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犯在途中动了几次手臂,不过不是去解绳子,而是想松动松动,以缓解被捆绑麻木的胳膊。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副班长让我为她松动了一次绑绳。
3点40分左右,车子行至来时的小镇,前面的车子慢慢停了下来,我们也跟着停下。
与来时不同的是,武警战士迅速将四周封锁起来。我们则押着犯人向厕所走去,女犯要求松绑,她说要解手,由于戴着手铐脚镣,副班长同意将绑绳解开。我将她身上的绑绳解了下来。
女犯说:“我要解大手,请将手拷打开。”
副班长说:“手拷不能打开,我们会帮你。”
进了厕所,女犯很艰难的登上台阶,看着不洁的茅坑,她皱起了眉头。副班长用一根绳子将她脚上的脚镣吊起,这样铁镣就不会跌进茅坑里。
解完小便后,她站了起来,说我们在这里,她解不出大便。副班长也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这是犯人惯用的伎俩。
出于人道,我给她递了张手纸,她看着我,说了声:“谢谢”。那眼神,只有同龄的我,只有女人才能读懂。
我和杨姐押她上了车,这时武警战士己在车上等候着我们。
人上齐后,车队又驶入公路。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押解的女犯叫周晰,与我同岁,受过高等教育,可叹的是,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被押送刑场是在一个月后,那一天,我也去了,再次看到她,感觉她显得很憔悴,但仍很好看。
在羁押室,她和其她犯人一起蹲在那里,她很扎眼,使不少武警战土不时向她瞟眼。我看到她望了我几次,毕竟,最先押解她的女警,在她记忆里是印象最深的。
在刑场,她被紧紧地反绑着。
她细腻白暂的脸庞依然动人。她的嘴唇好像是涂了淡淡的口红,是那种很有档次且价格不菲的进口玫瑰色口红。
当她被押着走入沟里的时候,我竟不忍心再目睹眼前的一切,我背过了身子…… 。。
十五
转眼又到了周日,想起与艾娜的约定,我先给在校读书的晨晨打了个电话,宿舍楼管理员问清姓名和寝室号后,便跑去喊人,不多会儿,电话里传来晨晨的声音:“请问你是谁?”
“我是表姐呀。”
“是姐姐,嘻嘻,有事吗?”
“你不是说这周到我家玩吗?明天姐姐和姐姐的一个同事想去黑谷峰游玩,姐姐问你想不想一块去?”
“黑谷峰我知道,我正想去,太好了,我去,嗳,问一下,能不能带一个人去呀?”
“是小符吧?”
“没错!”
“可以,多个人还好玩些。”
“太好了。”
“我们明天上午九时在汽车南站东侧报刊亭等你们。”
“好的,姐姐再见。”
联系完晨晨,我又与艾娜通了电话,告诉她汇合时间和地点,我说一共四个人,问她要不要提前买票。艾娜说,星期天每十五分钟一趟车,不用提前买票。并说票由她来买。
我星期天来到汇合地点时,艾娜己先到了,晨晨和小符稍迟了几分钟。
小符我是笫一次见面,一身牛仔装,很是新潮。
小符和晨晨都穿着旅游鞋,走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要好的一对。
晨晨要介绍小符,小符抢着来了个自我介绍:“敝人姓符,名明,本市工业大学学生,学机械设计专业,己大三了,家住本市。”
小符自我介绍完后,我介绍了晨晨,又介绍了自己和艾娜,听说我们是法警,小符连连说敬佩,敬佩。
艾娜要去买票,小符说他去。望着他的身影,晨晨说小符家很有钱,在市中心开有一家商店,今天的费用都由他来出。
中巴车很新,坐在里面很舒适。
车子行驶了约四十分钟便到了景区,这里己聚集了很多游客。我们下车后,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举目前望,两侧的山峰不是很高,但树木却长得很高大,树借山势,将整个峰谷都遮住了,形成了独特的景观。
导游小姐说:植物都是需要阳光的,只有探出头才能有生存的可能,所以,你们看,这些树都是竞争的胜利者,正是这种竞争环境,这里的树个个高大无比,那些探不出头的树便慢慢消亡了,化作沃土,进一步滋润这些胜利者。
这就是优胜劣汰,自然法则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也许优良物种的造化,这里的空气非常清新,我们大脑也清爽异常。
晨晨走路像是跳舞,小符跑前跑后的尽情呵护。
穿过黑谷,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高峰,大家一起蹬向山峰。
在半山腰,有一寺庙,改革开放了,一些人又开始了求神拜佛,看到这些拜佛的人,让我想起了李浩,我想在狩猎场吃野味前,李浩的祈祷会不会与我有关,说起来李浩也确实很优秀,可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法动心。
我们终于爬上山峰,有了一览众山小的自豪的感觉。
晨晨嚷着:渴死了!渴死了!小符忙买来矿泉水,山上矿泉水的价钱是山下的两倍,但小符说人家背上来多不容易,可以理解。
喝着矿泉水,欣赏着山下美景,我们感觉今天的游玩很愉快、很尽兴。
十六
自长途押解后,一段时间里,我们只是作着押送犯人受审的工作。
一般说来贪污犯的押解比较轻松,犯人们也比较配合,戴手拷卸手拷也没什么风险,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周,随着全国严打的开始,我们的工作又变得繁忙起来。
省武警总队原计划要成立女子支队,但不知何原因,一直没了动静,也许是我们与武警的配合太好了,所以,总队首长便将组建支队的事情放在了脑后。在他们看来,中院的女法警既能保证任务的完成,又能保证任务完成的质量,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后来也就没有再听说组建女子支队的事了。
说起武警总队,的确也为中院做了很多事,只要中院需要,他们的战士是要多少有多少,所以说,我们女法警为他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随着严打的深入,我们有时还直接同武警、公安一起进行抓捕,这让我感到很刺激,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一次我被派到一个专案组,协助侦破一件顶风作案的案件。
据受害人说:作案者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经常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受害人杯中下药,趁受害人昏迷时盗取钱物。该犯作案多起,杀害两人,最后,我们是在武汉将她抓获的。
为了抓她,我两天两夜没合眼,等抓到她后,我整整睡了一天。
在我熟睡的时间里,专案组对她进行了突审,这个女人十分狡猾,什么也没有说,等我醒来,专案组已决定立即将她押回去。
由于只有我一个女同志,长途押解我唱起了主角。
车上,我仔细打量起她来:她的肤色不是很白,但整体看起来,却十分耐看,尤其是那微翘的嘴角,着实会让男人们爱怜。我想这也是她屡屡得手的重要原因。由于有几位身经百战的刑警在车上,押解过程十分顺利。
回到昆市,我的任务就全部完成了。
分手时,一起工作了近一周的同志与我一一握手道别,当夏队长与我握手时,没想到他那大手几乎把我的手掴在了里面。
握着他的手,我感到他那大手是那样有力,有力的手中又让人感到有丝丝温柔在里面。 就在我抬起头望向他的时候,我突然被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电了一下,这一电让我的内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辛苦了,小椰,大家都舍不得你,希望我们能再次合作。”夏队望着我说道。
“我…我也想能再次和大家在一起。”
我竟不敢再抬头看他的眼晴。
“能不能留个电话,有事好直接找你?”
“嗯…。”我突然变得不敢大声了。
我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
他再一次与我握了手,说希望我有空能多来队上玩玩。
我说我会的。
他嘱咐司机把我送到家里。
车子行驶很远了,我回头看时,夏队和他的战友们还站在那里向我挥手。这些刑警面对罪犯,胜似雄鹰,但对战友又是如此多情,多好的同志呀。
我再次向他们招了招手。
车子载着我一个人,向我家的方向驶去。
为除一周的疲劳,一到家里,我便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
妈妈把我的衣服用开水烫了起来,说外面不干净,怕我把细菌带回家。妈妈到底是做医务工作的,想得比我细。
洗完澡,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竟浮现出夏队那棱角清晰的面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在与我握手的时候,竟笑得那样爽朗。
我还注意到了他的脸上有一对淡淡酒窝,这在男人脸上是很少见的,尤其在刚貌男人的脸上更少见,可他却有,说真的,这面容会让女孩倾心难忘。还有的是那只厚劲的大手,使人有一种温馨的向往。
不知怎的,本来很疲惫的身体,脑子一想起夏队,内心就有种微颤的感觉,反倒是睡意全无。
这是怎么回事呢?
以前,自已从来没有刻意地去想某一个人,如果想的话,也就是爸爸、妈妈、哥哥,再就是艾娜了。
上次妈妈喜欢的徐参谋,由于自已不愿意,结果不了了之。
那时,我感到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在一起,真的没什么意思。快快乐乐的过自已的日子,做自已的事,那有多好, 女孩吗,只有和女孩子在一起才快活。
所以,对男人,除了爸爸外,恐怕很少有能让我惦记的。
可是,不知怎么的,现在没事时就想夏队。
是夏队英俊漂亮吗?在学校期间,英後的男子也不少,为什么从未引起自已注意呢?嗨!现在连自己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时走在路上,只要遇到高大宽肩的男人,我就会心动一会儿,难道说我爱上了夏队?
十七
周六,在我下班路过收发室的时候,魏大爷叫住了我,由于常去取报纸,大爷跟我比较熟。他拿了一个纸条,递给我说:“小陆同志,这是一位姓夏的同志要我交给你的,他给你留了电话号码,让你六点钟的时候给他去个电话。”
姓夏?我的心猛然跳动起来,但外表上我却显得十分平静,我接过了纸条,并谢了大爷。
走出大门,我的心加剧了跳动,是夏队吗?如果真是,他有什么事呢?
我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
艾娜正好两天前出差了,要不然的话,今天还不好办呢。
我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中院有事,晚上不回去了。
看时间还没到,我沿街慢步走着,等待时间的到来。
当时间到了时,我突然又犹豫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个六点钟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一公共电话机前伫立了两分钟,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拨通了电话,随即,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了,我轻声说了声:“喂。”
对方马上问道:“是小椰吗?”
我说:“是。”
“知道我是谁吗?”
“是夏队。”
“是,是,你还没有忘记我。”
“怎么会忘呢?”
“是这样,小椰,今晚我有空,我想请你吃饭,你看可以吗?”
“夏队,为什么请我吃饭?”
“假理由一大堆,真理由就一个,就是想约约你,上次你归队后,作为队长总想找时间表示一下,能来吗?”
“……”
“……”
“你在哪里?”
“先问你能来吗?”
“……我,我怎么去呢?”
“你回头看。”
“你…你…你好坏呀!”
原来他就在马路那边。
他早就在那了,并一直在观察着我。
后来他告诉我,我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一会儿喜来一会儿忧,他说他的心跳比我还厉害,当我们俩都说那时的心跳是有生以来最剧烈的心跳时,我们开始相信了缘分。
他说,从第一次见到我时,他便就开始爱上了我。
让我想不到的是,一年前我去市局实习,在我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他就己经见到过我了。他说,一次到内勤找人,他看见我在埋头写材料,尤其是我略低的头,极致秀气的鼻子让他心动不己,他还问了旁边的一位同事:内勤什么时候来了一位这样漂亮的小妞,那位同志说,他也不清楚,还悄悄神秘地说;“说不定又是哪位局领导亲戚的子女。”
我说:“你进来的时候,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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