亦未请人送来过啊!难道……

怀疑的种子迅速洒落在心房,开始萌芽。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她仓皇的走进电梯内。

来到四十三楼,秘书的座位是空的,她靠近梨木门,原本想敲门,却发现门没关紧,里头传来她的名字。

“我之前请你查的那份遗嘱,找出缺失处了吗?”弗里克对杰麦说。

“我请旧金山的蒙特娄律师看过,他说惠特尼先生的遗嘱找不出任何缺点,再加上他请了三位中、英、美的知名律师同时见证,要提出抗告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爱洛伊丝名下的财产,我无法干涉,我这个渥斯集团总裁的位子是假的。”

“你之前就清楚这件事,为什么最近开始出现情绪变化?是因为那位小姐吗?”杰麦终于忍不住心底的疑惑,纵使他明白弗里克不爱谈论私事,但他的情绪起伏过大,对谁都不好。

他试着以深吸呼来平息血液中的呐喊。“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爱上?你确定?”杰麦的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他还以为在他有生之年弗里克都不会懂什么是爱。这本来是好事,可是现在的症结在于他结婚了。

弗里克冷冷的瞪着杰麦。

“我的意思是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知道,而且十分不能接受。事实上,她打算离开我!我不能接受这种无意义的结束方式。”他蓦然站起身,走向酒吧,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土忌。

“那你的决定呢?对渥斯不甘心,却不愿放弃难得的真爱?”

“我两者皆要,我不可能放弃任何一项。”他的语气中有着断然和沉着。

“你该不会想……谋杀……”这两字,杰麦超得迟疑,他不愿是这个答案。

“这是个好方法,不是吗?”他邪魅的对杰麦笑了笑。

站在门外的伊丝姣好的面容变得惨白。

心……全碎了!从他口中,得知他懂爱,却是爱上别人。

人……全冷了!从他口中,得知居然想杀了爱他的她。

为什么?为什么?

悲伤淹没她的四肢,她放纵泪水来宜泄心痛,紧捉着头发,她企图用疼痛来麻痹不停扩散的痛,直到嘴中的散着腥味,原来她的唇破了。

那些……他说过的话是骗她,是哄她。

之前的殷勤对待中,他从未提过爱这个字。

这个豁然发现的事实,击溃她的理智,她坐在地上,再也无法克制的痛哭失声。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她,就因为渥斯吗?

因为渥斯,他居然狠得下心来……

老天啊!如果我不是生长在这种优渥的家庭中,你是不是就会赐给我一个爱我的人,这是不是就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有人靠近瘫靠在墙边的伊丝。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走离渥斯集团的办公大楼。

她不停摇着头,试图摆脱那场梦魇。

同时间,在渥斯集团顶楼,两人的谈话继续发烧。

“总裁,你在开玩笑!”杰麦从惊恐渐渐平息混乱的思绪,才明白弗里克是在开玩笑。

弗里克挑挑眉,“谋杀是你自己讲的。我打算从爱洛伊丝身上下工夫,她的爱会让她签下财产让渡书的,不是吗?”

“这……”在道德与良知的谴责下,杰麦明白自己应该说一些话,但弗里克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的劝阻改变他的想法。

±±±

如果……如果她愿意跟那女人一起分享克莱的话……不……

恍若将刀插人心扉,她汩汩而出的泪水释放着无尽的心痛。

克莱已经不属于她了,为了那个女人竟想致她于死地,就算有再大的度量也无法容忍……当爱慢慢渗入嫉妒,原本的梦幻将会染上邪恶。

他已经明显表现出对她完全没有任何爱意。

爱洛伊丝,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接受那个女人的问题,而是那个女人愿不愿意接受你啊!

呵!为什么她要落到这种田地,为什么?如果……如果连一点怜惜都得不到,她不再去渴求,她情愿什么都没有。

宁可玉碎,不求瓦全。

看着镜中的自己,肿胀的双眼带着血丝,凌乱的发与染上黑溃的裙子,她的样子好狼狈。

就算……死,她也要美美的。

打开热水,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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