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红色的上衣,说明作为女人同样注意自己的形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又回到三号狱室,见副班长她们也到了,我们各自进到狱室内。狱警把重新上铐的女犯扶起,交给我们。
押着女犯,我们来到宣判厅侧门。
一号女犯己押进厅里,二号等在外面,我们排在了她们后面。
铁栅拦那边是男犯的队伍,显然,他们的队伍要长一些。
不多会儿,一号出来了,她的手拷己卸去,取而代之的是紧紧的绑绳,她被押到一边,在长凳上坐下。另一边出来的男犯由于人数较多,则统统站在一边。
二号被押了进去,不多会儿也出来了,她脸色有些灰白,但走路还比较稳。
我们押着三号女犯进入宣判厅。
宣判厅里三个法官威严的站在桌后,向犯人宣读高院的最终判决。
实际上,犯人们早己知道了判决。法官问我们的犯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她说没有,随后,我们给她打开了手拷,带着她走到桌前,蘸了红印泥,在判决书上按了手印。
艾娜将绳子抖开,我们一起将她捆绑起来。
她很配合,脸上露着平静的表情。
绑好后,我又把她的两腿绑上,使她不能迈大步行走。
我们把她带出宣判厅,坐在了专门留给我们的凳子上。
新闻记者不知是怎么进来的,对她们一一进行了采访。突然,三号女犯神情突变,说她己有身孕,不能枪毙她。
突如其来的情况,令狱警们有些慌措。因时间很紧,经请示高院后,暂时将她带入一间房子里,由监狱医生先来看看,如果确定不了,再请著名医生诊断。
房间里,我们给她松了绑,让其躺在床上接受检查。我与艾娜在两旁紧紧抓着她的两个胳膊,以防她有什么企图。
抓着她的胳膊,我感到她上臂的肉很柔软,我们压着她,她一点也动不了。
医生来了,是跑着来的。
她在床前坐下,先稍稍平静了一下后,才抓起女囚的一只手,把起了脉,把完了脉,她又叫房里的男武警都出去,让女狱警把门关紧,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让女犯尿一点尿。
原来平静的女囚竟不予配合了,她左动右晃,挣扎起来,让我们难以把持。
女医生看无法取到尿液,便对我们说,她在戏弄政府,让我们重新上绑!
艾娜拿起绳子,我们又把她捆了起来。
待我们捆好后,她突然软了下来。女医生再次取尿,她虽没有再挣扎,但就是不尿尿。时间一分分过去,为了慎重起见,经请示高院,她暂缓执行,等尿液化验结果出来后,再作决定。
我和艾娜暂时被留下来,配合狱方继续进行取样。
谁会想到一个人的生命竟会系在她的几滴尿液上。
中午时分,她还没有动静,三位女狱警接替了我们,并给她带来了水和饭,我们则被领去吃午饭。
监狱长亲自陪我们吃饭。他是一个中年男子,两个鬓角长的很低,胡子很浓,看来他很重视自身形象,胡子每天刮的很勤很细致,下巴上泛着很重的青色。
监狱长很健谈,当知道我们是高院下来锻炼的大学生时,更是一个劲夸我们。
吃饭过程中,艾娜问女囚是否有怀孕的可能时,监狱长说,现在是严打时期,判得较快,如果入狱前有性行为,入狱后怀孕是可能的。
吃过午饭,又安排我们午休。
躺在床上艾娜说:“我看她不像怀孕,你看她的乳房,怎么像怀孕呢?怀孕后的乳房是很大的。”
我笑着说:“我看你的乳房不小,看来你一定怀孕了。”
“你这死妹子!”
艾娜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跳到我床前,将手插进我的夹肌窝,搞得我不得不坐起来躲着她。
“别闹了,别闹了,这是在监狱。”我说。
她停止了动作,说:“是的,在这里我们是要注意点。”
她和我坐在了一起:“小椰,我的乳房这一段时间确实有胀胀的感觉,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是青春发育,我也一样。”
“你多好,看着不明显,我这有些明显了。”
“我觉得你挺好的,我听说有些女人还做乳房增大手术呢!”
“那是外国吧,中国还没听说,哎,做手术不痛吗?”
“你是不是也试一试?”
“最好你试一试。”
“我挺好的,又不扎人眼,自己感觉可以就行了。有时我还在想,做女人挺好。如果每月没有那东西,下辈子我还做女人。”
艾娜眼睛动了动;“以前只是感到与男孩相比就是解手不方便,挺气的,为什么不能站着,为什么要蹲下,现在我也觉得作女孩挺不错,胸部满满的好有幸福感,屁股厚厚地翘起,坐下时感到既厚实又温暖。哎,我真的怕老,真的。”
“可谁又会永远不老呢?”
我们说着说着,又悲观起来,停了一会儿,艾娜侧过身来,看着我说:“真伤感了?”她把手搂了过来。
“现在我们要学会享受生活才对,你说是吗?”
我说:“你还不会享受,你看你的衣服,好衣服你都买了。”
“我说的是你,该打扮就要打扮,要不老了,有钱也没有用了。”
我们就这样说着,不觉己到了二点钟,我们忙起床,来到了看守处。
门外狱警持枪站在那里,我们点了下头便进到房内。
女犯仍坐在那里,盒饭少了一点,看来她吃了,但吃得不多。她的双手仍被捆绑着,一定是女狱警喂着吃的。
见我们进来,一位女狱警低声对我们说:“还是没有取到尿样,看来她在捣鬼。”
我和艾娜来到女犯身旁,顶替了另外两位女狱警。
她们吩咐了几句,便出去了。只有取尿样的女狱警仍继续留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去,对我们来说,希望快快取样,我们好回去,然而,对女犯来说,则是她生命的点点延续。
我们看到她那充满忧郁的眼晴有些晶莹在闪,毕竟都是女人,我们能理解她的心情。
下午狱医从她身上抽取了血样,经检测女犯确有身孕。
让大家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故意拖延呢?我们的猜测是:女犯自己也不能确定是否怀了身孕,人吗,都怕死,都不想死,即使没有怀孕,如能躲过这批,至少还可以多活几日。
二十二
公判大会后,我们工作变得轻松起来。
转眼又到了周日,我给默然打了传呼,默然回话说,他上午要开一个重要会议,下午、晚上还要陪同市政法委的领导。假日里,他让我自己安排一下。我要他多注意休息,他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给艾娜打了一个电话,开始占线,停了会儿又拨,终于通了,接话的是艾娜。
“鬼家伙,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噢,是小椰呀!你起床了吗?”
“别转移话题,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想知道吗?你来就知道了,有时间吗?林山公园大门口见。”
“谁呀?”
“来吧!九点来,拜拜。”
谁呢?我赶紧刷牙洗脸,又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吃了妈妈准备的早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的来到了林山公园。
一下车,就看到了艾娜,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高高的个子,挺英俊的,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学同学黎平伟。
两人快步走了过来,我说:“黎平伟,什么时候这样神秘地钻出来了,以为你永远失踪了呢?”
“工作不好,不好意思联系。”
“现在工作一定好了,所以就出来了?”
“嘿嘿,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见班上的两朵艳玫瑰。”
“平伟不错,现在进监狱了。”艾娜说。
“什么?进监狱了。”我被逗得笑起来。
“别瞎说,是到监狱工作。”
“对对,是工作,听说还代理了一个什么副科长,是吧?黎平伟。”
“不好意思,只是代理。”
黎平伟是那种比较纯正,不太会来事的那种人,在班上也曾有意接近过我,后来见我比较冷淡,渐渐也就疏远了。
这一天我们玩的很开心,晴朗的天空,不冷不热的气温,呼吸着新鲜的山区林中空气,感觉自然很好。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大男孩陪同,喝水吃饭不用我们操心。
下了山,黎平伟叫了一辆的士。
在车上,我感到她们两个好像有些那个,不知怎的,我倒有点吃醋。
车子把我送到家门前,看着她俩笑着离去,我竟感到不是滋味。想一想,自己一直拒绝黎平伟追求,难道说自己不喜欢人家,还不允许别人爱他吗?看来女人真是自私。
第二天见到艾娜,我问:“艾娜,你们好上了吧?”
艾娜“嗯”了声。
我说:“真心地祝福你们!”
艾娜说;“小椰,你也快找一个吧。”
艾娜还不知我和默然的关系,说真的,也不能让她知道,她那嘴是把不住门的。
二十三
女法警班两名队员因年龄过大,己不适应法警工作了,为此,队长找她们谈了话。为补充空缺,从退伍女兵中选了两人进入女法警班。由于班长怀孕不适,要提前休息,副班长要主持全班工作,所以,队里研究决定:两人的训练由我负责。
这两名队员是在众人中选出来的,她俩身高一致,体形适中,都很有精神。
两名同志一个叫李君,来自四川,另一个叫冯芳,来自湖南,都是来自吃辣子的省份,性格都十分泼辣,加上是退伍兵,军事素质都很高,所以,队长要求对她们训练的重点是:近距射击、搏击、戴手拷脚镣、捆绑等法警的专项训练内容。
由于她们肯学习,能吃苦,悟性高,做她们的教官真是一件很愉快的差事。
默然那里一直很忙,这一阵子我们多是晚上相见。
上一次见到他时,他瘦了很多,他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看他渐渐凸起的颧骨,我好心痛。好在碎尸案终于告破,这个省厅挂号的大案,一天不破,默然他们就一天得不到轻松。
碎尸案侦破的结果,正如我的推断,凶手是一名外表和善,内心却十分凶残的医生。
下午下班后,我来到了电话亭,给默然打了一传呼,不多会儿,默然打来了电话,说他现在正好有空,让我等他。
十分钟后,一部崭新的越野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嗨!默然探出头招手让我上车。
我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怎么样,这车漂亮吗?”
“是局里配给你的吗?”我笑着问道。
“希望是,嘿嘿,可惜目前还不是,不过先借来过过瘾还是可以的。你看这车性能多好,我先带你兜兜风,然后再去吃饭。”
我贴着默然耳边说:“默然,今天我来请你好吗。”
“为什么呀?发奖金了?还是有什么好事情?”默然说。
“怎么,非要发奖金才能请呀。”
默然笑着看了下我。
“破案有功,好好犒劳一下你。”我用手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
“好好好,你请吧,遵命!”
默然的驾驶技术真好,车速很快,但很平稳,坐着感觉十分舒服。
车子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前面亮起了红灯,默然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向着红灯冲了过去,我急了,说交警会罚款的,默然只是笑了笑,说:“给他们开个小小玩笑。”
交警的摩托车疯狂地追了过来,默然更是来了兴致,一踩油门,把交警甩到了后面。
开了会儿,默然渐渐放慢了车速,让交警追了上来。
被激怒的交警正准备发火,一看驾车的是默然,愤怒的表情立即换了样,笑着打了个招呼,转头回去了。
我说:“默然,你这可是搞特权呀。”
默然说:“这几天太累了,只是想彻底放松一下,对交警朋友也开开玩笑。”说着,他又启动车子,向前开去。
车子在郊区的一片树林里停下,我们刚准备下车,突然听到远处山坡背后,好像有呼喊救命的声音,默然仔细听了听,说:“你先在车上等我,我去看看。”
说完,他打开车门,敏捷的身影急速地向呼救声发出的地方飞奔而去。
不知怎得,我的心脏开始急速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