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纳喇星德好歹也是大臣的儿子,岂是你说打就打的?”胤禩皱起了眉头:“乌尔格伸,你真是越来越淘气了!”
“阿玛额娘……”见四周没有外人,乌尔格伸撒娇的拉着胤禛的胳膊:“阿玛阿玛,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胤禛暗暗叹了口气,冷眼看向绵恺:“绵恺,你是哥哥,不仅不劝阻乌尔格伸,竟还和他一起胡闹?!”
“我……”绵恺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要代弟弟倒霉了,郁闷的叹了口气:“是,儿子愿意接受责罚。”
“阿玛,其实这也不关绵恺的事啦!”乌尔格伸吐了吐舌头,讨好的笑道:“是那个纳喇星德先骂我狠心恶毒的……他这样做可是把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啊!阿玛尼明察秋毫,肯定不会怪罪我们的对不对?”
“……罢了罢了,这次就算了。”胤禛苦笑着摇摇头,毫无威慑力的瞪了乌尔格伸一眼:“不过不许再有下次!”
“知道了!”乌尔格伸笑眯了眼,“阿玛最好了!”
“四哥,你不能太宠她啊……”胤禩无奈的揉揉额角:“你看看乌尔格伸都被你给宠成什么样了……她今年也十五了,过不了几年就会嫁人了……她这种脾气,谁受的了啊?”
“你不也是很宠她的吗?”胤禛笑着把胤禩搂在怀里:“女儿就是用来宠的嘛,再说了,咱们爱新觉罗家现在也不需要乌尔格伸去和亲,她要是没有喜欢的人,咱们养她一辈子又如何?”
“胡说八道!”胤禩狠狠地瞪了胤禛一眼:“亏你敢把这话说出口!乌尔格伸要是一辈子都不成亲,那些个老百姓说不定还会以为咱们乌尔格伸有什么病呢,或者会认为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女儿,都到了嫁不出去的地步了!”
“我也就是打个比方嘛。”胤禛无奈的笑笑,狠狠地吻上了胤禩的红唇,胤禩红着脸刚想推开他,就听见大厅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呼。
“谁?”胤禛猛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到了门口,见两个一身华服的女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满眼的震惊之色。
“福晋和八弟妹怎么会在这儿?”胤禛气定神闲的站起身,不禁让剩余的三人感叹这人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不愧是当过两辈子皇帝的!
“我,我们只是路过……”那拉氏两眼放光的看着胤禛和胤禩,目光在两人身上不停的游移着,语气颤抖。
胤禛古怪的瞥了两人一眼——他怎么觉得这那拉氏和郭络罗氏的样子不像是大受打击,而是兴奋异常的?!
“那个……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郭络罗氏激动的声音都颤抖的快听不出来了,连忙拉着那拉氏在胤禛疑惑的冷眼下华丽丽的闪人。
“这……是怎么回事?”胤禩眼中的疑惑更甚:“她们怎么……”
“虽然她们现在变的很奇怪,但总比一开始的反应要好。”胤禛显得非常满意:“好了,那我们就继续吧?”
“做梦!”胤禩狠狠地瞪了胤禛一眼,猛然站起身,大步走出前厅:“你自己跟自己继续吧!”
“胤禩……”胤禛无奈的看着胤禩又羞又气的模样,摇头轻笑。
“哇哇!原来八爷是傲娇受,四爷是忠犬攻啊?”躲在一旁的郭络罗氏看见两人的互动,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胡说什么?四爷明明是冷酷攻或者帝王攻才对!”那拉氏哼了哼:“我的四爷怎么会是忠犬攻?!”
“你的四爷?”郭络罗氏揶揄的看着那拉氏:“这话要是被那只傲娇受听见了……你说你会有什么下场?”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拉氏显然也被吓到了,连忙解释:“我对四爷那是仰慕!仰慕!和爱情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好不好?!你可别去陷害我!”
“切!”郭络罗氏撇撇嘴。
皇上生病了!这一消息从皇宫传出来后,震惊朝野。
“不会吧?”兵部尚书一脸的疑惑:“李公公,万岁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这哪是有预兆的?”李德全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万岁爷怕是前两天冻着了……您想想看,万岁爷都五十多了,这身体原本就不如年亲人硬朗,染上风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也是……”几个大臣微微颔首,都放下心来。
“天哪!皇阿玛想直接驾崩?!”毓庆宫里,某太子爷哀嚎连连:“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驾……驾崩?!”弘皙有些茫然的看着胤礽,又看看坐在一边悠闲自在喝着茶的胤禔:“阿玛,皇玛法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怎么会驾崩呢?!这话可是说不得的!”
“哎呀!你不懂!”胤礽不耐烦的挥挥手:“哼!那老爷子什么都想好了……对了,他驾崩以后,十八弟会不会也跟着病逝啊?”
“那是当然的了。”胤禔笑道:“皇阿玛以后就不能留在京里了,而十八弟要是顶着个亲王的名头,那也不好总是出京对不对?”
“那老四和老八他们呢?”胤礽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们不会也……”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胤禔瞥了一眼旁边因为他们的对话而目瞪口呆,满脸茫然的弘皙,轻笑出声:“要是只有老四一个人,那是肯定会帮你打理朝政的,不过……有老八那个小狐狸在,老四又什么事都听他的……那就不好说了。”
“该死的!”胤礽愤怒的一拳砸到桌子上,转头就看见弘皙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耐烦的挥挥手:“还不去批奏折,杵在这儿干什么?!”
“啊……是!”弘皙一头雾水的去书房了。
在胤礽的极度郁闷之中,康熙的“病情”是越来越重,大约半个月后,就已经起不来床了。不过在胤礽兄弟几人的维持下,朝中上下虽是担心,却并不慌乱,每天还是井然有序的工作着。
“皇阿玛戏演的可真好!”胤禟哈哈大笑:“我刚才去看他的时候,还以为他真的病重了呢!”
“对了,十八弟的事情要怎么办?”胤禩微微皱起了眉头:“皇阿玛也没跟我们说……难不成他们要在同一时间‘病逝’?那这也太凑巧了吧?肯定会令人起疑的。”
“哦,刚才我见到皇阿玛,皇阿玛让我带话给你们……”胤禟犹豫了一下:“说十八弟会在十天之内突发暴病去世,而他呢,则是在病重和丧子之痛的双重打击下病逝……”
“噗——”胤祥一口茶喷了出来,嘴角抽搐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果然不愧是皇阿玛啊……”
“皇阿玛的计策确实不错。”胤禛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样的话,大臣们就会以为他在身体极度虚弱之时突闻爱子病逝的噩耗,受不了打击,这才导致病逝的……这样就不会令人起疑了。”
“那我们不是要留在京中了吗?!”胤禩一脸的失望:“要是我们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相继‘病逝’的话,大臣们肯定会怀疑的。”
“对。”胤禔赞同的点点头:“而且那样的话,那些反清复明的组织肯定会以我们爱新觉罗家不是正统,才会遭天谴的说法光明正大的进行叛乱。”
“那我们要等多久啊?”胤禩一脸的郁闷。
“再等上几年吧。”胤禛暗地里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绵恺今年也有十一岁了,等他十三岁的时候,我就把爵位传于他……”
“然后你和八哥就会假死吗?”胤祯好奇的接口。
“当然不是。”胤禛淡淡的勾起唇角:“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离京……这大清律条中又没有明文规定,亲王不能到外地去。”
“也是哎……”胤祥的眼前亮了起来:“到时候我们也这样做!”
“那爷怎么办?!”胤礽一脸的哀怨之色:“就我一个人留在京里?”
“二哥放心。”胤禛笑道:“我们就是走至少也得再等上两三年了,到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把皇位禅让给弘皙,自己退位当太上皇啊。”
“是啊!”胤礽眼前一亮,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而与此同时,另一间房子里的弘皙突然打了个冷颤。
四天后,没日没夜照顾着康熙皇帝的恒亲王胤祺突然昏了过去,高烧不退,经太医全力救治一天一夜后,却还是因此而丧了命。
恒亲王的突然病逝,让朝野上下大惊。而皇帝因为觉得恒亲王是因为照顾自己才暴病而亡的,病情顿时又加重了许多,一天的十二个时辰,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只有一两个时辰这样可以清醒过来,朝政已经完全把持在了太子殿下和几位亲王的手里。
“万岁爷……是不是快要不行了?”几个朝廷重臣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讨论着什么。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来?!”一个一身儒雅之气的中年男子瞪了他的同僚一眼:“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我说的是实话啊!”他的同僚不服气的小声反驳道:“听宫里传来的消息说,万岁爷每天只有一个多时辰是清醒的,但依旧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而所有的朝政都已经被太子爷给掌握,那太子也不就是……”
“哪有所有的权利都被太子爷给掌握啊?”另一个有些不赞同:“我看至少有一半的权利,都掌握在那几位亲王的手里吧?”
“现在那几位爷不都支持太子爷了吗?”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我看哪,咱们就各自在家安安心心的等消息吧,反正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没必要慌乱。”
“大人说的是!”几个官员对视一眼,都拱手退了下去。
而在大臣们心里已经暴病而亡的恒亲王和身患重病的皇上,此时正精神抖擞的坐在乾清宫的西暖阁里和胤礽,胤禛几人说话呢。
“十天之内,朕就会驾崩。”康熙慢条斯理的开口:“胤礽现在身居太子之位,继承皇位理所当然,不会再发生像胤禛那样别人认为他的皇位是篡夺来的事情了。”
“皇阿玛,那件事,其实都怪儿臣……”胤禩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儿臣那个时候不满四哥登基,于是便命人在一些不识字的百姓中间散播谣言……他们自是不知道传为诏书还有满文和汉文的……”
“你可把我给害苦了!”胤禛狠狠地揉了揉胤禩的脑袋,笑着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说这些了。”康熙笑道:“胤禛啊,等胤礽登基后,还需要你跟胤禩,胤祥他们辛苦一下了,现在的大清朝,虽说比四十七年初的时候要好的多了,但一些地区还是有灾情的,离真正的太平盛世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这几年就辛苦你们了。”
“皇阿玛这是什么话?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胤禛恭敬的拱了拱手:“儿臣与八弟几人定当协助二哥,治理好这大清的天下!”
“好!”
又过了五日,八岁登基,一生功勋显赫的康熙皇帝,“病逝”于乾清宫西暖阁之内,举国同哀。同日,当朝太子,爱新觉罗胤礽,被宗室众亲王,郡王,贝勒,贝子,朝中众大臣尊奉为新帝。
康熙五十年四月初十,除了丧服的新帝正式登基,年号荣庆。
“二哥,为什么要用四哥用过的年号啊?”胤祥奇怪的挑了挑眉。
“爷也想不出来更好的了,再说了,过不了几年爷就会把皇位传给弘皙,干嘛还要费尽心思去想一个年号?”胤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咳……也是。”兄弟几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年号也可以这么随便决定的吗?!不过幸好现在没人还用过“荣庆”这个年号。
荣庆元年四月十四,新登基的皇帝正式封其次子弘皙为太子,封其兄长直亲王,弟弟诚亲王,雍亲王,恒亲王,淳亲王,廉亲王为铁帽子亲王,世袭罔替。晋封其九弟为德亲王,十弟为敦亲王,十二弟为履亲王,十三弟为怡亲王,十四弟为恂亲王,五代以内世袭,五代以后依次递降。封其弟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为贝勒,十八阿哥为贝子。
因恒亲王病逝的缘故,新皇命其嫡长子袭爵,并封雍亲王二子弘昀,廉亲王长子弘旺为亲王世子。
这样一来,可以说是每个阿哥都有了爵位,年长的几位甚至还是世袭罔替。这下子,人人都赞新皇宽仁大度,对待兄弟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