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送你的。”弗里克将花递给她。
伊丝受宠若惊,接过花,搂在怀中,这么大束的蓝玫瑰,好美!
“小姐,总裁有派霍理——”
嘉娜来不及说完,就让杰麦挡住去路,只能干瞪着弗里克将伊丝带走,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直升机,她就算扯破嗓子也不敌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直升机缓缓起飞,朝渥斯纪念医院前进。
“克莱,我好怕,你知道爸爸的玻他……”
“不要自己吓自己,你才刚从国外回来,根本不了解惠特尼先生的病情。”
伊丝拧着柳眉,不解的问:“克莱,你为什么叫爸爸惠特尼先生?你以前都叫伯父。”
“在公司,我是他的手下,公私要分清楚,那时候叫习惯了。”其实,打惠特尼开始提防他,他就称他为先生,除了公私分明外,也借此拉开彼此的距离。
“喊先生,感觉起来好疏远。”伊丝将脸蛋埋进玫瑰花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俏脸泛上一层薄红。
“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红,你身体不舒服吗?”他跟着低下脸,靠近她的爰漩问。
这是表示他的担心吗?跟六年前的相处模式一样,没有因为空间、时间造成的距离而疏远,这是不是也表示他对自己有意思?
弗里克扣住她的下巴,轻轻将她的脸蛋抬起,额触着额说:“没有发烧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突然放大的俊脸这几年一直在她的梦中出现,从他指尖传来的热度告诉她这不是梦。“我……我只是有点……我觉得这好像在做梦。”
“做梦?”他饶富趣味的问。
糟糕!居然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她敢发誓现在她的脸一定热得足以让蒸气火车驱动。
“你一直梦见我吗?那是不是代表你有一点喜欢我?”
“我……”他的身上传来一种特殊的雪茄香味,让她的脚指蜷曲,恍惚间,她徜徉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原间,如果再来一杯香醇的巴西咖啡,就像在天堂。
“巴西咖啡……”
唇间的柔软与压力让原本神游的伊丝回过神。他……他在吻她……是唇对唇的那种。
伊丝突然散着迷蒙的杏眸,弗里克将之视为诱惑,对于这种邀请,他向来不会拒绝。在四唇相交时,似乎听见她喃着巴西咖啡,不过,这丝毫不损他对她的掠夺欲望。
甜甜的,有种樱桃酒味勾起他强烈的感觉,坚持继续品尝时,他探人的舌尖有种麻电,就像上好的威土忌……是威土忌没有错。他的胃开始温暖,头也开始发晕,就连胯下都充血抗议。胯下?喝酒从不曾带来这种刺激,就算是路易十五餐厅的百年干邑白兰地也不曾。
他的手抚过她的背,从衣服下摆窜入,如丝的肌肤带着凉意,让他的手眷恋轻抚,饱满的胸房隐在蕾丝内衣里,他轻易的找到其中的蓓蕾……
“弗里克先生,我们要降落在医院的屋顶停机坪了。”从扩音器传来的声音,打破两人情欲创造出来的魔障。
伊丝愣住了,回神后,慌张的拉好衣服,轻颤的手指不听使唤。
弗里克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印上一吻。“我很喜欢你,真的!”接手帮她整理好仪容,他望向窗外的机坪。
“你……”伊丝看着他专注望着窗外的侧脸。
他说喜欢她,这算不算告白?被他包裹在掌心的手,古铜与白曾是多么强烈的对比,有种暖暖的感觉重重的压在心头,这是不是别人说的那种甜蜜的负荷?
她……终于品尝到了!
从停机坪一直到特等病房,时间过得飞快,有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所以敲打在胸壁上的心跳让她忍不住颤着身子,喜悦充满整个身体,轻飘飘得像要飞上天。
走过医院的长廊,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她明白自己有着一个坚固的屏障。
打开病房门鹅黄色的壁纸首先映人眼廉,当她慢慢靠近病床,晶莹的泪水迅速盈眶。
老天!
戴着氧气罩的脸孔苍白,瘦骨如柴的手腕布满针孔与瘀青,衰老的病态充分显现病魔无情折磨的成果。
伊丝从急促喘息变成抽噎,泪水早就不受控制滴滴如雨下。“爸爸,爸爸。”她不敢大声,深怕惊动他脆弱的生命之火。
惠特尼紧拧着眉,好不容易熬过身体的疲 惫抗议,缓缓睁开眼,眨着干涩的眼睛,适应日光灯后,也看清眼前的泪人儿,“小爱。”
伊丝握住他抬高的手,贴着她的粉颊,“爸爸,为什么病得这么重还不通知我回来?”
“孩子,爸爸……咳……不希望你太担心,你拿到毕业证书了吗?”
伊丝轻拍着父亲的胸膛,含着泪笑道:“我拿到了,还是第一名毕业哦!”
“你妈妈一直怨我当年太早娶她,害她没念完她最喜欢的音乐……她一直说要你完成她的心愿……”不停的咳嗽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爸爸,你不要请话,我去找医生来看你,你只要多休息身体就会好起来的。”
“傻孩子,爸爸已经是肺癌末期,好不了了,咳……”
“肺……肺癌?”伊丝仿佛在刹那间被抽尽力气。怎……怎么可能?“爸爸,你不要吓小爱,小爱的胆子很小,小爱不喜欢听你讲这个。”
“孩子,爸爸就快要去见你妈咪了。等了这么久,我终于可以去见她,告诉她:我们的小爱长大了,也如她所愿念完书。爸爸唯一挂心的就是你的将来,咳……爸爸帮你找了——”
“爸爸,你不要说这些。小爱不允许你丢下小爱,小爱不要听这些。”伊丝捂住耳朵。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一直站在伊丝背后的弗里克向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给她力量支撑她继续站着。
郎才女貌,他们的气质一柔一刚,却十分调和,或许是回光反照吧!惠特尼朦胧的眼睛突然看得清楚,弗里克戴着墨镜的模样带着冷冽,丝毫没有半点柔软。
突然,他为自己的计划犹豫。虽然说柔可克刚,但假如小爱的韧度没有办法克制弗里克的刚硬,将会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一阵恐慌,他拉着女儿的手,“爸爸希望在死之前看见你幸福……爸爸……”他力不从心的开始喘息。
“爸爸,你慢慢说,小爱在听。”她急着安抚他。
“如果爸爸不放心,我可以马上跟伊丝举行婚礼。”弗里克顺势说出口。
伊丝讶异的看着他,“克莱,你——”
弗里克点点她的朱唇,阻止她说话,“我希望你能在你最爱的亲人面前嫁给我,更希望能达成他的遗愿一辈子让你幸福。”
泪水怎么抹也抹不掉,她点点头。如果爸爸能一直活着的话,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了。
惠特尼看着女儿喜中带泪的模样。或许嫁给弗里克能帮她度过丧父之痛,但……老天!请你一定要保佑她未来的日子仍然快乐。
身心的疲累让他坠人,梦乡,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弗里克的声音传来。
“爸爸答应我们的婚事,他安心的睡着了。”
渐渐变小的声音,显示人们的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隐约听见:属于我的东西,不管要不要,我永远不会放手。
×××
弗里克拥着伊丝准备离开医院,他已经订好四季餐厅的贵宾室,出入四季的大都是权贵人土,不乏媒体记者伺机采访第一手消息。
与其经过惠特尼的同意,不如将他们交往的假象经由传播媒体报导,会更突显它的真实。
“你在想什么?”在她的腰间略施小力,弗里克企图博得她的注意。
“爸爸的病情让我好担心,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的眼眸漾着水气,显得十分娇弱。
弗里克轻轻拂着她乌黑的秀发,“你还有我啊!”
“你……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身为支柱的父亲突然垮下来,她脆弱得像溺水者急于找到支撑。
“我以为我喊他爸爸,你就明白我的心意了。”他淡淡的说。
“这一切来得好突然,爸爸生病,你突然向我示爱。这一切完全没有预警,我好怕……”
“如果你认为我是因为渥斯集团才跟你结婚,我可以先签婚前协议书。”先发制人是他向来贯用的手段。
“我当然知道你绝不是因为渥斯集团,你这几年的成就有目共睹,没有人会质疑你的能力,可是——”
“这样还有什么好可是?难道你不喜欢我?”
“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从爸爸带你回来的那天,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你一直在我的心版上。可是,我的感觉是这么不踏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的心很慌。”她焦虑的道。
”你一定是得了婚前恐惧症。”他拨开她额前的头发,轻轻在额际印上一吻。
婚前?伊丝嫣红了脸,低垂着小脸不语。
“伊丝。”长廊一头传来叫唤声。
伊丝抬头一看,是嘉娜跟霍理斯。
“霍理斯!”伊丝冲进霍理斯的怀里,哽咽声顿起。
“别伤心,你见过你爸爸了吧?”霍理斯拥住她,拍着她的肩。
“爸爸病得好严重,你们为什么不赶快通知我,我一直以为……以为……”她的泪水再度溃堤。
弗里克将伊丝从霍理斯的怀里抢回时,也丢了一记白眼给杰麦,寅怪他为什么没有拖延他们的行程。
可恶!接下来的计划全泡汤了!
对于强硬的威胁,霍理斯自然不敢捋虎须将伊丝抢回来。
“伊丝,你也清楚爸爸的个性,他说不,我们这些小辈怎好违背他的意愿,别再哭了。”弗里克解释道。
“我——”
“既然你们人都到齐,就一起用餐,顺便讨论我跟伊丝的婚礼细节。”弗里克打断伊丝的话,径自作决定。
“总裁有同意要将小姐嫁给你吗?”嘉娜率先提出异议。
“爸爸希望能看见伊丝走进礼堂,尤其是在他的祝福下。”弗里克带着百分之百的强势,不允许任何人持相反意见。
“小姐,总裁真的这么说?”
伊丝轻轻颔首,其实爸爸根本没力气回答,但他也没有反对,相信她嫁给最爱的人会幸福。
总裁最后还是赌了。嘉娜蹙着眉想道。
一群人抱着不同的思绪前往四季餐厅,其中最乐观的可能是霍理斯,他一直相信绝地逢生。
第三章
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渥斯集团的盛名加上弗里克在科技产业的重要地位,结婚的消息一披露,马上登上报纸头版,甚至成为上流社会注目的焦点。
离开美国六年,对伊丝留下印象的人本来就不多,她的神秘更教整个社交圈为之沸腾。
依恃渥斯的惊人财富,伊丝与弗里克的婚礼,聘请了上东区斯坦厄普餐室与鸽之迹象的大厨联台负责当天所有外烩,依他们的专长分为欧陆菜肴与美、法道地美食,另外由荷兰空运进口的郁金香使会场花团锦簇,入夜的烟火释放节目耗费更高达五万美金。
伊丝坚持婚纱不缀任何钻饰珠宝,探高腰镂空的设计,除了衬托出她轻盈的体态外,繁复的法式婚纱一层层的遮掩,就像一份精美的礼物等待有缘人打开。
她站在大镜子前,密闭的空间隔绝外面的嘈杂,紧张的心情让她坐立不安。
婚礼的筹备过于仓促,她没有办法联络在英国游学的毕巧仟,今天的伴娘她全不认识。她跟她们搭不上话,无法转移注意力的情况下,她戴着蕾丝手套的手盗汗。
“桃莉,我想去洗手间。”其中一位伴娘说完,转身打算离去。
“不行啦,你穿成这样上厕所不方便。”桃莉拉住好友丽丝。
丽丝朝桃莉使了个眼色,桃莉顿悟。
“如果你真的忍不住,我们去找化妆师她们帮忙。”两位伴娘不向伊丝打声招呼,径自出去。
从镜子的反射中,伊丝对她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她很好奇她们究竟想说什么。
等门一关上,伊丝拉起纱裙,小心的将门打开一条小缝。
果然,她们一群人在外面窃窃私语。
“喂,你说弗里克为什么要娶她?她长得又不特别好看。”
“谁晓得,反正最伤心的人是刚被封为社交之花的艾薇。也幸好弗里克不是娶她,否则她那骚屁股不翘到天上去才怪。”
“你看好他们的婚姻吗?”
“拜托,谁不晓得上流社会的男女,没人有自主权决定来来的另外一半,我猜八成是利益因素。”
“讲得这么酸,谁不晓得你对弗里克有兴趣。”
“难道你爸爸就没拉拢 过弗里克吗?我妈咪说你爸爸为了要拉拢弗里克,曾经说要将你嫁给他。”
“哼,我猜那女人嫁给弗里克也好不到哪去!我妈咪说,惠特尼伯父本来要将她嫁给霍理斯,然后让霍理斯成为渥斯的总裁,弗里克一定是因为渥斯才娶她。”
嫉妒淹没人心,她们恶毒的找借口来说服自己绝不是因为她是爱洛伊丝才输给她。
伊丝小心的掩上门,如波涛起伏的心情无法平复。
真的吗?她忆起他曾经信誓旦旦的话语。克莱绝对不是因为渥斯,他自己的身价就可以……老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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