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进来的时候,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他说“你怎么能知道,你的眼睛低低的,心高高的,怎么会注意我这黑脸大汉。”
他说,由于不能总去内勤处,一段时间里,他只能通过窗户来看我,他说每当看到我朦朦胧胧的身影时,他都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在我实习结束后,他见不到我了,他痛苦了好一阵子,他曾驾车到过我的学校,他说当时全部的愿望就是想再看我一眼,但是这个愿望却一直没能实现。正当他郁闷至极时,说来也巧,一年后,他意外的又见到了我,并还一起工作了一周。他说,开始他只是想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女法警,结果派一个年青的给他,他原本想拒绝,但因任务紧急,也就同意了。没曾想,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他朝思暮想的我,他说,当我站在他面前时,竟令他这五尺男儿不敢仔仔细细地看我的脸,直到要分手时,他才敢正眼看了个仔细,正是这个仔细,才促使他下决心安排了一个精心准备的电话。
我说我在你队又不是一天,怎么就不能仔细看看呢。默然说:我当然想仔细看看,但一是任务急,二是自己身为一队队长,总是盯着女孩看,那像什么呀,所以,只有到了分手时,我才敢仔仔细细地看你一眼,说实在的,当队长很累,远没有一般人员那么浪漫。
那天,我们去了一家饭店,我头一次喝了那么多的酒。跟他在一起,我感到内心特别的愉悦和舒坦,这在我的生活里,恐怕只有和爸爸一起才会有这种感觉。
吃了饭,他问我是回去还是出去走一走。
他的语调很厚重,我就是喜欢这种语调和这种声音,男人吗,就要像一座山,可惜的是,这样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太少太少了。
由于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去了一家夜总会。
这里他好像很熟,人们见了他,不论何种人都是笑脸相迎。我们坐在了一个较靠里面的坐位上,服务小姐很快来到我们这里,他给我要了水果和饮料,自己要了杯绿茶。
台上的演唱正火,虽说歌手不认识,但唱得确实不错。
待服务员离去后,他抓住了我的一只手,他的两只大手把我的手宠在中间,这是我第二次接触他的大手,这双手是那样的让我感到厚重和踏实。
我们坐得很近,他把我的手宠在中间。
“小椰,作我的女朋友好吗!”
他那火一样的目光早把一切都锁定了。
离开夜总会,在车上,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他那深深的吻,会令任何一个女孩瘫痪和永生难忘。
车子送我到了中院门前,他望着我,直到我走进大门,他才发动车子离去。
我抬头望了望天,我从未感觉到天上的明月会这样的美好。 。 想看书来
十八
这一夜我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己到了上午十点多钟。
今天是星期天,我迅速拿了几件要洗的衣服,放入挎包,带上门,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跑出了中院大门。
在一家店铺前,我给夏默然打了个传呼。
不多时默然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杂音挺大,看来他正在案发现场,他喂了两声,我才说:“我是小椰。”
知道是我的电话,他放低了声音说:刚刚接到报案,在水库里发现了碎尸,他现在正在现场组织打捞。他让我晚上六点在“稻香酒家”等他。
我说我想去现场看看。
他说你不要来,你会受不了的。
我说我也是警察,就是想体验一下真实的破案过程。说真的,上次实习,把我放在了内勤,让我十分失落,这次认识了夏默然,我就是想跟他跑跑现场,正好今天休息,又没有什么事,机会真难得。
电话里,默然见拗不过我,只好同意了。
他简单告诉了案发地点,便挂了电话,看来他确实很忙。
想想赶到那里可能会过了吃午饭时间,加上包里还有要洗的衣服,我拦了辆的士先回了家,洗了澡,吃了饭,又把衣服丢给了妈妈,便去了案发现场。
为了进现场方便,我穿了身警服。
的士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现场。
案发地在郊区的一个大水库,现场四周都己站满了人,司机看我穿着警服,只象征性的收了些钱,看来他是要巴结一下警察。
下了车,我向设有警戒线的地方走去。由于上次办案,刑警队的人都认识我,见我到来,以为又是请我来协助他们工作的,负责警戒的小李远远跑来,告诉我夏队正在水库边上,问要不要去那里,我说我想看看打捞上来的碎尸,小李指着不远处用席子围起来的地方说:“在那里面,我带你去。”
我说你忙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我向席子围起的地方走去,一进里面,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就是常说的尸体味儿,好在还不十分厉害。
我看到两个法医正在尸检,见我进来,只是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然后,继续着他们的检查与交谈。
两位法医一位岁数大些,另一位稍显年轻,约三十多岁。今天的尸体还没有腐烂,所以,他们都没有戴口罩,软软的尸肉拿在他们手中,就像似拿了一块猪肉一样,他们的神情平常自然,也许他们见惯了这些。
常听说很多尸体发现时都己高度腐烂,干警们都要捂着鼻子站的远远的,但是,法医却要在尸体旁一项一项地检查,任何一位警察,只要一提起法医,几乎无一不敬重他们。
我看到一浅色的塑料布上面,摆放着一块块碎尸,虽然有味,但并没有腐烂。
这是一具女尸,尸块己有些发胀,被割下的头有些倾斜的放在那里,中长的披肩烫发洒散在塑料布上,从头发己干的情况看,应该说捞起有一定时间了。
女尸的上肢是从肩关节处切开的,下肢从髋关节、膝关节和踝关节切开。现在还有一个右下肢的三块没有找到,从刀口看,凶手不是一个粗鲁的人,而是一个有一定专业知识、有头脑,也许有地位,表面岸然,内心十分残忍的人。
为证明我的推断,我蹲下身仔细观察腿部的切口,再回忆读大学时看到的图片及解剖室里看到的切口,感到自己推断没有错,当我向两位法医说出自己的看法时,他们说看法与我相似,并拿起碎尸的各部份,发表他们十分专业的见解。
水库的打捞工作还在进行,己打出的尸块不能放置太久,必须尽快送到市局解剖室冷藏起来,我决定跟法医一起回去。
在法医装尸块的时候,我来到了水库边,想看一看默然他们的工作。
水库对面,默然在组织有关人员加紧打捞,看到我站在这里,他向我招了招手,我也向他招了招手,由于较远,我让小李告诉他,我先走了,随后,又冲对面再次招了下手,便返身向坡上走去。
相较停在坡上的其它车辆,法医的运尸车恐怕是最差的车子了,虽说车子外表新喷了油漆,但仍掩盖不了车子的陈旧。
驾驶室里可以坐三个人,由于我的加入,随车的一位工作人员主动坐到了后面,老法医让我坐在里面。
我们一上汽车,司机便起动了车子,虽说车子较旧,但性能还可以,说明司机平时的保养还不错。
车子在水库边上的简易路上颠簸着,一上公路,便平稳了。
车上司机边开车边向老法医询问尸检情况,老法医讲的比较简单,看来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既满足了司机想探知案情的心理,又不能让他了解太多,毕竟,案件还在侦破之中。与司机谈了一会儿,老法医又与我聊了起来,当然还是刚才我们谈的问题。
老法医面容和蔼,这幅面容做官恐怕不适应,但做一项具体的特殊工作,却很适合。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侧过脸问我:“同志是新来的吧?”
当他听说我是高院下来锻炼的大学生时,目光中流露出了羡慕之情,他说我前途无量。
知道了我的来历,老法医对我也敬重起来。
车子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着,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车厢,看到后面的那位同志坐在装尸块的箱子旁,他手扶着箱子,神情自然,没有一点恐惧之感。也许,对他来说,与尸体在一起已是常事,己经习惯了,但是,对我来说,这却是头一次。从一上这部车,我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不是说我害怕,而是说我的精神一直是处于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之中,这种异样的感受还真让我有些兴奋。
车子进了城,我在一个路口下了车。
打的士回到家,刚一进门,妈妈就告诉我:市局一位姓夏的同事让我给他回一个电话。我知道是默然打来的电话,我怕妈妈怀疑,便故意装作没事一样的说:“妈我知道了。”
来到电话机旁,我给默然打了个电话。
默然那头说:“看了碎尸,还有兴致约会吗?”
我说兴致更高了。
默然装作很惊讶。
我说:“别忘了,我也是警察!”
我告诉妈妈,晚上还有工作,我要马上走。妈妈说:“饭快好了,还是吃了饭再去吧。”
我说我还有事情,饭不吃了。
洗了手,喝了一杯水,我又出去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九
打的到“稻香酒家”,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坐下,满心欢喜地等着默然的到来。
我决定今天一定要自己做东。我知道他太累了,一定好好犒劳一下他。
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来,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人影子,正当我一直注视门口时,服务员却来到了我的身后,问我是不是叫陆椰,我说是,她让我接电话,我来到服务台。
电话是默然打来的,他说他还在打捞,来不了啦,说对不起我,如果我还没有吃饭,让我一个人先吃,钱他付。
电话里,我没说什么,心里却一百个不高兴。你付钱,难道我没钱!既然来不了,为什么电话里还那样地邀人家。
我放下电话,转身向大门走去。
出了大门,我来到公路边,正要拦出租车,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
“小姐,您的东西丢了。”
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我回过头来,我看到默然正冲着我憨憨的傻笑:
“生气了,大小姐。”
他大步向我走来,一把把我抱住。
我在他怀里使劲地擂他。
“你真是坏死了!真是坏透了!”
可他却仍是傻颠颠地乐。
这是他第二逗我了,这个家伙真是“坏死了。”
小小的玩笑却让我俩走得更近了。
吃了饭,他说我们去跳跳舞怎么样,我说我不太会跳舞,他说不会吧?没听说漂亮的女大学生不会跳舞的,我说真不会跳,读书时一举行舞会我就躲,实在躲不开就坐在那里与女友聊天,就为这还得罪了不少人。他笑着说,今晚你一定要学会,要不下一个得罪的就是本大人了。
他笑脸甜甜地望着我。
我又看到了他脸上的那迷人可爱的酒窝,我微笑着点头道:我跳!我跳还不行吗?
他拉着我的手进了车里,车子在一个闪烁霓虹灯的地方停了下来。
进门时他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二张舞票。
我们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为我要了一罐饮料,打开拉盖,插入一根吸管后,递到了我手中:“喝一点吧。”
他自己要了一瓶矿泉水。
舞池里对对情侣正翩翩起舞,我们先看了一会儿。当又一首曲子奏响时,默然站起身来,抓住我的手,说:“来,我们跳一曲。”
进入舞池,他轻声说:“放松,跟着我走就行了。”
他那大手往我腰际一放,轻巧一带,我便跟着他走了起来。他非常会带,又带得极有韵味,他使我的舞步十分轻盈,全然没有了以前跳舞的不良感觉。
记得在警校跳舞时,带我的人动作机械得很,让人没有一点儿情趣,自从那次跳舞后,我就再不想进舞厅了。
现在我知道了,要想跳好舞还要看与谁来跳,如果不是与默然跳舞,我这辈子恐怕:一是永远不会跳舞;二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跳舞原来也这样的令人陶醉。
“小椰,与你在一起跳舞我总是觉得像是在梦里,你知道吗?你身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迷人,脸型、下巴、眼睛、小巧的鼻子、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就是这小巧精致的鼻子迷住了我,我心里暗暗吃惊:这是哪家女子,生得如此秀致动人。”
“鼻子?真有那么迷人?”
默然己是第二次提到鼻子,我用手摸了摸跟随自已这么多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