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开始猜测,猜测自己还能掩饰多久;因为如果我胆敢表现出一丝丝的不顺从,后果一定很严重。
在场的人中,我仅认得出韩鉴与林不回。剩余那二人,应该也不认识我。那么我或许可以撑到被迫开口发出声音的那一刻。至于能否走脱,还要取决于曹德他们是否能及时搜到双歌楼。
林不回向我招手:“来,靠近一点。”
幸好脸足够肿。如果显现出因为羞耻和愤怒而冲上脸颊的晕红的话,其他人或许会产生疑心。
为了营造西域风格,房内并未设置可以垂足而坐的椅凳,只是在地板上铺设了厚重的刺绣毡毯,又摞着数个厚实柔软的茵褥,以供倚靠。自屋顶垂下数条深浅不一的红色薄纱,朦胧的半透明材质,在如此环境中追逐肉搏的话,大概会别有意趣。
我留意到房内并没有设床。
其余三人都搂着半‘裸的娼妓陷在厚厚的垫子里,只有林不回一人跪座,脊背挺直。
我将脸半贴着地,拘谨跪伏着,挪动到林不回面前。我死死盯着地板的视线中探入了一只手掌。我迷惑地微微抬头,林不回正朝我露出奇异的笑容,哑声道:“舔啊。”
舔手……
……是为了原尚鹰吗?我微微皱眉,又立即松开眉头,笨拙地模仿着原尚鹰那日合掌的姿势,握住林不回的手掌,送到唇边。
我知道自己应当竭力表现的柔顺驯服,只是林不回的手并不像女子那样细小滑嫩。他的手非常粗糙,手背有两处皲裂,指骨还非常粗长,如果一次性全部含入口腔的话,一定会压到舌根,引起呕吐。犹豫了一下,我没有完全效仿原尚鹰那般直接吮‘吸,而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大拇指的指腹。
林不回没有作出回应。
于是我按顺序,一路细致地从大拇指舔到了他的小拇指。那感觉大概并不美妙,起码在我的印象里,是一种微妙的痒痒的,酥麻的感觉。不过既然林不回没有出声制止,我很乐意以这种方式拖延时间。
一一舔舐完,抬眼才发现,林不回正用一种堪称阴郁的眼光研究着我。
心里一跳。自己的技术毕竟不能与原尚鹰相比。所以,林不回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我咬咬牙,正欲彻底效仿原尚鹰,将林不回的手指全部含入口腔内,他忽然舒展长臂,将我的腰身一捞,把我紧紧扣在他胸腔上,低头啃住了我的唇。
果然都是原尚鹰向我展示的步骤。
不过又全然不似原尚鹰的挑`逗与温柔。太暴烈,太急促,狂风骤雨的扫荡掠夺,只有情`欲而没有一丝怜惜或缱绻爱意。我微张着唇,被动的任他长驱直入,因为来不及呼吸而有些微醺。
然后我清醒了过来。
我拿来比较的,其实并不是原尚鹰的温柔与林不回的暴烈;而是林不回对原尚鹰的温柔,以及对我的替身的暴烈。可这又多么好笑啊,我模模糊糊的想到,林不回竟然会对自己最刻骨的仇人产生情`欲,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哈!
等我与他的唇瓣彼此分离的时候,韩鉴等人已识趣的悄然回避了。
第十四章
象征屈辱意味的舔弄手指,以及啃噬吞吃一样强势的吻,其实并不算折辱,仅仅是开场。
在林不回的要求下,我自行宽衣解带直到一丝‘不挂站在他面前,任他用看一坨死肉的眼光打量我身体时,我告诉自己这不算折辱,因为他看到躯体是属于慕吟,而不是洛瀛洲的。
仰面躺在刺肤的毛毡地摊上,温柔驯服地向林不回大张开腿,甚至主动将小腿环上他劲瘦但充满力量的腰身时,我告诉自己这也不算折辱,因为我本来就一直觊觎着林不回,这只是应了我两世的心愿而已;只要等曹德寻找到我,而我也恢复了原先的身份,那今夜我所遭受的一切都可以用血洗尽。
然后这些天真的自我安慰在林不回贯穿我的那一瞬间骤然幻灭。
被撕裂的痛。
外物硬生生挤入体内,挤压内脏的顶弄。
猛然用肘撑起了上半身想往外逃开,又立即颓然懈去力气,任头砸回地面。林不回的十指深深的扣在我的臀肉上,力度沉稳均匀,完全剥夺了退缩的机会。
感受到我身体内部剧烈的收缩,以及大腿内侧的痉挛,林不回也难耐地皱了皱眉。
“痛吗?”他审视的目光从上而下打量着我。
我现在的形象一定更像鬼而不是人:头发凌乱,满脸冷汗,脸肿如猪,唇色青白。我哀求地望着他,猛烈点头,期翼他能从我的乞怜中获取足够的征服快感,从而结束这场折磨。
林不回反而笑了。“痛的话,”他柔声说:“就叫出来啊,陛下。”
他的话像雷一样劈中我。我恐怖地看着林不回,牙关咯噔咯噔地打着战。
如果林不回早已认出了我,那之前所有的主动逢迎动作,落在他眼里,该多么可笑、下贱与……淫‘荡。勉力挂在他腰侧的小腿失去力气,软绵绵地滑了下来。
林不回弯起的嘴角抿直了。他腾出一只手勾住左脚腕,将它往我胸前压上去。膝关节折叠后,两腿间以一种更屈辱的状态被打开。由于姿势发生了变化,他嵌进来的阳`具被我绞得更紧,我也越发的牵痛难当。
我忍不住在喉咙里咕哝了两声,又咬牙止住即将逸出口的呻吟。
既然已无法继续隐藏身份,那就更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所以不能呻吟出声,绝对不能。
“即使连发出声音这样的要求,也执意不肯配合吗?慕公子。”林不回的下‘体仍保持着与我交‘合连接的姿势,从上方俯身垂眸看着我,发红的眼内有暴虐缓缓浮现:“你知道吗……在烽火前线,随行的军妓永远不够。而一旦稍微过度使用她们,这些脆弱的东西就会不堪重负的成片死去。可如果没有足够的可以捅的温热阴`道,后果非常严重。
“因为整日在生与死、血与刃、断掌和残肢之间转换的兵士,会萎靡、后怕、叛逃,变成捏不稳枪和矛的软蛋。这个时候,那些可悲的战俘就要派上用场了。只要砸掉牙齿,砍断十指,就是上佳的肉`洞,能供数百人连续使用直到命竭而亡……”
林不回楔入我体内的肿胀阳`具凶狠往上一顶,冲得我的臀`部被动悬空一跳。“而慕公子你长了这样一张脸,”林不回阴狠地说:“我真是……既想看到你被人排着队操干的模样,又不想看到你被我以外的人染指。而这些可能的现实,都取决于你的态度,所以……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沉默地直视着他。
所以方才那一句陛下,只不过是林不回入戏太深的误称。
可我不能用女子那样婉转的娇喘来表示臣服。
他炙热的阳`具还坚硬地插在我里面,具有侵略意味的一搏一搏的脉动透过我毫无防备的肠壁,搅得我整个躯体都在作呕一样的恶心。
可我不能不向他表示出臣服,因为他确实是做得出来的。
我缓慢松开深深抠挖着毡毯的手指,犹豫着试探地举起,环住林不回的背。
林不回显然有些吃惊,他粗大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一滴汗从额角淌到下颌,又从下颌顺着长颈流入到衣襟内,就此消失。
我想我对林不回的吸引力,并没有高到能令他欲`火焚身,顾不得解衣带的程度。所以这也是折辱的一种:衣冠楚楚的林不回,将象征洛瀛洲的男子压倒在地,像使用女人一样使用他赤`裸的身体。
我抛开这些闲杂念头,环绕住林不回的手臂与挂在林不回腰侧的小腿同时发力,主动迎上林不回的阳`具,任他更深的插入自己,直到大腿根部与整个会阴都与林不回紧密相贴,然后脱力坠回地面,重复着迎送过程。干涩的甬道逐渐滑润起来。
林不回就此沉默下去 ,只有我们二人断续的喘息声交织在耳际。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我在讨好与雌伏,可是被劈开身体的感觉这样痛,我的嘴唇都在止不住的哆嗦。终于,在我将身体送到最顶端,并绝望地收缩整个臀腹部,竭力绞住林不回后,他做出了反应。
“太慢了。”他说。声音比先前更加沙哑。
我呆了呆。
然后他松开了撑在我身侧的手臂,沉重地覆上我的身体,像一条真正的公狗一样耸动起来。
林不回并不在乎我的感觉,破裂流出的血使他的驰骋更加顺利,却也使他征服的快感减小。所以他不停地尝试从各个方向贯穿,使伤口保持新鲜。
在他发现某个角度以及深度可以使我的身体发生有趣的剧烈绷紧和收缩之后,他也没有放弃持续探索的机会,而是持续捣弄,直到我眼睛上翻,无意识地反弓脊背,整个大腿都抽搐着弹动为止。
在各种强烈的刺激下,我不停地蜷缩曲起起身体,又被林不回强行捋平展直。一开始,我闭上眼睛,遐想着脱困之后要给林不回等人施加的诸般惩罚;紧接着我绷直脚背,喘不上气地颤抖着,混乱地数着数,期翼施加在性`事上的刑罚早点结束。
最后,林不回将我翻转过来,将我的臀`部拉高,挤进我膝盖之间的时候,我终于濒临崩溃。
“杀了我。”我说,牙龈之间咸甜的血味在嘴唇启合时更加明显了。
我不能假设自己的声音足够大得能使林不回听见,但是欺在我臀缝间的滚烫柱状物确实停顿了一下。
“还没结束呢。”他说。
然后林不回的阳`具再次劈开了我的双腿,充盈了整个肠道的精`液,被挤得黏腻腻的溢了出来,极缓慢的,极缓慢的,顺着大腿滑落下去。
前世二
原尚隼从懂事起就晓得,自己天生是要进无双宫的。
因为西凉王从无双宫里带走了他的母亲。
至于他唯一的弟弟原尚鹰,是将要继承王位的西凉王幼子。
如果神祇赐福西凉王的生育能力,教他的母亲诞下多余的弟弟,那他的命运是否可以从注定的孤寂沙漠中偏离?坐在前往无双宫的沿途反刍不止的骆驼背上,原尚隼用他孩童的智力慎重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许多年以后,原尚隼蓦然回首,才察觉到自己当年的幼稚可笑。
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生母,也是一个来自无双宫的女人。
所以,在西凉王拜倒在她石榴裙底的时候,西凉王这一生所能拥有的子嗣数量,就已被决定了。
在原尚鹰诞生之后,西凉王宫内所有的男婴,都必定在足岁之前夭折。
原尚隼知道自己天赋极高,虽然他母亲非常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接管无双宫,成为原尚鹰,也就是下一任西凉王的助力与臂膀,但他并不打算遂了他们的心愿。
即使自己只是母亲出于利益以及布局的产物。
只是极偶尔的,伪装愚钝痴傻得十分成功彻底的原尚隼,也会有被宫主召见的机会。
在六岁的原尚隼眼里看来,宫主的身形异常高大。于是他直直地研究着宫主衣襟上精致的对纹,直到无双宫主纡尊降贵的蹲下来与他交谈,原尚隼才真正获得了端详自己名义上的主人的机会。
在无双宫内,人只有两种身份:无双宫主,与无双宫主的奴隶。
本代无双宫主是原尚隼母亲的抚养人,但容貌身形仍保持着青年特有的清癯瘦削。宫主和气地摸了摸原尚隼柔软的发顶,说:“他们告诉我,你是目前无双宫内年纪最小的孩子。”
原尚鹰点了点头。
“在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喜欢玩游戏,听故事。”宫主笑微微地说:“恰好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原尚隼看着宫主,内心极度怀疑,这个一望而知痴迷于独处与冥想的人,是否具备讲述一个完整故事的能力。
但是宫主刚讲出第一句话,原尚隼便知道这应该不仅仅是一个故事。
因为宫主开头的句子是:“我有一个朋友。”
宫主有一个朋友,俊秀绝伦,举世无双。只要他肯张开双腿,自有人将整个天下捧手相送。这样的人物,如果没有足以倚靠庇佑的豪门家世,大概免不了被众人攀折后委弃于尘的悲剧。幸而宫主的朋友确实是天之骄子,因此他亦一直骄傲恣意的张扬着。
宫主的朋友的骤然卑微产生在他对一个瞎子陷入狂热的爱慕后。
所有人都对宫主的朋友差劲的眼光表示震惊与不解,但他一往无回,不能自拔。大概在万人迷醉于外貌的时候,只有全然不能视物的瞎子,才能令他感到新奇与特别。
可在瞎子心里,只有声音甜美的人,才是真正的美人。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因此宫主的朋友对瞎子来说,什么都不是。
于是宫主的朋友苦练琴技,以取代声。
于是宫主的朋友小心翼翼,计划周全的,将瞎子身边声音甜美的人一个一个的杀掉。
宫主的朋友对宫主说,他杀掉的只是那些声音甜美,并且满心打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有可能引诱瞎子的人。
但是宫主知道,一开始,宫主的朋友杀掉的是曾与瞎子有过一夜欢愉的妓`女。然后,逐渐变成了瞎子已娶进门的小妾。最后,则是惨遭连累的尚未出世的孩子。
宫主的朋友与瞎子纠缠了廿四年,宫主的朋友手上就多了廿四条人命:十六个女人,和八个未成人形的胎儿。
“你一定觉得我的朋友是个大大的坏人。”