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想的。”洛尔曼坐起身来,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过去是件轻易忘却的事。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露兹家族的奴隶。怪不得我第一眼就喜欢你!”萨奥托明媚的大眼眨了好几下,“我是露兹的逃犯哦!”
对于萨奥托这个比女人还要妖娆的男人,洛尔曼至今不太能接受=。=
你看!他拉开领口的样子,饶是洛尔曼是个女人,都恨不得扑倒他脖子上咬一口,这要是个定力不强的男人?洛尔曼真心庆幸他是船医——这个在船上等同于上帝的职业,不然,他恐怕没办法在那群粗鄙的水手中保全自己的屁股。
萨奥托指指肩膀上该死的L痕迹,和洛尔曼的并不一样,她身上的是用烙铁生生烙上的,附近的皮肤都被高度灼伤,那个L显得猩红非常。而萨奥托的则是纹身,小小的花体L纹在肩胛骨的位置,看起来别样的精彩绝伦。
“你不是普通的逃犯。”洛尔曼双手一摊。
“有什么关系!我们同样不喜欢露兹那帮混蛋就是了!晚上一起去吃点儿什么吧?”
洛尔曼一本正经的问:“你埋单吗?”
“我想我们可以坑船长的!”两个人的嘴角都浮现出藏不住的笑意,船长其实是个很辛苦的工作啊!
在岸上住了快一个星期的洛尔曼有些厌恶了这种稳定的感觉,记得她刚上船的时候,恨死了船上风雨飘摇的不安定。洛尔曼故意高傲地抬起下巴,站在窗前,对着窗外凶狠地说。“你们这些碌碌无为的平民,真是无聊死了!”
门口却传来笑声,洛尔曼快速转身,看到菲斯特笑得开怀。
“船长!偷听是不礼貌的!”洛尔曼掩饰住尴尬,瞪着自家没节操的船长。
“我的小洛尔曼,还真有几分女王的风范呢!若是在几个世纪以前,我的小洛尔曼手上拿的会不会是一柄权杖?”菲斯特不像平时带着黑色头巾,那头闪亮的金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令人有几分沉醉迷乱。虽然平时见惯了船长狐狸样儿,但这个升级版的狐狸精版,还是让洛尔曼看呆了。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船长,要起航了吗?”
“哦!当然不是,我是来邀请你参加一年一度的海盗舞会!”
004 船长,咱能把像未成年这事儿忘了吗
海盗们也有自己的节日,每年在商船不多的冬季,海盗们便会有个尽兴的狂欢节。而有名的船长们就会在当年的海盗王的邀请下,来卡亚尔城堡参加舞会。
记得洛尔曼当上海盗的第一年,那也是菲斯特第一次被邀参加海盗舞会。当时,他带去的女伴是卡亚尔赫赫有名的名妓杜玛斯,哦!后来那位散发著独特而炫人的美丽姑娘,成为了菲斯特的情报官。
那年,难得喝醉的菲斯特喝得有些high的回来,拉着她和船医傻笑,许诺一定要带着他们住进那座连窗子都镶上鲜彩粉红钻的城堡。
菲斯特出身贫苦,当初是为了让父母的生活能宽裕些,才上了海盗船,没想到一次出海回来,村子里却发生了瘟疫,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发了狠的菲斯特干掉了船长,才有了自己的第一艘船。被他捡回来的船医萨奥托和被他忽悠来的洛尔曼在他曾经输得只有一条船的时候,仍旧对他不离不弃——洛尔曼是完全没有跳槽的意识,萨奥托则是对这个在性向上比较正直的船长非常有好感。
是以,菲斯特对萨奥托这个好友,和洛尔曼这个……类似女儿(没办法,谁让洛尔曼这么像未成年!)——非常信任。
“为什么邀请我?杜玛斯难道不要你了?”洛尔曼可不太相信俊美的船长会被甩了。
“哦!是这样的,你知道海盗王在海盗舞会上被刺杀的概率颇高啊!”十来任海盗王中,恨不得有一小半都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被刺杀在了海盗舞会上。
洛尔曼点了点头,船长是看中了自己放在靴子里面的匕首和绑在大腿上的枪,可是——“我可以在暗处伏击啊!”虽然那个大厅确实没什么隐蔽的地方,但她一直很想试试趴在大厅的那个大吊灯上射击的感觉。
船长美丽的绿眸瞅著她,很无奈的戳破她:“大厅的那个吊灯没那么好的承重。”
=。=船长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二天,船医萨奥托就带着裁缝和珠宝商们进了城堡。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答应了船长的邀请!”萨奥托笑得得意洋洋,那句话明明是假话,不然他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把全城的裁缝和珠宝商都弄来了!
各色绸缎和蕾丝在洛尔曼眼前展开,她将茧子少些的左手抚摸过那些布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船医。
“红色吧!”船医及时解围,“多适合你那个血腥残暴的心,呵呵!”
让所有人崩溃的是洛尔曼居然还认真的点了点头。又定了些合适的配件,船医不舍得再看着洛尔曼不知所措,放过了她。
只是最后问了一句:“会穿高跟鞋吧?”
洛尔曼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歪头说:“把裙子做长些吧!高跟鞋藏不住匕首,我还是穿军靴。”
之后的几天,清净的卡亚尔城堡忙碌了起来,每天都有来布置的工人,和送餐点来品尝以做最終决定的仆人。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好吃的,这对洛尔曼而言本是件好事儿,可每天都要陪着菲斯特练舞则是很悲催的一件事儿。咱家船长什么都好,出身虽是不好,但人很好学,要论这海上的学问和打仗的学问,没什么人能比咱家船长强!可这舞蹈……真是难坏了船长菲斯特大人!
“啊!船长!幸亏狙击手不靠脚!不然我一定被你踩废了!”洛尔曼推开船长,真心无奈了,怎么教都不行啊!她阴邪的盯着船长,问道:“船长,一定要跳舞吗?海盗为什么非要玩高雅?”
菲斯特无奈的看着坐在地上揉脚的洛尔曼,“海盗们也有上流社会的梦嘛!你看咱不也是靠着梦想才当上了海盗王。”
在又被踩了N次之后,洛尔曼终于让自家船长学会了开场舞,她是该多庆幸海盗对上流社会的梦想就到此为止了。不然再让船长学个列队舞什么的,她得有脚被踩掉的觉悟!
不过……“船长你前几次参加海盗舞会都是怎么办的?”
“海盗嘛!除了海盗王的开场舞郑重点儿,后面的船长们都是搂着自己的舞伴跟着节奏瞎晃!”
洛尔曼突然后悔自己的战斗力如此之强,船医的医术如此之高,大副和理事们如此忠心,居然让菲斯特成为了海盗王。
“你没有踩到过杜玛斯吗?”
“这也许就是她最后把我甩了的原因?”
=。=船长,你真相了!
不论怎么抱怨,船长还是在海盗舞会之前学会了开场舞,而画好了妆容的洛尔曼也终于看到了她的礼服——红色缎面、真丝纺制的礼服,鲜红的裙摆按照她之前的要求长至脚踝拖地,但上半身正面虽然捂得严实,当然是为了遮住那个该死的L,后背却是全裸的,而且只靠绕紧的系带,在颈后系住。这件礼服的样式简单,没有华丽的刺绣或蕾丝亮片,只有合身的剪裁,和单纯的红。
理所当然的,这件鲜红又裸露的可恶礼服性感美丽。可它也太特么裸露了吧?!
洛尔曼很不情愿的瞪着船医,船医解释道:“这是礼服啊,你下半身已经捂得严严实实的了!难道你非要把它弄成秋衣秋裤吗?而且现在改也来不及了哦!”
洛尔曼只好安慰自己,好歹它只是露后背而已、而已!
而穿上它,洛尔曼就更有种想杀人的愿望!——都特么露到腰以下了,再往下点儿就看到股沟了!洛尔曼站在镜子前面,羞得双颊粉嫩,而在船长和船医眼里,则是另一幅风景——镜子里的女人,红唇微启,黑眸氤氲,看起来无比魅惑。
最重要的是——居然看起来不像未成年了!
=。=船长,咱能把像未成年这事儿忘了吗?!
船长如猎鹰般的深绿色双瞳紧张盯住他的猎物,眸中乍现温柔,长臂一伸,将她拥得更紧密。
“我的小洛尔曼……你…居然有…如此软弱、如此娇媚的一面……”
洛尔曼闭上眼,撇过了脸。船长脑子抽了,刚才说的不是她!不是她!做好心理建设的洛尔曼蛋定的对船长说:“我们该下楼了,还有,不要再踩我了!”
船医很高兴的笑翻了!————————————————————————————今天去参加婚礼,吃了海鲜,还喝了酒,稍微有点儿小过敏症状,今天就更两章了,明天要开始上雅思……伦家得早点儿去和周公商讨一下……
005 船长!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楼梯上,到场的所有船长都看到了绿眸菲斯特怀里搂着个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菲斯特的如云金发,黑色礼服,让船长们带来的女伴们都看呆了;而那位红礼服的女子,身段阿娜多姿。虽说没有往常女子一般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但娇艳欲滴、如玫瑰般诱人的性感双唇,真可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尤其是她冷着脸,跟一般女人故作娇态截然不同,更显出她的高贵不凡。
船长们已经在猜,这女人是不是菲斯特这个好运的混蛋,抢来的哪个大家族的小姐!
而在场的大副和理事们,虽然MS认出了这居然是他们的狙击手,可是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狙击手,她还是穿着一袭黑衣,端着把看起来就很有杀伤力的枪的样子比较正常!
狙击手,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吗?!
=。=大副!狙击手再爷们儿,她也毕竟是个女人啊!
小提琴柔长如丝的慵懒乐音,迎荡在舞池中,接着,钢琴加了进来。
开场舞就要开始了,四周的灯光,因为宴会厅中,无数巨大镶镜的折射,显得更耀眼眩目,也把他掌中的纹路,照映得更清晰。她伸出手,放进他的掌心里。
他们的手掌都带着茧子,那感觉让他们都放松了些,因为他们握在手中的仍是熟悉的。
随着乐曲的每一拍,洛尔曼跟着他的脚步,昂首上前、后退、旋转。鲜红的裙摆,随着她的舞步,在地面画圈。
她清澈的黑瞳眯眼,笑着,“船长,你居然没踩到我!”
“哦!你正直高尚,学识渊博的船长当然要有所进步!”
洛尔曼很好心地提醒船长:“船长,你难道不知道正直高尚这个词儿在船上是骂人的吗?”
开场舞结束,洛尔曼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海盗们的“群魔乱舞”!
笑容满面的尼尔森船长神情惊喜的拉着自己的女伴转圈!罗伦斯船长那个……勉强算作斗牛舞好了!哦!醉鬼船长夏柯尚绝对是喝多了!——他居然翻起了跟斗!……
洛尔曼看着华丽的宴会厅里玩得高兴的海盗们,自己也非常高兴起来!我们就是烧杀掠抢、无恶不作的海盗怎么了?!我们尽情的享受着人生!
菲斯特盯着怀里难得笑意满面的洛尔曼,问道:“为什么这么高兴?”
“不知道,大家都很高兴,所以我也很高兴!”她弯着眼笑了。
突然,洛尔曼看到菲斯特的脸上的可疑红点,她可不会认为那是什么灯光,她对那红点再熟悉不过!确保船长能避闭任何危险。惜命的洛尔曼在某种急切的情绪作用下,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有了行动。她扑倒船长,阻挡在他跟子弹之间。
装了消声器的狙击步枪无声无息,唯有划破空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可怕的剧痛,同时在她左肩上狠狠的爆裂开来。
女伴们都惊慌失措,抱头惊叫着,急忙蹲下身子,闪避子弹的攻击,就怕惨遭池鱼之殃。
“趴下!趴下!”
人们叫嚷着,仓皇闪躲。
洛尔曼维持着一贯的扑克脸。不然疼痛对判断产生影响,动作利索的撕开衣裙,拿出绑在大腿上的手枪,根据刚才子弹的弹道轨迹,推算出狙击手的位置,毫不犹豫的打出一枪,又在大约轴对称的位置开了一枪——狙击手暗杀时,大多会派出两名狙击手在不同位置,一般是相对的位置,这样在一个被打死的状况下,会由另一名狙击手把尸体收走,不留下一点儿痕迹。
当耳麦里传来大副克洛维说找到刺客尸体的时候,洛尔曼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船医萨奥托也赶紧赶来迅速的绑住她的肩膀,压迫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他重重压住她中枪的伤口。
痛楚瞬间倍增,她频频抽气,脸色愈来愈惨白。“萨奥托!你就不能轻点儿!”
船长抱着她,匆匆上楼,“子弹没有穿透过去,还留在你体内。”
“我知道。”她开口,声音却比刚才更加虚弱。她喘了一口气,仰望着身旁的男人。子弹没有取出之前,鲜血还是不断的从伤口渗出,那红色的血流了船长和船医满身,过度疼痛以及大量的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