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幡旗、经文、念珠、贡香、卡垫、氆氇、皮囊、青稞酒、甜茶、奶渣、风干肉等等。除此之外,还有来自蒙古、克什米尔、尼泊尔、不丹、印度等国家和地区的特色商品。
因为我们去得比较早,很多商铺都刚刚开张,时常会看到一些摊主手里握着一把钱拍打着货摊上的商品。我感到很奇怪。后来问了一个摊主才知道,这是他们一个古老的习俗,藏商会给予每天第一位顾客和最后一位顾客特别的优惠,而且还要用从第一位买主那收来的钱拍打摊子上的商品,以表示要招财进宝。
在藏族人眼中,作为商业街、购物街的八廓街,其商业价值远不如它的另一重含义来得重要:它是藏族传统的转经之路,是藏族人民心中的一条“圣路”。
拉萨传统的转经路有三条:环大昭寺内释迦牟尼佛殿一周为小转,称为“囊廓”;环大昭寺外墙一周为中转,称为“帕廓”,八廓街就是帕廓”的音译;将布达拉宫、药王山、小昭寺包括进来的一大圈称为大转,大约有十公里,称为“林廓”。此三条转经路,都以供奉在大昭寺内的佛祖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为中心。所以,在这条街上漫步,随时都能看见转经人手持大大小小的转经筒,一边走一边摇动着,刻着经文的经筒随着脚步有节奏地转动着。还有那些虔诚的朝圣者,朝着大昭寺方向,一路磕着等身长头,护手板滑过路面,发出“刷刷”的声音。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年迈的老者,有稚嫩的孩童。他们在这西藏最繁华的商业街头,展示着他们精神的充盈和意志的强韧。经历了千年沧桑的石板路已被人体磨擦得光滑发亮,一尘不染,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深深的凹痕。
沐浴在日光之城独特的金色阳光之下,踏着古老的石板路,沿着转经路,顺时针慢慢行走,穿梭于磕着等身长头的朝拜者、修行的僧侣、巡逻的士兵、盛装打扮的藏族少女、盘着英雄结的强壮粗犷的康巴汉子、身穿传统长袍的尼泊尔商人、装扮怪异的街头艺人等各种肤色的游人之中。
街道两边飘扬着五色的经幡;形态各异的玛尼堆随处可见;弥漫在空气中的袅袅桑烟,散发着舒适的清香;插着风马旗的传统藏式民居、寺庙金色的屋顶、金色转经筒、大大小小的喇嘛庙、清真寺、酒馆、店铺错落其间;古老的街道格局、原始的藏民族的生活方式、信仰方式,赋予了这条街道独特的风情。都说八廓街保留了拉萨古城的原有风貌,在这里,商业活动和修炼佛法并存,古老与现代交错,恍若时光错位。只有置身其中,亲自领略这部西藏民族文化的“百科全书”,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种传承的力量。
我们在一座两层高的小楼前停了下来,看到许多人在那里留影,感觉很奇怪。这座小楼看起来非常普通,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正巧遇到一个旅游团过来,身穿民族服装的藏族导游正在向游人介绍这里,便凑过去听。原来这座小楼叫“曲结颇章”,也就是赫赫有名的“法王宫”,是吐蕃一代雄主松赞干布在修建大昭寺之前,为自己修建的一个简朴的行宫,也是八廓街上的第一座建筑,已经伫立在这里一千多年了,代表着拉萨历史的开始。
“历经千余年的风雨沧桑还能保存得如此完好,真是了不起啊!”我不由得赞叹道。
“是啊,这里除了这个八廓北街24号的牌子,基本保留了当年的原貌。”帅哥导游并没有因为我的加塞而不高兴,反而露出热情的笑容,一口洁白的牙齿都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了。
离开曲结颇章,没走多远,就看见在一片开阔的小广场上伫立着一座白塔,四周香火缭绕,许多人围着白塔焚香膜拜。一位香客告诉我们,这座白塔敬的是财神,保佑着八廓街的生意人生意平安兴旺。我也赶紧拜一拜,希望回去后能尽快找一个工作,自食其力,不再做 “啃老族”。
“没关系,你还有我呢,没钱的话我可以养你呀!”刘朗笑嘻嘻地说。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财神老爷,他童言无忌,你不要在意,一定要保佑我呀,我要是发了财,一定拿去做慈善……”我赶紧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念念有词道,可不能让刘朗的“乌鸦嘴”得到应验。
继续往北走,有一幢顶部铺着一层红色草墙的三层小楼,门前耸立着一对石狮子,颇具汉地特色。这是当年的清朝驻藏大臣衙门,据说清
朝向西藏派遣驻藏大臣,始于雍正五年(1727年),当时西藏内部发生叛乱,藏王康济鼐被杀。清政府为安定西藏局势,决定从雍正六年起,设驻藏大臣。从那时到辛亥革命爆发的183年里,清政府共派遣了84任驻藏大臣。凡外人要求到拉萨者,须听候驻藏大臣衙门审批。藏人出境至尼泊尔等地,由驻藏大臣签发路证,规定往返日期,性质有点像今天护照签证部门。
在八角街转经路的尽头,是在西藏佛教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松曲热遗址。那是大昭寺南墙外面的一个平坦、开阔的小广场,过去大昭寺举行祈愿法会期间,西藏佛教界都要在这里举行盛大的考取拉然巴格西的公开辩经大会。门前有虔诚的朝拜者,也有许多金发碧眼、穿着休闲、浑身挂满了藏饰的外国人,他们装模作样地在那里祈祷,动作滑稽而夸张。还有一些游人拉着两颊紫红的小喇嘛合影,小喇嘛羞涩纯朴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第一次集体会议
现在的墨脱,部分地区已经通车。从墨脱县城到背崩乡,已经有了越野车可以通行的路。不过,墨脱的山路十分不好走,运费也很高,旅行者进山的话,每人大概要1000元左右,这个价格,依旧是大多数墨脱人承担不起的。而我们正好想体验徒步游的艰难和乐趣,就决定徒步进山。
回到行者驴舍,把所有的物资都装好打包,准备交由浙江电视台的摄制组统一带入。他们要带一些拍摄设备,只能搭车走,不过因为节目安排,会晚几天再走。我们则在26日一早就出发,在八一镇中转,然后徒步进入背崩小学。
和尚不知几时回到旅社,看到已经整理好的物资,又一箱箱打开,说是物资都是混乱装箱,没有分类,必须重新整理。听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便一起动手拆箱、分装。书籍、文具、衣服、益智玩具、药品、碗筷……一一分堆,然后重新装箱。
晚上,和尚召集大家一起开会,说是要安排一下这几天的行程。大致内容是:26日包车启程,27日在派镇休整一天,去参观南迦巴瓦峰。28日至30日徒步进入背崩,31日在背崩休息一天,9月1日参加背崩小学重新装箱的捐助物资。开学典礼,然后进入墨脱县城参观,最后返回拉萨,各自解散。
和尚只说了大致的行程,具体的细节并未说明,于是,大家便迫不及待向他询问具体安排。他不理睬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去八一镇包车是2300元,咱们AA制,现在就交钱吧!”
“之前浙江电视台不是承诺给我们3000元补贴吗?用那个钱先垫着呗!”说话的是除了和尚之外我们选出的另一位领队,我们称他为队长。因为是军人的缘故,队长说起话来嗓门洪亮,像是在喊口号。
“那钱还没有到账,我们得先出包车的钱。”和尚接着说:“我没带那么多钱,你们每人先出300元,多退少补。”
“这样太麻烦了,这样吧,我先把钱垫了,怎么样?”凤凰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柔,却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她是那种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他人关注的人,毕业于名牌大学中文系,才31岁就已经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总裁,身价不菲。形象更是没的说,面容姣好、气质不凡、时尚优雅,身材相当标准,据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特别是弹得一手好古筝。
“我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和尚挥了挥手,宣布散会。
“等一下,还有很多问题必须现在弄明白!”说话的是若情,她的声音清脆响快,一听就是那种特别豪爽、雷厉风行的人; 年过不惑的她是某电力集团人力资源部的高管,工作稳定,收入丰厚,家庭美满幸福。利落的短发,匀称的体形,黑色的紧身V领T恤外面套着敞怀的冲锋衣,宽硕的卡其色迷彩直脚裤,在脚裸处拉起松紧,喜欢戴着咖啡色的太阳镜,很帅气的装束。光看这一身行头,就知道,她是一位资历颇深的驴友。
和尚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哪有那么多问题?”
“问题多着呢!比如,捐款的数目需要专门管理,物资和款项明细也必须清晰透明,全国那么多人捐款,我们要明确每一笔资金的流向,这是对捐款人负责。还有,咱们虽然人少,可是也应该指定一个专门的人来管理、协调大家的行动,还得有一个会计或出纳,统一管理捐款,支配公费的使用……这些问题必须要一条一条地理清楚!”听了若情的话,所有的人都直点头,表示赞同。
和尚看了看若情,说:“我会处理。”
若情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们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以和尚的经验,他应该能安排好吧!
但还是心里有些犯嘀咕:和清平还有刘朗,跟着一群陌生人,徒步行走全国最危险、最原始的、与世隔绝的地方。所有人的出发点都应该是好的,但是有些疑问没有解开,就这样盲目地去,不知道会怎样。或许,每个人心里都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可谁也没有在意,毕竟,除了和尚,没有人走过墨脱。
2009年8月26日~28日
八一镇~派镇
不一样的八一镇
雪山、草原、帐篷、高寒、缺氧,也许这就是大多数人眼里的西藏。在抵达八一镇之前,我也一直这样认为。
到了八一镇才知道,西藏竟然还有如此舒服的地方。与海拔3650多米的拉萨不同,这里的海拔只有2900米,而且青山碧水、气候宜人、鸟语花香,清新湿润的空气,使得连日来干涩的喉咙清爽了许多,满眼的绿色也增添了不少生气,让人不由产生一种来到了江南小镇的错觉。
据说,过去的八一镇是一个只有几座寺庙和几十户人家的“小石头城”。 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时,人民解放军驻扎此地,开始建设这里,八一镇也因此得名。
八一镇很小,但是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今天的八一镇已经成为了一座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新兴城市。因为主要对口的援建地区为广东和福建,所以这里的街道也多以广东和福建两省的城市命名,像广东路、福建路、深圳大道、中山大道、韶关大道等等。宽敞的柏油路上,出租车、小巴士、摩托车,还有一些私家小轿车自由而有序地行驶着。
街道两旁的绿树环抱着整座城市,现代化的大桥、五花八门的广告牌、崭新的居民区、宾馆、公园、酒楼、超市、会展中心、医院、网吧、影剧院、咖啡厅、茶楼、城市雕塑一应俱全,真不愧是西藏的“小深圳”、“小厦门”。
作为林芝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商贸中心,八一镇也是进入墨脱必经的第一个中转站。我们带去的大部分捐赠物资都将暂时存放在墨脱县政府设在这里的办事处,由政府统一派车送入背崩。
到八一镇时,已是8月26日下午4点多,背崩小学老校长仁青罗布站在门口一直等着,我将朋友的信郑重地交给老校长,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仁青校长为这所学校付出了人生最宝贵的三十年。从最初的25个学生,到现在300多孩子;从只有他一个老师,到现在20多个教师职工。 这一路走来,他不断披荆斩棘。其中的辛劳,自然难以一言而尽。
为了学校的发展,为了改善孩子的生活和学习环境,他经常东跑西要,上下奔波。为学校筹集资金购置的铁架床,让孩子们告别了睡地铺的历史;得知考内地班要考计算机知识,为了让自己的学生考试不“吃亏”,他找单位、跑部门,要来五台电脑,连夜请来背夫,千叮万嘱,要把这些“宝贝”运进学校;每年,他都要坚持翻越巍峨的多雄拉雪山,到林芝地区亲自督办教材和物资的背运。有一次,教职工的伙房因为长年失修,遇上刮风下雨,就成了“水帘洞”,校长拿出了自己准备新建伙房的备料。背崩小学,可以说是仁青校长一生的心血。
我们将物资全部卸下,队长与和尚去领边防通行证。我们在八一镇的办事处里等他们。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他们才匆匆赶回来。
我们的下一站,便是位于多雄拉山麓的派镇,那里是进入墨脱的入口。因为去派镇还需要至少3个小时的车程,而且有一段路况很不好,夜间行车恐怕会有危险,大家便要求在八一镇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动身前往派镇。这本是合情合理、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和尚却说已经联系好了车,要大家立即动身,连夜赶往派镇。无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